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说）
文/俞起俊
它不解地想：“这么早谁在磨刀？磨刀干什？是不是主人要上山砍柴？不对呀 ，他砍了这么多天柴，不可能再去砍柴，就是砍了柴，又堆在那里？哪又是干什么呢？是不是要杀什么？一想到杀，它心里有些害怕了。难道是想杀我母亲？昨天它就觉得有些不对，主人总在母亲身边转来转去，并不时地去抚摸母亲的头，脸，背。又坐在母亲身边，一袋又一袋地吸着烟。还把母亲平时最爱吃的草料，拿到它面前，一口又一口地喂它。主人以前虽也喂过母亲，可没有这样细心呀？这种过份的关爱，倒叫我有些害怕。记得自己刚出世不久，母亲在月光下，就给我讲过杀人的故事。说杀人前要给被杀的人一顿好饭吃。这饭叫作断头饭。是不是主人给母亲吃断头饭？他己经磨刀了，一定会马上动手。我绝不能让他杀我母亲。他不是用刀杀吗？我把他刀衔走，看他还怎么杀？想到这里，趁主人进屋拿东西的机会，把刀衔走了。
主人出来一看，刀没有了，我刚才明明把刀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了呢，是不是顺手拿进屋里去了？他到屋里找了一会，没有找到。又从屋里走了出来，还是没有找到。“这就奇了，难道我家出了狐狸精不成？我是放在这里的呀，怎么就没有了呢？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小牛嘴里衔着一把刀站在路边。“难道它知道我要杀它母亲，这小子成精了。”想到这里，就快步向小牛追去。小牛一看主人追了过来，衔着刀，没命地向前跑，暗自思忖道：“还得快跑，这刀千万不能落到主人手里。只要他得不到刀，母亲的命就能保住了。跑着，跑着，一条大河拦住了它的去路。它只得向左拐。又被几个捕鱼的人拦住了去路。当它再折回身向右拐时。主人赶到了。它看走不脱。只好跪下来向主人哀求：“主人，饶了我母亲吧！你不看别的，就看它辛辛苦苦为你耕耘大地的份上，看它生我养我的份上，你也不能杀它。再说，我还小，还要它照应，它死了我怎么办啊！”说到这里，泪如雨下。
主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望着泪流满面的小牛，叹了一口气，什么也不说走了。小牛看主人不再夺它的刀，连连向他磕了几个头，以表达他对母亲的不杀之恩。并暗下决心，以后长大了，一定要多耕耘田地，来回报这个有情有意的主人。看主人走远了，它才站走身来，一步一步向回走。它要把刚才的一幕告诉母亲，使母亲知道，它不再有危险了。主人被它的话感动了，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大好人。它越想越高兴，由不得加快了它的脚步。来到母亲身边，见母亲还在落泪，就劝它说：“妈妈，你还哭什么呢，主人己被我的话打动了，他不可能再杀你了。你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还要流泪呢？”听小牛这么说，老牛再也不能自制，忍不住泪如泉涌：“儿啊！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人毕竟是人，他不可能用我们牛的思维来看问题。他们看中的是利，而不是什么情。也许他一时会被你的话感动了，那也只能是一时。一但他那仅有的一点良知消失了，照样还会来杀我。他们兴趣的可不是什么情感，而是我身上的皮肉啊！你等着吧，他马上就会回来。”
也就在小牛将信将疑之时，主人又回来了。他换了一身短衣，手里握着一把刀。这刀比原来的那把刀，更大，更亮。小牛这才相信妈妈刚才说的话。它用仇视地目光，望着主人想：“难怪妈妈说我还小，看不清这个世界呢？他还真回来了。这个屠夫，现在我才算真正看清他的真实面孔。对于他这样的人，我没有必要再去求他了，求他也没有用。大不了和你拼了！我可不会像妈妈那样，窝窝囊囊地活一辈子。”想到这里，两眼紧紧地盯着他，看他怎么动手。主人把刀衔在嘴里，脱去了上衣，然后紧握着刀，一步步向老牛逼近。拉出了一副和人决斗的架式。小牛看主人真的要动手了，用它的身体紧紧地护着它的母亲，不让主人伤害它。老牛看小牛紧紧地护着它，泪流满面地说：“孩子，你不要这样，他要杀就让他杀吧！躲过初一，可躲不过十五，迟早他们还是要下手的。我们牛，谁也免不了最后吃这一刀。反正我老了，活着也没有什么用了，只能白吃草料，他们人是讲实际的，又岂能白养活我？”
