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自行车
文/云朵儿

陪伴多年的伙伴终于锈迹斑斑,车胎爆花了。就连那把旧锁也罢起了工,钥匙穿进孔也打不开锁了,使劲一拧,腰部似欲断的样子。一件旧物件,也许在别人的眼里不值一提,不值几个钱。没错,大半辈子过去了,许多的事都改变了许多,身边的人,周围的环境和事物都时过境迁。该离去的人也离去了,无论爱情或友情。
一个旧物件,它也许陪伴了一个人许多年,它见证了他生活中的许多故事。记得小时候家里有一辆自行车,清楚的记得是红旗牌的,它是在外面工作的父亲买给母亲赶集用的座骑,它到我家时我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六叔推着自行车回家时那种得意洋洋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忆深刻,因为那时在农村有一辆红旗自行车不亚于现在的人拥有一辆宝马,有自行车的人家很少,买个自行车好象还得走个后门啥的,我那时小,不懂得,反正家里就有了这个洋玩意,就如同父亲每次回家来提的大黑皮包一样,我们姐弟三个只能在远处好奇的探究一下了。
红旗到家的时间里,反正没见母亲骑过,成了几个叔叔的出行工具,母亲后来也在家中的土墙围中学会了骑它,不过上车样子的确不太雅观,用脚踩在脚踏上面的轴上,轮上一个飞腿,然后东倒西歪地在小围道中左手一把推起来,右手一把搡出来,还有我这个不怕母亲用脚蹬的小扶手,跟在后面一脸紧张连推带搡冒着被压的风险跟在车子后面飞奔,那一段时间好象成了我放学后的必修课,母亲自行车学会了的时候,我短跑的速度精进了许多。只是唯一不好的是红旗的链瓦坑坑洼洼,链条成了松松拉拉。父亲每次回家时都会精心的修理和保养它,好似比把我们几个都爱护。
后来到了我小学要毕业的时候,我用新的方法开始驾驶红旗,用腿套在自行车中间的空梁之间,然后蹬起脚踏,红旗便乖乖地听我话了。再后来我便用了和母亲同样的方式,学会了在自行车梁上骑它,目的是为了去参加小学毕业考试,因为父亲不在,家中母亲又走不开,几十公里的镇上只有我自己去了。
考试的当天,我用军绿色书包背着母亲烙的饼子和煮的鸡蛋,在老师的带领下便出发了,记得别人大多数都有父母送,只有个别的几个同学自己骑车去,我是其中的一个,老师的要求是让我跟在家长后面。于是,就这样出发了,那时我的车技是极差的,因为小嘛,骑在自行车上坐到座上是无法蹬脚踏的,是那种屁股空着,腿随脚踏上下飞奔的方式前行的。记得当时把一个带同学的家长碰倒一侧,我却无暇顾及,骑着红旗依然前行。
红旗以后成了我上中学的代步工具,因为上中学离家很远,有红旗便为了我节省了好多时间,在放学后能快快回家帮母亲做农活,去清水河边的苜蓿地去割一捆草,驼在自行车上运回去,去集上帮家里捎些日用品回来,再后来弟弟和妹妹也骑上了它。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又看见那个骑着红骑的少女风掣电驰般从眼前飞过。
红旗是我青葱岁月里最美好的记忆,尤如眼前的它,在儿子小的时候,我带着儿子穿街走巷,在儿子稚嫩的加油声中,铆足了劲去踩脚踏,母子俩飞奔成了一道风景。
再后来我用它接儿子上下学,再就被汽车替换,它被搁置在车棚的一角,被淡忘了许多年。
前段时间回家,曾在老家的旧屋中看到红旗还被父亲挂在墙上,车上的金属早已锈得没有原来的颜色,可轮胎还是被父亲收拾着换过,屋后的阳光照在上面,好似一件精美的珍藏品,闪着耀眼的光芒。
一个旧物件,也许并不起眼,也许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它却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陪伴着我们不断成长。过去的故事里我们永远无法回头,但留在记忆里的故事却鞭策着我们不断前行。不管如何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但是陪伴我们最长久的是那份发自心底的善良和生命里的不离不弃。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作者简介:云朵儿,原名赵秉琴,宁夏山城固原人,诗词爱好者。有百余首诗作和散文发布在报刊杂志和多个网络公众平台。诗观:行走于心灵边缘的行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