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头那棵皂荚树》
作者:徐占领 主播:完美世界
在外工作多年,故乡虽近,却也很少回去。今年清明回乡祭祖,家乡的变化,已不是儿时记忆中的模样。村头那棵皂荚树,如今也失去了昔日的枝繁叶茂而变得干枯沧桑,但它依然活的坚强。望着它,勾起了儿时度过的苦涩而快乐的时光。
从儿时记忆起,这棵皂荚树就是这般模样。树干要两三个小伙伴合围才能抱住。因为生长年代久远,就连村里的老人也记不起啥时候有的这棵皂荚树。树的躯干已经中空,儿时和小伙伴玩捉迷藏,个子小的会躲进树洞里,那树洞刚好能藏一个小孩子。树冠好大,足有一个农家院大小,树上长满了皂刺,很尖利扎手,叫那些淘气包们无法攀爬。春天开满了黄白相间的小花,散发出阵阵清香,引来了无数的小野蜂飞舞在树上,嗡嗡作响。到了秋天,结的满树都是皂荚,皂荚或劲直,或扭曲,果肉稍厚,两面鼓起,弯起作新月样,内有皂豆,棕色光亮,才长成时我们常常用石块砸下一两个皂荚,将里面的皂豆剥出食用。待到深秋季节,皂熟荚了,秋风一起,满树的皂荚哗哗作响。小伙伴们不惧寒冷守在树下,发现掉落的皂荚,便蜂拥而上,抢在一起。抢到的高兴,没抢到的也不生气,继续仰望着树上,等待着秋风吹落的下一棵皂荚。皂荚捣碎可以用来洗衣服,皂豆就是我们游戏的玩物。
每到盛夏来临,从早到晚皂荚树下都有人在。早饭,午饭,晚饭邻居们都喜欢在树下凑在一起。虽然没有啥好吃的,也都愿意端到树下晒一晒今天的饭香,分一点给孩子们尝一尝,孩子们都会说谢谢爷爷,伯伯,大大,然后心满意足的摸摸嘴角,跑到一边疯去了。
皂荚树下就是生产队的会议场,那时生产队需要开群众大会,队长金和叔就敲响挂在皂荚树下的大钟,召集全生产队的群众都来树下开会。金和叔个子高大,讲话声音洪亮,站在会场中间,慷慨激扬地演讲一遍,又把队上的活计一一安排妥当。谁家有啥事需要帮忙,就到树下去找人,一找一个准,邻里之间不要工钱,只需管饭。
皂荚树下每天都发生许多有趣的故事。夏夜是最美好的时光。大人们集在一起,拉拉今年的收成,话话明年的畅想,孩子们会挤在一起,听大人讲那过去的事情。母亲和她的妯娌们坐在一起,趁着夜色一边纳着鞋底子,一边唠着家常。女孩子们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说的啥只有她们自己才能知道。男孩子们都像是英雄打仗一样,骑着竹马,别着木枪,都想当解放军,都想让对方投降,双方互不相让。直玩到筋疲力竭,躺在皂荚树下,数着星星,看看月亮,沉入梦乡。
看着眼前历经百年不倒的皂荚树,再看自己也是满头白霜,再看老屋旧宅,物是人非,黯然神伤。眼前浮现出一个个鲜活的模样,清瘦慈祥的父亲,抽着自制的烟卷,那一缕烟香,那明灭之间的火光,是父亲满足的脸庞。文弱的村支书我的四大,再也听不到他在村里的广播上,把党的政策宣讲,再也听不到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队长金和叔仿佛就在在会场中央,把明年的生产布置,最有文化的金钟叔家院里飘出收音机里的戏曲唱腔。
儿时和小伙伴,早已天各一方,有的已是儿孙满堂,有的事业有成,有的还奔波劳碌在路上。时光停不下前行的脚步,村子也悄然改变了她的模样。修了水泥路,挖了下水道,装了路灯,粉刷了院墙,鲜花开满了村庄,儿童在追逐玩耍,大人们奔向远方,老人们集在皂荚树下惬意的晒晒太阳,话话家常,整个村子幸福而安详。
收回思绪,看看脚下这片土地,看看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这棵皂荚树历经风雨沧桑却依然坚强。
背起行囊,依依惜别。踏上归途,便是他乡,啊,这生我养我的家乡,泪水顿时模糊了了我的眼眶。
别了,我的皂荚树,别了,我的家———郜辛庄。
🎤主播介绍:完美世界,原名张军伟,河南宝丰人,热爱生活,阳光向上,兴趣广泛,热衷于公文写作、声乐、朗读、运动,让文艺丰富自己的生活。
📚作者简介:徐占领,男,六零后,宝丰作家协会会员,宝丰县诗词楹联协会理事,现在宝丰交警大队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