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王夫人与女人
王夫人是贾政之妻,贾宝玉之母。她怎么看女人?怎么对女人?我们先看以下事实:
夏日,王夫人在凉床上睡觉,她的丫环金钏儿在傍边为她捶腿。宝玉走到跟前,“把他耳朵上的坠子一摘,金钏儿睁眼,见是宝玉。宝玉便悄悄笑道:‘就困的这么着?’金钏抿嘴儿一笑,摆手叫他出去,仍合上眼。宝玉见了他,就有些恋恋不舍的,悄悄的探头瞧瞧王夫人合着眼,便自己向身边荷包里带的香雪润津丹掏了一丸出来,向金钏儿嘴里一送,金钏儿也不睁眼,只管噙了。宝玉上来,便拉着手,悄悄笑道:‘我和太太讨了你,咱们在一处吧?’金钏儿不答。宝玉又道:‘等太太醒了,我就说’。金钏儿睁开眼,将宝玉一推,笑道:‘你忙什么?……’。只见王夫人翻身起来,照金钏儿脸上就打了个嘴巴,指着骂道:‘下作小娼妇儿!好好的爷们,都叫你们教坏了!’(三十回364页)宝玉见王夫人起来,早一溜烟跑了。这里金钏儿半边脸火热,一声不敢言语……。王夫人便叫:“玉钏儿,把你妈叫来,带出你姐姐去。”金钏儿听见,忙跪下哭道:“我再不敢了!太太要打要骂,只管发落,别叫我出去,就是天恩了!我跟太太十来年,这会子撵出去,我还见人不见人呢”。(三十四回364-365页)
金钏儿挨打,跪下求情都未感动王夫人,最终还是让金钏之母——白老婆子把金钏带了出去。金钏一时想不开,就投井身亡。
事情发生后,王夫人对宝钗说:“原是前日他把我一件东西弄环了,我一时生气,打了他两下,撵了下去。我只说气他几天,还叫他上来,谁知他这么气性大,就投井死了,岂不是我的罪过”!宝钗笑道:“姨娘是慈善人,……他并不是赌气投井,……或是在井傍边玩,失了脚掉下去的。”(三十二回392-393页)
事实真像完全被扭曲,被谎言掩盖。一个受辱、受气、受打、遭“贬”的,付出生命代价的姑娘,在“失足落井”说之下,还要承担全部责任。引起事端的宝玉一跑了之,造成惨局事件的王夫人却一清二白,一点责任也没有。
处理善后,宝钗劝王夫人:“姨娘也不劳关心。十分过不去,不过多赏他几两银子,发送他,也就尽了主仆之情了”。王夫人赏了五十两银子,两件新衣(装裹)几件簪环就算了事。
晴雯是一个既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深得贾母喜爱,她侍候宝玉,十分周到,贾母曾想把她留在宝玉房中做小(妾),但王夫人不喜欢。在晴雯身上找不到其它毛病,她就向贾母污告晴雯有“女儿痨”,使不明真象的贾母,放弃了让睛雯做宝玉的小老婆的想法。
王夫人怕女孩子教环了宝玉,怒气冲冲亲自到大观园,逐个审查(察)大观园女儿。晴雯正病着,四五天饮食不下,王夫人让两个女仆把晴雯从炕上托下来,命“把他贴身的衣服撂出去,余者留下,给好的丫头们穿”(七十七回1006页)把从袭人到极小的干粗活的小丫头,一一过目详细审察。问:“谁是和宝玉一日的生日?”本人不敢言,宝玉的奶妈李嬷嬷告诉王夫人,惠香(四儿)是同一天的。王夫人把惠香从上到下细看了一遍,觉得虽不如晴雯,但也有几分水灵秀气,行止、聪明露于外,打扮娇艳,于是冷笑道:“这个也是没廉耻的货!他背地里说的同日生日就是夫妻,——这可是你说的?打量我隔的远,都不知道呢!可知我身子虽不大来,我的心耳神意时时都在这里。难道我统共一个宝玉,就白放心凭你们勾引坏了不成?”又命:“也快把他家人叫来,领出去配人”(七十七回1006页)
王夫人又问:“那芳官呢?”紧接着就说:“唱戏的女孩子,自然更是狐狸精了!上次放你们,你们又不愿去,可就该安分守己才是;你就成精鼓捣起来,调唆宝玉,无所不为!”不容芳官解释,王夫立令:“唤他干娘来领去!就赏他外头找个女婿罢”并吩咐:“上年凡有姑娘分的唱戏女孩子们,一概不许留在园里,都令其各人干娘带去,自行聘嫁”(七十七回1006页)
这些女孩子,都是二十上下的姑娘,她们天真、纯朴、善良、勤苦,在大观园内,一心一意侍候主子,有的忍辱挨骂,有的委曲求全,青春的葫动,不敢稍露,有天大的委屈,也不敢体现于表,她们有什么错误?她们有什么罪恶?就连宝玉也说:“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什么迷天大罪”?(七十七回1007页)袭人告诉宝玉:“太太嫌他(指晴雯)生的太好看了,未免轻狂些”。(七十七回1007页)
