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678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75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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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风声回荡镰刀湾

秋意浓染老尖山

铁裕

        早晨，我背上行囊，随昭通山野徒步群开始入秋以来的笫二次徒步。

        我们乘坐14路公交车到达新田小学下车后，清点人数完毕，就向镰刀湾走去。当我们爬上山坡，举目远眺时，确已感到:秋天早已迈着轻盈的步履，仪态万千的缓缓走来，一股浓郁、凉爽的气息在山野间弥漫着。

        有人认为，秋天令人伤感、忧郁，它苍凉而枯萎，萧条而落寞。而我却觉得:秋天是一部寓意深邃的经典;是一首浪漫、清爽的抒情诗;是一篇典雅、怡淡的散文。

        倘若以淡泊、恬静的心境仰望，就会看到:秋天深远而辽阔，静谧而绚烂，寂寥而幽静，它无言、无语、清虚、自然，默默的裸露出一种哲理、一种禅意。

        我们沿着弯弯拐拐的山路向上攀登，只见野旷天低，处处流云如涛似浪在涌动;只见远山如黛，薄雾缥缥缈缈将其点缀;只见树影婆娑，朦胧中诡诡异异;只见荒草萋萋，在寂寞里低首;只见灌木簇簇，在雾气中迷离。那雾霭飘来荡去，时而遮住山峰，留一悬念;时而隐去大地轮廓，裸一神秘。行走在山中，仿佛处处是仙山妙境，令人心旷神怡。

        翻过肖家山梁，就可看到镰刀湾了。我仔细观望着，只见一座座山野形状奇特、怪诞，巨岩峭壁危耸，势欲倾倒、狂奔。那气势正如李白诗云: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山野虽然有些光秃，但却有灌木的点缀，加之烟岚袅袅娜娜，飘飘忽忽，却又显得空濛、壮观。这些山野有的看似柔和、温顺;有的显露坚毅、顽强;有的一展坦荡、宽厚。正因为有了这些奇异、绝妙的山野，从而形成了″镰刀湾"。

         说它是"镰刀湾”，是非常形象的。你看那排列而来的山野，在大地上轻轻地弯曲了一下，然后又顺势逶迤而去，中间留了一个月牙形的空白。从外看，稍厚的一侧为刀背，从里看，略薄的一面为刀刃。而在刀的后端，则有一山脉粗壮、修长，恰到好处的穿入刀的裤里，那就是刀柄。在镰刀湾外，一些朦胧的远山仿佛在向这里移动，在山岚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一幅不经意间构勒出的水墨画，自然而空灵，深幽而朦胧，真是美到极至。

        此时，那萧瑟的秋风悄然吹拂起来，回荡在镰刀湾，回荡在天宇回荡在人间。仿佛在与大地交谈，在与人们耳语;仿佛在讲解着历史诠释着自然。听着听着，我仿佛看到林速在仰望秋空，深深感叹:

            秋景有时鸟独飞，夕阳无事起寒烟。

        我仿佛看到曹丕正在野外聆听秋风，伤感的吟道: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我仿佛看到苏轼独自徘徊，孤单而吟: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

            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我仿佛看到欧阳修怀着怅惘的心境，伫立野外，独听秋风:

       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洌，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愤发。

        呵，秋风，是如此的缭人心魂，使人伤感;秋风是这般的使人多思多虑，让人惆怅。因此，欧阳修才深有感触的作《秋声赋》。

        我默默的望着镰刀湾，深怀古意，同古人一道吟咏、感叹。我想:这些幽幽古风穿越数千年的时空，传荡而来，同飒飒的秋风一同在镰刀湾一声声回荡、跌宕。

        哦，镰刀湾，湾出了秋天的沉稳、高亢;湾出了秋天的浓郁、沉醉;湾出了秋天的成熟、风韵;湾出了秋天的含蓄、浪漫;湾出了秋天的清、高、旷、远、静、深、大、厚;更湾出了岁月的沧桑、时代的变迁;也湾出了山里人的憧憬与希望，梦想与夙愿。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长海子。这里的林子十分幽静、清凉。我们穿行于莽莽丛林中，仿佛在穿越一个空濛、幽远的的世纪。那远古的气息弥漫在林中，如清澈的泉水倾泻在身上。我悄然走着，侧耳聆听从亿万万年前荡来的寂静和音韵。我想:穿越在这森森丛林中，该懂山的寂寞，林的幽静;该让这习习秋风洗涤一下疲惫的心灵，该让我们沾一点天地的精气、日月的华光，山岳的韵味。

