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玉与袭人
袭人原来也是贾母的丫环,曾服侍湘云,因其温柔和顺,侍候人耐心,贾母就把她给了宝玉。
袭人,原名花蕊珠,因其性花,宋代诗人陆游诗中有“花气袭人知昼暖”宝玉将其改名袭人。
宝玉午间睡在秦可卿的床上,梦幻中与秦氏交欢是“意淫”,实际上是他青春期成熟后的第一次梦遗。
袭人是宝玉的贴身丫环,宝玉内外衣着,都由她负责穿。宝玉梦醒,若有所失,袭人为他整衣系裤带,伸手进去,觉得冰冷粘湿,问宝玉是咋回事,宝玉红了脸。袭人大宝玉两岁,近来渐省男女之事。
宝玉随将警幻所训之事讲与袭人听了,拉袭人同领。袭人自知贾母将她给了宝玉,因半推半就,和宝玉温存了一番。从此二人间亲密无间,宝玉待袭人不同于对其它丫环。
宝玉的奶妈李嬷嬷,把宝玉吃饭时拿回的豆皮包子(是准备给晴雯的)拿走,又喝了宝玉的枫露茶,宝玉生气,怨茜雪(宝玉的丫环)捽杯子,动气要撵李嬷嬷出去。贾母知道后,派人来问是咋回事,袭人掩饰道“我才倒茶,叫雪滑倒了,失手砸了钟子了”。(八回104页)并劝宝玉:“你诚心要撵他也好……不如就势连我们一齐撵了,你也不愁没有好的来伏侍你”。(八回104页)宝玉听了,就再不说什么了。袭人扶宝玉到炕上,服侍他睡下,把那“通灵宝玉”取下,用绢子包好,塞在褥子下,以防次日带时,冰了他脖子。
宝玉要上学去,袭人早将笔、墨、纸、砚学习用具以及冬天穿的大毛儿衣服,脚炉,手炉等收拾齐备,交给跟宝玉去的小厮,并再三告诉宝玉:发奋读书,但不可贪多,保重身体是最要紧的。宝玉见袭人情绪不高,以为是袭人在自己走后怕冷清,因劝袭人别老闷在家,长去和黛玉玩。
袭人的母亲接她回去吃年夜茶,晚上才能回来。此时,元妃派人赐送来糖蒸酥酪,宝玉知袭人爱吃,便命给袭人留下。
元妃省亲回宫后,宁荣两府仍是热闹非凡。宝玉去看戏,觉得乏味,便与茗烟商议去袭人家。(袭人在家吃年夜茶)
袭人见了宝玉,惊道“这还了得……街上人挤马碰,有个闪失,这
也是玩得的吗”?责怪茗烟不动脑子。花自芳(袭人之兄)母子怕宝玉冷,让他上炕,忙摆果子倒茶。袭人道:“你们不用白忙,我自然知道,不敢乱给他吃东西的”(十九回217页),一面将自己的坐褥拿来,铺在杌子上,扶宝玉坐下,用自己的脚炉垫宝玉的脚,把手炉放在宝玉怀里。取出两个梅花香饼,用自己茶杯斟了茶,送到宝玉手上。又捻了几个松瓤,把皮吹掉,用手帕托着给了宝玉。宝玉见袭人两眼微红,问她哭什么?袭人以迷了眼揉的,遮掩了过去。袭人道:坐会回去吧,这地方不是你来得的。宝玉道:“你就家去才好呢,我还替你留着好东西呢”。(十九回217页)
袭人回来后,宝玉命取酥酪给袭人,丫环们回说:李奶奶(宝玉的奶妈)吃了,没等宝玉开口,袭人便道:“原来留的是这个,多谢费心,前儿我因为好吃,多吃了,好肚子疼,闹得吐了才好。他吃了倒好,搁在这里白遭塌了。我只想风干栗子吃,你替我剥栗子,我去铺炕”。(十九回219-220页)
闲话中,袭人无意中提到:母兄来年要赎她出去的事,宝玉大吃一惊,问袭人为什么?袭人说:我又不是家生子(世仆),宝玉忙说:我不让你去。袭人:朝廷也有定例,几年一选,几年一放。宝玉:要是老太太不放呢,袭人:我果然是个难得的,感动了老太太、太太,再多给几两银子留下,可我是个最平常的人,比我强的多得很,并非无我就不行。宝玉:我一心留你,让老太太给你妈说,多多给银子,你妈绝不会再来接。袭人:我妈自然不敢强,别言好说,多给银子,即便是不和她说,一个钱不给,她也不敢不依。
其实袭人并无出去之意,早就向母亲和兄长表态:“至死也不回去”。(十九回222页),她是在试探宝玉的心。双方亮明心底,从此更觉踏实了。
