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的“去”和“留”

文/徐全利

       不是近日读博客，还不知今年天鹅的迁徙。

       北京的博友发了篇《天鹅来了》，说最近有86只天鹅莅临北京南海子公园，打破了前年的18只记录。此群天鹅为小天鹅，大概由十二三个家庭组团，是从山东荣成烟墩角，向内蒙乌梁素海方向迁徙路过的，在此停留一周左右。

       一周后，这位博友再发《天鹅飞走了》，这些飞经南海子公园的天鹅，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陆续开始飞走了。这段时间让京城的摄影爱好者们，付出了辛苦，享受到了天鹅带来的快乐。

       为了核实其真假，我在百度里查找了一下，原来是今年3月22日，成百上千只候鸟迁徙至南海子公园，短暂停歇补给。最引人注目的是数十只天鹅，它们时而鸣叫，时而追逐嬉戏，给春天增添了一道美丽的风景。 

       古今中外，人们都把天鹅视为高雅、庄重、纯洁、忠诚和勇敢的象征。洁白的羽毛，优美的体态，动人的叫声，加上对伴侣的忠诚，人们将它视为高洁，不可作非份之想，不然就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喻人没有自知之明，一心想谋取不可能到手的东西。

       古代称天鹅为鹄、鸿、鹤、鸿鹄、白鸿鹤、黄鹄、黄鹤等，许多地名中仍包含了这些词汇，比如雁门关、鹄岭、鹄泽，黄鹤楼等。不仅中国，俄罗斯柴科夫斯基的“天鹅湖”更是世界舞剧艺术中影响巨大的经典名作。

       天鹅为雁形目鸭科的大型鸟类，世界上共有7种，分布在我国的有3种，分别是大天鹅、小天鹅和疣鼻天鹅。

       这些天鹅有美丽的外表，也有最值得敬佩的情操，始终保持着一种稀有的“终身伴侣制”。雌天鹅在产卵时，雄天鹅在旁边守卫着，轮流孵化。遇到敌害时，它拍打翅膀上前迎敌，勇敢的与对方搏斗。它们不仅在繁殖期彼此互相帮助，平时也是成双成对，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也确能为之“守节”，终生单独生活。

       由天鹅的迁徙，让我想到它的“留”和“去”。

       天鹅的生存，主要是食物问题，温度问题，繁衍问题，习性问题，以及趋利避害，决定它们的“留”和“去”。这使我想到最近进行的2020东京奥运会，中国女排主教练郎平。

       那还得从1981年11月16日说起，这天是载入史册的一天。第三届女排世界杯，中国第一次杀入决赛，对阵东道主日本。最后的结果不负众望，3：2，中国姑娘们顶着客场的压力赢了！

       那夜的天安门广场，挤满了北京的居民和学生，他们激动地彻夜高呼：“中国万岁，女排万岁！”第2天，《人民日报》发文，倡导全国上下“学习女排，振兴中华”。

       那一届世界杯，中国女排7战7胜，共扣球1116次。其中407次，都是由第一主攻手——21岁的郎平狠狠扣下，大家亲切地叫她“铁榔头”。

       从那时开始，中国女排所向披靡。郎平和她的队友们，不只创造了历史，更成为了“五连冠”的传奇：1982年世锦赛。1984年奥运会。1985年世界杯。1986年世锦赛。中国女排都是冠军！

       这样的风光无限，在整个体育史上都极其少见。女排精神，成为了“绝不服输，勇争第一”的时代精神。而郎平，是女排精神的一面旗帜。

       郎平负伤，退出女排。国家给她安排了工作，北京体委副主任。这在当时，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职位。可“铁榔头”没接这个“铁饭碗”，她说自己不是当官的料。刚刚结婚的她，决定努力学习英语，然后自费去美国，学体育管理。

       后来，郎平为了生计，到意大利的一家俱乐部打球，卖命打成了“最佳运动员”。她又受邀，以20万美元年薪，执教了八佰伴世界明星队。她的教练才能显现了出来，日子也过得好了起来，能在异国他乡站得住脚了。

       而90年代初的中国女排，却是青黄不接。老将们退役后，新的队伍在奖牌上颗粒无收。她们甚至一度输给泰国，沦为一支世界二流球队。1994年，曾经的恩师恳求郎平回国执教。可她正面临着离婚风波，两岁的女儿是她最割舍不下的。

       犹豫之时，体委的一通电话打动了她：“郎平，祖国真的需要你！”

       郎平这辈子，最受不了这句话。

       每次听到这句“祖国需要你”的呼唤，她都会应声而来。1995年，她毅然离开幼小的女儿和国外优越的生活，执教中国女排，拿900元的工资。“我骨子里流淌着中国人的血，当祖国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郎平回国的第一年，就化腐朽为神奇。在她的执教下，本是一盘散沙的中国女排，1995年夺回了亚洲锦标赛冠军。11月拿下了世界杯季军，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斩获银牌。

       郎平获奖“世界最佳教练员”，就像白岩松说的：“哪里有郎平，哪里就有奇迹。”带队进四强的目标，其实已经实现了，郎平本来可以申请离任，和女儿团聚。

       而且当时的美国、意大利女排，都有意邀请她执教。

       她思虑再三，放弃了所谓的圆满，选择留下来，带着女排再冲一届奥运会。

       她当然知道，几年后的今天，未必如之前那般圆满。但她对排球的纯粹热爱，她对祖国的一腔热血，都让她可以忽略自我的得失。

       8月2日，中国女排在击败阿根廷队结束本届奥运会之旅后，全体队员集体向陪伴了她们8年之久的郎平指导鞠躬致谢。

       8月3日，一张北京师范大学珠海校区课程表，在网络上流传。该课程表显示，郎平将在该校担任主讲教师，教授排球（运动控制与专业发展）的课程。

       感谢郎平，用满腔的爱和执着，带着一身的伤痛和疲惫，撑起了中国的女排精神，让亿万中国人看见了绚烂的彩虹，也多了一个精神榜样。愿她今日转身后，有幸福在迎候。

       由“铁郎头”，我想到随着留学热潮的不断推进，更多的国人选择到国外去留学。许多爱国者，留学之后，如孙悟空“老孙去也”，回国建功立业，创建一座座丰碑。

       这些“去”和“留”的“天鹅”，诸如饶毓泰，中国现代物理学奠基人；竺可桢，我国著名的科学家和爱国教育家，当代闻名的科学家、地理学家和气象学家，中国近代地理学和气象学的奠基人；马寅初，中国当代经济学家、教育学家、人口学家；詹天佑，有“中国铁路之父”、“中国近代工程之父”之称；李政道，美籍华裔物理学家，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邓稼先，核物理学家，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全国劳动模范……数也数不尽。

       天鹅大概不讲权势、地位、金钱，不然到了京城，就不会迁徙。天鹅似的人，更不计金钱、地位，只要祖国需要，就展翅归来，大展宏图！

作者简介

徐全利，男，1956年生，湖北作协会员，退休公务员，已出版杂文集系列“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