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源:那特艺术学院
作者:鲍 鲍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经历苦难,艺术家也不能例外。当代艺术家杉本博司说:“丰富的人生阅历是成为艺术家的前提。”艺术家能够拿起画笔表达自己的思想、经历和感受,我们因此也能看到,苦难在不同的艺术家笔下会呈现不同的样子。而他们自己,在这表达中又会获得新的东西。
今天,我们一起来看看艺术家们如何面对痛苦或苦难,或许你能从他们的经历和作品中获得启示。
蒙克:刹那场景,悲从中来

爱德华·蒙克 1863-1944

呐喊 蒙克 1893
在48岁的时候,因为酗酒和精神问题的积累,他还是精神崩溃了。他开始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住院疗养。治疗确实产生了效果,此后,蒙克的情绪明显稳定,在他晚年的作品中,明亮鲜艳的色彩和歌颂自然的题材越来越多。

夏加尔:与苦难和解

马克·夏加尔 1887-1985
夏加尔出生于白俄罗斯维切布斯克的一个犹太村庄,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战争的迫害使他无家可归,流亡一生。夏加尔的每一笔都源自他内心的记忆和真情实感,家乡教堂、村舍、人、公鸡、小提琴,犹太教的法典和拉比是夏加尔作品中常见的元素。

提琴手 夏加尔 1912
因为犹太人的身份,夏加尔遭遇的不是个人的苦难,而是民族的苦难。家仇国恨和流亡经历使夏加尔产生了超越狭隘民族和宗教的博爱之心,因此夏加尔不只拘泥于犹太习俗与家乡的回忆,基督教的题材也曾在他的作品中出现。他更想用基督的犹太人身份和向人们传达战争中众生皆受难的现实以及对世人的警醒:不只是作为少数的犹太人遭遇了战争的劫难,所有上帝的子民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二战结束之后,处于同样的原因,夏加尔接受了很多基督教堂的玻璃窗绘制工作,还曾为联合国绘制《和平之窗》表达世界和平的愿望。
弗里达:创作是苦难的解药

弗里达·卡罗 1907-1954
墨西哥最为著名的女艺术家弗里达·卡罗,堪称最苦难的女性艺术家。命运从没打算给她一个痛快,而是用连绵不断的苦难去折磨她。6岁时,弗里达患小儿麻痹,导致两只脚一高一低。印第安民族的热情、父母的爱和乐观的天性让她仍能拥有快乐的童年时光。18岁时,一次严重的交通事故让弗里达纯粹的快乐戛然而止。她的脊椎被折成三段,颈椎碎裂,右腿严重骨折,一只脚也被压碎,一根金属扶手穿进她的腹部,直穿透她的阴部。经过抢救,弗里达捡回了一条命,却将面临瘫痪和不孕。经过漫长的住院和复健,弗里达奇迹般地重新站起来,但后遗症伴随着她余生——无尽的疼痛、三次流产、数十次手术、再次卧床不起。

亨利·福特医院 弗里达 1932
绘画撑起了这些痛苦的时光。起先,弗里达在固定全身的石膏上作画,后来用支架撑着自己保持端坐,在画布上创作。她画得最多的是自画像,有童年的自己、结婚的自己、流产的自己、坟墓旁的自己、被钢钉铁架固定的自己……弗里达用画笔记录生活,画尽自己经历的苦难。通过绘画,苦痛得到了宣泄,艺术成了她舒缓心灵的解药。因为已直面那些苦难,弗里达在最后的日子才能如此豁达——即便无法坐起,也要让人抬起床铺,载着自己去参加个展的开幕式狂欢。

断裂的脊柱 弗里达 1944
席勒:记下死亡倒计时的幻想

埃贡·席勒 1890-1918


家庭 席勒 1918
博伊斯:劫后重生,敬畏生命

约瑟夫·博伊斯 1921-1986
德国艺术家博伊斯是二战的参与者,于1940年成为德国空军。据博伊斯自己讲述,在1943年一次轰炸苏联克里米亚地区的基姆防空基地时,自己的飞机不幸被对方击中,落在了克里米亚的无人区。博伊斯身受重伤,被当地的鞑靼人从飞机残骸中发现并带回去救治。鞑靼人用油脂涂满博伊斯全身,并用毛毯包裹他的身体。在温暖的油脂中,博伊斯从昏迷中苏醒,捡回了一条命。

油脂椅 博伊斯 1963
可能是对劫后重生的感恩,博伊斯后来创作了《油脂椅》和《革命钢琴》这些具有战争记忆的作品。同时,他重新思考生命的价值,开始关注生命与自然,在提到自己的作品《如何向死兔解释绘画》时,他说到:“人类需要森林作为肺,来给我们提供氧气;也需要谷物作为食物营养;也需要多种多样的动物,需要他们繁殖;需要土地和地球的生存和繁衍……(人类)需要大自然和动物就像需要心脏、肝和肺一样。所以我们可以把兔子看作我们的体外的器官。……当我们知道人类的进步是倚靠这些生命的时候,我们却发现我们正在杀害它们,这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了爱的关系。”
如何向思如解释绘画博伊斯 1965
里希特:隐藏情感,无声控诉

格哈德·里希特 1935-
德国当代艺术家格哈德·里希特,1935年出生在位于东德的德累斯顿。他的两个舅舅在二战中阵亡,在童年时,他亲眼见证了最亲近的姨母被当做精神病患带走,后被纳粹杀害。成年后,他选择离开压抑的民主德国,逃往西德。

Marianne阿姨 里希特 1965


Heyde军官 里希特 1965
基弗:记录灾难创伤

安塞尔姆·基弗 1945-
基弗与里希特一样,都是生长于战后德国的艺术家。因为出生于1945年——德国战败,基弗感受到更多的是战后的萧条与战败国的低落。他见证了德国漫长的战后清理的过程,公民将废墟打扫干净,重建城市,德国政府为犹太人提供巨额赔偿,以弥补二战期间纳粹对犹太人带来的伤害。废墟是基弗这代人最熟悉的场景,断壁残垣的荒凉,国际舆论的谴责,战后赔偿的重担,混合成压抑、敏感弥漫在空气中。上一代的罪,需要这一代来偿还,上一代的恶,在这一代产生创伤。基弗做的,是将物理的创伤、精神的创伤都忠实地记录下来。

纽伦堡 基弗 1982
罗斯科:自杀或是解脱

马克·罗斯科 1903-1970


无题 罗斯科 1970
安迪·沃霍尔:恐惧的动力

安迪·沃霍尔 1928-1987
安迪·沃霍尔是世界上最为知名的波普艺术家,既是艺术界的宠儿,又是流行文化和商业艺术的弄潮儿,尽管拥有巨大的财富和名气,安迪·沃霍尔的内心却从未平静过,他恐惧贫穷、无名,恐惧疾病、死亡。

绿色车祸 安迪·沃霍尔 1963
安迪出生于极为贫穷的移民家庭,童年时代只能跟两个哥哥挤在一张床上,父亲在他14岁时因为误喝工地上的毒水死亡。不仅如此,他还从小体弱多病,胆小不善交际,在8岁时得了一种神经性紊乱疾病——风湿性舞蹈症。这种病会使面部和手脚不自主地痉挛,产生舞蹈样的动作,干扰正常行动,整个人显得动作笨拙、身体失衡。安迪说话结结巴巴,连自己穿鞋子都困难,这令他成为同学耻笑的对象,学校生活成为他的噩梦。这使多病的安迪在童年经历了多次精神崩溃,从小感受到极度孤独。

女装的安迪·沃霍尔



南瓜 草间弥生 199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