袭人趁机提出要宝玉依她三件事,并言果然依了“那就是真心留我,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出了”。(十九回223页)宝玉表示二三百件也依。只要你们守着我,等我有一日化成飞灰……化成一股烟,风一吹就散时,你们也管不了我,我也顾不得你们,凭你们爱到那里就到那里去。袭人:
再不准说这样的狠话是头一件;二件:你爱读书也罢,不爱也罢,在老爷和旁人面前做出个爱书的样儿,让老爷少生气。别再说人家读书上进的人是“禄 蠹(度du)”,再别说世上除了“明明德”(此话出自《四书五经》之《大学》开篇: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意为大学的宗旨是弘扬光明正大的品德,使人弃旧图新,达到最完善的境界。这是儒家的最高追求)再没有书;第三件:不许谤僧毁道,弄花玩粉,吃人嘴上的胭脂。宝玉满口答应。都改!袭人:只要你都改了,就拿八人大轿来抬,我也是不会出去的。
袭人有病,宝玉忙回贾母,传医珍视。(其实是感冒)李嬷嬷来,袭人睡着未起,李骂:忘了本的小娼妇,见我不理,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拉出去配个小子算了。宝玉听了,替袭人解释说:病了,正吃药……不信你问别的丫头。李嬷嬷听了更气,说:你护着那狐狸,那里还认得我?我问谁去?谁不是帮着你?谁不是袭人拿下马的?我只和老太太、太太说。如今不吃奶了,把我扔在一边,纵着丫头在我跟前逞强!
宝玉叹道:不知是那里的气,上在她的账上。见袭人头发热,宝玉守着,劝她只养病,别想那些没要紧的事。袭人怕引起宝玉烦脑,只得勉强忍着。一时老婆子送来了药,宝玉见她刚出了点汗,不让她起来,端着药侍候让她在枕上吃了。
史湘云(贾母娘家侄孙女)来,晚上和黛玉住。次日天刚亮,宝玉靸鞋到黛玉房中。袭人找来,看见宝玉正洗(用湘云洗过的水)便回去了。忽见宝钗来问宝玉,袭人冷笑道:“宝兄弟”那里还有在家的功夫!……“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儿,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二十回241页)
宝玉回房,听见宝钗和袭人说话,进门后不见宝钗,便问袭人,袭人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原故。宝玉:你怎么生气了,袭人冷笑道:“我那里敢动气呢?只是你从今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伏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我仍旧还伏侍老太太去”。(二十一回241页)
宝玉不解,到袭人床前央告,袭人合上眼不理,无奈只好睡下。袭人见半日无动静,料他睡着了,起来拿斗篷给他盖上。宝玉掀开斗篷仍合眼装睡。袭人道:“你也不用生气,从今儿起,我也只当是个哑吧,再不说你一声儿了,好不好”(二十一242页)袭人生气了,那是忌妒之气,她妒忌除自己以外的女人,把一腔妒气,洒在宝玉的身上,她怕失去他,她时刻离不开他。
袭人见宝玉没明没夜的和众姐妹玩,好言相劝,料他难改,故以柔情警之,不想宝玉竟不回头。