王夫人撵走晴雯,又想起贾兰的乳母,嫌她十分妖调,也不喜欢,让贾兰的母亲李纨,把她辞掉。
宝玉从小生活在女人堆中,怜花惜玉是他长期与异性为伍的习成。况那男女孩子到了一定年龄,生理上需要他(她)对异性去追求,这是自然规律,怎么能去人为的阻止。
王夫人不从宝玉身上找问题,一味的坦护自己的孩子,把自己孩子的一切行为过失(当然是王夫人认为的),都归结于女孩子们,是因为在王夫人眼中,凡长像漂亮的,聪明伶俐的,唱戏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妖蛾子,狐狸精。王夫人忘记了自己也是女人。
(十六)贾探春与赵姨娘
探春是贾政和赵姨娘生的,赵姨娘是探春的生母,贾环是探春胞弟。
四月二十六是芒种,芒种后应是夏天,众姐妹园中祭花神,为花神退位饯(见)行。探春见了宝玉,拉他到石榴树下说话。
原来探春攒下十来吊钱,想让宝玉出门(那时,女孩是不能随便出去的)时,遇到字画和一些轻巧玩意给她买几件,不要金、玉、铜、磁、食、衣。只要像柳条 编的小蓝子,竹根挖的香盒之类的东西。
探春给宝玉做了双鞋,赵姨娘知道后气的了不得,说:“正经亲兄弟(贾环),鞋塌拉袜塌拉的没人看见;且做这些东西!”(二十七回322页)
探春听到母亲抱怨的话,满腔怒火,对宝玉说:“你说,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怎么我是该做鞋的人么?环儿难道没有分例(生活费用)的?衣裳是衣裳,鞋袜是鞋袜,丫环老婆(仆人)一屋子,怎么报怨这些话?给谁听呢!我不过闲着没事作一双半双,爱给那个哥哥兄弟,随我的心。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他瞎气”。(二十七回322页)宝玉听了点头笑道:“你不知道,他心里自然又有个想头了”(二十七回322页),探春一听更来气,扭头道:“连你也糊涂了!他那想头自然是有的。不过是那阴微下贱的见识。他只管这么想,我只管认得老爷太太(贾政、王夫人)两个人,别人我一概不管。就是姐妹弟兄跟前,谁和我好,我就和谁好;什么偏的、庶的,我也不知道。论理,我不该说他,但他忒昏愦的不像了!——还有笑话呢;就是上回我给你那钱,替我买那些玩的东西,过了两天,他见了我,就说是怎么没钱,怎么难过。我也不理。谁知后来丫头们出去了,他就抱怨起我来,说我攒的钱,为什么给你使,倒不给环儿使呢!我听见这话,又好笑,又好气。我就出来往太太跟前去了”。(二十七回322-323页)
赵姨娘的弟弟赵国基(探春之舅)死了,吴新登媳妇请示给多少银子。探春问李纨的意思,李纨道“前日袭人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他四十两罢了”。(五十五回696页),探春道:“…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理,别说你们笑话,明日也难见你二奶奶(凤姐)”。(五十五回697页)吴家的拿旧账本,探春看后,知两个家里的赏过二十四两,两个外头的赏过四十两;另有两个外头的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后者是买地葬人,外赏二十两。因命“给他二十两…”(五十五回697页)这时,凤姐有病,王夫人让李纨和探春主事。
吴家的去了,赵姨娘来了,开口便说:“这屋里的人,都踹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五十五回697页)探春忙问:“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懂。谁踹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五十五回697页)。赵姨娘:“姑娘现踹我,我告诉谁去?…我这屋里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这会子连袭人都不如了,我还有什么脸?连你也没脸面,别说是我呀!”探春:“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礼。”