"不，我就不能让他杀你。这么多年来，你对他们的贡献还少吗？为了耕耘大地，你吃尽了苦头，动不动还要接受他们皮鞭的抽打，你究竟做错了什么？再大的痛苦，你也只能藏在心里，默默地忍受着。现在看你老了，不能再给他们卖命了，又要来杀你，有这样的理吗？他们人类说它们讲文明，有道德，最高尚。这难道就是他们的文明，高尚之处？这也就是他们所讲的道德？”说到这里，小牛再也说不下去了。"孩子，你不要再说了，你说得这都 是个死理。在现实生活中，是行不通的。我们认为有理的事情，他们却认为没有理，他们可比我们复杂多了。不是有一个叫达尔文的什么家，曾经说过，物竞天择优胜劣态吗？弱者生来就是强者的食料，这己经是千古不变的定律了。他们也就是根据这个定律，才对我们动刀的。多少年的法则，凭你一个力量，能改变得了吗？什么辛苦耕耘，什么任劳任怨，在他们眼里，早己分文不值了。我们也只是他们手中的一个工具，现在这工具己不再有利用价值了，当然要抛弃，这才是他们的理。”
“我就不信这个理！”小牛固执地说：“他们人有人的理，我们牛有牛的理，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听他的？更何况他们这理，是专门来对付我们来的，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不要不服，我们牛生来就是这个命，不要不信命，你还小，等你长大也就自然明白了。”老牛刚说到这里，主人的刀己捅进它的肚子里。它的血喷得好远，好远。看老牛痛苦地动了一下身子，主人这才把血淋淋的刀手扔在地上。小牛看母亲倒在地上，发了疯地向主人冲去，主人吓得闪向一边，立足未稳，倒在地上。也就在它要用角去顶主人时，老牛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要它回来。它心里清楚，母亲不行了。
小牛这才停住脚步，来到母亲身边，望着母亲说：“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去顶这个恶人？他难道不该死吗？你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还小，还离不开你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他拼了，绝不能让这样的恶人活在世上！”“孩子，”老牛艰难地动了一下身子说：“千万不要和他拼，你是拼不过他们的，他们手里有刀，他们手里有刀啊！妈妈老了，死也是死得着的了，现在最不放心的还是你啊！记住，要认命！要认命 ！认命 。。。。老牛说完紧紧地闭上了它的眼晴。这时，苍天也落泪了，那泪水好像是向人们提示出一条永恒的真理，弱者也只能接受宰杀，
（图片来源于网络）
俞起俊 作家 诗人1945年生，69 年插队到安徽六安农村，72年招工到淮南煤矿新庄孜矿。80年开始创作，发表各类作品一千多篇，有多篇小说 诗获奖。有五首旧体诗,收藏于国家级历史博物馆，诗，《无形》获中国当代诗人获，诗《大佛》在西安获奖，被收入世界华文诗歌赏析，诗《犁》在武汉获奖，被收入当代作家文献馆，小说《持之以恒》被著名漫画家石松涛改编成漫画，发表于人民日报《讽剌与幽默》上。论文《还寓言一个公道》载于《世界学术文库》华人版第一卷。小说《于成龙智判真假画》《君子之道》《吵》《庞仲达受教》散文《给我希望的铜山农民兄弟》寓言《有远见的狼公仆（外二篇）》发表后，均被收录于维普网，同时被收藏于 国家图书馆。杂文《年轻人为什么会挺文革》被收入中评网。一九九一年传记被编入《我国当代文学艺术新闻人才传集》一九九六年传记又被编入《中国艺术界名人录》一九九七年传记再一次被编入《中华人物词海当代大文化卷》2000年传记又被编入《世界人物词海》2012年传记又被编入《世界文化名人词海》2018年散文《四块银元》获“相约北京”文学大奖一等奖。《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年鉴一等奖》并编入《中国当代文艺名家名作年鉴 》同时我的作品《君子之道》又被教育和其它多家网站转述，并以专题的形式列入讨论，有一亿七千多万人点击和关注。同时又被国家级重要刊物《精神文明导刊》转发。有专著《猴主任分桃》《百丑图》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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