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与孙子

                               莹光

   今天，看到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爷爷，他带着几岁的孙女儿在卖菜。听人们说，他的儿子有点变故，留下孙子。只能是由他带上卖菜，因为把孙子一个人留在家里，爷爷不放心。只能是这样爷孙俩相依为命。

   这个情景使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我的爷爷。

    在我四五岁时，我的爷爷也是六十多岁，他常常带着我干活，一边干一边嘴里教着我。种葫芦，点红豆，玉米，包括栽扫帚，编萝头等等，他在做我在看，有时候给爷爷递个家俱，就这样整天跟着爷爷玩耍。 

   我们那地方叫水泡滩。下湿地多，湿地可以种线麻，线麻是一种经济作物，从种到收直到扒下麻捻，工序多时间长，但它在当时计划经济时，是人们的主经济来源。

   线麻在播种时用耧播，刚出苗时象豆牙，两个小辦顶个壳，就怕小鸟去啄，特别是麻雀，更是一害。当时爷爷就让我看麻雀，待遇就是每俩三天给馏一颗鸡蛋。逢年过节时的爷爷，买些水果糖，吆喝我过来只给一块，让我在他家玩一会，就这样哄我，小恩小惠，着实我多去爷爷家玩，翻厢倒柜。爷爷家有的东西哥哥和姐姐不知道，我还知道在哪放的。就这样在爷爷的身边长大了。

    上了学以后，放假回来，去爷爷家总觉得一股老汉味，特别是，奶奶那个小脚，用很长的布条缠着，一但拆开满屋臭味，去爷爷家也渐渐的少了。

    七九年上两年中专，毕业分配到县城工作，更是忙了。记得有一年春节放假回去，正月初五要去县城上班。那天早晨我还睡的没起床，八十多岁的爷爷拄着木棍，去我们家吆喝我快起床。他说，今天要去上班，你奶奶给你包上饺子了，快去吃了再走。我还想睡觉，就这么免强起床，去爷爷家吃了饺饺上班去了。

   爷爷记得好像小儿麻痹症，腿一直不利索，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就这腿脚还早早起来叫孙子吃饭。每当我回去他总是拄着木棍一瘸一拐的去看我，还絮絮叨叨，你好好工作，听领导的话，不要玩皮等。我上班虽然挣上钱了，但不记得给过爷爷钱。

   我的孙子已经三虚岁了，自从自己有了孙子，才体会到当年我爷爷的心情。爷爷对孙子是爱还是疼？大概这就是我们村里的人常说的，＂亲的历害了＂。

    唉。人们常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我觉得六十才不惑，当了爷爷才不惑。人们又常问，亲孙子顶事不？唉！你自已也是做过孙子。你自己的爷爷亲你自己顶事不？自己还不知道吗？

    爷爷。你离开我们近四十年了，今天我做了爷爷才真真体会到了，你当时的爷爷。这大概就是爷爷与孙子。

    孙欲孝而爷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