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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处长四周看看，确定没有人听就靠近杨永富，低低地问他：“雪红，现在怎么样？”
杨永富也看看四周，然后说：“就这几天吧，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每天大叫，整个走廊都能听到。”
“医生怎么说？”
“让准备。”
“怎么这么快？前几天我来看她，还是挺精神的呢。”
“这种病到了晚期就是这样。”
“医生说，没有什么办法止疼吗？”
“止疼针只能四个小时打一次。”
“我们可以偷着到外面去买药，自己打呀，你是她丈夫，你不关心她，谁关心呢？”
“他还当我是她丈夫吗？她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她做了什么？”
“她早就背叛了我，我们早就不是夫妻啦。”
“怎么会这样？”他方处长又看了看四周，然后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我和她父亲的面子上，给她最后的日子一点儿温暖吧，好不好？”
“这也算是报应，她死了，也算结束了她的罪恶。”
“罪恶？你都知道啦？”
“知道什么？”
“你指的是什么？”
“她这辈子背叛丈夫，在外面乱搞男人，贪污受贿，打击报复异己，把反对自己的人差一点儿整到地球外面去，她做的坏事太多了，死了也好，让她重新投胎做个好人。”
杨永富越说越气愤，以至于声音特别大。
方处长立即阻止他小声点儿。杨永富才停止说话。
“我来是告诉你，你转告雪红，如果警察找到她，让她什么也别说。”
“我都说了。”
“你，你都说什么了？”
“高雪红做的事儿我都交代了。”
“你咋这么傻？你不说，警察是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把雪红怎么样，她现在病的这样，你说之前，为什么不问问我？”
“她现在被警察控制了，病房外有两个警察看着，我出来也是给她买止疼药的。”
“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方处长的声音低低的，充满了失望。他觉得，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必须立即去琅琊女家，取了东西，立即去飞机场。
于是，他匆匆离开那里。
他和杨永富说话的时候，琅琊女在暗处，看得清清楚楚。由于离得远，他们说什么，她是听不见的。但根据他们的表情动作，她知道他们在争吵什么。
方处长走了以后，琅琊女从暗处走出来，她想进到病房，去看看高雪红被那两个警察看着的情景。
当她向前走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窗前站着的杨永贵，与此同时，杨永贵也看到了她。
杨永贵想走开，可琅琊女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
“杨哥，我们谈谈。”
“你来这里干什么？”杨永贵冷冷的说。他知道琅琊女是来看高雪红的。这几天，警察看着高雪红的，事，杨永贵都知道。他吃不下，睡不着，继心疼高雪红，又担心高雪红的下场。
“她也真够可怜的。”他这样的地对自己说。
原来，他是非常恨高雪红的，因为高雪红背叛了自己。后来他想通了，他脑子里想的都是他们新婚时的那些快乐，尤其知道她后来的遭遇，他就更是同情她。
有的时候，他真想去找她，帮她解脱。可是他每天看到高雪红花天酒地跟那些男宠快活，他又恨起来，不想去见她。
当高雪红得了病以后，他又开始同情她，心疼她，又把她的坏都忘了。
他这半辈子就是这样，在反复的矛盾中生存着。
现在琅琊女来了，他知道，琅琊女是来者不善，可能是想看高雪红的笑话，也可能是想举报高雪红，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跟着琅琊女走到背人的地方。
“你来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琅琊女说：“高雪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她已经被警察控制了，她父亲也被抓起来了。”
“这回你高兴了？”杨永贵声音里带着愤怒。
“不，我不高兴，高雪红应该受到法律制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啥人，不该是这样的死去。”
“没想到，你是这样卑鄙的小人，是不是你举报的？”
“谁举报的都没错。杨哥，事已至此我想求你出庭作证，讲出高雪红的事。”
“你想让我置高雪红于死地？和你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咋想的？”
“你应该明辨是非，大是大非面前，你应该站对立场。”
“做梦！”杨永贵扭头走了。
琅琊女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脖子后都是气。
她走进病房，上了三楼，看到两个警察站在高雪红的病房门前。
她知道，她是看不到高雪红了。她转过身，刚想下楼，却听到高雪红歇斯底里的叫喊，那声音特别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琅琊女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不仅仅是疼痛，她的大叫，更主要的他内心的不平衡，不服气地发泄！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