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海无边》连载,介绍的是任秉海先生在诗歌、音乐(作曲、作词、演唱)、书法等诸多方面,追求卓越,超越自我之路。在此展现的是:诗歌文学。以期与朋友们共勉。以不负这伟大的新时代。
第一部是展现其在诗歌与文学学习上的成果与心路记录。其中的第1篇以自由体为主,坦露了初期成果,略感直白与初浅。第2篇(共4章)由格律诗体构成,初见成熟。以下是第1篇之目录及序言、自述:
序言
自述
第一篇 自由诗作
1.《诉衷肠》
2.《我在解放公园路上走》
3.《莲花颂》
4.《戒台松韵》
5.《棒槌山的友情》
6.《自砺》
7.《飞艇竞飞扬》
8.《生活是杯酒》
9.《老榕树》
10.《寻访都江堰》
11.《乌镇印象》
12.《与鸭儿问答》
13.《与靓景缠绵》
14.《妈妈你可听到》
15.《再唱东方红》
16.《憾与兄难晤》
序 言
时光任苒,岁月如梭,不意间已过甲子年。人生如若重来,世界将更精彩。据此,经历曲折磨难的人们,有责任有义务把用青春年华换来的人生领悟、失败教训和成功经验提炼出来,奉献社会,留予后人。为此已久有欲望,先写对社会和他人有借鉴意义的个人历程,以映射社会的发展与时代的变迁,再把自己擅长或喜欢的东西,汇聚总结,与人共享交流。今天这一多年的愿望即将实现,在此以诗歌、散文、杂谈、纪实札记等分类与您分享,我心快慰。
在此呈献给您的,是自1977年初至2021年7月底间,历时44年,个人兴趣爱好的习作近87篇。其中诗歌75首(自由诗习作16首,格律诗习作59首),散文7篇,札记1篇,杂谈4篇。这些习作围绕了一个大主题“爱”而展开:情爱家庭,精爱事业,友爱同学战友,博爱国家民族;涉及对祖国河山大川的赞美,对正义公理的坚持,对战斗友情的歌颂,对妻情夫义儿女情长的吟唱,真乃栩栩人生之画卷。
对这些习作进行电子版的整理工作,已从1984年开始使用电脑时便有所行动,至今已持续了37年,显然本次整理进行的比较彻底,并望日后新的习作不断加入其中。本次主要汇集整理、整编与统筹了过去多年零散分落在各个电子文件中和日记与记录手册中的习作。整理这些习作本身,是对历史的重温,也是一次学习与提高;砥砺知进,感悟未来。整理与录入中,惊奇地发现,有些前期的习作,既有一定欣赏价值,亦有倍显幼稚初浅之作;但念其反映了历史的本原,让它面目如初吧。而有些本着对己、对读者负责的态度,进行了校订和甄别。本集尽管水平有限,对己已是巨大的超越,从对历史回顾和如歌岁月的还原,以及对社会发展的重温等多方面,皆具积极意义。
学无止境,终生修炼,超越自我,精彩人生。不断追求自己未曾达到的高度,实现超越,超越是一种境界,超越是一种态度,在超越中重塑自我,蜕变革新。此份用意,如能给您点滴启迪和裨益,吾已快慰。在此,期望得到您的斧正与指导。 任秉海 2021年8月1日建军节
自 述
我的故乡在天津市西青区。村庄座落在南临独流碱河,西倚津浦铁路和京沪高速,北倚荣乌高速三角地带的张家窝镇小甸子村。自村边向西跨过“津浦铁路”不远,便是著名的京杭大运河。向北十几里便进入津门古镇、天下尊称的“年画之乡”、闻名遐迩的“麻花之都”--杨柳青。
村里有俩坑,东坑和西坑。“东坑”不言而喻,自在村东头。坑里常年蓄着深褐湛蓝的水,那里长着参差错落的满坑莲藕和宽厚丰满的蒲草;偶有空白处,却也见得波光粼粼,碧水荡漾;荷叶上折出清澈的晶亮,水珠儿被湿气吹佛,迎着微风滚向朝阳。荷花粉里透红,有紫红、白的,溢着温香;偶有鹅黄,沁着清凉,跌散蕊粉飘荡。青蜓振翅翩舞,燕子衔泥轻盈翻飞于水上;沉甸甸的莲蓬,羞答答垂首笑淤泥;莲蕾,傲同侪婷婷把头昂,“水荡荡”水面穿梭竞欢唱,溅起圆圆涟漪长。这是儿时的记忆,却是真实的家乡。
“西坑”定在村西边,春夏而至,苇叶沙沙, 蜓飞蝶跄;"叽呱呱"鸟鸣欢畅,野鸭妈双翅扑楞着清水领衔前荡,围在箭圆形水波之后的雏鸭“嘎儿嘎儿”地戏波逐浪;浅底鱼翔,蒲草摇晃。我在这里玩耍,并在这里成长。
记得家中仅有三间低矮的土坯房,座落在紧邻油绿庄稼的村北旁;房后一条曲曲弯弯的溪水日夜流淌。夜幕降临,昏暗的路灯将车辙交叉的泥泞胡同照亮;深夜里,蟋蟀撑起背部翅鼓嘟响;青蛙交替扭动着后肢,在岸边座出凹穴身藏,鼓起声囔咕呱咕呱地歌唱;布谷鸟儿"找谷!找谷!"不知疲倦的声声震响。幽蓝色的莹火飞下翻上,哪的虫儿不梦乡?唉呀呀! 欲罢不忍还须睡,入眠堪有稻花香?这怎会是我的老家? 分明就是青纱帐!
