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伦理小说 谁之过
文/釜底之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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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陈家洲的时候,六点差五分。一路上,始终保持匀速前进,并未耽误一分一秒,一路畅通无阻,在可预见的时间节点,到达了目的地。
有洲就有水,陈家洲确实是一条小河边的生产小组,就几十户人家,常住人口不过二百,这是户籍上查得到的数据,实际情形是,年轻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么是出远门打工,要么在就近的县城买了房,连小孩细伢子都带去城里读书,留下的尽是些老弱病残,还美其名曰留守家庭。

往常,夏季的傍晚六点,正是待开饭的时间,一些事情多的家庭,还要到七点开饭,我们这个时间回来并没什么不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刘老师工作忙,时间被挤占得只剩下睡觉那短短几个小时。可以说,只要不是周末休息,刘老师的所有时间都固定在云声中学的学生公寓楼,并没有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就连现在着急忙慌的赶过来,还是和管理部的楼栋长详细说明情况,并且有人代为管理名下的生员。
刘老师只有三个小时的假,等下吃过晚饭还得随我的车原路返回,回到她那个必须时刻打起精神的工作岗位。并且,老太太明日的七十寿宴,她无法出席。她不能参加,我自然也没这个必要再来。 何况,我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

谁知,当我们抵达位于涓水河外侧老太太那栋外墙都没有粉刷的简易两层小楼,还在堤上的我们几个,发现那里大门紧闭,一把明晃晃的铁锁挂在木门上,完全没有给人庆寿摆酒席的迹象。假如是那样的话,此时应该是高朋满座,人们欢声笑语,大红的拱棚下,圆圆的酒桌一字摆开,桌子上已经铺好红色的桌布,杯盏陈列整齐,上好的佳酿放在桌子当中,只等客人就位,香喷喷的美味佳肴一碗碗渐次端上来,客人们便可开怀畅饮,让欢乐的气氛渐入佳境。
可惜,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原本应该展现的热闹场景,变成了眼前悄无声息的门上一把锁,变成人去楼空的一连串疑问,令人不解又倍感难堪。

刘老师和扬扬下车去探个究竟,车上的礼品一样没拿,我坐在车上未动,等待结果出来。
此时,汽车已停在老太太隔壁邻居的前坪,他们这里的房子格局一致,都是三间上去的小二层楼,外墙没有粉刷,露出本原色粗糙的红砖,正屋后面搭建几个偏屋:厨房,厕所,放零碎的储物间,猪圈或鸡狗棚,总之非常零乱。再后面就是广阔的良田,地势比河堤低了不下四米,刚才缓慢移车下来的时候,费了一点工夫。
顺便说一句,河堤上面是不便停车的,只有一辆汽车宽的路面,容不下第二辆车通过,假如前方或后方有车驶来咋办?只能把车开下来。再说,堤上面也没处掉头。
两三分钟后,刘老师来到汽车边:“老公,下来吧,我们到良满叔家里吃晚饭。”
刘老师从车上拿着新鲜荔枝径直走向良满叔家,空手去拜望长辈总是不妥,何况,我们还给人家添了麻烦。
她一脸凄容。

我也随后跟上去了。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