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路是我奶奶的爱犬，它在奶奶去世三年后老死了，它死时十三岁了。
2019年5月21日中午，几个朋友叫我一起去饭店吃饭，刚坐到餐桌旁，手机上显示一条信息“路路死了！”，信息是我的堂妹琼发在我家族群的。看到信息后，我的眼泪瞬间涌出眼眶，在别人忙着商量点餐时，我连忙拿起纸巾按住眼眶，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在我难以自持感情时，群里的叔父叔母、堂兄姐妹们、表兄姐妹们、侄子侄女们，看到了路路死亡的消息都发来信息，有发语音哽咽的，有发流泪表情的，在西安工作的五爸家堂弟朝把他手机里保存的路路照片发在群里了，看到路路的照片后，大家都更为路路去世唏嘘悲伤难过。 
堂妹琼是我三爸家二女儿，因为她孩子小，在老家三爸家带孩子。她在群里语音告诉大家说，早上吃过早饭，她拿馍在门道给路路吃，路路一口都不吃。过了一会走到灶房门口，用与以往不同的眼神看了看三婶后，就走出家门，给街道东头走去，琼站在门口叫“路路”，但路路没有停。堂妹琼就回到家了，一会儿村子里的一个人来喊话说：“路路死了。”琼说她和三婶赶紧跑过去，看到路路死在了街道中间一个邻居家门口了，当时三婶和堂妹都哭了。
我忍着和朋友们一起继续吃饭，没有说我奶的狗死了，我想我因为一只狗死而难过，别人是理解不了的。我吃过饭回到父母家，就对父母说路路死了的消息，我母亲听到后也流下眼泪。我的父母亲年龄大了，他俩用的是老人机，他们是最后知道路路死讯的。
母亲听了我的话，就连忙给老家的三婶打电话问情况。三婶对母亲说：“大嫂，我今天早上就看路路与往常不一样，它啥东西都不吃，路路今早看我的眼神害怕很，它是往街道东边走，路路是和咱妈在东边我二哥家住的时间长，所以它死时是想往街道东边去，但没走到就死在民生家门口了。”叔母一边说一边在电话里哭，我妈也在这边流着眼泪。听着她俩的话，我再一次流下了眼泪，在一旁的老父亲眼眶也湿润了。
路路是在出生二十来天，在梁山教育组工作的五爸从梁山给抱到县上，先放到在县上给我堂妹琼和堂弟晨做饭陪读的三婶出租屋，我三婶养了几天后，周末回老家时，给我八十五岁的奶奶带回去了。
我奶奶一生养育了八个孩子，我的父亲是老大，我有五个叔父，两个姑姑。爷爷在我两岁时得病去世了，当时孙辈有我大哥、二哥、二爸家的堂哥、我和大姑家的表哥、表姐，爷爷去世时奶奶五十二岁。奶奶一生勤俭持家，乐善好施，但她对待儿女要求严格。奶奶在世时，父亲弟兄姊妹们都害怕她，在奶奶面前说话时也都小心谨慎。
有一次，大家商量一件事情，我父亲弟兄姊妹们都觉得奶奶的想法不妥，但谁都不敢跟奶奶说，最后还是五爸想起让奶奶的长孙、我大哥给奶奶说，才改变了奶奶的想法。父亲、叔父们都经常给我们讲，奶奶一生刚强，为了养育他们兄弟姊妹八个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作难。所以奶奶的孩子、孙子们都很爱奶奶，奶奶的晚年生活是很幸福的。
奶奶的晚年吃穿用度不愁，在外面工作的儿孙不管谁回去了都会给她买衣服，买好吃的。奶奶个性强，不愿和在家的三爸一起住，也不愿到城里任何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家里住，就要一个人住在我二爸在老家的房子里。父亲六兄弟执拗不过，就只好让她一个人住，但早早地给奶奶买了电视、冰箱、装了电话，在外面工作的基本天天都有人给奶奶打电话。奶奶家里的电话也方便了村子在外工作的人和家里人的联系。
五爸就是嫌奶奶一个人住，给奶奶买了一只小狗，奶奶给小狗取名“路路”。路路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它体态小，短毛。路路很快的长大了，每次我们回到老家看望奶奶，它都在奶奶的身旁跑来跑去。我们和奶奶坐着说话，路路就卧在奶奶脚旁，奶奶有时候会不时地抚摸着路路，路路也时而会张开口咬着奶奶的手指玩。我有时候看到了会说：”婆，你看路路咬了你咋办？”奶奶笑着说：“不会的！”
可能是有路路的陪伴，奶奶不感觉到孤独了。奶奶十分宠爱路路，她离不开、放心不下路路。有时候，我们接奶奶上县来，一起吃饭或者给奶奶在医院看个病，想让奶奶在县城住几天，奶奶就不放心路路。每次吃饭，还没有吃完饭，奶奶就说要给路路带点肉。我妈、我叔母有时候会小声嘀咕嗔怪着说：“人还没吃完，就急着给狗先拿，有给狗吃的呢。”吃完饭，我们就会把剩的肉打包给路路带回去。
