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息的铃铎常留人间
----记古嬴韩氏“一门三烈”
(作者:魏佑湖)
抗日战争时期,莱芜区口镇街道办西街村古嬴韩氏涌现出了一门三烈。他们是韩裕学、韩裕新、韩裕恕,英勇抗日,机智除匪,传为佳话。虽然已经过去了80余年,一直在当地流传着。
韩裕学,男(1916—1940.8.14),字:绍毅,口镇西街村人,1916年生,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同年入党。1939年3月任二区盘查站站长,受省地下党组织派谴驻莱芜任除奸科科长,抗日游击队莱芜盘查站站长。1940年牺牲于口镇枣园战斗中,年仅24岁。
韩裕新,男(1920—1941.11,3),字:绍泽,口镇西街村人,1920年生,1939年参加革命工作,1941年3月入党,口镇区情报站情报侦查员,1940年10月任二区盘查站副站长,1941年11月3日被日伪军在水河寺附近遭到暗杀。牺牲时年仅21岁
韩裕恕,男(1924—1945.6.11),字:绍文,口镇西街村人,1924年生,1941年参加革命工作,1941年11月入党,口镇区公安员,牺牲于口镇东门外,年仅21岁。
(一)韩裕学芹村大集除奸
镇压铁杆汉奸,枪打叛徒。我公安除奸队(也称武工队)在口镇区一带,开展一系列抗日除奸活动,给党员和抗日群众鼓起了勇气,坚定了他们的抗日胜利信心。但由于敌人气焰嚣张,一些铁杆汉奸和顽固不化的叛徒仍在作恶,充当敌人的耳目和帮凶。当时,地下党组织的同志斗志还没有完全鼓起来,有的脚踩两条船,两面应付。因此,抗日群众顾虑重重,抗日积极性受到影响。士绅名流,则持观望态度。针对上述情況,莱北县县长刘子正决定先礼后兵,狠狠惩处铁杆汉奸和顽固不化的叛徒,杀一儆百,以打掉敌人的嚣张气焰,振奋群众抗日必胜信心。南山阳村有两个铁杆汉奸,也是死硬叛徒,一个叫宋有德,一个姓马,环境刚一恶化,他俩就叛变投敌,无恶不作,死心塌地地为敌人效劳,把这个村的地下党员,全部出卖给敌人。还给口镇和芹村两个据点的敌人当帮凶,每天到各村恐吓群众,捕捉地下党员,破坏地下党组织。为了尽量教育争取他们,公安除奸队员派王善乡伪乡长给他俩分头送去口信,说“你叛变投,已经走错了路,非常危险,要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如再执不悟,除奸队就不客气了。”还给他俩规定了四条:一是不准再破坏各村地下党组织,出卖党员;二是不准再给鬼子当帮凶,领鬼子出来抢劫;三是不准再到处敲诈民财;四是要在人心脏里做些抗日工作,想办法为除奸队送情报,争取立功赎罪。
事后,那个姓马的行为有所收敛。宋有德则非常顽固,他觉得有鬼子给他撑腰,除奸队无法干掉他,便趾高气扬地叫伪乡长给捎回口信,说“一不做,二不休,搬倒的葫芦不怕撒油。我宋某投了皇军随皇军,我跟皇军跟到底了。告诉他们,武工队那几条破枪,我压儿就没看在眼里,我每次出发都跟着皇军,想抓我,办不到!”伪乡长捎回的口信,把大家的都气炸了,韩裕学找罗俊㈠同志告宋有德的状:“这个家伙狗仗人势,自投了鬼子,无恶不做,干尽了坏事。武工队若不除掉他,就不能平民愤。”他村一个党员气愤地说:“如不镇压这个死心塌地为的叛徒,反伪化,反自首就受很大影响。”有人提供说:这家伙胆大妄为,常挎着厘子出来赶集。罗俊、韩裕学决定利用赶集的机会除掉他。
这个死死心塌地叛徒常常出没口镇、芹村赶大集,我武工队员刘庆田、魏本通、韩玉学化装成赶集的老百姓,挎着篮子,跟在两个认识宋有德的老乡身后,混杂在人群里,混进了芹村集。不大一会儿,领路的两个老乡便看到宋有德了,这个叛徒挎着匣子枪,耀武扬威地东看看,西瞧瞧,见梨抓梨,见桃抓桃,边吃边扔。老乡们敢怒而不敢言,气在心里,笑在面上,还得跟他说客气话。宋有德根本没把赶集的老乡放在眼里,更没想到我武工队敢去虎口拔牙,他大模大样地来到一个卖水蜜桃的老乡面前,蹲下身来,象拿自家的东西似的,拣大个的往兜里拾。这时,刘庆田、韩裕学和魏本通,已在引路老乡的眼神示意下,绕到了这个坏蛋的身后。引路老乡见他俩已准备好,便走上前去跟叛徒搭话,“宋兄弟,来啦?这桃真大,一咬一包水儿。”韩裕学、刘庆田和魏本通三人得到这个明确的暗示,立即从篮子里取出匣子枪,对准叛徒的后脑门,从下往上斜着(怕伤了赶集的群众),啪啪两声枪响,宋有德的脑袋血流如注,栽倒地下。集市上还有几个汉奸,听见枪响,如惊弓之鸟,撒腿就跑。韩裕学同志当即大声话“乡亲们!不要怕,我们是八路军四旅武工队,为民除害来啦!”赶集的群众听到枪声和喊声,又惊又喜,“轰”地一声“炸”了集,群众四散奔跑,韩裕学、刘庆田、魏本通三位同志,胜利完成了这次锄奸任务,混杂在四散的人群中,安全地跑出了芹村。
