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剧院
文/萧瑞
撒旦有点跛脚，从不做蹩脚的生意
他是安纳托利亚高原
赫梯人的一员
他会打造无坚不摧的战车
他沿街下雨。他是一只母鸡
随身携带发烫的手枪
防弹衣，红色雨伞
被掏空的树木，又从柏林墙
往非洲的食人族，祖鲁族
分别贩卖新鲜的尸骨
和阐释一妻多夫制的哲学
撒旦不乘机，也不坐船
他把人体当隧道
让沙子起飞，燕子恐惧
无人知晓他如何来，如何去
每一只袖珍手枪的标准售价
谁是军火商
谁是奸诈的中介
谁饥渴，谁在沙漠的腹地
死于一条响尾蛇
谁在莫斯科的红色广场
轰炸过一吨人肉
撒旦说 : 要有药，就有了药
病毒，血液清，珍贵远甚黄金
撒旦的药罐
都贴着东南亚的标签
经过越南人的手
沾上青芒果的味
他们的斗笠是撒旦移动的盆栽
病人的头颅提供养分
河内潮湿的庭院
满是乌鸦，青蛙
天上，地上遍布他开的连锁店
独居庭院的寡妇织着白色丧衣
这是撒旦早就高价定购的赠品
人是撒旦精心锻造的乐器
从中国运输到埃塞俄比亚
修建铁路的亡灵
悲欢离合，酸甜苦辣
是撒旦亲手
演奏的伟大乐章
是暴富的他
免费打赏的歌剧
生是入场券，死是有序的退场
白色的尼泊尔
是个摇晃的大剧院
我是唯一不朽的看与被看
20150610 萧瑞
打 牌
还有两个多月了
他们就要坐船去海上的枫树林打牌了
纸牌上写着如何拉直一条弯曲的河流
如何铲平三座山：金山、银山和冰山
如何决定牛马的命运并让牛马
心悦臣服继续完成牛马的生涯
他们正襟危坐假装数星星
他们说日蚀就要来了
月亮就要被搞熄火了
他们叫牛马不要乱跑
紧紧团结在他们的周围敌不动
我不动，即使天庭出现火烧云
也别扑灭噬骨的火焰
摘一片枫叶就能隐身
夜幕降临，他们混合河水和牛马的血泪
开始洗牌，他们有光鲜的游戏规则
没有雌猴王，只有一只美猴王
佛祖的慈悲早被踢出三界之外
他们还有一张神奇的牌
一张水深火热的牌
一张被迷惑勤劳善良的牌
这便是牛马作的挡箭牌
可点火、驱寒，即使撕烂用米糊一糊
又是一朵星星之火
他们人手一张，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说谁输了就要刮三个鼻子
一开始打牌，大家还比较克制
打着打着，就有人动手动脚作弊
排挤，为了赢牌夹带藏私
害得三千万枫叶纷纷坠落
有人玩久了觉得没意思
有人觉得不公允又不会耍心机
就选择退出牌坛
他们就派一匹马对他进行监视
以防他泄露机密
从早打到晚，他们的牌从来没有打完
每张牌都旗帜鲜明且少有光明
他们打第一局牌用了16年
打第二局用了8年
然后打了10年最鲜血淋淋的第四局牌
他们只有阴阳谋
天崩地裂，满地枫叶堆积
他们打牌打了100年
也没见打出几只鬼来
不知他们还要打多久
虽说打牌不算结党营私
反正我是看厌了党同伐异
枫树的叶子都被摘光了
也没见一片不带血色的
萧瑞2021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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