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 亲
文/李勤(平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我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听着,歌词挠心啊!我看过老舍的《母亲》、读过莫言的《母亲》、还有高尔基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和天下的母亲有一个共同点:无私奉献。今天我也来聊聊我的母亲。
1947年母亲出生于一个贫穷的农村,她,个头不高,上到小学三年级,为了供弟弟妹妹上学被迫辍学,母亲在家中四个孩子中排行老二,母亲23岁嫁到十里之外的我们李家村,后来有了四个孩子,我排行老二,我的父亲是一位民师,他一心扑在教学上,很少顾家,家里地理的活儿大都是母亲一个人干的。据母亲说大舅在三十多岁撇下三个年幼的孩子不幸去世了,娘家那边也要操心,所以母亲担子更重了。
七十年代末,冬季农活少些,大部分妇女就在屋子里纺花织布,做鞋子,一家六口人的鞋子衣服要提前做出来,那时鞋子可是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我清晰记得冬天夜晚点上煤油灯,我写作业,母亲摇纺车,写完作业看母亲纺花,感觉好神奇啊!一个戳好的棉花条经过纺车上的锭子怎么就变成了线呢!纺车嗯嗯的声音催我入眠。一觉醒来,母亲还没有睡。母亲说每天晚上要纺一个线穗子,积存线穗子是为了织布。还记得母亲穿着厚厚的草鞋坐在织布机里,两脚交替一高一低的踏着踏板,一手往前推那个木板,一手拿梭子,也是两手交替,还要和脚协调好,否则会断线的,母亲非常娴熟的操作,现在想来那“舞姿”真叫一个美呀!母亲纺花织布解决了我们全家穿衣、床铺问题。现在还想穿母亲亲手做的鞋子和秋衣秋裤。
母亲的一生,是辛苦的一生。她最会吃亏,给亲友邻居帮忙,她总是跑在前面,凡是她所能做的,都有求必应,但是吵嘴打架,永远没有她,她宁吃亏,不逗气。逢年过节改变生活,都会派我给奶奶还有左邻右舍用碗端过去,说是请他们尝一尝我们家的。1983年,我们乡对农村各家各户实行星级评价(1—10颗星),每户人家堂屋门头上钉一个铁皮牌子(背景是金黄色的上面镶有红色五角星),人家有六颗星、七颗星、八颗星。而我们家被评为我们村唯一一家“十星级文明户”,还是村委领导派人敲锣打鼓亲自送到并且给我们钉好。这荣誉何等光荣啊!当然大部分是母亲的功劳。
我与姐姐相差一岁,我俩都上中学,母亲更忙了。那个时候不上早读,上早自习、上午、下午和晚自习。一天来回四趟都是步行,我每天行走近三十里。为了赶时间,饭太烫时,母亲就用两只碗来回翻倒十来遍或者把盛好饭的热碗放入冷水里冰一冰,每当看到辛苦的母亲,我就发誓好好学习。那个时候没有煤更没有煤气,一日三餐做饭都是烧柴火。柴禾垛都在村外的场地里垛着。无论刮风谢雨母亲都每天背回来一大捆,母亲个头不高所以背着那大概五十多斤的柴禾,从后面看不到人了。每年两大垛柴禾被母亲一捆捆像愚公移山一样背回家做饭烧掉了,夏天天气热,烧锅可不是一个好活儿,又热又烟,所以母亲就给我和姐姐(1、3、5、2、4、6)排班。因为弟弟妹妹小,别无选择。那时我更加坚定唯有好好学习可以改变。至今母亲背柴禾的镜头还刻在我脑海里。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所以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所以成为一个“还可以”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我的。
十三年前母亲患上了帕金森综合症,这个病很难治愈彻底,只能靠吃药维持着,药物还有副作用。目前常有幻觉出现,她给我们说“XXX在楼下说话呢,喊他上来吃饭”、“XXX在楼下也不上楼来看我”,总之提到的都是一些亲友邻居,为了配合她,我们会故意下楼转一转,这样她放心了,两个小时候候同样的话她还会说的。母亲爱唠叨,但唠叨对我来说是温馨的。现在伴随着阿尔茨海默病也出现征兆了。母亲现在要么不想动,佝偻着慢慢移动,让人看着就心疼,我想也跟年轻时干活太多有关。
母亲一生节俭,怕花钱。她说自己老了不能挣钱,尽量少花钱。我给她买衣服都不敢告诉她实际价格,否则没完没了的埋怨我。上次母亲节买件长袖棉体恤不小心说漏嘴了,被她“唠叨”三个月了。前天爸妈来我家了,临走我给她带两瓶钙片和一包鹰嘴豆,这不我今天正在忙着写作呢,父亲敲门送来了煮好的五香鹰嘴豆,是母亲再三催促他趁热送来。母亲,谢谢有您,世界才不是寂寞荒野,而是四季流转的花园。
母亲,爱您、敬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