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拯修先生浙大数学系毕业,以退休经贸局长之身,拍案杀入文坛,职业问教余秋雨,文惊南北文坛,吴先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筚路蓝缕6年,一举成就《问教余秋雨》,创造了一个退休局长“出家”为文的文化奇迹。上编《伪者无疆》,是作者对余秋雨“含泪门”“诈捐门”“碑文门”等,破门而入的犀利幽默评说,为作者近年揭“谎”打假之辑录。下编《“苦”旅一生》,是作者披荆斩棘全面解构余秋雨记忆文学《借我一生》之专辑。
当今社会,文化暴发户、政治暴发户,借着文化偷政治、钻营政治混文化的暴发户们,和腰缠百亿千亿的经济暴发户一样,一旦逮住机会就野心膨胀,所用的手段也大同小异,无非是自我标榜和偷梁换柱那一套。我的老家江西乡下有句俗话:“走多了夜路总要碰到鬼”,这个鬼,能让做贼心虚的人闻风丧胆,继而原形毕露。
一个偶然机会得以认识吴先生,这要感谢朋友邓世太,如他不拉我陪同巧遇的网友一道用饭,此生恐难有这样的幸运——吴拯修,当代“纪昌”,近视镜片后面的眼睛绝不揉沙子,所以箭无虚发。题目借小时候读过的课文里神箭手的名字,他出师时和师傅对射,竟然两箭在中间对碰落地,功夫怎生了得!其实吴先生并非练武之人,更不是职业杀手,他是毕业于名牌大学数学力学系的柔弱书生,四十年后迷上了射箭,想必是出于喜欢较真的个性。
信守承诺的吴先生从洛阳返回金华家中以后,给我和另一位朋友赵君每人寄赠了一本共有415个页码、名为《问教余秋雨》的著作。称他为当代纪昌,是因为书中的63篇短文,就像63支利箭,不偏不倚箭箭命中靶心。而这个活靶子,竟然是“中国十大艺术精英”、“中国文化传播坐标人物”、“2007十大学术精英”之首的余秋雨大师!
批驳文章岂能平心静气毫无激愤?好在学过数学力学的吴先生懂得如何把握语言的轻重,用力过度怕伤了对方,用力不足又担心要害不倒,分寸必须恰到好处。《问教余秋雨》长达27万字,如果在平时看这样厚的书,没有十天半月恐怕不行,除非书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拉着我去读。可是这本书的魅力却不同寻常,读起来就像听刘兰芳的评书,凡有关余秋雨先生语录的来龙去脉,乃至与其有关的文字出处,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从余秋雨先生的原作,到旧书摊上业已发黄的故纸,从私下里有意无意的流露,到若干大场面众目睽睽下的演讲,件件桩桩严丝合缝。
余秋雨先生是名噪海内外的学者,虽然早年在特定历史条件下做过一些涉及到阴谋的事情,也是不明其中原委且身不由己。为此,几年前我还曾在和朋友的一次争论中为其做过辩护:人在漩涡中,哪能不呛水呢!可是当我读了吴先生花费六年时间、四易其稿的《问教余秋雨》之后,才明白原来文化领域也有暴发户,而且是挥舞着文化球拍专打政治擦边球的暴发户。这本书也为我解开了两年前做了链接、点击率高达上千万的余秋雨先生的新浪博客,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座空城,连同粉丝们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都一齐不翼而飞了。
由此可见,余先生已经招架不住吴拯修老兄的利箭,十几年来所有暴敛的不义政治文化财富,只好拱手交还……
平心而论,搞文字工作的确不容易,写了几十年,谁也不敢保证写过的东西都能记住,加上年龄增长带来的记忆力下降,难免会出现一些前后矛盾的地方。然而经吴拯修老兄调查和挖掘出来的史实,却毫无争议地证明了余秋雨先生并非健忘,而是随着自身的声名鹊起,对学术包括政治生出了多余的欲望。比起丰子恺、沈从文、巴金、季羡林这些前辈,余大师显然忽视了治学过程中最不可缺少的严谨和谦虚,这也是众多较真者对余大师多有不敬并且陆续发出质问的根源。

吴老兄是学数学力学的,想必这六年来,他的每支箭都用科学方法进行过反复试验,而这些实验均离不开实事求是和做人的良知。箭并不是吴先生造的,他只不过是将箭搭在弦上,拼尽全力把弓拉满,用他那副若干度的近视眼镜修正好角度,再用学到的数学力学理论校准靶心放出箭去。听吴兄说,书稿曾在上海的几十家出版社门口吃了闭门羹,不得已才挺着撑得难受的肚子北上京城,由此我也领教了文化暴发户的声威和权势有多么巨大!
也许有人会问:吴拯修和余秋雨前世无冤后世无仇,为何要下这样大的力气与大师过不去?吴先生在书里是这样解答的——
“平生最厌自吹和撒谎,余秋雨两样都沾,他的文字和演讲的虚假撞痛了我的神经。这世上假货已经够多,沉默就是纵容。”——23页
在这里,我想引用几段吴先生书中的原文,都是一些夹叙的议论和感叹,从这些词句中,我们能大致领略到他缜密的思维和严肃的调侃——
“我们只相信事实,我们只相信证据,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我们不能证明此‘秋雨’就是著名学者余秋雨,我们只能说此‘秋雨’逻辑上可能就是著名学者余秋雨。”——136页
“本文得以完成,要感谢上海十多位受访者。他(她)们大都年逾古稀,经过一生坎坷,世俗名利已经无所谓了。超然物外,以平常心对待,他们无需撒谎了。历史不能改写,不少当事人对当年参加写作组追随‘四人帮’都表示深感有愧,但都愿意尊重历史事实,认为这是必须遵守的道德底线和起码的良知。即使余秋雨先生关于写作组的说法对他们个人非常有利,他们也并不认同。”——169页
“如果读者知道,他一直受工军宣队器重,‘教师里面他是唯一一个党委委员’,读者还会相信他的那些抵制造反、抵制批邓的神话吗?显然,这是一只不能提的壶,一壶不开的水。我提的正是不开的那一壶!”——192页
“诚实,不止是处世方略,它还是一种人生境界。诚信也是和谐社会的基石。《借我一生》洋洋410千字,但缺一个字:诚,诚实的诚。诚实,在余秋雨,是一种享用不起的奢侈。”——200页
我是一个只在学校里读过九年书的“土八路”,今天也敢来发一通议论,完全是被吴先生仗义执言的勇气所打动。不能否认,余大师的作品也曾让无数年轻人沉醉其中,但他欲盖弥彰越描越黑的举动,又让他往日的光辉形象从巅峰跌入了谷底。究竟孰是孰非,相信读了《问教余秋雨》这本书的人自有公断,进而对当代“纪昌”吴拯修先生肃然起敬。
感谢吴拯修先生,感谢金城出版社,感谢老祖宗留给我们的美德,让严谨的治学精神光耀子孙,让诚信至上的做人准则代代相传!
2011,1,29,写于洛阳
作者简介:赣人北迁根植中原,半瓶墨水东跑西颠;年过古稀粗茶淡饭,偶有感慨拔去门栓。吐字尚清不抖不颤,嗓音沙哑勉为其难;清洗肺腑唯真唯善,苦吟有得夏凉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