宝玉走到袭人身边,见她合衣而卧,怕她冻着,伸手去帮他解钮扣,袭人推开又扣上。宝玉连声问:这是怎么了?袭人含纱射影说道:快去梳洗,迟了就赶不上了。宝玉:到那里去?袭人:我知道你到那里去,“你要过那里去就过那里去”。从今咱俩撂开手,省得人笑。反正那边腻了,这边又有什么“四儿”(小丫环惠香,宝玉为其改的名)“五儿”伏侍你,看我玷辱了你的名声。宝玉拿起玉簪,折成两段说:我再不听你说,就和这簪子一样。袭人:大清早,这是何苦?宝玉:你那里知道我的心?袭人:你可知我心里怎么着?双方都有误解。
袭人见宝玉想睡,便劝他出去走走,宝玉拉住她的手说:“我要去,只是舍不得你。”(二十六回306页)
薛蟠打发焙茗叫宝玉说:老爷叫。宝玉问叫干啥,焙茗说:出去就知道了。结果,出来见是薛蟠,原来是薛蟠生日,请宝玉去吃酒。宴罢宝玉回,袭人问老爷叫去干什么啦,宝玉把薛蟠请喝酒的事说与袭人。袭人怨道:“人家牵肠挂肚等着,你且高乐去!也到底打发个人来给个信儿”。(二十六回311页)
神武将军之子冯紫英,设席请宝玉、薛蟠,蒋玉函,并雇请锦香院妓女云儿唱曲助兴。席间,宝玉认识了蒋玉函(忠顺王府演小旦的戏子,艺名琪官),二人一见如故,宝玉见玉函妩媚温柔,紧摸其手,宝玉将玉玦扇坠取下赠与蒋。玉函从腰间解下大红汗巾子转赠宝玉,并说此物是茜香国女王的贡品,是北静王给他的。宝玉深受感动,将自己腰系的松
花汗巾子解下赠给了玉函。宝玉回园,袭人见扇坠没了,问他,宝玉说丢了。晚上侍候宝玉睡时,见他腰里一条大红汗巾子,便猜出了八九分,因说道:你有了好的,把我的那条还我吧。宝玉此时方想起赠玉函的汗巾子是袭人的。因笑道:我赔你一条。次日早,袭人发现自己腰间系着一条大红汗巾子,知是宝玉夜间换上的。解下还宝玉,宝玉委言相劝,袭人只得把汗巾子扔到箱子里。
凤姐要怡红院小丫环小红(林之孝之女,原名红玉因讳宝玉名故改),宝玉不在,袭人作主放了去。宝玉回来,袭人说了小红的事,宝玉:我知道了,不必等。
宝玉和黛玉拌嘴,取下脖子上的“通灵宝玉”要砸,袭人上前夺下,宝玉冷笑道:“我是砸我的东西,与你们什么相干?”(二十九回354页)袭人见他气的脸也黄了,眉眼也变了,拉着手劝道:“你和妹妹拌嘴,不犯着砸他;倘或砸坏了,叫他心里脸上怎么过的去呢?”(二十九回354页)袭人守着宝玉,见他两个哭的悲痛,也心酸起来;又摸着宝玉的手冰凉,要劝宝玉不哭罢,一则怕宝玉有什么委屈闷在心里,二则又怕薄了黛玉:两头为难。女儿家的心性,不觉也流下泪来。然后劝宝玉向黛玉下个气,赔个不是,免得老太太生气,大家不安生。
端阳节前一日,文官等十二个女孩,进园堵沟积水,拿绿头鸭(用纸折的)放水中玩。怡红院中人多戏闹,一片喧哗,宝玉扣门,没有一个人听见,敲了半天,袭人方隐约听到有人叫门,袭人从门缝看去,宝玉被雨淋得象落汤鸡,袭人赶紧开了门,宝玉生气,一脚上去,正好踢在袭人的肋骨上,袭人“嗳哟”一声,宝玉方知踢错了。当着众人面,袭人又气又羞又疼,身感无地可容,但又一想,宝玉未必是安心踢自己,忍疼对宝玉说:没踢着,还不快换衣服。
宝玉进房道:长这么大第一次打人,偏碰上了你,袭人:“我是个起头的人,也不论事大事小、是好是歹,自然也该从我起。……明日顺了手,只管打起别人来”。(三十回368页)
袭人感肋子疼,晚饭也不曾吃。晚上脱衣发现肋子上碗大一块青,
梦中不停嗳哟,宝玉听了便知踢重了。宝玉用灯一照地上一滩血,知是袭人吐的。宝玉即刻让烫黄酒,要山羊血山黎 (音li本为山字旁,但电脑打不出来)峒丸来治疗,袭人拉宝玉手道:这一闹,必然召人来倒怨我轻狂,对你我都不好。宝玉觉得说的有理,也就罢了。
宝玉斟茶让袭人漱口。为了不让其它人知道,袭人只好让宝玉服侍。
