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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一个故事
文/郑国需
在我六岁多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对父亲的印象不深,记忆也不多。
我父亲是一个地道的农民,老实得象泥土一样,朴实无华。
我的记忆里,父亲不善言辞,更没有说过华丽的言语,也没有做出惊天动地的伟绩。
有关我父亲的故事,还是我小时候,在山上放牛时,经常听我大伯郑遐明讲的。
父亲出生在旧社会,他的青少年,经历了连绵的战乱,在炮火连天中成长,苦难的岁月,炼就了他沉默寡言的性格。
内战还没有结束,抗日战争又打响。
一九三八年冬天,日本人闯进了我的家乡,在对面的余秀山上,修建了炮楼。
从此,就没有了宁静的日子。
父亲与村民们一起,开始与日本人周旋,锄头木棍成了杀寇的武器。
下面这个胡故事是大伯对我讲的:
一九三九年六月的一天,两个挎枪的日本兵,闯进我们的村子,见人就打,见鸡鸭就抢。
乡亲们看在眼里,恨在心上。
我几个大伯与我父亲一起,策划了一次行动,我父亲先去挑逗将那两个日本兵,并将他俩引进村子后面的一片长满芦苇的沼泽地,那片沼泽地水草茂盛,终年积水,芦苇有一人多高,泥潭很深。
几个大伯早已藏在芦苇丛中,他们手拿锄头木棍,等那两个日本兵闯进来后,用木棍打昏了两日本兵,再将他们深埋在沼泽地里,沼泽地里积水很深,掩埋了日本兵,又很快恢复了旧模样。
当天下午,炮楼上的日本人,发现少了两个同伙,于是四处寻找,但没有找到。
如此折腾了几天,打伤了五个村民,烧了六间房屋,打断了我大伯郑遐义的腿。
这恐怕是我父亲一生中最伟大的壮举了。
郑国需写于北京
2021年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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