记得小时家里以靠为杨柳青年画社进行艺术半加工为主要进账,自五、六岁开始就曾在父亲身边学做年画小工匠。长期浓烈的文化熏陶,培育了对艺术的酷爱和对文化的渴望。
津西一带有比较深厚的文化涵养,五、六十年代村里的庄稼剧团曾盛演平剧,象《夺印》、《刘巧儿》等剧目的大部唱腔,曾能很有韵味地演唱。海河水系的滋养,自幼天生一副好嗓。在初高中期间就是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栋梁,“文革”期间样板戏盛演不衰,十五、六岁便扮演《智取威虎山》第四场英雄杨子荣的形象,如”打虎上山“一场中的“穿林海,跨雪原"精品段子,至今词曲不忘。长期的民间艺术积淀,导致了对歌唱艺术的强烈欲望,激发了做歌唱家的原始梦想。
1973-74年间正值“文革”后期,国家百废待兴,没有高考,我们这隅热血青年,也没有进城做一名“工人阶级领导者”的机会;但凡有抱负的,也只留下一腔热情空悲伤。我们这些穷的“叮当响”的农家娃,看不到任何个人成长的路向,只有唯一闯南北的路:“入伍把兵当”。越发强烈的愿望久积于心底,日益压抑在胸膛,无奈之后,就是惆怅!
清晰的记忆犹在眼前。1971年天津某专业团体到张家窝中学选拔演员,我有幸入围,主要是饰演杨子荣,有相近的扮相,嗓音高吭嘹亮;但终因“童音”未变被阻于门外。
1973年海政歌舞团赴津选材,我有幸“二进宫”入围,最终还是因“童音未变”而泡汤。可我的同学搭挡,扮演少剑波的“参谋长”,因已成功变嗓,而获入伍,我又名落孙山。真乃噩梦常长,无法摆脱;恨不得快快成长,速速跨越“童音”阻挡,圆就从军从艺梦想。
人可以没有成功,但不能没有梦想。只要有梦、有追求,总有一天会如愿以偿。当雨滴落予他人之躯,同样浸我身上。好事多磨,幸运的时刻终于登场。
1974年10月正是高中末期复习考试非常紧张,一年一度的征兵开了场。“一人当兵,全家荣光”、“踊跃参军,保家卫国”的标语满目条红幅绿,比比皆张。11月初,我被小生模样的军官面试,尔后共同参加学校的征兵体检,一切合格通畅,但迟迟不见入伍张榜。身边同学的“入伍喜报”随至接踵,学校不断地锣鼓喧天送走一批又一批。等呀等,盼啊盼!看着同学们陆续穿上绿军装,披红戴花地奔向营区,唯独没我的音响。这三番五次的考哇考,终究无果而枉,炽热的心,确已寒凉。那时顿感地黑天黄,好象我被世界流放……。其实,天,还是蓝蓝的;水,还是清清的,对事物的认知是自我心智模式的映像;你的心情好,便觉气清天朗;心境不好,倍感天地昏黄。心智模式不同,对世界万物的认知就会两样。
1974年底前,是段在无奈等待中难熬的时光。
1975年1月21日,正是大寒的节气,但却是个阳光明媚的晴朗天,它令我终生难忘。
因当天要进行高中化学考试,清晨我早早地起床,自做一碗“炒饽饽”,向学校步行疾驰8里。时值10时化学考试近半,校“工宣队”负责人康老师进入教室与监考老师低语几句。片刻,监考老师走到我身旁,悄报惊喜:“任秉海!让你去当兵了!”……呵!呵!,我稍顿迟疑,什么?天呐!我当时确已喜极,感觉头在懵,青丝发炸,心跳锵锵!瞬间,似曾梦中惊起,我放下笔,轻身将试卷收起,快步跑到“工宣队”办公地。工作人员令我填写“入伍登记表”时,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这是真的了!是我朝思暮想的梦圆之实!它终于来临!真的已来临!让我等的好辛苦。迟来急到的好消息,使我无暇慢慢品味它的甘甜。常言道:好事多磨砺!可这一磨就是四年,对个涉事不深的孩子,真够残酷。
