伤 痛 的 离 别
文/吕晓蓉
“中元幽影倩，月圆引魂归”。
一年一度的中元节又到了，此时我在外地，千里迢迢，不能回老家去祭拜父母。只有遥望家乡，向着那个青山延绵的方向，遥寄我的一柱心香。
愿我的父母在天堂安息！再寄上我的书笺，飘然敬上，写上我对母亲满满的思念之情，托这徐徐秋风送达母亲坟前。
——题记
一
记得与母亲第一次分离
还是在那条悠深的小巷
还是在我读小学的时光
当年母亲在偏僻的乡下教书
而我却执意要留城读书自强
那一天，母亲要去乡下了
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家
母亲走时一步一回头
深情地回望着我呀
我的双眼蓄满了泪水
多想多想伏在妈妈身上
二
第二次与母亲分离
那是下放去农村时
广场上锣鼓喧天
欢送的人群如潮
我们这些朝气蓬勃的青年呀
个个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骄傲
个个充满着对未来的憧憬
个个渴望去广阔天地呀
去茁壮成长好胜逞强
亲人上前亲切叮咛
只有我的母亲呀
她站在远处
深情地凝望我
她相信从小自立的我
会坚强地面对风雨
勇敢地接受磨炼
汽车徐徐开动了
我向母亲挥挥手
眼泪却止不住呀
一个劲儿地流淌
三
第三次离开母亲
是我出嫁了的时光
从娘家要到夫君家了
那一天呀
晨光熹微
迎亲的人
已在门外等候
鞭炮声震耳欲聋
我起身向母亲拥抱
我又跪在母亲的身前
忍不住呀潸然泪下
母亲泪眼看着我
抚摸着我的脸
千言万语在心里
女儿能听到也听懂
二十多个春秋夏冬啊
这养育之恩比山高水长
让我痛彻心肺的
是与母亲的生死别离
那年我还只二十七岁
那个清冷的清晨
急促的电话铃声
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大哥哭着告诉我
母亲心脏病突发
已在人民医院抢救
如暴雨前的惊雷
让我几乎无以自拔
尝到了未有过的
惊慌与可怕
急忙赶到医院
母亲已重度昏迷
我千呼万唤万唤千呼
我把母亲抱在怀里
母亲回神了一瞬
微弱地转动头
向我们三姐妹呀
眨着眼晴问候
好像在小声说
歇歇，快、歇歇
便又昏迷过去
这是母亲在生前
对我们姐妹
说的最后一句话
用尽最后力气
这般的温暖
这般的令儿女
荡气回肠
一个小时后
母亲已停止了
生命的迹象
她安祥地
永远的
睡着啦睡着啦
一个慈爱的生命
就这样地这样地呀
从我手中滑落了滑落了
生命竟然这般的脆弱
我心中的亲情大厦
从此崩塌从此崩塌
世上最疼我的人走了
从此再没处找回娘亲啦
我长跪母亲身旁不起
握着母亲的手不松
我一松手啊
就是与母亲
永远的别离
我肝肠寸断
泪干声哑
妈妈呀妈妈
女儿还未来得及
孝敬你呀
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妈妈呀妈妈
你一生经受了
太多的磨难
还未享受晚年的
幸福生活
就这样走了
妈妈呀妈妈
你为了苗乡的
教育事业
风雨兼程
从未有过
好好休息
你怎么就这样
匆匆走了
妈妈呀妈妈
你就这样安祥地
睡着了
这辈子
我做你的女儿
还没有做够
只仅仅二十七年
人生长河一瞬呀
你的善良
你的温柔
你的知识
你的智慧
让我受益终生
如果天地有灵
就让我下辈子
乃至下下辈子呀
我还做你的好女儿
永远做你的好三女儿呀
2021-08-18于长沙
【作者简介】
吕晓蓉，笔名雨露，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城步第四民族中学退休教师，县作协会员。本人热爱文学，笔耕不辍，有散文、诗歌、通讯作品在省市多家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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