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什么
文/魏增刚
昨夜,雨下了起来,地上湿漉漉的,窗外树木没有了生气,在风中有气无力地任性地摆动着枝条及叶子,花园里的草匍匐着身子,尽情地吮吸着营养。雨似乎不管外界如何,它没有疲倦地下着。
一早,5:58,我被窗子外边的惨叫惊醒了,一听是媳妇的声音,我心中一惊:环卫工可怜,媳妇可怜!我赶紧穿了工作裤拖鞋,光着身子开了门,媳妇同自行车已经倒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台阶下丢了两袋垃圾,洒了一小摊白片片一一是燕麦片,我推回了车子,穿上了衣服,媳妇呻吟着跛拐着,起身回到了屋内,关了门。
媳妇是5:30就开始起床的,照常穿衣梳头洗刷完之后,烧水灌水瓶,冲奶粉及燕麦片,倒了之后,再次冲喝了奶粉,吃了面包切片,穿了雨衣,手里捏着燕麦片袋子及一袋垃圾一一我昨晚放在门口的,推车子上班。
由于穿着的雨衣,档了她视线,加上一只手里是两个袋子,另一只手开了大门电子锁,手握车把碰开了大门,大门开了后,接着就自动关着,台阶高,她一边躲门扇一边脚踩空,跌倒了。
怪我!怪我啥哩?说实话,媳妇一早吃的奶粉燕麦片面包切片都是我捡的。她说,燕麦片都生虫了,她只有把第一次冲下的奶粉燕麦片倒了,再冲了一次奶粉,扔余下的燕麦片袋。她手里捏的另外一袋垃圾,是我昨晚放门口的。就是说如果我没有捡那大半袋燕麦片,昨晚冒雨扔了那袋垃圾,她可以腾出一只手来掀门,不致一早摔倒。
“你咋不把垃圾放在车筐中?”
“车筐子放着水杯。”
我再没有问她。
她向领班请了假,呻吟着,休息去了。
我上了厕所,洗了脸,取了水杯,换了鞋,穿了雨衣,取电瓶扛门,推车子,安电瓶,扫了地上的燕麦片,倒到花园中,捡起地上的两个垃圾袋,骑着电动车,上班了。
媳妇最近心情不大好。今早跌了一跤,我心情也不好了。
她一直在电子正街扫路。电子正街共38人扫,上次,公司把12个人分流到了别处,余下26人干了原来38人的活,公司答应给余下的26人每人每月加1000元工资,愿意留的留下,不愿意留的分流到别的路段。
媳妇看到劳动量大了,怕吃不消,愿意分流到别的路段,结果,别的路段也不好扫,路都加长了,她要求公司调动工作,又调了一处,越调越不好扫了。工资发了之后,果然电子正街余下的26人每人加了1000元,她后悔了,她心情不好了。电子正街离自己住所近,一早不用骑自行车,步行三两分钟就可以去路上。听说,现在路上女性退休从55岁延迟到58岁,男性从60岁延迟到62岁,几位要退的暂时没有退的可能了,她欲回到电子正街路段,估计一时半会没有希望。
她栽了,我心情也不好,加上大雨,我到路上,只换了垃圾桶里的垃圾袋,扫了一些大叶子大树皮。8点签了到,签到后,幸好领班安排了让我们唱红歌一一参加纪念建党100周年歌唱比赛一一不扫路了,选了一个避雨的通道一一环卫工把老鼠窟窿也可以找见,唱开了。
说是唱歌,更多的是穷开心去了,边唱边逗乐去了!是啊,有什么烦恼先放一放吧!和工友开心要紧,什么人也暂时不要阻挡我们的开心!
下午,同样是边工边唱。我在上高三时,在纪念毛主席诞辰100周年时同同学一块唱红歌的情景又涌现在了眼前,那时,心爱的一位女同学经常就向她身后的我投去了好看的微笑……
下午,工友推荐让我唱了几首歌,我唱了《乌龙山剿匪记》的片尾曲,《敢问路在何方》,"红米饭,南瓜汤……”,《难忘今宵》,我边唱边觉得自己还有音乐细胞,歌声飞出身边,飞向了雨中和远方;我更觉得自己有魅力,更有文学的气质,而我文学的气质是属于“大户人家”的一种,是纯美大气无他的,是正统的路遥模式……
下班后,雨小了,在雨水的冲刷下,路面干净了,树叶草叶一尘不染了,草丛树间可以见到小鸟的身影,耳边响起了鸟的欢叫声。
回到家,媳妇说,她给脚抹了红花油,脚还肿着,但免强可走,她今睡了一天,觉得也累,说耽搁不起,一月才2000多块,决定明天就去上班了。
生活啊,是什么呢?往往如这雨一样,无所谓好与坏;或者,说生活是悲喜剧,是苦涩过后有惊喜,是苦涩和惊喜纠结在一起的无休无止,是贾平凹说的一天是魔一天是佛。无论如何,作为平凡的我们都要以积极的心态去对待,都要无条件地热爱,路遥说过,“生活总也是美好的。”

魏增刚,男,47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等十余家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