上午十一时后,没有让我回家与父母亲密,没机会与乡亲们别离,带着清退学校食堂菜票的1.34元,匆匆来到位于杨柳青的西郊区武装部驻地,时至中午脱下便服,由我的三姐急匆匆赶来带走,我终于穿上了绿军装。用过午餐,下午急至天津警备区,不几时,又马不停蹄,晚间到达北京站,19时左右搭京包线163次,向塞外小城宣化奔去。从此了却我从军心愿,可谓人生转折急!事后才知,姐姐带着我脏兮兮的旧衣,一路心酸泣泣。爸爸平时虽惧厉,见此亦心铁如泥;未见孩儿面,却看旧脏衣,老泪纵横!妈妈看后,心痛至极,痛哭一气!
走出这一步,是我人生的一大步,弹指间距今已46年。这一天是我人生征程的里程碑:1975年1月21是我从军的大吉。
当晚11时左右我与另一位战友被稀里糊涂的送到位于河北宣化的1605部队营区的新兵连里。由于来时匆匆,未能回家,没有听到妈妈眼含热泪地“衣服再添几件,饭菜多吃几口”的嘱附;也没有给为父粗黑的手抚摸着稚嫩的面颊叮咛、说几句“孩子,不要想家,好男儿志在四方”之机。带着对未来的憧憬,离开生我养我19载的家乡!随身带着1.34元到了部队。这点钱除买了一把牙刷、一袋牙膏和一条毛巾外,就再也没有钱了,一直等到2月初发了6块钱的津贴费后,才有钱买了脸盆和香皂。说起这事,令今天的年青人难以理解,可我们就是从那段真实的历史进程中走来的。我也对当今年青人入伍动辄带几万的新闻惊叹不已。
五年以后,我才明白为何从天津警备区匆匆离去? 原来我和另一位战友,是以“文艺兵”的名义,被天津警备区宣传队招去,但因此前有两位“关系兵”于一个月前早于我们先入伍到了宣化的1605部队宣传队。那时宣化是个塞外的小县城,隶属张家口市,两地相距30公里,那里冰天雪地,滴水成冰,有“一年两季风,从春刮到冬”之说。据称两位“关系兵”因受不了“地域寒冷的煎熬”和一日三餐二米饭(三分之一的大米与三分之二的小米混合),一天到晚土豆阵(土豆丝,土豆片,土豆块)的“瘦身之餐”,用我俩一顶一替,我们到了宣化,他们理所当然地去了天津警备区。我们从前门堂堂正正地进来,他们自后门偷偷地溜去。至此,我在宣化的51052部队一干就是10年(入伍不久原部队代号改为51052)。
有时命运就是在捉弄人。本是文艺兵应招入伍,却在宣传队里待了两周,便被重分到通信营有线连。现在想来,虽生在水网遍布的杨柳青西南,自觉是块“天然矿石”,但因家境太过贫寒,未经任何雕琢锤炼,便不可成“金”,离开文艺圈是早晚的必然。我1.83米的大个子,5年的初高中学习,每天16里路步行往返,自小练就了一双铁脚板;加之长得高,跑得快,天生一副好身板,是有线兵急需的“好材料”,所以一出宣传队下到直属通信营,首长们便提前把我预定。撷下两枚难忘的追忆,以飨(xiang)读者。
1975年5月7日,我所在的连队奉命到河北承德地区实施国防通信施工。部队的有线永备通信工程专走山高路陡的“深山密林”。因山高林密,施工所需的电杆,用车只能运到山下,山上绝大多数没有车行路,只有人背肩扛至山上。因我是大个子,身体又壮实,被分到“运杆组”(即抬运沥青煮炸的黑油杆组)。夏日炽热的骄阳,照耀在寒外群山间,把林木滋养,使棘荆丛生,树高林长;亦照在漆黑的油杆,更炙烤紧贴油杆的面颊上。油杆表温不下60度,杆子沁出了黑汤,粘到脸旁,流到垫肩上。