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李春花从电信机线班调入到邮政投递班,因为是自己犯了错误,没有好意思来找我。
乍小刚出事后,有一天他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鑫主任,乍副局长真不该死!局里比他贪的人多得多,十万块钱就送了一条命,真的不值。”李春花改了对我的称呼,叫我主任,对乍小刚的死打抱不平。
“呵呵,不该为区区十万元去死,那你说说要多少钱才可以去死?”借着李春花提的话题,我反问他。
“没有百把万我是不会去死的。”李春花胃口还挺大,看来他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人。
“那我找一个老板给你一百万,你命都没有了,看你如何去享用这笔钱!”我将了他一军。
“你出面帮帮我吧,我不想搞投递。”难怪他是有事找我,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
“搞投递不好吗?曹劳模搞投递都当上了全国人大代表了。”
“我怎么能跟曹劳模比?不是这回事,我的性格做不了这份工作。老是丢三落四的,搞得用户有意见。这样对企业,对我本人都不是好事。人家一说,就说曹劳模带一些这样的徒弟,搞得老曹脸上无光。”春花说出了他想调整岗位的理由。
“那你想到什么岗位更适合你呢?”我想了解他的想法是什么。
“搞营业、封发、分拣都不行。你帮我说说,就安排到邮政储蓄科去,在那里搞押钞都行。”李春花说了他的想法。
我跟人教科吕科长玩得是比较好的朋友,他是南昌大学毕业分配到萍乡市邮电局来的,比我还早一年参加工作。
他跟我是一批提拔的干部,虽都是副科,但他在人教科是主持工作,而我的前面还有一个主任。
找他的时候,把我跟李春花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事说了,说他求我跟你说,请吕科长帮个忙,把他调动一下,能不能安排到其他岗位去。
吕科长碍于我的情面,想了想说,到时我跟李春花谈一下。
不知是李春花走运还是不走运,他的调整工作岗位正如他所愿,他被安排到储蓄科任押钞工作。因为他做了押钞工作,在邮电分家的时候自然分在了邮政,分在了邮政李春花仍然干他的押钞员工作,至到他在这个岗位上抢劫金库被枪决。
吕科长找李春花谈的时候,问李春花愿不愿意到储蓄科去任押钞员工作,李春花说他就想到这个工作岗位去。
吕科长说:这个岗位是很重要的,也是很危险的,你可要想清楚。
李春花说:请吕科长放心,他去了这个岗位工作,一定会好好干,绝对不会给领导丢面子。
吕科长说:这是鑫主任出面帮你的,他不出面,这个事就不一定能办。
李春花很快就到储蓄科任押钞员工作去了。
他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员工们看到他,天天都是神采飞扬、神气十足。
李春花是九五年下半年调整到储蓄科任押钞员工作的。
那个时候PP机、大哥大都已经使用了,押钞员作为特殊工作需要,在只有局中层干部配了这两样通讯工具的情况下,局里对押钞工作岗的同志也都配上了PP机,大哥大就只配给押钞班。李春花是奔着这两样东西要求去做押钞工作的。
吉星路的周妈还健在,她老公老何早几年就不在了。
李春花在市邮电局买到了很便宜的房改前的房子。两房两厅一厨一卫八十多平方的房子只花了不到五万元,我也买了一户,正好跟李春花住一个单元,他住楼上,我住楼下。
李春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周妈老了,只有一个人还住在吉星路那个老房子里,春花就把周妈接到自己这边住。
周妈到春花这里住的时候,正赶上春花老婆生了小孩,周妈也就天天忙忙碌碌的帮这忙那。
周妈是个闲不住的人,又是个恋恋不舍自己那个窝的人。
虽然在这边忙乎着,但只要一得闲,就要回到吉星路住上几天。
周妈只要回了吉星路,春花就天天都会去打个转。周妈就是他的妈,他就是周妈的儿子。
吉星路只剩下靠河边的私有住房没有拆除改造了。而公有住房早已全部拆除并建了商品房。
因私有住房没有拆,这些老邻居没死的就都还在,周妈就喜欢跟这些老邻居的老人来来往往。
李春花每次来吉星路,都是骑着摩托车来的。
每次来,他都是要全副武装的:PP机、大哥大别在裤腰带上,很显眼。
“春花,你呀得几古样,PP机、大哥大挂在腰上,比大老板还大老板。”汉中见到春花,就会有些羡慕。
要知道,那个时候,在我们这个年龄的圈子里能同时用上PP机、大哥大的人是不多的。