这次行动,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对汉奸特务震动很大,鼓舞了广大群众的抗日信心。消息很快便在四乡传开,鬼子汉惊慌万状,人民群众拍手称快,抗日士气大振。乡亲们借此大加渲染,“廖司令带八路军四旅开过来了,多少多少人,住在什么什么庄。武工队是打头阵的,队长就是那个指哪打哪的神枪手罗结子、韩阎王。他们摸清了敌人情,大部队就要过来,收拾这群鸟龟王八蛋,给我们出出这口气。武工队真能,枪打出头鸟,把宋有德这个鬼子耳目挖掉了,砍断了鬼子一只黑手,保护了抗日群众。”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除掉宋有德,伪军吓破了胆。接着,我们武工队趁热打铁,向各伪军据点发起了政治攻势,夜间去据点喊话,四处散发传单,张贴标语。“为敌人效劳,死路一条!”“起义反正,立功受奖”“缴枪不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我们控制了白龙区,口镇的汉奸特务也不敢胡作非为了。后来,武工队夜里去据点周围活动,狗咬得再紧,伪军也装聋作哑,不敢随便打枪。我们地下工作者抓住时机召集群众开会宣传胜利消息,建立地下秘联络站,及时掌握情,灵活打击敌人。
(二)韩裕学金牛山前被害
在抗日期间,对敌采取了巷道战、拐墙角等灵活机动战术,使日本驻口镇地区之敌闻风丧胆,恨之入骨。
1940年夏由于被本村姓席的叛徒出卖,日伪军得知在水河寺开会的消息,在寺外三里槐附近设下埋伏,会后,韩玉学等进入敌人埋伏圈。当时秋收刚过,没有藏身之处,韩裕学直接向北跑,在金牛山一带展开激战。由于敌众我寡,鬼子在后边开枪,韩裕学腿部中枪,无法逃脱,在金牛山前的小山沟里被鬼子赶上后用刺刀刺死。战后,家人得知趁庄稼棵将韩裕学埋葬于韩家林,驻莱芜日军队长高野得知后,立即赶来命令日伪军将尸体扒出,并咬咬牙切齿的说:“我非看看这个韩玉学是个什么样子?我要剥下他的皮,割掉他的肉,将脑袋割下示众!”在这同时西街村长刘思德、韩蘭书等人得知后提前赶到韩家林看林房,劝阻说:“这韩裕学你们已经扒出来,你也认识他了,已经是死了,大六月天尸体发成这样,再割再作对您也不吉利啊!会葬了黄军的风水。”说着在场的日伪军个个咧着嘴,捂着鼻子才得以罢手。高野队长带着兵马而走。这是这位抗日英雄牺牲的第二天(1940年8月15日)。
韩裕学牺牲,只有24岁。
(三)韩裕新参加港里村南伏击战
1941年初,驻守莱芜的日伪军积极推行“治安强化”运动,加强乡村“自卫力量”,建立反共自卫团和保甲制,并拉网式清查户口,发行“良民证”、“身份证”、“旅行证”,以加强他们对中国人民的控制。他们还在港里村东修筑了一个大型碉堡并驻扎了一个伪军加强班(10个人)。这样以来,敌人便更加有恃无恐地到处“扫荡”,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有一个村民,被鬼子捉住,关在喂猪的栏棚里,被凶残的鬼子将他活活地烧死了。
口镇区中队为配合我八路军更好地打击敌人,经常组织民兵对其偷袭,搞得敌人心神不定。对敌人的骚扰主要有两点,一是割电线,二是破公路。从口镇据点通往白龙据点的电话线,不出几天就被割断一次,有的白天刚修好,晚上又被割,让敌人成为瞎子、聋子,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常常气得鬼子大喊大叫,“电话的不通,情况的不好,八路的干活!”他们提出了“多破一段路,让鬼子坐车变跑步,累得只掉裤”、“路上挖大坑,让敌人进陷阱”等口号。并规定,哪里敌人修起来,哪里负责搞破坏。由于责任明确,不但提高了破路的效率和质量,而且为随时破袭奠定了基础。在敌人来后,群众自动逃避,不给敌人出工,使敌人无法修、不能修。敌人白天修,他们黑夜破。有几次,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动用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终于把路修好了,本以为明天一定可以通车了,结果天色一黑,区中队和港里的民兵开始出动了。他们用锨锄,用䦆刨,用小车子推,用不了二、三个小时,就把敌人修好的公路破坏得千疮百孔、高低不平。别说汽车快速行走,就是人走也很费事。如此反反复复,搞得敌人疲惫不堪,恨得直咬牙。决意要重兵对港里、田庄、冶庄一带进行扫荡、讨伐,以报复我抗日军民。
