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绍平
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天。刚过完春节不久,村里的人已背起行囊,陆续外出打工了。我也不例外,准备外出打工。收拾好了行李,一个蛇皮袋装满了衣服,一个手提兜,装着剃须刀、手机等物。刚要出门,父亲却走过来,帮我拿着手提兜,说要出门散散步,顺便送我到村口。
那年父亲已七十多岁了,满头银发,步履蹒跚。到了村口,在等车的间隙,父亲叮嘱我找到了工作要好好干,常给家来电话,照顾好自己等等,我一一回答好。车来了,父亲看着我上了车。车起动了,我一回头,发现父亲仍站在村口,望着车离去的方向。没想到,这一次离去,竞成了我和父亲的永别!
三个月后,妹妹打来电话,说父亲脑溢血发作,已送往洛阳三院抢救。我急匆匆踏上回乡的列车,快到家的时候,妹妹又打来电话,说不必到医院了,直接回家吧。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等我到家的时候,院子里站满了人,兄弟姐妹都披麻戴孝。父亲已经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望着父亲的遗容,不禁悲从中来,嚎啕痛哭。真是寒风扑面卷冰霜,心如刀绞痛断肠!
父亲是位乡村教师。从代课老师做起,然后是民办老师,再到公办老师。父亲扛起锄头是农民,拿起教鞭是老师,讲究的是耕读传家。
记得我小时候顽劣调皮,新发的课本和作业本,过不了几天便少皮无毛。父亲异常小心地找来硬纸用浆糊把它沾好,并写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之类的话,只可惜自己当时并没有理解父亲的良苦用心,依旧贪玩不爱学习,学习成绩可想而知。
十四岁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父亲从学校里请了假,在医院日夜陪伴着我。抓药、输液,检查、买饭,甚至上厕所,都离不开父亲的照顾。医院里没有多余的床铺,父亲就趴在我的床边入睡。经过二十多天的治疗,我终于出院了,父亲却消瘦憔悴了许多。
我长大了,有一年出门打工,不慎把手机弄丢了,很长时间没和家里联系。父亲在家里急得不行,以为我失踪了,再不然遇到了什么不测。儿女们可以走出很远,却永远走不出父母牵挂的目光!
而今,父亲却匆匆地走了,带着对家人的无限牵挂,匆匆地走了!愿父亲一路走好,愿天堂没有疾病,没有烦恼,愿父亲在天堂过得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