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莱籽

文／解海中（江苏）

         小满节季又到了，现已越过花甲的我，总能想起一年一度的拔菜籽。虽然我是苦生苦长的农村人，其实我只拔过几次。那还是在农村集体制年代，为了“工分簿”上多记上劳动所得的工分，好在年终决算时多秤一些口粮。

        拔菜籽也是有讲究的，不仿啰嗦几句给大家听听。拔菜籽首先看一看菜籽的成熟期到全部枯黄，菜籽角枯黄到触碰要裂开的成度。拔菜籽时，要侧身弯腰，以免拔时菜籽挨着身体，会让菜籽角开裂而掉下菜籽粒，落在田间土地上就无法捡起，亩产量因此而减收。

       在生长过程中，菜籽角还没有完完彻底的枯黄成熟时是不能拔的。比如说菜籽角还带青，说明缺少太阳的热能量，颗粒不饱满，出油率就不高，更减少菜籽的亩产量。

        拔菜籽一般是用双手抓紧菜籽杆下部位，用力向上连根带土拔起。放在田间排成一条一条的垄，经太阳晒得再枯干后，方可收取。拔时也只能一棵一棵的拔，工效不快，这做法只能适应小范围小田亩的面积。

        大面积的菜籽田用镰刀割，工效快，一次一刀可割几棵菜籽。一般是以镰刀平杆下部土面上10一15公分处，这十多公分长的根杆部，随着耕地沤水，腐烂后也能成为田间的少量有机肥，有利于下季农作物生长。

        有一次，我到生产队里的拔菜籽，这次的菜籽，不是长在农作物的大田上，而是长在打谷场上。打谷场上的菜籽是在前一年冬月上旬时栽种的，为的是扩大种植面积。打谷场是生产队晒谷物的主要场地，晒谷场的土地面积一般是固定的，为了准备收麦子要做场，菜籽必须要人工拔。

        我家分的任务是不到三分地，我和我妈妈二人一起去拔。我拔的菜籽有许多拔断了菜籽杆，被我妈妈看到了并说“要连根拔起，不能拔断了，有根就不好做场了”。我继续拔着，还是有断杆的，再看看我妈妈拔的颗数，我还不足她的二分之一呢。妈妈看着我拔的样子又道“怪不得你拔的有断杆，你向下低头弯腰，双手向下靠近泥土抓住杆部拔，就不断杆了”，我照妈妈的话去做，果真就不断杆了。

        我心里暗暗的领悟到，干农活看似简单，但也要有技巧，掌握了技巧，才能干的好干的快。我继续拔着，手心上并磨出了水泡，碰到就疼。休息一会儿再拨，还是碰到就疼。想到任务要完成，饭后人家就要来做场了，就必须要抢先把菜籽拔好挪开。我想着想着忍着痛又一颗一颗的继续拔了。拔着拔着，手心上的水泡又多了起来，有的水泡并被磨破了，破了皮的水泡即隐隐出血又隐隐疼痛。我终于忍不住疼痛告诉了妈妈。妈妈看了我手上破皮的水泡，心疼的对我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快回去，不能再拔了。”

        不管是双手拔或是镰刀割菜籽，都是很辛苦的，但收获的喜悦，总能使劳动者绽放欢心的笑脸。上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一股暖暖地改革春风，把我刮到了大都市上海闯荡创业，从此我再也没有拔过菜籽。現如今科学种田，有菜籽收割机，还有栽秧机等等，无所不奇的机械化种田，使劳动者少出汗也少出力，都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

2021年5月21日小满节季

作者简介

解海中，兴化人，不以字为食，不以文充饥，但以字治疗白内障，以文交友寻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