岳守林是张家洼村人,岳守林、韩裕新都是口镇区中队的侦查员(韩裕新是岳守林的表弟),有一天他听说有一个同村的在莱城大酒馆当师傅的亲戚回家,就前去了解鬼子的情况。这个亲戚师傅说,鬼子近两天要去口镇增援,听说去扫荡那里那些割电线毁公路的人。“鬼子什么时候动身?”他情不自禁地问。那个厨师说“不知道。具体哪天我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岳守林、韩裕新很是警觉,马上决定乔装打扮进入莱城,亲自去探听一番。他趁着月色,匆匆地上路了。那一晚,月明星稀,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朝他神秘地眨着眼睛,好像也在给他加油鼓劲。他故意借了一身行头,把自己打扮一番,当晚就进了莱城大酒馆。他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一个日本翻译官醉醺醺地走了出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看到那个翻译官醉醺醺的样子,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有意跟他套近乎,并拉着那个翻译官重整杯盘,再上酒肴,两个人慢慢喝了起来。酒意正浓时,岳守林问鬼子哪天去口镇。翻译官信口说道,4月9日。岳守林连夜跑了四十里路,去陶镇向区中队郑觉民队长做了汇报。郑队长立刻向上级作了汇报,又连夜汇报了在寨里的八路军四支队。四支队首长决定派出二团某营营长王凤林带领一个营的兵力来口镇附近,决定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港里村南有一片林地,这里地势高低不平,乱石林立,杂草丛生,树木也比较繁茂,便于隐藏。区中队里的刘同举、刘建宣都是土生土长的港里村人,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特别熟悉,区中队决定利用这个有利条件,在这片林地里大做文章,决心狠狠地痛打敌人。
区中队按照作战计划,首先把敌人的电话线割断,然后由王营长率部队在林地里布署好伏击敌人的火力。他们分工为:主力部队三面夹击;区中队负责截击。这天夜里,月亮高高的挂在林地上空,如一双眼睛神秘地注视着大地。没有一丝风,偶尔传来港里村里的几声狗叫,除此之外便是寂静。就是在这万籁俱静的夜里,两行部队悄悄地走来了。其中的一伙直接轻轻地走进了林地,就地掩藏了起来。另一伙人则直奔敌人的电话线而去。他们一个个都是好身手,脚步轻轻,动作敏捷,熟练地拿着剪子朝着敌人的电话线狠狠地割去。一段、两段……割完电话线,他们也悄悄走进了林地,部成口袋,只等敌人入瓮。
第二天一早,太阳出来了,阳光照耀着港里的一片片麦苗,4月的麦苗郁郁葱葱,正疯长着,偶尔一阵微风拂来,麦苗随风轻轻的摇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港里一带的农舍里,缕缕炊烟渐渐升起,又慢慢散去。附近的林地里,看似平静如水,口镇据点和通往这里的一段公路,历历在目。10点左右,敌一队人马从口镇出动了,60多名日伪军,全副武装,气势汹汹而来。和往常一样:伪军在前,鬼子在后。王营长从望远镜里看清情况后,立即下令做好战斗准备。战士们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为防止中了八路军的埋伏,他们避开从口镇直通港里村的公路,绕道从垂杨村的河岸上向港里方向进发。汉奸队在前,鬼子兵在后,鬼鬼祟祟地直奔港里村南。敌人来到垂杨河边,突然停止了前进,鬼子头目瞪着一双阴险狡猾的大眼,用望远镜向周围巡视一番,狞笑了一声,把东洋刀一挥大吼:“八路的没有,继续前进!”
