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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朵浪花的诞生都因我们当中的一人坠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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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瑞:独立诗人,写作者,80后公民。
移动的标靶
那一排排移动的黄色标靶
有的体发不全
有的胡须花白
有的神经兮兮
有的独木难支
有人掏出袖珍手枪紧紧追赶
这枪可以击中许多标靶
还装备一种特殊的子弹
击中一次全身麻醉
击中两次昏昏欲睡
击中三次症状不明
快看,有些标靶中了枪
挣扎在靶场的各个路口
好在无血可流
一旦血流成河
谁都看不清水里的太阳
20210801
吃瓜群众
一片狼藉的瓜田
一片吃瓜的群众
一片平庸的西瓜
坐等财狼走出
皇宫提刀来砍
这瓜好甜好熟
这头颅也好熟
20210731
野草的故事
我没有智慧,说不出一条鱼的构造
更说不出鱼在洪流中是如何游行的
我只是野地生长的一株野草
我不因此苦恼也不因此欢喜
我没有人的那么多复杂情绪
我就待在我的出生地——
风来了,愿意和我说说话
就说,不愿说就走,我也不挽留
云来了,愿意俯身看看我
就看,不想看就走,我也不孤独
如果愿意给我下些雨,我就接受
我不需要很多,几滴就行
蚂蚁在我眼中的复杂程度
和刚刚飞过天空的大雁是一样的
我听过那些闯荡人间的鸟儿
太多悲惨的故事
羽毛掉光了,它们才发觉
若不是沿途有些好心的风
我估计它们大都飞不回来
这些鸟说:我能不能吃你身上的虫子
我说好,谢谢你们
它们又说:我能不能吃你一片叶子
我说好,别介意,明天我又会长出一片
如果秋天来了,我就枯萎
如果冬天来了,我就睡去
如果春天来了,我不会再醒
我不愿再听那些鸟儿
讲它们在人间闯荡的悲惨故事
那些故事,有时是它们自己的
有时也是那些追捕它们的人的
现在黄昏到了,我不想说话
星星就要来了,我想听听它的故事
20210730
孤儿在别处
那是父亲,那是别人的父亲,不是我的
那是母亲,那是别人的母亲,不是我的
我知道这个世上的某处
必定有个人是我的父亲
必定有个人是我的母亲
我知道我的父亲母亲
除了在此处有个孩子
在别处可能还有孩子
20210730
论浪花的诞生
我一直以为一座孤岛的形成时间要亿万年
没想到他们只花了一百年就建成一座孤岛
不过两座孤岛,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一座由砂石构成,一座由人体造成
这下好了,他们终成岛主
而我们不知不觉成了岛民
以后我再也不能洋洋得意提泱泱大国
四周都是苦海水,随时都有风暴来袭
以前我觉得波涛很壮观,浪花很美丽
现在我只觉得很恐怖,因为每朵浪花
的诞生都因我们当中的一人坠崖而起
20210730
黑衣人
我终于明白青蛙为什么喜欢坐井观天
因为它们觉得掉进黑衣人的陷阱一次
就足够了,不想重返人间和他们重逢
那些人从未离开,他们总是起早贪黑
他们的作案工具,只有电棍和铁手铐
问题是他们还有证件,还有国家编号
那些烫金大字,那猩红如蛇信的印章
你问他们是谁,他们不说
你问他们凭什么沿街抓人
他们不说。如果你还想接着问
他们一急眼,就说你寻衅滋事
当作恶有了保障
善良就无处可藏
2021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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