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
我爱看雨。
爱看柳丝垂挂的雨,荷叶滚动的雨,花瓣点缀的雨,窗棂滑落的雨,石板溅起的雨,屋檐冲泻的雨……像烟、像雾、像丝、像线、像帘、像瀑。像“腾云如烟涌,密雨如散丝”。
我爱听雨。
爱听淅淅沥沥春雨,哗哗啦啦夏雨,叮叮咚咚秋雨,滴滴嗒嗒冬雨。爱听雨打芭蕉。爱听“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花声”。
我爱淋雨。
爱在“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任由细雨沾衣,微风扑面,何等心旷神怡!爱在“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感受时晴时雨,时干时湿,如此世事无常。爱在“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多么无牵无挂。
我爱忆雨。
常忆黛瓦粉墙,石径老屋的幽静小巷。一顶伞,两个人:手牵、身近、耳语、脚轻,漫步在细雨蒙蒙,蒙蒙细雨中……
最忆狂风暴雨,积水淹脚的闹市街道。一顶伞,两个人:手扶、身靠、叮咛、蹒跚。伞倾她身,雨湿我衣,涉水在大雨茫茫,茫茫大雨中……雨中爱,雨中情,走一路,伴一生。
《风》
风,生自空气流动。因时、地、境、感不同,而风亦不同。
因时令不同而生:徐徐(暖暖)的春风,习习(爽爽)的夏风,飒飒(凉凉)的秋风,呼呼(冷冷)的冬风。
因地域不同而生:浩荡的东风,强劲的南风,萧瑟的西风,呼啸的北风。
因心境不同而生:“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正西风落叶下长安,飞鸣镝”;“冷眼向洋看世界,热风吹雨洒江天”。在毛主席诗词中,因心境不同,而风不同,屡见不鲜。
因感受不同而生:温柔的风,舒服的风,爽快的风,顺心的风,自然的风……在我人生中,时有产生,记忆犹新。
最难忘:儿时,每当我奔跑疯玩,满头大汗回家。母亲总会替我擦干汗水,拿把芭蕉扇扇风。那风轻轻的,凉凉的,舒服极了,就像母亲柔软的手,在抚摸……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温柔的风。
常回忆:童年,夏天傍晚。前弄后堂,左邻右舍,男女老少,大人小孩,搬凳扛椅,大呼小叫。到街边空地,抢占地盘,乘风纳凉。只因屋内闷热难熬,无法入睡。露天乘凉,大人喝茶聊天,孩子说笑游戏。晚风阵阵吹来,伴着欢声笑语,最开心的是孩子。碰巧还能吃根棒冰,喝杯酸梅汤。直到天晚,心静,人倦犯困,才陆续散去,各自回家。此情此景,上世纪上海街头里弄常见,人们多么向往舒服快乐的天然风。
偶想起:初中,每逢“三夏”农忙,学校组织学生下乡支农。地点浦东,那时还是一片农村。烈日当空,麦田酷热。同学们,有的弯腰割麦,有的来回运麦,有的捡拾麦穗。因为,平时缺少劳动,干不多久,便腰酸背痛,精疲力尽。听到一声“休息”,大家瘫坐在四边树荫下。喝水,擦汗,盼望凉风。阵阵凉风拂来真凉爽,好痛快!真正体会:流汗出力,才配享受这清凉爽快的好风!
还想到,那年,我暑假回沪探亲。看见年迈父母,在蒸笼般房间,拿蒲扇使劲扇风取凉,心有不忍。赶紧购回一台电扇,安装后,教会父母,只需按钮一揿,即可启动,当父亲第一次按动电扇,狭小的屋子,充满凉风,父母露出笑容。而我内心也油然而生如意顺心之风。
到如今,年届古稀,家中大小房间,都装空调、风扇。想要凉快,随手启动。然而,我却在枕下常备一把竹扇。一日,外孙女问我,为什么还用扇子?我笑而不答。其实,她怎会知道。我常爱睡前轻摇竹扇,不单为了扇风,也是一种习惯,一种怀旧,一种记忆,一种思念更是一种追求,追求自由自在的自然之风。

作者简介:史仁杰,1942年出生于上海,现居苏州太仓,麦秸画创作第一人,其作品灵秀精妙,美仑美奂,广受海内外各界人士青睐,荣获国内、国际诸多奖项,被多个国家收藏。
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及中国工艺美术协会会员
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名人,苏州市工艺美术大师,苏州市民间艺术家
史仁杰、王月英师生代表作品:
《自在容颜》、《花团锦簇》、《金鱼乐游》、《敦煌天女》、《莲花观音》、《南园秋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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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稿体裁:现代诗、散文诗、散文、诗歌评论、古诗词赋、报告文学、闪小说、中短篇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