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者传道授业解惑。我感恩,我羡慕,我敬重,我崇拜,我自己也想当老师,可惜我才德不具,终成憾事。
我上学和上学后的时光里,做我老师的人很多,老师们对我也都出奇的好,然而最让我感恩的,是我在1981年9月至1983 年7月在通县三中补习时教我历史的杨老师,大恩不言谢,我真的把他当做父亲。
那时侯我在那里补习,复读准备参加来年的高考,杨老师那年46 岁,是“史地”组组长,教我们文科班“历史”,孙宏涛老师刚从草中过来,教我们“地理”。杨老师瘦瘦的,170 公分的个子,头发不长,自然的向左梳着,给人感觉朴素和干练,杨老师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眼镜的后面透过来一双仿佛要把你看穿的眼睛,不怒而威,让人不寒而栗。每次上课,杨老师推门进来,走上在讲台,转身,行师生礼闭,立刻开讲,脸上永远没有一丝笑容,语速中速偏快,条理清晰,知识点明了,绝对没有多余的一句,谁要走神或干些与上课无关的,杨老师会不紧不慢的叫一下你的名字,但绝对会吓你一哆嗦。
也怪,杨老师,看我的眼神一直很慈祥。
那时,我父亲去世好几年了,家里经济很困难,我高考落榜,我太不懂事,就央求母亲求两位哥哥给我机会复读。我每天骑大哥的自行车,带着二嫂子的手表,从草寺骑车去10 公里外的三中补习,每天带的干粮是玉米面贴饼子和咸菜。
忘记了从哪天开始,杨老师把“史地组”办公室的钥匙给了我一把,让我每天中午去他办公室的桌子上趴着眯一会,也忘记了是从哪一天开始杨老师把我的玉米面贴饼子带回他家帮我热了,回来给我半饭盒他家中午吃的炒菜,还常常把我的玉米面贴饼子换成了白面烙饼,我跟母亲说了这事,从此母亲就每天给我带烙饼,其实,我家是吃不起烙饼的。
再后来,我就走后门向学校申请在老师食堂打饭。我与杨老师非亲非故,这样受人恩惠,我的母亲和我都感觉无法报答。
再后来,我又申请住校,杨老师给我买了蚊帐,补习结束后,又让我带回家了。
我真的太不懂事,真的该听草中高中毕业班主任艾老师所说,你们家祖祖辈辈是农民,你们回家种地怎么了?的确,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补习的风险太大了,我们参加补习的同学大都没有考出来,而我却是幸运的。这使我一生都在愧疚我的大哥二哥三哥,感恩我的好姐姐,我的复读,加剧了他们的贫困,也愧疚我的母亲,母亲为我的复读吃了不少苦,也难为了老人家。
母亲嘱咐我,一辈子也不能忘记杨老师的大恩。
我一般每年都去看老恩师。当然也有二般的时候,这不,现在,我已经两年没去看老师了。
2019 年9月22 日,我让儿子开车,我和我爱人,儿媳妇,抱着孙女,一起去看望恩师。
早上九点从回龙观出发,出回龙观农场桥往南,上五环,转京通高速,十点五分就到了杨老师家。
杨老师早就等在小区门口,小孙女很给力,见面就叫了一声“太爷爷”,把恩师乐坏了,太爷爷想抱一下重孙女,小丫头认生,脆声声的说了句“不要”,扭扭的自己走,可爱极了。
我们一起上了楼,师母在楼上,小孙女甜甜的叫了一声太奶奶,太奶奶脸上也乐开了花。我有个好媳妇,她跟杨老师和师母聊的很嗨,气氛活跃,加上小孙女绕膝,其乐融融。
我今年56岁,携妻,领着儿子,儿媳妇,抱着孙女,看望84岁的恩师、师母,感觉很惬意,我们全家和老师和师母照了合影。真有回家的感觉,他们就像我的父母。
老师和师母工资都不低,家里经济条件很好,两个儿子也是极其优秀,但两位老人仍然过着简单节俭的生活,那份淡泊,那份沉着,那份宁静,很让我让我沉思。我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自己。
生活是多么美好,多么好芬芳,凡是有生活的地方就有快乐和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