次日宝玉请来大夫王济仁,珍断后开了处方,并贴敷的膏药,宝玉守着袭人,依方调治。
宝玉与晴雯为扇子跌折争执,袭人劝道:“好妹妹,你出去逛逛儿,原是我们的不是”(三十一回373页)晴雯听了“我们”两字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别叫我替你们害臊了!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些事,也瞒不过我去。”(三十一回373页)宝玉道:“你们气不忿,我明日偏抬举他”。(三十一回373页)
黛玉来,发现宝玉和袭人在哭,拍着袭人肩膀笑道:“好嫂子,你告诉我。必定是你们两口儿拌了嘴了?告诉妹妹,替你们和息和息”。(三十一回375页)宝玉和袭人的关系,连黛玉也很清楚。袭人对黛玉道:“姑娘,你不知道我的心,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宝玉:“你死了,我做和尚去”(三十一回375页)
宝玉与蒋玉函互赠汗巾,疑似薛蟠吃醋,把事情捅了出去;金钏投井,贾环告诉贾政是宝玉强奸未遂而致。贾政以为宝玉与优伶表赠私物,荒废学业,逼淫母婢,将宝玉用大板子狠打了一顿。袭人为宝玉换内衣,发现大腿青了一半,痕迹高起,不解的说:“……怎么下这般狠手——你但凡听我一句话,也不到这个分上。幸而没动筋骨;倘或打出个残疾来,可叫人怎么样呢”?(三十四回404页)袭人既心疼又无奈。
宝玉挨打后,王夫人叫袭人询问近况后,把两瓶香露带回让宝玉喝。王夫人追问为啥打宝玉时,袭人只说了:为什么王府戏子,别的实在不知,并言:“伦理宝二爷也得老爷教训教训才好呢!要老爷再不管,不知将来还要做出什么事来呢”。(三十四回409页)袭人的回答很完满,既未说出薛蟠,又未供出贾环,既符合了王夫人心理,又没有否定贾政的
做法。其实若说袭人同意贾政教训宝玉,但并不是要他下狠手,袭人最大的愿望是要宝玉记住教训,再不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休。
袭人告诉王夫人:她常劝宝玉,但劝不醒。“偏偏那些人又肯亲近他,也怨不得他这样;……怎么变个法儿,以后竟还叫二爷搬出园外来住,就好了。”(三十四回410页)如今二爷也大了,里头姑娘们也大了,……虽说是姐妹,到底是男女之分,起座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把我派在二爷屋里,如今跟在园里住,都是我的干系。……况且二爷素日的性格,太太是知道的,他又偏好在我们队里闹。……前后错了一点半点,不论真假,人多嘴杂……后来二爷的一生的声名品行,岂不完了呢?……不如这会子防避些,似乎妥当。(三十四回410-411页)王夫人听了,思前想后,心中越发感爱袭人。夸袭人胸有计谋,想事周全,交待:“我索性把他交给你了,好歹留点心,别叫他遭塌了身子才好。自然不辜负你”。(三十四回411页)
凤姐身体不好,袭人要去看看,向晴雯交待:“好生在屋里,别都出去了,叫二爷回来抓不着人”晴雯:“嗳哟!这屋里单你一个人惦记着他,我们都是白闲着,混饭吃的!”(六十七回873页)袭人笑着走了。
袭人的行为处事,得到了王夫人的赏识和认可。王夫人对贾母说,宝玉房中:“知大体莫若袭人第一,虽说贤妻美妾,也要性情和顺,举止沉(慎)重的更好些。袭人的模样虽比晴雯次一等,然放在房里,也算是一二等的。况且行事大方,心地老实,这几年从未同宝玉淘气。凡宝玉十分胡闹的事,他只是死劝的。因此,品择了两年,一点不错了,我悄悄把他丫头的月钱止住,我的月分银子里批出二两银子来给他,不过使他自己知道,越发小心效好之意,且没说明:一则宝玉年纪尚小,老爷知道了,又恐就耽误了书;二则宝玉自以为自己跟前人,不敢劝他说他,反倒纵性起来”。(七十八回1019-1020页)王夫人已把袭人当作宝玉的小妾是很明显的。
