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这个人,在三国中的篇幅不多,值得重彩一笔的是,当年曹操宛城战张绣时,夏侯惇的青州之兵,乘势下乡,劫掠民家,于禁于路剿杀,安抚乡民,青州兵言于禁造反,于禁也不分辨,冲杀张绣,曹操大加赞赏,封益寿亭侯。后跟随曹操三十年,没有别的建树,曹操看起他,命他讨伐关羽,这于禁就变了,处处与先锋庞德为难,生怕他夺了头功,还屯于大路,使庞德不能进军,自己却屯兵甕口,及至被捉,拜伏于地,乞哀请命。
人真是奇怪,战张绣时的于禁那里去了,三十年后成了生怕别人出其左右、压制贤能、摇尾乞怜的小人,三国中除了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外,大部分武官文将能屈能伸,不愧为大丈夫,于禁的这一败笔,连曹操都不禁叹道:从古三十年,何期临危反不如庞德。篡位的曹丕很奇怪,他还好意思鄙视别人,令画水淹七军擒于禁之事,使其忧愤而死。
真的,人是会变的,性格是多重的,曾经不计个人得失、冲锋陷阵,现在瞻前顾后、唯恐荣华富贵东流去,看来真如人们做的那个实验:放入开水中的青蛙一蹦老高,在慢慢烧开的水中等他明白过来已经晚了。要说打天下就是为了享受,刘邦在咸阳宫觉得真到了天堂,打死他也不想走。
可人家还是走了,是为了更大的富贵。
盖棺才能定论,等人死了,我们才能给他一个评价,人一日不消失,我们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当然也包括我们自己,林语堂在他的《苏东坡传》的开头就写到:现今仍然在世的人,他的生活尚未完结,一旦遇有危机来临,谁也不知道他会如何行动。醉汉会戒酒自新,教会中的圣人会堕落,牧师会和唱诗班的少女私奔。
钱能通神那个成语说得好,那个当官的不是廉洁,而是礼没有送到位,据说赖昌星俘虏一个小小的海关官员出手就是五十万,你想还有谁能逃过去呢?
有的说得更绝,鬼推磨算什么,我说有钱能使磨推鬼。
可有的也未必,三国的曹操在盖棺了二千年人们还争论不休,看来这棺好盖,论不好定,人都是有其复杂的一面,像我们曾经宣扬的那些高大全的形象已经成为历史,没人认为这些人真的存在。
一棵小树睡得正好,又何必把他摇醒。在各种利诱面前,人们确实是棵小树,这棵小树,到底会长成什么样的树,那应该还在自己?
我们看到人的命运真的不可捉摸,说天意那是唯心主义,说自己能控制自己的命运那是……中共“一大”的13名代表,他们最终的命运让人们唏嘘不已,认定一个目标走下去,话是这样说……
在我看的《演义》袁建老师写的前言中说:我国古代的历史演义小说,往往在罗列史料之外,穿插一些野史逸闻,以便在故事情节上产生一些曲折离奇的效果,但人物的精神、性格却显得空洞古板。《演义》的作者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艰苦的创作道路。人人物的个性鲜明而生动展现在读者面前。
所以人家罗贯中能不朽,我抄喷学就只好自娱自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