“哎呀,汉中你又错骂我,这些东西又不是我自己的,我到那里去得几古?”春花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头是夏天吃冰激凌——真够爽的。
春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要展示给人们看:他李春花不是没有作为的人。
那天吃过晚饭没有什么事,春花到我家里来约我去散步。
我把住李春花家对面的刘建军喊了下来。刘建军在电信测量班上班,是个本分的人,我喜欢跟本分的人交朋友。
在外面散步的时候,春花说局里被开除的圈一万、合伙搞局里仓库物资的彪图都开公司去了,说他还不是原来搞了钱,局里只开除他的工作,没有追究法律责任,现在反而当老板了。
彪图、圈一万、供应科长代常的案卷我是看过的,仓库管理如些之乱我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听所未听的。
代常是基建科撤销后,由基建科科长调任到供应科当科长的。
当基建科科长的时候,局里是搞了很多基本建设工程。
建生产机房、建办公楼、建职工宿舍、建县区邮电局,那是一个工程未完,下一个工程就又来了,可以说,在基建科工作,在基建科当了科长,那真的是忙得不亦乐乎的。
代常在邮校学的是财务,他是萍乡人,毕业就回到了萍乡市邮电局,在计划财务科任会计。
开始的时候他是帮主办会计打打下手,时间长了,业务也就渐渐熟悉,就独当一面开展工作。
局里面有这么多工程项目,每个项目结束后是要进行审计的。而审计科负责搞审计的同志并不是学审计出身的,就连财会工作都不是很懂。
为何把一个不懂审计的人放审计科搞审计工作,内行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外行的人一看就明白,这是明摆着做做样子罢。
当有些项目需要财务这边帮忙的时候,财务上就派代常去帮忙。
代常帮忙做审计工作,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工作认真,做工程的老板就要少赚好多钱,为了多赚眼看就要到手的钱,这些搞工程的老板就千方百计请代常吃饭,请代常到外面搞些活动。
开始的时候代常是不去的,科长也交待过。可有一次是科长要他去,吃了那个老板安排的饭局。
事后代常才知道,原来这个工程项目是科长的亲戚做的,言下之意是要他手下留神。
代常又不是傻子,是晓得做的,而且做得很好。
做得好就会有回报,人家钱到手后,过时过节的也会小恩小惠的打发他,代常也就心安理得。
几年下来,代常因各方面关系处理得好,领导同事们对他反映好,在审计科换科长的时候,就当上了审计科的副科长并主持工作。
在搞了两年多的审计科长后,局里因基建工作量大,决定成立基建科,这样,代常就被提拔到基建科任科长。
在邮电局,只要当上了中层干部就有一定的权力,就能得到工作以外的更多的实惠。比如说人教科长、财务科长、基建科长、供应科长、审计科长等,这些位子是很多人都梦寐以求的,但并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用人是一把手的事。那些人能用,那些人又不能用,都是局长说了算。
在一个市邮电局当一把手,他的权力也是相当大的。权力越大,就越容易犯错误。
代常在审计科的时候,就知道那些工程项目是一把手指定的,凡是指定的承建项目,代常就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审。
不是一把手指定的,是其他领导打过招呼的,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所谓指定,就是这个工程项目的承包人或承建人在招标的时候就已经胸有成竹拿下这个工程。
因为他承包人或承建人在投标前就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有三家单位参加的招投标报名,其实这三家单位都是一个老板,而且他所投的标的是早已得到相关信息的,就是有其他单位参加报名,这些报名的单位也是中不到标的。
有了这些异常的因素在里面,工程要么质量有情况,要么造价高出正常平均单价很多。
在建第一批三栋职工宿舍的时候,那是没有谁打过招呼的,参加承建竞标的单位有十七家。
中标的是一家县建筑公司,这家公司是符合资质的,他的标价是当时最低。
中标的这家公司按照合同时间要求,紧锣密鼓地开工建设。按标的价,三栋职工宿舍完工后,这家建筑公司赚不到多少钱。