宝玉从学校回到怡红院,袭人传王夫人话:“如今老爷发狠叫你念书,如有丫环们再敢和你玩笑,都要照着晴雯司棋的例办。我想伏侍你一场,
赚了这些言语,也没什么趣儿”(八十二回1070页)说着伤感起来,宝玉:我好好念书,今后太太不再说你们了。
晚间,宝玉睡不着,袭人劝他,好好养神别胡想。宝玉让袭人把盖的被子揭去一层,袭人告诉他,天不热别揭,袭人起来把头一抹,感到有些发热。袭人觉得可怜,便为宝玉捶了会背,让宝玉靠着自己睡。
袭人想到自己终身:“本不是宝玉的正配,原是偏房。……;只怕娶了一个利害的,自己便是尤二姐香菱的后身。”(八十二回1073页)袭人凭自己观察和贾母,王夫人及凤姐露出的话,猜测将来肯定给宝玉娶黛玉,想着便去找黛玉试探口气。
宝玉想起蒋玉函给他的红汗巾子,问袭人东西还在不在?袭人道:“你没有听见薛大爷相遇这些混账人,所以闹到人命关天!你还提那些做什么?有这样白操心,倒不如静静儿念念书,把这些没要紧的事撂开了也好”。(八十六回1132页)在袭人眼中,蒋玉函是不务正的混账人。劝宝玉:要知书达理,靠近仕途,让爱他的人喜欢尊敬。
宝玉因见当年晴雯补的孔雀裘,心中烦闷,晚饭也不吃,躺下翻来复去,折腾了半夜。次日,袭人想宝玉昨日未吃饭,肚中肯定是空的,便早安排厨房做了一碗“燕窝汤”让他喝了。
怡红院海棠树枯而复荣,贾母设宴让众人赏海棠花。宝玉换衣服,丢了“通灵玉”。袭人吓的满身冷汗,把丫环们叫来,翻箱倒柜,到处寻找,但毫无踪迹。袭人急得大哭。众人商议:怎么回贾母、王夫人。宝玉说:我去临安伯府看戏时丢了。
宝玉失“玉”后,不言不语,没心没绪,也不上学,只是怔怔呆着。袭人仔细观察,觉得宝玉不像和谁生气,像似有病,因去求黛玉来先开导一下,再观后效。
贾母与王夫人,凤姐,与宝玉订亲宝钗,宝玉因失“通灵玉”而呆傻,贾母相信“金玉良缘”之说,决定为宝玉和宝钗完婚以冲喜。袭人知宝玉心中只有黛玉,心想:这不是冲喜,竟是催命,一人害了三个人。便将宝玉与黛玉的交往,二人感情之深说与王夫人,望她告知贾母,想
个万全之策。
宝钗生日,贾母念她婚后受了不少委屈,出资为宝钗庆寿。宝玉离席,见园子门开着,就要进去,袭人拉住说:“园里不干净,常没人去,别再撞见什么”。(一百八回1393页)宝玉定要去,袭人只好跟着。进园走到潇湘馆,宝玉听到啼哭声,问袭人听见没?袭人解释:是你疑心,原先你到这里,听见林妹妹伤心,如今仍有幻觉。宝玉不信,还要去细听,被袭人和看园子的婆子,拉了出来。贾母责怪袭人,说:“我素常因你明白,才把宝玉交给你,怎么今儿带他园里去?他的病才好,倘或撞着什么,又闹起来,那可怎么好?”(一百八回1394页)袭人不敢分辨,宝玉怕她受委屈,忙说:青天白日怕什么?趁酒兴走走,那里就撞着什么了呢?贾母:只要没唬着,就不用说了。
宝玉神魂失所,王夫人责备袭人,宝玉忙解释:“太太放心,我没什么病,只是心里觉着有些闷闷的”。(一百十五回1476页)
宝玉的“通灵玉”失而复得,送“玉”和尚和宝玉相会相叙之后,宝玉的性格大变,对一切都冷淡了,包括对身边的女孩子。袭人跟宝玉多年,总希望他听老爷(贾政)和太太(王夫人)的话,准备功课,参加科考。心想:他信和尚的话,把姐妹冷淡了,不让他信呢,又怕他旧病复发,左难右难,前劝后劝,但宝玉只是低头不语。
