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撵撵时髦。
这就叫与时俱进。
北京61年不遇的大雨过后,人们最诟病的就是推而广之的我们城市的下水道。
同时人们想到了龙应台的话,其实去年甚至更早就想到了:所以你开始观察细节。最好来一场倾盆大雨,足足下它三个小时。如果你撑着伞溜达,一阵,发觉裤角虽湿却不肮脏,交通虽慢却不堵塞,街道虽滑却不积水,表示地下排水系统与都市计划配合得相当密切,这大概是个先进国家。如果一场大雨使你全身泞泥,汽车轮子陷在路坑里,积水盈尺,店家的茶壶头梳漂到街心来,小孩在十字路口用锅子捞鱼,这大概是个“开发中”国家——它或许有钱建造高楼大厦,却还没有心力去发展下水道;高楼大厦看得见,下水道看不见。你要等一场大雨才看出真面目来。
这段文字比较长,人们把它简单成一句话:文明的差距,只差了一条下水道而已。更有人牛逼的说到:中国与世界隔着一条下水道。这篇文章叫《想念草地郎》(1988年出的作品集《人在欧洲》)。
在这篇文章中龙女士更进一步说到验证先进与不先进,最好的办法是办事情,或者去乘公共汽车。不过她提到很有意思似乎有点哲理的草地郎:而落后,真正生活在其中,就一点也不罗曼蒂克。人所要追求的,应该是一个高度开发却又不失人的原始气息的社会吧?是不是只有天方夜谭里才有呢?
所以,我们很不浪漫,当我们还看着下雨心中惬意的时候,下一步就是危险了。
因为这事发生在北京,所以有这样的震动。本来是代表最好形象的,反而成为一个标志。
不过会不会因此有点改观呢?我不知道,据说专家们开始了论证,据说很难,牵涉到以往的管线,等等。
想起了厕所,人们说,厕所是城市文明的标志,当年人们曾笑话,银行比厕所多,如今厕所在逐渐增多,而且免费的,昨天坐车还有人说,要是郑州的火车站厕所收费,那可是发了,另一个人接着说,一般人能轮着收。
扯远了,厕所的问题好像好解决,花不了太多的钱,不过现在有什么五星级厕所,就有点奢华了。
还是回到原题上,北京的也有点远,我们的小县城,而且更近,就是我家门口的路,一下大雨,我就站在那里看过街的大水,然后天晴了,环卫工人开始清扫下水道犯上来的污水留下的痕迹(用水冲只是近些年的事情),觉得没有什么?很正常,下雨吗?而且是大雨。
真的,我们太不把自己应该享有的权力当回事了,而且还认为理所当然。
就像“三公”消费,政府预算公开,曾经还打着秘密的字样呢?我们也没什么不舒服。
有点沉重了。
人们说起青岛的下水道,提到德国,不过专家说,德国人当时修的下水道最多占三十分之一。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的设想,因为有人家的下水道,青岛的下水道才不得不修那么大,以互相配套。
如今据说法国和英国的下水道是当景点让人们参观的,我仍然记得八十年代正大综艺演的电视剧里面下水道的镜头,那个像超人的人在下水道里行侠仗义。感觉好像神话一样,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通道呢?
只能说,以我们的思维来看待别人。
就想起雨果在《悲惨世界》中写道:“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这是我们的翻译,记不得谁说的,要看就看原著,翻译过来的,毕竟是别人经过加工的,一定加入了别人的思想。所以据说马克思为了不受干扰,晚年学习俄语,是为了直接看俄语的文章。
到底雨果书中的原意是什么呢?有人说大意是:因为宽阔通畅的下水管道可以为那些无家可归的贫穷者,流浪者,受迫害的潜逃者等等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提供了一个临时的安全庇护所,做为资源占有者的城市有产阶级如果还有良心的话就应该考虑到这点,这是最低最低的良心底线了。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地上全被人民占据了,地下修得宽点好点,给那些无家可归,有家不敢归的人留条活路,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就想起前一段说的广州浇筑水泥锥对付流浪汉的报道,没有一个单位站出来负责。
在网上搜了搜,咱不懂法语,看了看别人的翻译,我觉得雨果的意思是说,一切到下水道里都现了原形,一切没秘密可言,所以可以看到城市的“良心”呢?不过“欣喜”看到雨果先生赞扬我们中国人用人粪尿,而巴黎一年要把二千五百万法郎通过下水道抛入海洋。
不过现在不用了,我们也直接冲入了下水道,那时原始农耕文明的事情,我们现在学着西方文明了。
从这个角度说,龙应台不是抄雨果先生的,他们说的不一回事,只是语言似乎相同而已,和前面的成语婢作夫人不一样,我们是学古人,而人家是创造。
最后,也算也不算一个题外话(据说是真的):青岛原德国租借区的下水道在高效率地使用了百余年后,一些零件需要更换,但当年的公司早已不复存在。一家德国企业发来一封电子邮件,说根据德国企业的施工标准,在老化零件周边3米范围内,可以找到存放备件的小仓库。城建公司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小仓库,里面全是用油布包好的备用件,依旧光亮如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