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匆匆流年亦是一生一世】
文/龚讯
台湾女作家三毛出生于1943年3月26日,她的婚姻似乎与一个数字有不解之缘。三毛于1967年去了西班牙马德里文哲学院留学,在那儿认识了小自己6岁的荷西,当时他还在读高中,但这个大男孩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有四年大学要念,还有两年兵役要服,六年一过,我要娶你!”三毛虽然深受感动,可只是当作笑谈,之后,她游历了欧洲,又去了美国,最后辗转回到台湾。
然而,当三毛准备与情投意合的一名德国教师结婚时,婚礼前一天晚上,未婚夫因心脏病发作猝死,婚礼变成了葬礼。伤心欲绝的三毛再次逃离台湾,前往阔别6年之久的西班牙。一个晚上,“突然背后一双手臂将我拥抱了起来。我打了个寒颤,眼睛一张开就看到荷西站在我眼前,我兴奋得尖叫起来……”两个缘份注定的灵魂,在冥冥之中牵系在了一起。
爱上荷西不久,三毛突然跟他提出,她要独自去撒哈拉沙漠旅行,荷西听完后没多久便不见了踪影,过了一段时间,三毛收到荷西寄来的信,告诉她自己已在沙漠的一家磷矿公司申请到一个职位,等三毛到了沙漠,他会安排好一切来照顾她。1973年7月,三毛和苦恋她6年的荷西在沙漠小镇阿尤恩登记结婚。恶劣的环境、清贫的生活,非但没有扼杀他们的爱情,反而馈赠给三毛一部成名作《撒哈拉沙漠》。
天有不测风云。1979年9月,他们刚庆祝完结婚六周年,三毛就收到荷西在马德里潜水时意外丧生的噩耗。几近疯癫的三毛多次轻生,好在都被朋友挽救回来,她凄然地说:“荷西的死,是死了两个人;而我的活,亦是活下了两个人。”1991年1月4日,台北荣民总医院的医护人员早班查房时,发现三毛在病房浴厕里自缢身亡,她最终还是追随荷西而去。
中国人凡事讲究吉利,历来将“6”视为顺利的吉祥数字,可它对于三毛与荷西来说却有着不祥的预兆,6年的苦苦守望,只换来6载的相守。也许,长久的相望也是一种幸福;或许,短暂的相伴亦是一分幸运。三毛与荷西用6年时光的长和短,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吉与凶的辩证:等待再长久,只要眼里充溢着憧憬,漫漫长夜也似白驹过隙;厮守再短暂,只要心底弥散着缠绵,匆匆流年便是一生一世。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了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
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
为了宽阔的草原
流浪远方流浪
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一曲三毛填词的《橄榄树》歌曲唱红了五大洲,他们夫妇用6年的爱情传奇将撒哈拉沙漠漂染成翠绿。的确,不要问三毛从哪里来,她就是天空飞翔的小鸟,她就是山间轻流的小溪,她用执着勾住红日不西斜,她将痴情绘就鸳鸯无辞别。
(2018.3.26 星期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