宝玉,贾兰辞家赴京参考,考场出来,宝玉不见了,只有贾兰回到了家中。派人到处去寻找,但宝玉无踪无影,等来的是宝玉“中了第七名举人”。(一百十九回1528页)
袭人听了,柔肠几断,珠泪交流,呜咽不住,追想当年宝玉待自己的情份,温存体贴,相依相拥,无话不说,更觉痛不欲生。“若怄急了他,便赌誓说做和尚。谁知今日却应了这句话了!”。(一百十九回1527页)
王夫人与贾政商议:把丫头们全放出去。王夫人心中明白,袭人虽没有明放在宝玉房中,但事实上是宝玉之妾,月例与姨娘相同。让她守着没理由贾政也不会同意,因与袭人兄嫂商议,安排袭人的婚事。
花自芳之妻进府请安,将袭人婚事说与王夫人:原来城南有一蒋姓
人家,有房有地又有铺面,虽说年纪大几岁,但人物是百里挑一,而且从未娶过。王夫人听了高兴,就把婚事定了下来。
袭人想:“如今太太硬作主张……实不是我心愿”!(一百二十回1541页)悲伤不已,又不敢违命。因想到死,又想“我若死在这里,倒把太太的好心弄环了,我该死在家里才是”。(一百二十回1541页),于是含悲辞众回家。
袭人怀着必死的心,回家见哥嫂只是哭。花自芳把蒋家聘礼和置办的妆奁,全部拿给她看。袭人深受感动,又想:死在家里,岂不又害了哥嫂。心想事已如此,到蒋家再作打算。
迎娶之日,袭人委屈上轿,途中只想怎么个死法。过门后,见蒋家认真办婚事,全部程序按照正配,毫不马虎。家下丫环仆人,不停叫“奶奶”,姑爷柔情曲意承顺,弄得袭人难寻死所。
此日开箱,姑爷发现猩红汗巾子,方知娇妻是宝玉的丫环。姑爷又特意拿出松花绿汗巾子,袭人见了方知对方是原来认为的“混账人”蒋玉函。
一个侍候人的人,一个服侍宝玉多年的仆人,终身大事,尘埃落地。她比起大观园姐妹中的晴雯,鸳鸯、坠儿、金钏儿,包括薛宝钗这样的贵族小姐们,她是够幸运的了,这是上天的恩赐?还是长年贤德的乐果?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人为的设计?让人费解。
编后语:本期连载到这,未完待续。请注意查阅下期017《我以我血艳红楼》之[红楼二十四"与"](五)贾宝玉与甄宝玉、(六)宝玉与晴雯、(七)贾琏与贾珍。



作者简介:拜东涛,网文名商山更夫,一九四八年十一月生,陕西省商洛市人。一九六八年二月入伍,历任排长、副政指。一九七九年元月调陕西丹凤县武装部,历干事、参谋、部长。一九八六年六月随武装部改制退役。一九九O年上省党挍,毕业后任商洛市文化局副局长、调研员。二O0八年退休。作品:《我以我血艳红楼》、《我以我歌颂石头》,另有少部分诗词及文章。

编者简介:笔名汉上沙,原名陈大清,出生于一九五八年十一月,陕西省汉中市宁强县人,中共党员,一九七六年入伍,服役于原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工兵第十四团,一九八O年退役。乡镇公务员退休,现为汉中百利原盛财税服务有限责任公司执行董事兼总经理、国风社陕西分社认证编辑,居住地陕西汉中。饮酒花树下,诗自成两行。

编审简介:张富贵,男,汉族,1955年8月8日出生,甘肃省泾川县人。中共党员,本科学历。先后从事教育、军旅、公安和青海石油党群、职业技能鉴定、人事服务等工作,退休后定居西安。作品见《中国培训》《中国石油》《青海石油报》等纸刊及网络平台。诗观:抒心志,言真情,以诗歌为载体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现为国风社陕西分社副社长、副总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