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久红 喜欢写文、摄影、跳舞、旅游。发表散文随笔《流年碎影》,作品散见于纸媒和公众号,偶有获奖。在泥土里生活,在云端上读诗。

有一阵,冯唐的书在书店,摆得很热烈,一排排,不同书名迥异的封面,冲击着视线,仿佛列队的士兵,接受检阅,可见冯唐是火了。随手拿一本,《活着活着就老了》,看看作者的简介,学历经历都很傲骄,名校毕业、博士学位,在世界知名公司任职并担任高管,这些光环在码字的人中,可谓凤毛麟角。更惊讶的是,人家一个妇科医生,写了出版了这些书,涵盖了散文、杂文、小说、诗歌等诸多文学体裁,居然是利用工作之外的业余时间完成的。
我有个习惯,对名列新书排行榜的书,心存好奇,倒不一定去探究其中的原因,遇到了总要翻开看看究竟。不知为何,反复了几次,冯唐的书,我连三页都读不下去,当然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近日,无意在书店又发现《活着活着就老了》,当年在显目的位置,和它排成排的冯唐的其它书,都不见了,只有三本开了封的书,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像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妇。
莫名其妙地,我就从书架上取下来。红色的封面上,黄色字体的书名,一张很小的作者的黑白照片,冯唐用难以描述的眼神看着你,在如今浩如烟海的书中,这样的封面设计没有任何吸引力,没有名人文采飞扬的推荐语,也没有精致漂亮的书腰,在我看来缺少一点点审美情趣,冯唐就这样,几乎是“赤裸裸”地 呈现《活着活着就老了》,分明是一副爱看不看的架势。
在《文字打败时间——我的文学观》一文中,冯唐用三句话概括了自己的文学观。第一、感受在边缘;第二、理解在高处;第三、表达在当下。在进一步表达理解在高处时,他这样说:文字里隐藏着人类最高智慧和最本质的经验。码字人可以无耻,可以混蛋,但是不能傻逼。码字人要能够抓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提升到空中,抚摸那条跨越千年和万里,不绝如缕的金钱,总结出地面上利来利往的牛鬼蛇神看不到、想不明、说不清楚的东西,让自己的神智永远被困扰,心灵永远受煎熬。码字人,钱可以比别人少,名可以比别人小,活得可以比别人短,但是心灵必须比其他任何人更柔软流动,脑袋必须比其他任何人想得更清楚,手必须比其他任何人都更知道如何把千百个文字码放在一起。就是这段文字,打破了我和冯唐之间的隔阂,摒弃前嫌徜徉在他文字的海洋中。
一日,和一个做文化产业的80后,聊起读书,我说自己抵触了冯唐几年,在不经意的某天,突然就开始渐渐接受了,这种感觉有点像恋爱。两个人,要在某一个时空不早不晚相遇,恰逢其时,才是最美妙的。
读书犹如恋爱,有感觉再读,不能为了读书而读书(应付考试、工作任务的除外)。当你拿起一本书,读起来感觉别扭甚至讨厌时,不代表这书写得不行,也不代表你的阅读能力差,或许你和书的缘分未到。当你读得如痴如醉,或者心驰荡漾,或者热泪盈眶时,你感觉作者像个虫子,钻到你的心里,你心里有啥他都看得见;或者你感觉作者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你们这是久别重逢;或者你和作者心意相通,相见恨晚……如此各种感受,正是读书者的快乐。
当然,读书过程中,也会和作者产生分歧,虽然不能面对面交流,但在心里是有抗争的,比如,冯唐在《活着活着就老了》,里面有篇《王小波到底有多么伟大》,这题目我觉得有点哗众取宠。冯唐说王小波的出现是个奇迹,在文学史上完全可以备一品。现代汉语文学刚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小波是这个好的不得了的开始。对此一家之言,我有点不置可否。如同曾抵触冯唐,王小波至今我还是难以喜欢,不明所以。
年轻时,我很喜欢诗歌和小说,不知何年开始,我对小说失去了浓厚的兴趣,渐渐转为散文杂文。读书,不因功利只因兴趣,乃读书最惬意境界。至于能达到看书是书,看书不是书,看书还是书的哪个层次,这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