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念父亲
*任国璠〔甘肃永登〕
父亲去世近二十年了,当再次提笔时,不知怎么表达我对父亲的怀念。
父亲是我们村上的一名老中医,因为家境贫寒,父亲小时候求学的时间仅仅维持了六年,但还是学了不少知识。

由于父亲好学上进,被当时的村支部书记知道后,就安排他到村卫生室学习抓中药,有次偶然的机会,在县上举办的半农半医进修班学习了一年。之后父亲又跟当地一名老中医门下当学徒,父亲对学医很投入,很快就背会了《中医入门》《医学三字经》《医宗金鉴》等医学名著。

打我记事起,父亲就一直被人们称呼先生(大夫)。父亲对工作认真投入劲儿我记得很多,那时,经常有人半夜三更来敲门,请我父亲去出诊,父亲不管多苦多累,刮风下雨,从不推辞,背起他的红十字药箱随来人而去。父亲常对我们说,“治病救人,是我们当大夫的天职,人家既然来找咱看病,那就是相信咱,哪有不去的道理。”

父亲心里总是装着病人,自己有了病却从不放在心上,他患了胆囊病经常半夜疼痛,他怕我们担心,说自己诊断的是胆管发炎,为了省钱,他从来不去上医院检查,自己吃药打针控制了两年多,2001年4月的一天,父亲的病又复发了,这次跟往常不一样,他疼的非常厉害,能用的药几乎都用了,就是不见一点好转,在我和妈妈的坚持劝说和督促下,他答应了去医院检查,但他就是不要我们陪他去,是他一个人去了本地的县医院做B 超,检查结果他一看就明白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我不知道父亲当时的心里是多么的痛苦和难受,父亲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强压住自己的眼泪给我们说明检查后的结果,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但不相信又能怎样?唯一的希望只有去大医院复查,我巴望县医院的检查是错误的,那该多好啊。第三天我弟弟陪父亲去省城兰医二院复查,CT、 B 超都做了,结果跟县医院检查的一样,唯一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父亲的病情日渐加重的消息,不断从电话里传来,我的心如刀割,悲痛欲绝。没办法,父亲只好从兰州回家疗养,看着父亲日渐不支的样子,我只能偷偷血泪合流,弟弟为父亲的病四处求医问药,妹妹和亲戚朋友常来看望,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常常整天整夜地守候在父亲的身旁,随着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渗进父亲的身体,我除了担心就只剩下心疼。
2002年2月3日凌晨4时许,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送父亲上路的那一天,几乎全庄子的人都来为父亲送行。他(她)们的哭声、泪水、挽联默默的表情簇拥着父亲,静静地看着父亲走到世界的那一边去了。
我的 父亲走了,只留下了他的坚强和他的出诊药箱永远的陪伴着我。

任国璠,甘肃省兰州市永登县人,中共党员:中国乡土诗人协会会员,兰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永登县诗词学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理事,办过民刊《陇鸣》杂志,作品散见于多种报刊平台,获得多次奖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