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周千佛碑啥会儿才能回家
二千年前,刘秀灭王莽,横扫十万赤眉军,奠定了后汉二百年基业。其孙,汉明帝梦萦西方金人,派使臣从印度带回佛经,释迦牟尼二十八代弟子达摩成为中国佛教初祖。历代封建王朝多数把佛教定为国教,佛教院春笋般兴起,信佛者执着求道,在中国二千年来鼎盛不衰。连昌谷从三乡到龙脖四十多里就创建了八所寺院。每当连昌谷千佛寺晨钟响起,方圆信官,信士,蜂拥寺院,香烟缭绕,经声朗朗。
千佛寺准确创建年代难以判断,只留下“吴景创造千佛寺”的口传。北周三兄弟造像碑给千佛寺增添了无穷耀眼光彩。时光的流失,朝代的变更,年长日久,三兄弟名讳早已没人知晓。
千佛碑由石灰岩雕成,碑座,碑身,碑帽三部分组成,并有铆榫相连接。通高2.47米,宽0.73米,厚0.2米。碑身分正侧两部分,上部一尊造像,下部为题记,两侧遍布阴线小佛,一侧34棑,每排5个,另一侧35排,每排5个,碑身背面左下角和右下角刻有小佛,共34排,上32排每排20个,下两排每排8个,共1001个小佛像。碑正身上层主体造像,下为佛,菩萨,弟子。上半部保留北周碑碑文:“以体其愿,积行如顷弥,乃至三千之世,拟光玄x,则悟大乘之里,极清信佛弟子xxx,xxx,xxx兄弟三人等,减盖家弥,敬造问(文)石像一区,伏愿国土永隆,愿七世父母所生父母因缘眷属,愿十方法解,六道众生等成正觉。”下半部磨掉北周碑文,补刻明代天顺碑文:“盖闻佛生西域,x光现于周朝,圣教东流,金像梦于明帝,先圣嘱累之言,流传古今,于正统年间乃河南永宁县牛渠上保古刹千佛寺,故年远久,多为风雨之飘,无人修理,命请学公无比和尚来住其寺,发心早劳恩苦,不惜身命,重修殿宇,妆塑佛像轮换一新,xx万之载,乃永宁之北,其乡名大宋川,积善之家,世俗姓牛氏之子,幼发落发岌,投礼师憎会玄公藏山和尚,习学经乘,灯灯续焰,祖祖相传,先住大明勃寺上院,后住千佛寺,发心重修,佛日增辉,法轮常转。大明住持祖安,祖顺,僧道学。”
千佛碑在千佛寺院稳立一千多年,佛颜肃穆,佛光闪闪。到晚清,没落腐败,列强入侵,千佛碑南蛮子盗宝,失去昔日光辉。民国刮起禁佛毁佛之风,佛身无存,寺院变成学校,千佛碑静静躺在教室地上,做了教师讲台,忍受着任其脚踏,而无声无息。
一九六五年夏,一日午休,洛宁县文化馆人员(据说是杨坡人)来村住队,住在学校。不顾小憩,在校院转游,职业本性使他对千佛寺产生保护感,转到上殿(三年级教室),左右上下观看。猛然发现讲台上躺着千佛碑,国之瑰宝竟如此遭踏,急忙喊起正甜睡中的学生,拿来苇席盖上,禁止学生再踏一步,上报了文化局。
第二天,将千佛碑移到院里,让学生们涂上白色粉笔,拍了照。东厢房前找到碑座,满院找碑帽,不见踪影,正一筹莫展。但见来了一位,不会说话的中年人,在下殿外西侧地上,指指点点,划划圈圈,仰脸笑笑,众人已领会其意,背来条子镢,往下刨,“咣当”一声,碑帽露出一角。“碑帽找到了”!“碑帽找到了”!碑座,碑身,碑帽都用稻草捆好,盖上红布,装上三辆马车运到三乡镇,装上汽车,一溜烟朝东走了。这一走将近六十年,渺无音讯,村内六十岁以下的人,光听说,不知啥样。
今年5月28号上午,我刚打开手机,点开孙旭峰微信语音
(孙旭峰是孙家沟人,对历史文化颇有研究。水平很高)听到说:“我在郑州博物馆,找找领导看看。”大明张红歌说:“既然到了博物馆,看看家乡千佛碑!”不一会,只听孙旭峰说:“看不见!”片刻“看见了!看见了!”一阵惊喜,千佛碑原貌通过视频,远远不断传入手机微信了。惊喜之余,随即,我转发到牛渠群英会和牛渠吴氏家族两个微信群,告知大家,“请看牛渠千佛碑!”群内一阵欢呼“这就是咱们村的千佛碑,真漂亮!真漂亮!!”
千佛碑相隔五十六年,二万个日日夜夜,日漫漫,月难熬,碑渺茫!今日终于从郑州传来了信息,虽相隔千山万水,我们今日相见,大饱了眼福,看见真容。孙旭峰帮我们圆了梦,牛渠村人们感谢你!并致以衷心祝福“工作顺利,永保平安!”期盼千佛碑早日回家!

作者简介:吴电智,洛宁县河底镇牛渠村人,热衷于家族文化研究,现为洛宁县姓氏文化研究会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