路路是小型犬，一次也吃不了多少，奶奶把带回去的肉就冻冰箱里，每次喂食时，都提前从冰箱里拿出来先解冻，解冻后再用斧子把骨头砸碎后给路路吃。 路路就是这样让奶奶惯着一天天长大了。
我们每次回去，路路在奶奶家门口看见我们，就跑到我家门口，然后跟着我们一起去看望奶奶。我们和奶奶说着话，它就不停地摇摆着尾巴，在旁边来回转，看起来高兴的像个手舞足蹈的孩子。我们说话时，路路如果看到门口有人走过，它都会跑到门口叫几声。但只要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人回去，路路从来不叫。就是在咸阳工作四爸家的儿子、儿媳、孙女第一次回来，路路见了也不叫，为此奶奶笑着解释说：“路路能闻着亲呢！”有时候当我们走时，一打开车门，路路就跳上车，奶奶站在车旁笑着说：“我不去。”路路听到奶奶的话，就快速地跳下来。
我妈一直不太喜欢狗，但有一年她回老家住了几天后，我明显地感觉到她开始喜欢路路了。妈妈给我说：“你婆养的路路真乖，我有一天刚走到村西口，村子里几条狗看见我都冲着我狂叫，路路刚叫几声，看清是我时，就调头对那几条狗叫，好像说是它家的人，不许别的狗咬。”妈妈又说：“你看我和你爸又没在家里住过，这次回去后，路路如果不在你婆家了，就去你三婶子家，或者来咱家转转，它从不到村子别人家去。有时候我有啥想给路路吃了，只要在咱家门口叫声“路路”，它耳朵可灵了，就不知道从那儿跑来了。”说完后，妈妈还笑着说：“不怪你婆那么爱路路。”
尽管奶奶身体依然硬朗，走路都不用拄拐，可毕竟年纪大了，父亲和几个叔父及两个姑姑越来越不放心了，但叫她到谁家去住，她又都不去，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让三爸三婶给奶奶每顿饭送过去，不让奶奶自己做饭了。有时候三爸晚上也睡在奶奶家，但奶奶自认为身体好，往往不要三爸陪她。
就这样，奶奶93岁了，我父亲再也不放心奶奶一个人住了，和我母亲商量说：“咱妈年龄大了，老三家庄稼活多、还要给燕管娃，咱们回去专门照顾妈吧！”我妈也赞成我爸的意见，与其在县上老为奶奶提心吊胆，还不如回去他俩放心点。父母商量好后就对我说：”我们就帮不了你管娃了。”我说：“你们回去把我婆管好，娃已经长大了，如果我有事，孩子可以买饭吃。”
我爸妈回到老家把奶奶从二爸家接到我家住，我妈负责做饭、洗涮，我爸打扫卫生，照顾我奶起居，陪着奶奶说话聊天。就这样过了三个多月，奶奶身体愈发硬朗、精神矍铄。但奶奶毕竟年纪大了，我爸妈特别担心她一个上卫生间，一个人走路，告诉奶奶想干啥时告诉他们一声，他们陪着。为此奶奶很有意见说：“你们没回来，我一个人啥都能干，就是有两次摔倒了起来都好好的。”我爸以前不知道奶奶摔倒过，知道后又着实吓了一跳。
可能是奶奶命中注定2014年8月16日是一个灾难日，爸妈经管奶奶吃过早饭，妈妈在灶房洗碗筷，爸爸一眼没盯住，奶奶去院子给垃圾桶里扔她床头捡的一块小纸片时（这是后来奶奶说的）摔倒了，我爸在房间擦桌子听到了声音，急忙跑到院子，他看见奶奶已经平躺在房檐下的台台上了，鼻子、耳朵都流出了血。
爸妈赶紧叫人，并立即拨打120。120车来了，爸妈、三叔、堂妹琼一块都上县了，奶奶住到了县中医院。我们在县上的家人都来到了医院，我四爸四婶，小姑姑父、我二哥二嫂也都从咸阳、西安回来到医院看望奶奶。看着病床上瘦小、头缠着绷带的奶奶，大家都偷偷的流泪。
经过医生尽力治疗，奶奶最终脱离了生命危险。奶奶稳定后，大家商量一天24小时，确保每天有两个人在医院陪护。第三天，小爸回老家去给奶奶拿几件换洗衣服，小爸从老家回到医院后说他回去后，路路看见他，在他身边神态着急地转来转去，好像想问他我奶怎么样？后来听堂妹琼说，奶奶摔倒后，她抱着奶奶，不住声地叫着“婆、婆”时，路路就围在奶奶身边焦躁不安地打转转。
奶奶清醒后问我们：“我为什么在医院？”我们对她说：“你把我们都吓死了！你摔倒了你不知道？你把头摔了。”奶奶竟然说她一点都没有觉得疼，她反而轻松地说：“头破了摸点清油就好了，跑医院来干啥？”听她说的这么轻松，我们都哭笑不得。我爸说：“你都昏迷不醒了。”奶奶说：“我都活这么大年纪了，走了就走了。”就这样奶奶还不忘问她的狗：“路路好着没？它让我惯的，嘴叼很。”我说：“你不在家，我三婶会喂狗的，路路饿不着，你放心吧！”