由于鬼子屡屡受挫,多次被打,他们吓破了胆,唯恐有埋伏,于是就让汉奸在前面探路,如果有埋伏,死的将是汉奸,鬼子就可以在后面做还击了。王营长也深知他们的计谋,所以故意让过汉奸们。鬼子一看,汉奸们走过去安然无恙,肯定是没有埋伏,于是放松了警惕,大胆地往前走去。100米、50米,先放过伪军,等敌人完全进入伏击圈后,王营长一声令下:“打!”顿时枪声大作、杀声震天,打得敌人懵头转向、丢盔卸甲。鬼子兵“哇哇”乱叫,汉奸队到处乱窜。枪炮弹、手榴弹像流星似地在敌群中开了花。顿时,枪炮声、手榴弹和地雷的爆炸声、敌人的惨叫声混成一片,整个林地震动起来。敌人完全没有防备这一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欲进无力,欲退不能,陷入了天罗地网,个个绝望地睁着恐怖的大眼,张着嘴,挥着双臂,拼命挣扎。鬼子汉奸乱成一团,有呼爹喊娘的,有抱头痛哭的,有在地上打哆嗦的,有举枪投降的,有跪地求饶的……在我军猛烈的炮火袭击下,敌人一个个像谷子一样倒了下去。“冲啊,不要放掉一个鬼子!为老百姓报仇呀!”指战员们精神抖擞,手持钢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跃出阵地,冲入敌群,将几个负隅顽抗和趴在地上装死的鬼子,用大刀砍、刺刀捅、枪托砸,一个不留。林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鬼子尸体。
战斗激烈地进行了半个小时,打死日伪军20多人,打伤10多人,并缴获机枪一挺、短枪1支、步枪14支,剩下的敌人仓皇逃窜。我军无一伤亡。这次伏击战有力地打击了日伪军的嚣张气焰,打出了我八路军和区中队的威风。广大老百姓奔走相告,无不拍手称快。
(四)韩裕新为民除害
韩裕新是韩裕学的叔弟弟,哥哥牺牲后,不到半年,鬼子先后杀害平民和抗战人员数人。大家都义愤填膺,都急切的想除掉姓席的汉奸。为此,武工队研究如何采取对抗行动。张瑞云记得,当时他家的地理位置好,经常住着武工队队员。老房子的前门通村里,后门朝野外小河沟,遇到敌情,武工队能够迅速撤退。有一天,两位武工队队员老程和本区盘查站的韩裕新商量干掉姓席的汉奸。第二天,老程和区中队的韩裕新去口镇赶集,请房东找了两个提篮,到集上先买了二斤青菜放在篮子里,盖住枪,准备干掉姓席的汉奸。当他们走到菜市场头上,有人低声说,姓席的汉奸过来了。因集上人多,开枪容易伤及无辜,老程对韩裕新使了个眼色。说时迟,那时快,韩裕新几步上前,抓住姓席的汉奸的衣领,一把将他摁倒在地。老程上去指着他的后脑勺,一枪解决了他。老程站起来喊了声:“鬼子出动了,快跑!”两个人趁着慌乱,随着人群撤离。
群众为武工队除掉姓席的汉奸拍手叫好。自此,口镇大集从街里迁到了东河滩上,等鬼子投降后才迁回来。
韩裕新为民除害后不久,也因为汉奸告密,1941年11月3日被日伪军在水河寺附近遭到暗杀。牺牲时年仅21岁。
(五)韩玉恕参加攻口镇消灭艾团
韩裕恕与韩裕学、韩裕新是堂叔兄弟。抗日战争进入1945年,我党我军根据党中央《削弱敌寇发展我军,缩小敌占区,扩大解放区》的指示,在各抗日根据地相继开展了春季和夏季攻势,给敌伪以沉重打击,以扩大解放区,创造新的根据地。莱芜也和全国一样,形势发生了急剧变化。抗日战争已处于最后胜利的前夜,正如抗日歌曲中所说:“1945年,反攻在眼前,咱们的毛主席号召咱生产,有吃有穿大家来抗战,大家来抗战、”。莱芜地区的各个县委(三个县)领导广大人民与主力部队配合,首先展开了讨吴战役。
1945年1月,吴化文派其一个团长艾润生带领全团1000余人,从莱蒙边境住进了口镇,这一消息早已被我军侦知。进驻一周前,泰山军分区敌工站长于振海和莱芜县公安局长李林泉到口镇附近的下水河村召开有关人员的秘密会议,其中有当时在口镇伪区公所作地下工作的景道范、韩章甫、韩裕超、韩裕恕等人参加会议,主要研究布置艾团来口镇后如何侦察和了解他们的兵力和火力布置,以及其活动情况,以便到时内外结合,给予歼灭。
