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酒馆三十年的时间是难解之谜并不缺少一个故事修复谜团比百科全书厚重不可置疑我来了—— 钟 磊钟磊,1969年生,吉林长春人。著有诗集《钟磊诗选》《信天书》《空城计》《圣灵之灵》等。
诗人酒馆
▎模拟欢乐有希望的心情总是好的,好于一个坏天气,离开了抑郁症,不论夏天的短长,替换上一朵迎春花和一朵紫丁香。正是模拟的欢乐,笼罩住双眼,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再一次拧一拧脑筋上的念头,回忆起一夜千金的灰烬,一些心情是肤浅的,一些心情是深沉的,像一只正在要求蜕变的飞蛾。2020/5/21▎活命手记我很吃惊,以为有奇迹发生,恰恰相反,冰冷的日子爬上膝盖,糟糕透顶,像风湿病让我一瘸一拐地去上班,忙活着半生的账目和杂事。我不得不提笔写下手记,愤怒和哀怨困死了一座城市,犹如我坐在一个死屋里读死屋笔记,叠加上疫病的复工笔记。我在用诗歌呐喊,揭开权贵的蠢话,不肯把活命当成宿命论。我在用复工算起一笔老账,谁能把我的一生支付给我?我还在以劳作抵偿从前,也偿还不了欠下的债,活命的本钱却越来越少,活命已经是一文不值,须知,活命的一点儿积蓄马上就断绝了,几乎是双重亏欠。2020/5/11▎无神论我在一把空椅子上找自己,我不是我吗?我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在那儿?恼火无用,丢下水银或镜子的象征,把一生充满隐喻。瞧,我的诗篇也是一个人,和我一模一样,借用我说起一种燃眉之急,或划着一根火柴,烧掉我的一身旧衣服,烧掉身体,离开一把空椅子,只留给自己一个地址,至少等于诗篇的一半,在说:“灵魂在那儿”。2020/5/12
▎别处的证词忽然,听到来自别处的声音,是保罗·策兰在说:“任何人都不会为证人作证”。我在沉默当中换气,并非是在用动词喷毒,盲目于词语游戏。我被时间隔开,我出于我的空位,算不上是一位死亡大师,正在打开自我副本,没有人说过什么。2020/5/12▎一抹简单的气息早晨起床,空床单飘起来,在升起,在消散。似乎是我的影子,无人知晓比世界的零还小,偶尔,送给自己一面镜子。我在用简单的口气讲述,一面镜子又卷走了空床单,在洗衣机上加入一把洗衣粉,把我当成自我的侍从,像一个洗衣工,冲洗掉一个人的泡沫,连同一个人失踪的秘密。▎前 奏三十年的时间是难解之谜,并不缺少一个故事修复谜团,比百科全书厚重,不可置疑,我来了。我曾隐匿于此,在以真相书写黑色的诗篇,借走零点的隐私,拒绝为荒诞效命。倘若追忆,可以约会夜晚,炫耀一下既得的智慧,回看一眼苦难不是绝对的夜晚,彼此板结成曙光的证词,正在穿过糟糕的沉默返回白昼,大白于天下。犹如我的诗歌之翼,滑出记忆的边界,飞快地扑打黑暗,在言说着阴影,诉说着真实,羽化着三十年的光阴。哦,出现在危险之中的人啊,依然是我进入时间的深处,出现了玄机,抽走了卑鄙的人性,任由死亡之心坠落,任由先知去说吧……2020/5/13▎转换的夏日来信,仍旧放在邮筒里,没有人送达。我担心,南宋的流亡还在风尘里边继续,还在临安城头抬高视线,被我看见,还有一个王朝没有变,比一个省略号还要遥远,几乎被我的孩子再次看见。不,我不想听见来自别处的消息,省下一个邮差,只想借走阳光的暗示,以为可以把玄学的秘密剥开。哦,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小男孩正在澄清一个地名,这是风景如画的杭州,正在描摹一张不速之客的脸,较之面具,更是既得真相的保存。看啊,一个小男孩已经进入生存的另一次前世,正在葡萄架下活灵活现地走,如同葡萄蔓转青的夏日玄机,正在品尝时光的甘甜,多么奢华的隐喻。2020/5/18▎黑面包糟糕的五月天气,逼我戴上帽子和雨伞,像魔法师在防护自己变形,总想求得安宁。然而一切徒劳,坠落在一块黑面包里面,泡大了一碗白开水的样子。我明白过来,请听我讲,火车道上的一列旧火车连接着我的身体,蜷缩成一个抽屉,在修改我。我伏在一张办公桌上打盹,脸部轮廓几乎是曲克芦丁片的样子,突然,黏合成一种闭塞综合征,还在一把空椅子上把我的左腿搭在右腿上,还在工作,还在活着。2020/5/19▎日记编码我委屈自己很久了,感觉身子矮小,佝偻成一把空椅子,空坐一个下午,扰乱了我。今天是五月十九日星期二,太阳放假了,天空阴,似有雨,似有小鬼在打破一个谜团,借助复活的艺术复活两个征兆。哎呀,我抱着地狱之头,非常入戏,还在物色阿尔贝·加缪说起夏天死了,说:“蹩脚的天空是骗人的,踩不死一只硬壳虫”。是啊,我也应该每一天写日记,于是我工作了一整天,反过头来看一眼灰濛濛的天,在说:“阿尔贝·加缪在那里,我在这里”。2020/5/19
摄影师Dima Zverev 秋天的酒 诗人酒馆 | 钟 磊:随口迸发的想法诗人酒馆 | 钟 磊:诗人素描识别扫码添加关注投稿邮箱与微信351807691@qq.com 微 博:诗人琉璃姬_瓶盖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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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馆诗人】
独立 自由 兼爱 公义 真性情 容错 体温 以恒 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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