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谁之过

文/釜底之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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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四点，我把猪的晚餐喂好，洗了个热水澡，开着国产哈佛轿跑，直奔位于县城的云声中学。云声中学是一所公私合营的贵族学校，刘老师是那里的学生宿管员，也是我的第四任妻子。

   我们约好了五点钟在学校门口见面，在出发的时候，我收到了刘老师女儿扬扬的微信消息，意思是告诉我，她在牛头岭等我，问我什么时候到？我说在路上，顶多十五分钟。扬扬又说，要给奶奶买一套夏季衣服，让我给她出钱，我爽快地答应了。回复她，你利用等我的这点时间，去把衣服买好，钱我微信转给你。

   四点五十，我到了牛头岭，把车泊在停车位，然后拿起手机给扬扬打电话，告诉她我的位置。没两分钟，我看到扬扬在汽车外东张西望，她总是记不住我的汽车牌照，车型大概也搞不清楚。我放下玻璃，扬扬确定后拉开后车门，爬上座位，手里的大包小包，大概有四五个，其中有一盒生日蛋糕，表明我们此行的目的。

   没错，我们这是赶时间去给一位老人庆寿，寿主是扬扬的奶奶，刘老师的婆婆，明天是老人七十寿诞，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给老人庆寿可以提前一天去，这叫做去吃预备餐。人生七十古来稀，尤其是在农村地区，有后人的老辈子，逢大寿都会兴师动众地大摆宴席，招待前来庆贺的亲朋邻里。农村里一般人家都地方宽敞，一次性摆十桌八桌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在家里摆酒席麻烦辛苦，没有在酒店里来得痛快潇洒。

   以刘老师婆婆实际的家庭情况，在家里做庆寿酒，最为恰当。因为，刘老师的婆婆住在偏僻的乡下，而且交通极为不便，距县城有三十公里左右，就是开车至少也得四十分钟。

   掐着点到了云声门口，不见刘老师踪影。我知道她约定的时间，十有八九是要推迟，要往后延长半个小时，或者更多。我能做的就是保持平和心态，她的身不由己，她的职业特性，早已告诉我，时间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掌控的。有时，领导的一句话，被管理学生的任何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都是她迈不开步的原因，她都必须妥善处理，直到事情看起来已经可以放心离开。这还不排除临时的突发情况，留给我的只有理解和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