赚不到钱的老板就不会去当老板,当了老板的就一定会想法赚到钱。
这家县建筑公司的老板,实际就是借的县建筑公司这块牌子来揽业务的。
只要按规定缴了管理费,其他事情就都是他的责任了。以低价位拿到市邮电局三栋职工宿舍的建设项目,在这样的价位上再让给其他承建商是没有人来接这个工程的。
他只有采取不正当的手段,把管理基建工作的管理员、科长搞定,而要搞定这些人,他这个建筑公司的老板是知道怎么做的。
在这三栋职工宿舍验收后,这个建筑公司的老板还是每平方净赚了五十元。
市邮电局是第一次建职工福利房。为了把竣工的房分好,局里成立了分房委员会。
经过对已符合申请条件的干部职工排队打分,把三栋宿舍的房子全部落实到人。
拿到新房钥匙的,欢欢喜喜地陆续搬家。
搬迁进新房的只高兴了几天,就发现房子不是漏水,就是墙面脱落、地面下陷,水管爆裂,电线短路,屋顶无隔热板。
事情反映到基建办代科长处,代科长说造价这么低,有些问题是很自然的,就交待基建管理员一处一处去处理好。
这批房子不是框架结构,且平方面积很小,适应不了时代发展的需要,在房改前就都拆除重建。
代科长在管理基建工作的时候,干部职工是有强烈反映的。
反映归反映,因没有个人收受好处的证据,加上一把手罩着,代科长只换了个地方,继续当他的科长。
代常到供应科任科长后,他的工作激情就退下来了,很多事就都交给下面去办,自己只在进货单上签字画押。
供应科是一个生产后勤保障机制单位,全市所有供应需求,都是这个科负责。
办公用品采购、卫生用品采购、劳保用品采购、办公设施安排、水电设备安排、电话线、电缆线、生产用自行车、生产工作服、安装电话工具、电话机、邮袋、雨衣雨鞋发放领用等,都是供应科的工作内容。
供应科有一个很大的仓库,就建在职工宿舍旁。负责管理仓库的职工叫圈一万,他是部队退伍分到邮电局工作的。
在部队的时候是管仓库的,到市邮电局工作后,仍旧干他的老本行。
在邮电局的仓库没有搬迁之前,市邮电局的办公大院就是仓库,比较大一些的设备就都露天放在大院里。
建了这个仓库后,所有生产办公材料才集中管理。
圈一万是一个身材偏矮的人,身高就一米六几,肚子隆起,更显矮胖。
他的眼睛很大很圆,像铜锣挂在眉睫下,耳朵很大很长,象两把蒲扇插在脸孔后面,他的脸像两只大馍头,凸凸地向人张扬。
圈一万在守仓库的时候是犯过错误的。当时所犯错误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就不严重。
事情的起因是生产用自行车到了使用期就可以换新的。作为机线工种、投递工种都是公配自行车。
这些岗位的自行车一旦到期,不论是否还能使用,就一律到圈一万这里领新的。
旧的自行车换下来,局里是没有规定如何处理的,差不多都是当报废物品处理。
问题是有的职工的亲戚或朋友,他们很羡慕邮电专用自行车。在机线员、投递员还没有到换的时间就打过招呼,这车换下来后帮他买到这部自行车。
因亲戚或朋友打过招呼,车的使用过程中就会保养得更好,到换的时候,只要换两个胎和几个小配件,还可以骑上几年。
这些本来价值到期的报废自行车并没有终结它的价值,仍然有人要把它变成有价值的东西。
圈一万就有权力来处理这些已报废的,只要略为修理一下就仍能派上用场的废旧自行车。
这些到期报废的车有人看好想买的就委托换车人帮忙,受委托人就又讨好圈一万,就有了送烟送酒。
圈一万也就看人打卦,好烟好酒的分元不要,新车旧车都拿走,没有好烟好酒的,就看你平日跟他相处得怎样,感觉好的少收几块钱,感觉差的就多收几块钱,牢骚怪话的就不卖给他。
时间长了,外面的人也知道邮电局有处理自行车卖,也就找上圈一万。
几年下来,圈一万处理的废旧自行车少说也有上百辆。
好烟好酒都到圈一万家里去了,收到的自行车款都到圈一万兜里去了。
有人把事情反映到局纪委,纪委开展了调查。
调查期间,圈一万知道这次纪委的调查不会只是走过场,在一天的晚上,把白天已买好的两只土鸡、两瓶好酒送到纪委书记家来了。
天都已经很晚,这个时间纪委书记家是很少有人来敲门的。
当纪委书记打开门,见是圈一万,一手拎着两瓶酒,一手拎着两只鸡,当即批评圈一万找错了人。
圈一万既然来了,不死心就这样回去。
人都说收礼的不打送礼的,我看你还敢打我不成,用身低住关门,强行把手上的东西放到屋子里。
一个不让进,一个偏要进,两只鸡经不起这样折腾,就“咯吱咯吱”地叫了起来。
纪委书记见鸡在他家的门口叫起来,心里头就气得发抖,就大声呵斥圈一万,要他滚!
圈一万心有不甘地灰溜溜走了,走的时候心里在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又不是没有得到过他逢年过节时送的东西,假正经!
