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毛板船

            （听宝庆人讲宝庆故事）

                       （38）

重要新闻被紧急叫停之后，引起了人们的热议，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后根据人们的分析（仅仅是坊间的揣测），这件事可能跟两个原因有关。

第一是，那天几个送计生对象去邵阳市医院流产的乡干部在等候孕妇做手术的空挡去了某歌厅唱歌。

这个好解释也好理解。因为等待的时间比较长，闲得无聊就去歌厅消磨一下时间，这也无可厚非。那个时候还没有八项规定，也没有谁说干部不准进歌厅。而且人家是自己掏腰包，并没有公款消费。

第二个原因则是很致命的了，那就是他们所从事的工作。

这个群体的干部主要是做计划生育工作的。而乡里的两个主要领导唐飞和李映辉（唐是乡长、副书记，因书记暂未到位，他在乡里负主责。李是乡里的副书记）那天又是他俩带领几个人去执行流产任务的。

当时的真实情况是，人民群众对计划生育政策普遍意见很大，特别是对计生对象的强行引流产行为，更是恨之入骨。

中国的老百姓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让他断子绝孙，他不跟你拼命才怪。

所以当记者们明察暗访，去了解乡干部们的工作情况时，能听到什么正面的反映吗？这个结果可以想象。记者们从村民那里得到的映像几乎可以肯定都是负面的。

所以，由不得人们会喟叹，做英雄也要有时机碰运气。

这些乡干部们为了老百姓舍身取义的行为放在今天的政策大环境试试看，谁敢拿下他们头上英雄的光环？谁敢。

那他们就是铁板钉钉的人民英雄。

可是话说回来，当时中国的基本国策也的的确确是无奈之举。人口那么众多，国力那么羸弱。就像一个小奶锅煮出来的饭那里够七八个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的。

1970年我去芷江修湘黔铁路，那个时候中国还只有8亿人口。我们还看邵阳铁路分指宣传队演出的舞蹈《斗笠舞》的时候，学会了一首《铁建民兵之歌》。

那首歌几乎是邵阳分指的24万铁建民兵人人会唱。至今我还记得那首歌的歌词和旋律：“三湘哟四水笑颜开，毛主席派来哟，铁建民兵进山来，进山来——”

那个时候，就觉得这首歌是那么好听。也没有人来教唱，更没有录音带什么的，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学会了。

当然，这首歌的词曲水平若是按照现在的欣赏水平来看，就不值一提了。但是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有个说法，是8亿人民看8处（样板）戏，你就没有任何选择。

记得没有多久，中国的人口就蹭蹭蹭地往上涨，不过一二十年间，中国的人口就涨到了十二、三亿了。令人触目惊心。

5.31洪灾之后，省里要创作一个以英雄群体为题材、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的独幕话剧。连题目都想好了，就叫《生命的赞歌》

市委宣传部指定了两个编剧，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省祁剧院的专业编剧曾莺老师。

后来我才知道曾老师是我们爱唱的《铁建民兵之歌》的词作者，顿时对他充满了敬意。

因为给省话剧团创作的这个剧本要得很急，上面只给了我们一天的创作时间。当时我还有点犹豫，主要是出于尊老敬贤之意，想我不能抢前辈的风头。

可是经过一个通宵的不眠之夜之后，曾老师真诚地对我说，亚平，我老了，江郎才尽了，这么短的时间要我硬挤也挤不出来，还是你来吧。

在前辈的鼓励和成全下，最终是我来完成了这个应急的文学作品。

其实，那个时候曾莺老师也不是很老，也就是才70左右。

不幸的是在几年之后，发生了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曾老师在那边工作的女儿和小外孙女，还有他的在那边带孩子的老伴都不幸罹难。曾老师悲伤过度，没过几年也就撒手人寰了。

这是后话。所以说，当年的计划生育工作是没有人敢去触碰的十万伏高压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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