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池塘的风景》

今天我想说的是一块池塘边缘的风景,这是块仅一亩地大的池塘边缘。我把本文的题目命题为 《一亩池塘边的风景》,其实这池塘的边缘和周围,包括池塘里的那方池水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风景。从这里走过的、路过的、停留的或不停留的,都不会想象出或是看得出这一亩很平常的池塘也能拥有一处令我可写成文字的风景。
有许多时候,我们是用目光来传递感情,表达爱意,积赞智慧。与其对视,从中感知、交融、想象;对一草一木、一花一茎、一山一水、一个人、一只鸟,对视之间,我们会突然明白了、理解了、心里开始亮堂,智慧的灵感也就会由此而喷发出来。
昨天上午,我就在这池塘前的人家做饭。厨房的后窗正好对着这一亩池塘,我抬头低头,眼光都会从这池塘上掠过。池塘位置于我们镇别墅区的后面,东边是一条通往汤庄的水泥路,北边是河,西边是沙石场地,就一块一亩地大的池塘和几棵常见的植物繁衍在这小镇的一隅。要说这池塘,确实是没有值得一说的地方。但对一物一景凝视久了,就会对它产生感触,滋生情感,产生遐想。
池塘成簸箕形,南大北小,池水如镜,有时池水微波荡漾,那便是鱼儿在水下追尾嬉戏。池塘边有几棵高大的水杉树,因为还是初春,水杉还不曾看到茵绿,稀疏光秃的水杉枝条如干枯发黄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颤抖。此时的树,如一个耆耄老人,历经了沧桑岁月。
人和树相比,树在一天天长大,人在一天天老去。树大了可成材,树是有理想的,和人一样。树被人们设计为精致的家具,供我们观赏和用途,甚至还可以漂洋过海。树是人的化身,虽然人老了,但人的智慧是不会老去,和树一样,一个人每天都会运用他的大脑,都会有他的理想。人的思维一直在繁衍着,生长着。可以说,树与人成相等比例。就在我说的水杉树的旁边,还有一个独特的老杨树,杨树的枝条上刚微露出一点嫩黄,它比水杉知春叫早一点。猜测这杨树的年龄段,已经不低于四五十个年头了。树皮已经有好大一处裂开,露出灰黑色的脊骨。老杨树的下面是一座光秃秃的坟,坟上没有碑文,不知道是谁家的祖坟。因还未到清明,坟还是废旧光秃的,被长久的风雨洗涮,坟头几乎与路相平了。坟冢住着的是什么人,是何年和月他们来此与这池塘为伴?我无法猜测。我猜想,他们的生前一定是也很爱这大自然,很爱这里的一水一溪、一草一木、一花一茎的吧?要不然他们是不会选择这后面是河,前面是塘的地方来安置他们的百年。他们每天面对着大路,每天面对着南来北往世人,他们一定在地下为我们世人默默地祝福祈祷。而世人多数将他们遗忘,匆忙的人群没有人会顾及他们的存在,没有人驻足为他们道一声:“安息吧,灵魂!”匆忙中,我们无人会想起他们曾经的故事;也许,他们会为了一顿野菜馍跑遍山野;也许,为了孩子的一个小小愿望,一只铅笔,他们卖身做长工一整年。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他们的故事被泥土覆盖,被雨水洗刷.……
阳光把池水照亮,顽皮的鱼儿在晶亮的水面画出一圈圈美丽的波纹。倒映在水中的杉树枝此刻像冬天的芦花,棉棉的、柔柔的。塘埂上的油菜和蚕豆此时正是生长旺季,它们被池水倒映成一堵绿色的墙,显示初春的魅力。包括那棵老杨树和老杨树下光秃的坟,它们的影子也被池水的波纹拉长,所有的物景都在这一亩的池水中隐藏着、包裹着,被阳光照耀着。它们生活在水下,生活在天空,生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视线中。让我们去发现,去探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