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马明子,老山大南院没有不知道的,我喜欢她的实在不做假,她高高的个子,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极好辨认。远远的不用看脸,她那略带嘶哑的大嗓门一开口,震的后脑勺子嗡嗡的响,你就知道谁来了。
马明子小我一岁,我俩是发小也是冤家,疯起来没边没沿,打起来真刀真枪的干,谁也不让谁!
每当院内槐树枝上的芽头伴随着春风迎面拂来的时候,它告诉我春天到了!
我们幼儿园后面有好多好多的月季花,春风一吹,抽出嫩条、我俩把还没长出花蕊的月季花梗,剥去梗上的外皮,一根“翡翠簪子”就亮在眼前,一口吞下,清香微甘,好像那月季花 就在嘴里抽芽、开花。
还有刚灌满浆的麦穗,火上一烧,搓掉外皮,吃起来才香呢…
记得那时候新校图书馆刚开始建,好像是由八局部队战士施工的,晚上经常放电影,有一天我俩看电影回来,在路上我被田埂上的大青萝卜拌了个嘴啃泥,脸也摔破了,手也磕掉一块皮。
马明子蹲下来,张着嘴,摸摸我受伤的脸,心疼的嘴上嘘嘘的吹着。
我叫你绊人,她蹲下身子一发力,拔出了那个惹祸的大青萝卜,我俩地上一摔两半啃了起来。萝卜的清甜,夹杂着泥土的芬芳在口中缠绕!过瘾!解恨!
可是立马就感觉到身后声音的异样,不远处竟然还有个看地的利农庄老头 ,他拿着个棍子,瞪着个牛眼骂骂咧咧的直奔过来,我俩一看不好,萝卜一丢,就没命地跑。
我想我一定跑得飞快,因为风在我的耳朵两旁,吹得呼呼直响。那摔破的脸被风割的生疼,我那两只招风耳朵,一定被快跑带起的旋风刮得紧贴脑壳,就像那些奔命的兔子,把两只长长的耳朵,紧紧地夹住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