对圈一万的处理,你说轻也轻,你说重也重:责成圈一万退回全部赃款,全局通报。
圈一万没有因这件事而不在供应科,没有因这件事而影响他守仓库。
邮电局对赚钱是管得比较紧的,对花钱管得是比较松的。
一年之中要完成多少财务收入计划,当一把手的都很清楚很知晓。
至于生产上业务上办公上后勤上要花多少钱,当一把手的就不一定十分清楚。
他只在年报中知道这些方面用去了多少钱,而管理这些花钱的部门就是供应科。
代常科长是搞财务出来的,要他管理一个供应科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一年之中全局的生产生活办公消耗量他是掌握得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一把手才放心地把权力下放给他。
而他有了这个权力后,他所考虑到的是他这个部门如何在保证供应的时候不受钳制,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就多虚设了好多莫须有的需求,多造了许多虚拟的计划。
这些计划批复下来,负责执行的就是仓库管理员。
仓库管理员圈一万在每个月上报要数后,反现仓库里在一个月结束后就多出了许多东西。
在下个月再要数后,第二个月又多出了一部分东西。电话线、电话机、雨衣雨鞋雨裤、办公用品等。
彪图是机线工程班负责管理材料的,是伤残职工。
他是在一次挂电话电缆线作业的时候,被触电了,当即就从电话线杆上摔了下来。
彪图命大,从死亡线上回来了,但他的左手五指没有被保留住,成了三级残疾人。
有一只手不能做事,有一只手能做事,人事上就还是把他放在机线工程班做材料管理工作。
在机线班负责材料管理是相当简单而轻松的工作。他每天从仓库这里领好当天机线员要用的材料,机线员就在他这里办理领用手续。
这一来二去,就跟圈一万打得火热。圈一万经常会把多出来的东西多给一些给彪图。彪图不是等闲之辈,是个很会打算盘的人。
他不动声色地把多出来的电话线、电话机放在一边。在一个星期天,到卖电话机的市场去了解行情,知道了一部电话机能卖到什么价格,便联系了一家合作伙伴,每部话机以少10元的价批发给这个供应商。
他找到童子良,以每捆电话线少20元的价倒退回给他,童子良不出一分成本又净赚20元一捆的电话线卖给市邮电局。
这样一来,彪图一个月就多出了一份收入。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要把圈一万仓库里积压的物品以低价全部买过来。
这天他来到圈一万这里领材料的时候,问他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
圈一万说,卵子个安排,还不是回家吃饭。彪图说,那晚上我请你吃饭,下班的时候一起走。
下班的时候,彪图是打车来接圈一万的。去的酒店是毛家饭店。
毛家饭店是湖南韶山毛泽东家里的人开的连锁店,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这毛家饭店。
两个人吃饭没有进包厢,就坐落在外面的卡位上。彪图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四特酒,两人就这样吃喝了开来。
彪图说他的一个亲戚在做生意也赚了一些钱。这个亲戚想收购邮电局的一些多余的东西。
圈一万说他收购的是什么东西。彪图说,什么都收,有什么就收什么,只要谈好了价钱,一手给货,一手给钱。
圈一万说他管的仓库里倒有些东西,不知他感兴趣不。彪图说要他抽时间理一下,列个清单,把价格定好,他做个中间人,最好他的亲戚不跟他圈一万见面,就他们俩来完成这些事。
圈一万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圈一万说他要跟科长请示一下,这笔买卖一定能做。
圈一万没有跟科长汇报,他根本没打算汇报这件事。
要是汇报,事情就做不成。
他抽时间将库存的多出来的物品进行了整理,不整理不要紧,经整理,他圈一万吓了一跳:有五六万呢。
第二天彪图来领材料的时候,圈一万将货品清单交给了彪图。
彪图没有当着圈一万的面看清单内容,他要让对方认定自己是帮亲戚在做这生意。
其实这都是彪图一手导演的,他要通过圈一万这个渠道好好赚一笔。
隔天见到圈一万的时候,彪图故弄玄虚地说,他的亲戚可能不想做了,圈一万就赶紧问这是为什么。
彪图就说他的亲戚看了价,这都是市场价,他不晓得到市场上去进货啊。
圈一万说,他又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把市场价告诉对方,由对方定价呀。
彪图说,他的亲戚只肯出这个价,彪图伸出五个手指。他只肯出一半?圈一万怀疑地问。
彪图点了点头,说行的话他明天就来提货,货款也同时给。
便宜是便宜了点,但放在仓库里是一文不值,时间长了,那一天来清仓了,就全部得上缴。
现在有这靠得住的关系买主,明天出手,几万元就到手,这来钱那有比这更快的?
经不住这金钱的诱惑,圈一万点头同意,第一批货的买卖就这样成交。
来提货的车子就是跟彪图运材料的汽车。彪图早已经跟与自己合作的这一方谈妥好了,货一出来,就直接运到他的仓库去,这个仓库就在城内不远的地方。
在以后的日子里,彪图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在邮电局的这个仓库里取货、交钱,然后又源源不断地卖给他已联系好的进货方。
到出事的时候,据说有上百万的资金被流失,而真正追回来的资金不到二十万。
举报的人不是局里的人,而是局外的人。有的说是那个运货的司机,有的说是童子良。
但李春花说的彪图自己办了公司是真的,他特意到他的公司看了营业执照,注册资金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