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铁营街道小林剧社推出
北大暑期旅行团
1921年7月,湖北共产主义小组代表董必武、陈潭秋在武汉登上江轮,顺着长江一路向东来到上海。
董必武是著名的“延安五老”之一,在人们的印象中最突出的似乎就是“老”。其实,董必武参加“一大”时才35岁,远远称不上“老”。“一大”代表中年龄最大的是何叔衡,时年45岁,35岁的董必武已是年龄第二长者,13位代表中,30岁以上的只有五人,最年轻的刘仁静只有19岁。毛泽东28岁,刚好是“一大”代表的平均年龄。
这一群朝气蓬勃、敢作敢为的青年,硬是干出了一件开天辟地的大事。
董必武是清末秀才,读书时拥护孙中山的民主主义革命纲领,参加了辛亥革命、二次革命等历次革命活动。在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的影响下,他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1919年,机缘巧合,他在上海认识了李汉俊。新中国成立后,董必武回忆说:“当时社会上有无政府主义、社会主义、日本的合作运动等等,各种主义在头脑里打仗。李汉俊来了,把头绪理出来了,说要搞俄国的马克思主义。”
走上马克思主义道路的董必武,回到武汉立即着手筹办武汉共产主义小组。此时,他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陈潭秋。
陈潭秋比董必武小10岁,生于湖北黄冈书香之家,学业优秀,“五四”运动中,在武汉高等师范学院就读的陈潭秋是武汉学生的领军人物。大学毕业后,他担任了湖北人民通讯社记者,并到董必武主持的武汉中学兼任英语教员,该校后来成为了湖北建党的发源地。
到达上海后,董必武和陈潭秋在李达夫妇的安排下,住进了位于法租界蒲柏路的博文女校。1937年夏,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的陈潭秋,用俄文这样写道:
一九二一年的夏天,上海法租界蒲柏路,私立博文女校的楼上,在七月下半月,忽然新来了九个临时寓客。楼下女学校,因为暑假休假,学生教员都回家去了,所以寂静得很,只有厨役一人,弄饭兼看门。他受熟人的委托,每天做饭给楼上的客人吃,并照管门户。不许闲人到书房里去,如果没有他那位熟人介绍的话。他也不知道楼上住的客人是什么人,言语也不十分听得懂,因为他们都不会说上海话,有的湖南口音,有的湖北口音,还有的说北方话……
这篇名为《第一次代表大会的回忆》的文章刊登在《共产国际》杂志上,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被研究中国共产党党史的专家发现。陈潭秋这位不太引人注目的湖北代表,为后人留下了最为鲜活的“一大”记述。他提到的“北京大学暑期旅行团”就是从各地赶来的“一大”代表。
当时正值暑假,博文女校里没什么人。李达的夫人王会悟找到博文女校的校长黄绍兰,以“北京大学暑期旅行团”的名义请求借住。黄绍兰一口答应下来。
7月,“九个临时寓客”从全国各地赶来,住进了博文女校。
从广东来的包惠僧与旅日共产主义小组代表周佛海,住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还有张国焘的床位,但是张国焘经常往来于京沪之间,在上海另有住处,所以不怎么常住。
包惠僧本是一名新闻记者,在一次采访中结识了陈独秀。包惠僧终身与陈独秀保持着深厚的情谊。可以说,他参与共产主义运动,很大原因是倾慕于陈独秀的个人魅力。“一大”召开时,陈独秀走不开派包惠僧代表他出席大会。包惠僧是湖北人,只是临时去广州找陈独秀,却变成了广州共产主义小组的代表。难怪,后来有人认为他只是陈独秀的私人代表,并不能看作正式代表。
包惠僧对革命斗争的残酷性显然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1927年面对国民党反动派的血腥大屠杀,他选择了脱党。
包惠僧同屋的周佛海在“一大”代表中显得很“孤单”。各地共产主义小组的代表都是两人,唯有旅日党小组,只派了周佛海一个代表参加“一大”。也难怪,当时旅日小组是各地共产主义早期组织中最小的一个,成员只有周佛海和施存统两人。
即便只有两人,周佛海也要争个上下高低。在他的回忆录《往矣集》中,忆及旅日党小组成立的历史,周佛海特意写道:“陈独秀来信,指定我为负责人。”
周佛海在旅日留学期间参与组织旅日共产主义小组,动机并不像其他“一大”代表们那样怀着救国之志。他在回忆录中坦言,自己在中学时就是“一个不安分的青年”,从小的志向是“将来一定要入阁”。不过,“一大”之后,周佛海很快就发现,跟着共产党不但“入阁”梦远,而且还有随时掉脑袋的风险。于是,1924年,周佛海脱党而去,最终成了中国近现代史上首鼠几端、反复无常的跳梁小丑。
山东代表王尽美和邓恩铭住在一间。毛泽东记得,王尽美耳朵大,长方脸,细高挑,说话沉着大方,很有口才。由于他耳朵特别大,大家都亲热地叫他“王大耳”。与他同来的邓恩铭当时只有20岁,许多代表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他是个贵州人。
当时,大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单纯、热忱的年轻人,会成为“一大”代表中最早牺牲的人。
王尽美和邓恩铭的隔壁是毛泽东,由于他个子高,睡觉又爱打呼噜,所以被格外“关照”住了单间。毛泽东的房间很暗,屋里没有床,他只好将一块单人床板架在两条长凳上当做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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