不管多少度,施工急需,工期不能拖长,每天运杆忙。时不到半月,我和战友们脸颊的“脸皮”因扛在肩上的黑油杆炙烤所致,由黄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晚上入睡,脸部压枕,火辣如烫,可身一倒,顿时声声鼾畅!年青的通信兵,头枕着疲劳,睡梦中没有露出甜美的微笑?实在太累了!再过一周,我的右侧脸皮大部开始脱落,用手轻轻一揭,一块块的真皮撕了下来,大家戏称我们之前是“脸皮太厚”,尔后变成“二皮脸”,心里煞是酸楚!值得庆幸的是,如此艰苦的环境把我们坚韧不拔的毅志磨砺。没有军营的艰苦锤炼,就没有今天的永不言败。
另一枚,1978年正是邓小平重新复出主持中央军委工作期间,提出部队要整顿,要改变涣、散、懶的局面,要恢复1964年军事大比武的传统。有线兵在我的老营长杜占阳和老连长李有信的关怀下,自年初组成了“尖子班”,一共有10大员,班长郝友福、靳东勤,我有幸成为该班的副班长。有线兵就是讲究跑得快,爬得高,越岭翻山。为了练腿力,自年初开始,正副班长每条腿绑沙袋2.5公斤,战士每条腿绑沙袋2公斤,每天24小时,晚上睡觉不许解下。每天跑路近100华里,前1个月,几乎每个人的脚面都被硬梆梆的沙袋棱角磨得流血、结痂,再流血、再结痂,钻心的疼痛让人实在难按。可还是不停地练,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在65集团军军事比武中争冠,这是死命令。士兵就是这样,困难吓不倒我们,要想战时少流血,只有平时多流汗。最后脚面磨起了老茧方不再疼痛。那时的伙食费每天只有四角伍分钱,一天人均要吃3斤米面,才能应付超负荷的体力消耗战。班里有个不成文的潜规则,吃馒头6个刚及格,8个才良好,10个算优秀。我们尖子班的战士个个生龙活虎,油黑透亮。经近10个月魔鬼般的酷练,在当年10月中旬的集团军比武中,我们把沙袋一甩,轻飘飘,腾空似醉汉;忽悠悠,恍若赛神仙,象“飞毛腿”一般,腾云驾雾,一跃冲天,兴奋极了。果不其然,最后全班在集团军军事通信比武集体项目中夺冠,我在7个参赛单位的近百名尖子人员中,取得个人总分亚军的好成绩,从此,奠定了个人成长的基础。
说起这些,年青的朋友可能会感到好奇而遥远?可它在我的记忆中,就象昨天的故事重现,这些“旧船票”虽早已登上逝去的客船,但仍持久荡漾在心间。朋友们经常说:没当过兵的人,留下一辈子的遗撼!我曰:当过兵的人,留下一生的自豪与怀念;今天虽已脱下军装多年,但自感从未失去军魂。军人面前没困难,困难只在我们身后哀叹!
军旅生涯20年,终生无憾。军营铸就了铁打的刚毅坚如磐,一辈子用不完!熬过寒冬的人们,最知道太阳的温暖。这难忘的记忆,永远镌刻在心间,时时刻刻激励自己绝不懈怠,永往直前。
好了,话至如此,算是开场白吧! 我们言归正传,有请诸君对以下习作评辩。
以下习作均以诗体类别区分,每种诗体中则按写作时间排序,为此,随诗体类别的跨越,会有时空交叉,敬请理解。诗格中的“平”表示该字所对应的诗句内容为阴平(一声)或阳平(二声);“仄”为上声(三声)或去声(四声);“仄”表示押韵字。仄,表示领格字,“领”格字的要领,须是一个独立字义,而不与其后的字构成一个单词,例:“看江山如此多娇”中的“看”字即为领格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