…“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这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公…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何苦只要操心?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太太满心里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边说边哭。
赵姨娘无言以对,便又说:“太太疼你,你该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太太疼,就把我们忘了!”探春“…叫我怎么拉扯…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呢?”赵姨娘:“…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你如今现在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尖酸克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长翎毛儿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探春呜呜咽咽:“谁是我舅舅?我舅舅早升了九省的检点了!(指王子腾),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怕人不知道,故意表白表白!也不知道谁给谁没脸!……”(五十五回698-699)
凤姐派平儿来,告诉:“赵姨奶奶的兄弟没了,恐怕奶奶(李纨)姑娘(探春),不知有旧例。若照常例只得二十两,如今请姑娘裁度着,再添些也使得”。探春怒道:“又好好的添什么?谁又是‘二十四个月养的?’不然,也是出兵放马、背着主子逃出命来过的人(意是赵国基不能和焦大比)不成?你主子真个倒巧,叫我开了例,他做好人,拿着太太不心疼的钱,乐得做人情!你告诉他,我不敢添减混出主意。他添他施恩,等他好了出来,爱怎么添怎么添!”(五十五回699页)
有媳妇回探春:每年学里吃点心,买纸笔,每位八两银子使用。探春道:“凡爷们的使用,都是各屋里月钱之内,环哥的是姨娘领二两,宝玉的,老太太屋里袭人领二两;兰哥儿是大奶奶屋里领:怎么学里每个人多这八两?——原来上学去的是为这八两银子!从今日起,把这一项蠲(娟:免除)了。平儿回去,告诉你奶奶,说我的话,把这一条务必免了”。(五十五回701页)
蕊官送芳官一包蔷薇硝(擦抹春天脸上的癣用),交春燕带回。时贾环在宝玉屋内,见后,要分一半给自己。因是蕊官赠物,芳官便去另拿了一包茉莉粉给了贾环。贾环急忙回家,把得到的“蔷薇销”送相好的女友彩云(王夫人的丫环,此时正在与赵姨娘闲谈)。彩云打开一看,发现是“茉莉粉”。
赵姨娘借机煽动说:“有好的给你?谁叫你要去了,怎么怨他们耍你!依我,拿了去照脸摔给他去。趁着这会子撞丧的撞丧去了(是骂人的话,意为乱跑乱撞),挺床的挺床,吵一出子,大家别心净,也算是报报仇。莫不成两个月之后(因宫中出丧事,贾母等吊言要两月),还找出这个渣儿来问你不成?就问你,你也有话说。宝玉是哥哥,不敢冲撞他罢了,难道他屋里的猫儿狗儿也不敢去问问?…你这下流没刚性的,也只好受这些毛丫头的气!平白我说你一句儿,…你倒会扭头暴筋…这会子被那起毛崽子耍弄,倒就罢了”。(六十回764-765页)
贾环又愧又急,又不敢去,回赵姨娘道:“你这么会说,又不敢去。支使了我去闹,他们倘或往学里告去,我捱了打,你敢自不疼!遭遭儿调唆我去,闹出事来,我捱了打骂,你一般也底了头。这会子调唆我和毛丫头们去闹!你不怕三姐姐(探春),你敢去,我就服你”!(六十回765页)
