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镇雄城内的大街小巷都有零零星星卖臭豆腐的摊子。街边的廊檐下放一个小煤炉,炉膛里炽着煤块,煤炉上面放一个半球形的铸铁锅,锅上有圆孔烟囱,四四方方的臭豆腐就放在球面的锅上烤。卖臭豆腐的一边翻面一边用一柄棕皮刷子在锅上抹清油,铸铁锅抹得锃亮。

卖臭豆腐的生意,冬天似乎比夏天好。镇雄的冬天,常见冻雨,天色阴的很重,比平常更黑得早。上灯以后,走在街上,远远就可闻到卖臭豆腐摊子飘来的带硫磺味的煤烟味。 朋友小聚,坐在街边的矮脚凳上吃臭豆腐,所费不多。现烤,现吃。臭豆腐烤透了,表面微起薄壳,用鱼形小刀从侧边划开,撒上加了佐料的辣椒面,交给客人。趁热吃,臭、香、辣,一并下肚。臭豆腐虽然好吃,但当不了顿,是“吃着玩”的。

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香。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毛主席年轻时常去吃。后来回长沙,又特意去吃了一次,说了一句话:“火宫殿的臭豆腐还是好吃。”火宫殿的臭豆腐遂名满天下。全国好多地方都有长沙臭豆腐卖,看上去色墨黑,远远就能闻到臭味 ,我从未尝过。

镇雄豆腐是卤水点的,点得比较老。豆腐色白、质紧、有韧性。用这种豆腐霉出来的臭豆腐,坚致而绵软,吃起来有咬劲。

最近几年,偶尔回镇雄。镇雄变化很大,街道整洁干净。我住在和谐饭店,晚上出门到周围的街道各处走了走。我没有见到街边还有卖臭豆腐的摊子。代之而起的是烧烤屋,烧烤屋里菜品种多,琳琅满目,也有臭豆腐卖。可能是吃过晚饭的缘故,走走看看,却没有食欲。

现在,在昭通也能吃到镇雄臭豆腐,由厨师油煎后端上来,味道差劲了。
作者简介:

申世恒,云南镇雄人,昭通卫校教师。爱好文学创作,诸多作品发表于文学刊物和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