奶奶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后，她都能和我们正常交谈了，甚至偶尔和医生、护士开句玩笑 ，医生护士有时候都被奶奶的风趣语言逗笑了。细心的大嫂记着奶奶的生日，为奶奶买了一个蛋糕，在医院我们给奶奶过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日。还在大家都觉得奶奶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时，谁也想不到的是，在医院第三周的一天早上奶奶醒来后，突然说话言语不清楚了，开始还能听懂点意思，到下午根本就没办法知道她在说啥。
做过CT后，医生说这是头里面有瘀血，压迫到了语音神经，致使奶奶说话言语不清楚了。针对这种情况，医生说只能通过手术，用引流管把瘀血引流出来。这对于我们大家尤其对于我爸来说是一次艰难的决定，如果做吧，奶奶年纪大了，要经历手术，身体怎么吃得消？如果不做，奶奶不能说话了，这样又怎么能行？最后爸爸和叔父们商量还是做手术。那天上午做手术时，爸爸弟兄五个（二爸身体不好）都守在医院，在奶奶被推进手术室后，我们在外面焦急地等待时，我看到已经75岁的老父亲在偷偷的摸眼泪。
奶奶的手术终于成功的做完了，我们都精心的轮换照顾，手术后第三天，奶奶又能说话了，大家旋着的心终于又放下了。
奶奶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周时间。出院的那天，爸爸、妈妈和五爸、小爸先回去了，我和我大哥，堂哥跟着救护车陪着奶奶回到家，救护车开到我家门口停下，我们用担架把奶奶直接抬到炕上。把奶奶刚放躺好，路路不知道从那里跑回来了，它欢快的像个孩子，先跑到炕沿底，但炕高它上不去，路路就往后退了一下，就快速地跳上炕，在奶奶的头边转了几圈，在听到奶奶轻声说到：“路路算了！”路路就听话地跳下了炕，卧在挨炕头放着的椅子下。
说实话，看到路路的样子，我落泪了，真真被它对我奶奶的忠诚感动到了。我的父母又在家里悉心地开始照顾奶奶，他们精心地给奶奶加强营养。奶奶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她也能下地走路了，但爸爸妈妈再不允许奶奶一个人上卫生间，或在院子里转了。
有次我回去了，妈妈当着奶奶的面对我说：“你婆有时候就不听话，昨天早上又自己跑卫生间门口了。”奶奶笑着说：“我感觉我能行。”我也笑着说：“婆，你想干啥了，给我爸妈说，他们专门照顾你呢！你再不敢吓我们了。”奶奶笑着说：“怕啥呢！再有啥了就不要救我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把你们给啥时候累呀？”说来也奇怪，奶奶后来一直说，她摔倒了，做手术从没感觉到疼。
我的父母又照顾奶奶一段时间后，叔父和姑姑们也都争先恐后要经管奶奶。先是四爸把奶奶接到咸阳，和四婶悉心照顾奶奶起居。后来五爸、六爸都相继把奶奶接到他们家全心侍奉。在西安给表弟带孩子的小姑，借孩子放暑假之际，把奶奶接到她家管护。
暑假过后，大姑又从小姑家把奶奶接到她家，大姑身体多年有病，我爸妈不想让她经管奶奶，但她表示不要她尽孝，她会心里不舒服的。我父母执拗不过，就让大姑把奶奶接她家了。奶奶在大姑家住了将近一月时光，我的父母亲就把奶奶接回到我家。
爸爸妈妈在照顾奶奶时，他们其实也已七十多岁，是老人了。每当我回家后，看到他们把奶奶照顾的这么好，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高兴的是爸爸妈妈都这么大年龄了，还有自己的妈妈，他们都显起来年轻了。感动奶奶一辈子个性强，在儿子媳妇们面前有家法，在这个年纪了能知道心疼儿子媳妇了。爸爸血压血糖高，妈妈学压高，奶奶都能提醒爸爸妈妈问：“你俩把药吃了吗？”我看着奶奶，爸爸妈妈，心里满满的感动。爸爸妈妈的孝行被村子人传颂，周边村子人对我们一大家人赞口不绝。在西安的堂姑父（他原来是省地方志办公室主任），专门为我爸写了一副“奉母至孝”的字，说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父亲做到了。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时光能慢点过，就让爸爸妈妈这样多陪陪奶奶吧！