农历1月17日,艾团驻进口镇的当天晚上,我地下工作人员即将敌人的人数、武器装备、兵力布置及防御工事等了解得一清二楚,向部队首长作了详细回报。18日夜晚,趁敌人立足未稳和风雨交加之际,廖荣标司令员亲率两个主力营向艾团奔袭。一个营在外围打阻击和掩护,一个营由地下人员做向导,从口镇西进入街里。当时,由于口镇伪区中队和警察所等敌伪人员早已争取过来,因此部队进展顺利。一个连的战士们冒着雨,悄悄在雨里行进,雨水淋湿了他们的头发和衣服,他们也不觉寒冷,他们心里只有一个目标:趁着天赐的好时机,敌人毫无防备,抓紧时间摸至北门里玄帝阁敌人的炮楼,把敌人的碉堡炸个粉碎。外面还在下雨,敌排长觉得百无聊赖,便悠哉悠哉地打着牌,打发时间。敌人正打牌打到兴头上,不时听到他们的笑声、闹声。我军突然而至,敌人不知所措,面对好似从天而降的将士们,他们傻了眼,嗡了头,“就地蹲下,缴枪投降!”随着一声叫喊,其中一个营长立即跪地求饶,那几个也战战兢兢地乖乖地缴枪投降。部队继续前进,当冲到警察所时,3个警长和警士早已被争取,只有一个警长还在梦中,我军轻轻地摸上楼顶,将正在睡梦中的警长顺利俘虏。接着,他们立即在楼顶架起机枪对准敌营,然后从警察所便门绕到敌人碉堡下,放进炸药包,“嘭……”一声巨响,正在做黄粱美梦的汉奸们瞬间坐上了免费的飞机。敌人的围墙随即被炸开了一个大缺口,部队如潮水般地冲进敌营,他们口里还不停地喊着:“同志们,冲啊,不要放过一个敌人!”敌人被闷雷般的爆炸声惊醒,顷刻间,乱作一团,哭爹喊娘声,鬼哭狼嚎声,吵闹声,奔跑声,一时并起。敌人们犹如无头苍蝇似的乱窜乱跑。团长艾润生不要说指挥战斗,那声爆炸就把他吓了个半死,又听到蜂拥而至的我军战士们的呐喊声,早已吓得浑身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想着喊警卫员,喊了两声都出不了声音,最后使上吃奶的劲大喊了一声:“警卫员,救命!”却不见回应,一看指着警卫员救不了自己的命了,他本能地像老母猪筛糠似的钻进了床底下,如刺猬遇强敌似的蜷蛐着,他并不知道他的警卫员在听到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后,就第一个冲出去逃跑,结果慌乱中跑到碉堡那里被烧死,早已去见了阎王。激战1个多小时后,因敌营紧靠日军据点,不能恋战,予敌以重创后,我军立即撤出战斗。虽没有全部消灭敌人,但战果辉煌,缴获电台一部,迫击炮两门,轻重机枪6挺,步枪百余支,毙伤敌人40余名,俘敌100余人。已被争取过来的伪区中队和伪警察所50余人也随我军一块撤出。经教育,愿留者编入我部队,愿走着发给路费各自回家。第二天,军分区在风景优美的邢家峪,轰轰烈烈地召开了庆祝大会,并奖励有功人员,论功行赏。
艾润生团被我军袭击后,这个一贯与人民为敌、先投靠汪精卫充当地地道道的汉奸、又投靠蒋介石,假抗日真反共的恶徒顿生报复之心,向口镇人民开刀进行报复,疯狂地进行逮捕和屠杀,抓捕我党员干部和家属70余人,把他们关进监狱,灌辣椒水、坐老虎凳、用烙铁烙等等,各种能用的酷刑都用上了,逼迫供出谁领八路打进口镇。被捕人员都是好样的,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党员还是家属,他们始终紧闭着口,无论敌人怎么折磨他们,他们都毫不妥协。他们忍着各种剧痛,承受着各种非人的折磨,咬紧牙关不松口,敌人始终一无所获。敌人恼羞成怒,将韩玉超、韩道伦、韩裕恕等八名同志于1945年6月11日(农历五月初二)在口镇东门外杀害。
