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榆树勾起的回忆 

文/史会生

       公历三月二十三日中午，天湛蓝湛蓝的，阳光暖洋洋的，我沐浴着徐徐飘来地春风，携孙来到了一望无际的河滨体育公园，漫步于绿色的海洋之中……身旁清清的河水在涓涓流淌，丛林中百鸟鸣枝，春意昂然；满目茂盛的花草争奇斗艳，浓郁的芳香沁人心脾，令人淘醉。不知不觉來到了河堤之上，举目望去，一棵粗壮地老榆树，换发生机，繁枝榆钱层层叠叠，花丰荚腴，蜂飞蝶舞。树下，一位玩童持枪弄棒，模仿着孙悟空之形态，东一闪西一跳，忽地攀上了榆树，机灵地采摘着榆钱.……

观此情景，脑海里一时泛起童年的回忆，近半个世纪的岁月钩沉隐隐突现。    我生于困难时期，长于饥饿年代，生就缺衣少穿，食不果腹，以野菜为伴。至今，心灵深处仍留下弃之不去的饥饿恐惧后遗症。那时候，年年春节过后，农历二三月，是断粮断炊，青黄不接的酸楚季节，大人小孩度日如年，饥饿难耐。只记得我家房后，有一棵身粗冠硕的榆钱树，每到春季，榆树花繁叶茂，清香绕户。隔壁两邻的孩子们，为了吃到以榆钱充饥的美味佳肴，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地窜上了树；上不去树的孩子，便从家里搜出了长矛，气势汹汹地用力挺起，然后猛地向下拽，只见树上的榆钱哗哗哗的洒落了一地，这时，树下的争论声、吵闹声不绝于耳。唯有现场的我，遇到这种场面，总瞻前顾后，丝毫没有冲锋陷阵之勇气；加之个性古板，人也木讷，虽动作不算敏捷，但还抢到了不少又肥又厚的、犹如金串串般的榆钱花。就我这笨孩子，在饥腸辘辘地壮态下，一口气便吃了个饱，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混了个肚儿圆，心里美滋滋的。心想，到了饭时，不再吃母亲做的稀稀汤汤所谓的“午餐”了。    近半个世纪过去了，现在，要说起当年那个贫穷落后的饥饿年代，所发生的一切故事，却令青年人非夷所思，难以置信。那些痛苦和凄凉虽己成为历史，但这段不平凡的经历，只有我们这些从苦难中走过來的人，才能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当今，新时代发展日新月异，老百姓生活丰富多彩，饥饿难耐的痛苦时期己一去而不复返。我们这些平凡人家，每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挖野菜、吃春芽、捋榆钱、敲槡椹、摘槐花等品尝原生态美味，己成了当今一种时尚和享受。从阳春三月、至五月、再到金秋十月，大自然总会再不同季节，为人类无私奉献着，不同绿色天然的上品之作。    但遗憾的是，昔日我们所司空见惯的槡椹树、香春树、榆钱树等今天己成为稀罕之物；房前屋后，田野丘陵仅仅生存的是凤毛麟角，仿佛在人们的视野里，将要出现绝迹的可能。究其原因，由于某些人行为不正，急功近利，只顾口福，抛弃德行，每年只要是采摘性的季节里，伤筋损骨，残身断枝的树木随处可见，毀坏十分惨重。今天，当笔者看见这棵久违了的硕大榆树，不由人怜香惜玉，为之感叹:繁枝榆钱招春风，老树新颜玉满身。孩童指问为何物，好奇一口食欲生。满目青翠非朝夕，拔苗伤木何为林？和谐共融生态美，日月同辉靓乾坤。(二0二0.三.二十三宝鸡渭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