可是老天爷不这样安排，奶奶从大姑家回来三个多月后，有天早上起来，奶奶对先一天下午来看她大姑说“你回去吧，我好着呢！回去不担心我了。”大姑刚走一会儿，奶奶就突然倒在床上昏迷不醒了。小爸从县医院请来大夫，大夫检查后说奶奶是脑出血，年龄大了，不能做手术了，也没有啥治疗方法了。
就这样家人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给奶奶穿好寿衣，奶奶在无知觉的情况下，坚强地走完了她95岁人生历程的最后六天时光。奶奶于2016年阴历11月4日去世，她面容很安详，好像睡着一样。
奶奶去世后，到安葬那几天时间里，路路一直不吃不喝，黑明都卧在灵堂前的蒲团上，间或去奶奶住过的房间，卧在地上，人叫不动、也拉不起。尤其在安葬前一天下午，随着悲乐的吹奏，我看到卧在灵堂前的路路眼里满是泪水，我心里也越发的难过了。我想如果路路是个人，它哭出声是不是心里就能好受点？
安葬奶奶当天上午，我们把奶奶送到了坟地时，我还是看见路路随着我们去了坟地，安葬完后，它才在堂妹、堂弟的叫喊声回到了我家。
午饭后，客人都走了，我们收拾完都到天黑了，叔父叔母、和我们堂兄弟姐妹们，没有走的人都在我家吃过晚饭后，大家坐下来说话时，都在追思我的奶奶。说着说着三婶就哭了对我爸妈说：“哥、嫂，妈不在了，我心里难受很，我就想等我们最近把地里的活赶紧收拾完，我给咱妈把门道房子打扫干净，就把咱妈接到我屋，谁能想到妈突然间就这样走了？这几天我越想越难过。”堂妹琼听了三婶的话说：“伯，我妈这几天一直在偷着哭我婆呢！”我爸对我三婶说：“你不难过了，你们也尽孝了，要不是你们在家，我们几个在外面能这么放心的？再个你给妈也做几年饭了。你们地里活多，还要经管燕和琼的娃呢！忙的没空。”听着爸爸安慰叔父叔母的话，我和哥哥，嫂子，弟弟妹妹们又都难过的落泪了。
过了一会，琼看见了路路说：“路路，你再也没有你婆了！”她说着像是开玩笑，但她却说着哭出了声。我说以前大家都不了解我婆为什么那么爱路路？我现在想想，路路应该是我们家的功臣，我们每次回家，最多都陪我婆多半天时间，但路路陪伴我婆10年时间，我婆喂养它，我婆跟它说话，其码这十年我婆因为有路路的陪伴，心情是愉悦的。
三婶说：“在妈住院期间，路路在我家，这狗就是又乖又灵，有其它狗对燕的孩子叫时，路路知道护着孩子。有次孩子调皮，拿刀都扎破了路路的耳朵，路路都没咬孩子。”我们从心里想，奶奶不在了，我们要好好的照看她的爱犬。让奶奶放心，同是也感谢路路对奶奶这么多年的陪伴。
路路尽管没有奶奶在时那么得宠，但我们也都喜欢着它。平时在家的三婶喂养着它，妈妈回到老家，路路也来我们家，妈妈也照顾着它。因为有和路路的感情，我也理解了有些爱狗人士对狗的感情了。
路路死了，三爸把路路埋在了我二爸家旁边的沟边菜地里，奶奶在我二爸家一个人住了十几年，路路陪她十年，那块菜地是我五爸家的，勤老的奶奶90多岁了还在不停的劳作种菜。种下菜了她的儿孙们不管谁回去了，走时她都要给带些菜。
有一次，我在咸阳和一个学心理学的朋友聊天，又说起我们对路路的感情，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条狗死了，我们一大家子人会这么难过呢？朋友对我说：“那是因为你奶奶先去世，你们把对奶奶感情（因为路路和奶奶的亲密感情）转嫁到狗身上，狗死了，你们对奶奶的情感就彻底断了，所以你们难过。”听了朋友的话，我觉得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记得卡洛琳说过：不曾养过狗的人，很难想像与狗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养过狗的人，则无法想像没有狗的日子该怎么过。
也许，正如朋友所说，我怀念的不仅仅是对一条狗的感情，更怀念的是从身边悄悄离开的每一位亲人！生命里我得到许多人对我的眷顾，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眷顾我生命里每一次不同寻常的遇见呢！ （作者简介：杨文静，乾县注泔镇杨家洼人，网名安然。喜欢阅读，以时间煮雨，以岁月待茶，现任乾县政协社宗委副主任。）
（责任编辑：江湖浪子·罗煜）
（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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