赵姨娘怒气横生,拿起那包“茉莉粉”进了大观园。进园后,遇见夏婆子(藕官的干娘,和芳官有矛盾)煽凤点火,赵姨娘便冲上去,把茉莉粉摔到芳官脸上,并骂:“小娼妇养的!你是我们家银子钱买了来学戏的,不过娼妇粉头之流,我家里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你都会‘看人下菜碟儿’”。(六十回766页)说着照脸打了芳官两个耳刮。芳官一气之下,一头撞到赵姨娘怀里,让她把自己打死算了。原来和芳官一同学戏的藕官、蕊官、蔡官、荳官听到芳官被人欺负,一齐跑来,围住赵姨娘手撕头撞,说:打死我们四个算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探春来说有事商量,把赵姨娘叫走。探春对姨娘说:“那些小丫头子们原是玩意儿,喜欢呢,和他玩玩笑笑,不喜欢,可以不理他就是了。他不好,如同猫儿狗儿抓咬了一下子,可恕就恕;不恕时,也只该叫管家媳妇们,说给他去责罚。何苦自不尊重,大吆小喝,也失了体统。你瞧周姨娘,怎么没人欺他,他也不寻人去?…别听那说瞎话的混账人调唆,惹人笑话自己呆,白给人家做活。…”(六十回768页)探春回头对李纨尤氏说:“这么大年纪,行出来的事总不叫人敬服!这是什么意思,也值得吵一吵,并不留体统!耳朵又软,心里又没有算计,这又是那起没脸面的奴才们调唆的,作弄出个呆人,替他们出气!”(六十回768页)因命人去查“调唆”者。
王夫人房中丢失“玫瑰露”,林之孝家的发现柳五儿行迹可疑,便把五儿扣起来,打了四十大板。平儿主持公道明察暗访,弄清了事情真相,宝玉顾全大局,勇于担当,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事情原委是:赵姨娘让彩云偷来给了贾环。赵姨娘提心吊胆,怕事败露。彩云把宝玉全应在自己身上的话告诉了赵姨娘后,一块石头落了地。然而又引起贾环怀疑彩云和宝玉好,拿出玫瑰露,全部泼在彩云脸上,剩余的倒在河中。
薛蟠江南贩货,带回些小玩意儿,宝钗把它分送众姐妹兄弟。赵姨娘见到送贾环之物,想道:“怨不得人都说那宝丫头好,会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来,果然不错!他哥哥能带多少东西来?他挨门儿送到,并不遗漏一处,也不露出谁薄谁厚。连我们这样没时运的,他都想到了;要是那林丫头,他把我们娘儿们正眼也不瞧,那里还肯送我们东西”?(六十七回872页)又想,宝钗是王夫人的外甥女,何不去王夫人那里买个好,于是便拿上宝钗送的东西到王夫人房中,站在旁边笑道:“这是宝姑娘才刚给环哥儿的。难为宝姑娘这么年轻的人,想的这么周到,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展样(大方、美观、气派),又大方,怎么叫人不敬奉呢!怪不得老太太和太太成日家都夸他疼他。我也不敢自专就收起来,特拿来给太太瞧瞧,太太也喜欢喜欢”。(六十七回872页)王夫人早知来意,又见她说话不伦不类,说“你只管收了去给环哥玩罢”(六十七回872页),赵姨娘被抹了一鼻子灰,败(扫)兴而归。
天黑了,大观园的门还未关,两个上夜的婆子因在一起吃酒误事。凤姐传林之孝家的,要把两婆子捆起来处治。路上遇见赵姨娘问,林家的说了凤姐叫的话后,赵姨娘道:“这事也值得一个屁!开恩呢,就不理论;心窄些儿,也不过打几下就完了。也值的叫你进来!……”。(七十一回924页)
巧姐病,好不容易寻到了些牛黄,正用药铞子熬时,贾环受赵姨娘之托来问病情。贾环要看牛黄,掀翻了铞子,火灭了一半,药倒出了不少。贾环一想不对,就立即跑了。凤姐气的骂道:“从前你妈要想害我,如今又来害妞儿,我和你几辈子仇呢?”(八十四回1109页)赵姨娘知道后,夹抢带棒的骂贾环:“你这下作种子!你为什么弄潵了人家的药,招的人家咒骂?”我原叫你去问一声,不用进去。……还要‘虎头上捉虱子’!……贾环不服,声称,有一天我要那小丫头子的命。赵姨娘:“你还只管信口胡唚,还叫人家先要了你的命呢!”赵姨娘让儿子去看巧姐,是出于关心,还是去看笑话,我们可以不论,单就煽动贾环对凤姐仇恨之言,是用心良苦。再说,弄翻药铞子是有意无意?凭赵家母子的德行,有意的可能性大。
宝玉丢失“通灵玉”,众人见贾环曾在屋里乱跑,但又敢明说。探春对众人道:“使促狭的只有环儿。你们叫个人去悄悄叫了他来,背地里哄着他,叫他拿出来……”。(九十四回1227-1228页),于是李纨便让平儿去办。平儿把贾环叫来,问了几句就让他走了。赵姨娘知道后,引着贾环来,哭着对众人说:“你们丢了东西,自己不找,怎么叫人背地里拷问环儿,我把环儿带了来,索性交给你们这一起洑(fú:回流、旋涡)上水的。该杀,该剐,随你们罢”!(九十四回1229页)