        过了长海子，就望到老头山了。远远望去，只见老尖山如一个巨人巍然伫立，在众山丛中，显得雄浑而刚毅;坦然而淡定;稳重而宽厚。在淡淡的云雾笼罩中，山色空漾，虚幻飘渺。说它尖，其实也不明显，而只是高，高出了气质，高出了风度，高出了它博大的胸怀和精深的境界。只因是秋天，总觉有缕缕秋意，似浓浓的水墨，泼洒、浸染在山上;总觉得瑟瑟秋风吹得山林呼呼作响，总觉得有种伤感与离愁在回荡;总觉得那些荒草与枯藤在相互倾诉着衷肠。

        我真想爬上老尖山，让自己染一身秋意，与秋风一同吟唱;我真想在山顶上一睹那滚滚东流的逝水沧浪;我真想在山顶向世界倾吐我的情怀，向万物裸露我的梦想;我真想向着天宇大地聊发我老夫之狂。

        然而，遗憾的是，因情况有变，群务组的几个负责人开会协商，决定不再攀登老尖山，而是绕道行走。虽然没有爬上老尖山，但我还是有幸领略了它的风彩。在亿万年的时光里，老尖山宠辱不惊，以不变应万变，任世态苍苍，风云变幻;任风吹雨打，冰雪封冻;任沧田桑田、时代变迁，它都岿然不动，如哲人一般，思宇宙的广袤，想深邃的自然。

        我们行走着，只感秋意之浓，浓得醉人;只感秋色之美，美得迷人。世人偏爱淡泊、平和的秋色，我却钟爱这温柔、清新的秋韵。是呵，秋天是含蓄、深沉的，因为她历经了春的美丽、夏的热情。她不浮华、虚伪;不烦噪、狂妄;不盲目、自傲，且喜幽居淡泊、沉思宁静。

       绕过老尖山，走了一段山路，就到了阿巴鲁村。这个山村小而宁静，一如那世外桃源。我边走边观望那千峰万嶂，在默然沉思:心无一物，秋也随之空阔;将功名看淡，秋也随之亮丽;将忧郁忘却，秋也随之晴朗。是呵，心随意念动，能幻化出多少意象。你看刘禹锡的《秋词》是怎么说的: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曰胜春朝。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正走着，我悠然望去，只见在秋阳下漾着一湾碧水，在风的吹拂中，泛起阵阵涟漪，倒映着天上白云，岸上青山。只因了这湾碧水，从而将山色渲染得更美丽，更和谐。我感叹造物之超绝，使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充满着辩证法:有山，就有水;有天，就有地;有阴，就有阳。正如老子所说:

        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交，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

        再往前走，又见一清溪，静汪在山沟里，水气氤氲，淡淡的水雾飘浮，粼粼的碧波漾得那样优美，这般均匀。我想:山水山水，真是相依相偎，没有山的雄浑，哪有水的柔情;没有水的灵动，哪有山的苍翠。还是宋朝诗人翁卷说的有意思:

            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

            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

        到了下午四点，我们就到了北闸镇。我走在宽廠、平坦的街道上，感到北闸镇已今非昔比，不像几十年前那样偏僻、落后、贫穷。那时只有一些茅棚、瓦房，而今高楼到处林立，别墅随处可见。一个乡镇的建筑规模早已远超几十年前的县城，处处呈现一派繁华景象，我不禁感慨这世间的沧桑巨变，正如毛泽东诗云: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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