敌人的镇压和屠杀,更加激起了广大军民同仇敌忾的决心。大家决心伺机消灭敌人,给死难者报仇。 6月17日拂晓,敌人出动了。但狡猾的敌人并不走公路,而是出口镇南门,顺王家楼大路南下。当敌人先头部队一个营开进片镇时,我部队利用片镇旧围墙、水沟等有利地形向敌人开火,一时间枪炮齐鸣,挡住了敌人的去路。15分钟后,在稻田里埋伏的我部队,一听枪声,迅速将敌人包围。这时,敌人的后尾部队还在口镇南门里,一发现先头部队被阻,便龟缩不动。我主力部队和区中队紧密配合,向敌人展开了猛烈进攻。激战两小时,打得敌人鬼哭狼嚎,尸横遍野。此次战斗,毙、伤敌100余人(内有一副营长),俘敌150余人,打死战马7匹,缴获各种枪炮300余支(门)。口镇区中队还缴获六零炮1门、轻机枪1挺、步枪200余支,敌人1个营全被消灭。我区中队仅伤亡各1人。这次战斗的胜利,不仅给敌人以致命的打击,而且鼓舞了广大军民的抗战情绪,也给被杀的同志报了仇。继艾团在口镇大屠杀后,1945年8月,日寇已经投降,但这些法西斯永远不会放下屠刀,也永远不会立地成佛。他们从口镇撤退前,继续屠杀中国人民,口镇干部朱应训等7人被敌杀害,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日本帝国主义者欠下的中国人民一笔笔血债。
不息的铃铎常留人间。事情虽然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岁月的流逝带走了他们如火如茶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但是,岁月也给后代留下了值得学习和发扬的坚贞不屈的革命精神。追忆口镇街道办西街村古嬴韩氏一门三烈惨死的壮举,更能让我们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他们命运是与祖国人民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的,是为了共和国的解放而牺牲的;他们的革命志向和不不挠的斗争精神,至今仍然吸引和鼓舞着我们继续前进;他们坚守党的气节,宁死不的浩然正气,将长存天地之间,激励着我们胜利前进。让我们继承先烈们的革命遗志,发扬先烈的革命精神,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的复兴梦而努力奋斗!
注:⑴
罗俊同志,山东省泰安市人。号称罗结子。一九三八年五月入伍,同年七月入党。一九三八年七月,任山东纵队四支队独立营二连一排政治员。一九四0年三月,任山东纵队四旅政治部协理员。一九四一年,任四旅政治部武工队队长。一九四五年六月,任历城县大队大队长。一九四五年十一月任山东纵队鲁中军区第一军分区特务营营长。一九四六年四月,任历城县独立营营长。同年十月,任历城县独立团副团长。一九四七年三月,任山东纵队鲁中军区警备二团副团长。一九四八年八月,任济南市警备五团副团长。一九四八年十月,任华东野战军新四军一纵一旅三团副团长。一九四九年三月,任华东野战军九兵团警卫团长。一九四九年七月,任华东野战军上海市航空警卫团长。一九五年七月,任华东福建省航空办事处参长。一九五六年二月,任人民解放军空军沙河基地站站长兼党委书记。一九六二年七月,任空军沙河基地主任。一九六五年十二月,任山东省地质局副局长。

【作者简介】魏佑湖,济南市莱芜人,莱芜文化英才。原莱芜市文史馆馆员。中国作家交流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吴伯箫研究会理事,济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理事,济南市莱芜区散文学会副会长。著有文集《鱼跃鸢飞》,诗集《山音海韵》、《清柳河溪》,散文集《文心荷境》、《杖藜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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