贾政为探春订了亲。此人身居高位,在海疆供职,只是一点,为官边防,离京较远。赵姨娘听到信后,反而高兴起来,心想:“我这个丫头,在家忒瞧不起我,我何从还是个娘?比他的丫头还不济!况且洑上水,护着别人。他挡在头里,连环儿也不得出头。如今老爷接了去。我倒干净!想要他孝敬我,不能够了。只愿意他像迎丫头似的,我也称称愿”。(一百回1300页)想着去到探春房中,说:“姑娘,你是要高飞的人了。到姑爷那边,自然比家里还好,想来你也是愿意的。就是养了你一场,并没有借你的光儿。就是我有七分不好,也有三分的好,也别说一去了把我搁在脑杓子后头”。(一百回1300页)探春听着毫无道理,又气、又笑、又伤心,不由得伤悲落泪。
贾母归西,停灵铁槛寺,除留下几个人看家之外,举族伴灵。就在贾府空虚之时,贼人行窃,贾母房失盗。贾政决定;留下部分人员伴宿守灵外,领众回府。临行,在贾母灵前,嚎哭辞别。众将起身,见赵姨娘伏地不起,人以为她悲恸发呆,拉她时见她满嘴白沫,眼睛直竖,舌吐口外。一时,见她坐起,说:“我是不回去的!跟着老太太回南去”又言:他们算计我,我想“仗着马道婆出出我的气,银子白花了好些,也没有弄死一个……”“我是阎王老爷差人拿我去的,要问我为什么和马道婆用魇魔法的案件。”……“好二奶奶!亲二奶奶!并不是我要害你,我一时糊涂,听了那个老娼妇的话”。(一百十二回1444页)贾政见如此,留下贾环、周姨娘(贾赦之妾)和鹦哥(黛玉生前的小丫环)。其余人众,上车回家。
众人走后,赵姨娘胡乱嚷个不停,说了哭,哭了又说,合着双手求饶,“我再不敢了”(一百十三回1447页)见她披头散发,双目外突,嘴流鲜血,一时死去,一时又回过来,整整闹腾了一夜。贾政派来的大夫把脉一试,全无脉息,嘱咐让准备后事。
一个多事的女人走了,此后,人间少了多少事谁也没有计算过。探春把生母叫姨娘,不近赵而一头钻进王夫人怀里,不单纯是庶出与嫡出的问题。赵姨娘平时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心术不正,多次在众人面前丢人显眼,不给女儿长脸,让孩子寒了心,怕是重要原因。
编后语:本期连载到这,未完待续。请注意查阅下期021《我以我血艳红楼》之[红楼二十四"与"(十七)薛蟠与金桂、(十八)焦大与贾府、(十九)秦可卿与贾珍。



作者简介:拜东涛,网文名商山更夫,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生,陕西省商洛市人。一九六八年二月入伍,历任排长、副政指。一九七九年元月调陕西丹凤县武装部,历干事、参谋、部长。一九八六年六月随武装部改制退役。一九九O年上省党挍,毕业后任商洛市文化局副局长、调研员。二O0八年退休。作品:《我以我血艳红楼》、《我以我歌颂石头》,另有少部分诗词及文章。

编者简介:笔名汉上沙,原名陈大清,出生于一九五八年十一月,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人,中共党员,一九七六年入伍,服役于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工兵第十四团,一九八O年退役。乡镇公务员退休,现为汉中百利原盛财税服务有限责任公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国风社陕西分社认证编辑,居住地陕西汉中。饮酒花树下,诗自成两行。

编审简介:张富贵,男,汉族,1955年8月8日出生,甘肃省泾川县人。中共党员,本科学历。先后从事教育、军旅、公安和青海石油党群、职业技能鉴定、人事服务等工作,退休后定居西安。作品见《中国培训》《中国石油》《青海石油报》等纸刊及网络平台。诗观:抒心志,言真情,以诗歌为载体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现为国风社陕西分社副社长、副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