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诗篇给天空挂上月亮人间就升起许多惆怅隔着窗子眺望我那遥远的水洛河—— 陈文辉陈文辉,男,甘肃庄浪人,20岁大一学生。诗歌即神性,人即重量,写作即自我表达,在尚未黎明前,先燃烧火焰。
青春诗篇
—— 陈文辉
▎一根韭菜 韭菜必然牵扯割掉主义割掉蔫的,长野的,烂掉的使其愈发健康茁壮割掉一茬再长一茬越割越壮 切换视角,一根韭菜先割了脚踝的位置再割掉脖子的位置你大可以割掉它的子子孙孙这都无关紧要 韭菜需要割并且需要一个割韭菜的人越是割的勤快韭菜园子越是长得快、长得好一茬倒掉再来一茬茬茬更迭,生生不息我们管这叫韭菜主义 ▎遇 远 儿时总爱玩笑梦里还有流泪的姑娘和大男子儿时害怕夜晚夜晚出入着写满小说的鬼故事儿时可以枕着臂听天狗画星星在充满童话的王国流浪着,逃亡着一梦醒来天就亮了儿时最后的儿时流落到岁月的风尘不偏不倚,击中在心的海底从此遇远的流浪汉关闭一扇门,一扇窗围绕心室在沙漠上奔跑了三圈又三圈渐至长大,不再开启左胸温暖的心跳形同海石的沉淀沉淀,沉淀沉淀至遇远的老照片,留声机尚未风化,尚且留着岁月的墨香左胸腔的记忆泛黄,泛旧泛着唏嘘的叹息和安慰抬头看天,看云,看月亮和星星不断遇远,不断遇远我们不曾失去,我们没有挽留我们还能做着最童话的梦 ▎月亮和天上河 给天空挂上月亮人间就升起许多惆怅隔着窗子,眺望我那遥远的水洛河 河滩粗鄙,丑陋,其中流水不及此地一条小溪浑浊,泥沙俱下,不符合审美水中有人们丢下去的鞋、石头、塑料板有只长筒雨靴,生长在水流里显得十分牢固它在长久地练习刀法,练习分割记忆里是这样的 高考结束后我拍了张照片照片里,天空排列着鱼鳞山庞大,静默,在他的轮廓背后太阳放射着日落的专属光线也许是温暖的,也许是微冷的记忆逐渐模糊,对此想象力也所剩不多日记里翻不出他的温度我没有记录此物只有这张照片,保留了紫荆山和夕阳的那次对望 ▎致青年 当你离家出走,我没有挽留,我没有告诉你你有一次机会,裸露你的胸膛在天空脚踩单车,打火机擦出火花喝啤酒交心你练习奔跑,像风一样自由,继而被呼啸的海风吞噬孩子,我没有告诉你你应该面对死亡,半死亡在第一次冲动里做错事哭的像个孩子我没有指给你明天的太阳它照常升起这是你的秀场我轻轻的掩去你浪人的足迹 ▎眺望,我的祖国 晚云舒展开来狭长的条带状肚脐和那边的天空共享祖国和人民我没有大声说出来的是我用十指紧紧攥住的不止是这边,还有那边我悄悄地询问港澳台和我之间的海是什么颜色没人作答,但我知道答案我远远的眺望,那边不止一次地眺望 ▎青年节 今天,微风轻佛过大街天又下雨了我喜欢的日子里必少不了雨的登场昨夜,星星空落落的守了一整晚也没遇到追星星的人今天天气阴沉像是流泪的孩子哭个不停我说雨的时候总是带着爱情,亲情带着我的自怜和倔强青年节属于谁的节日不重要花没有为谁开过雨没有为谁下过星星也只是发光的天体我只是学会了仰望星空偶尔看到人丁兴旺 ▎充 血 大雁南飞北飞铁犁壁种下深度和尺度伤口结痂喊着嗓子眼里的气喘嘘嘘牛仔裤,旧报纸,工头手底下的三脚架车轮颠簸一座城到另一座城被太阳晒,被月亮晒,被十足的社会锻炼脾气被捆绑在黄土的压迫力十足 世界旋转和颠倒,继而添加缓慢的前进途运两难的身体逐渐强壮岁月在男人的荷尔蒙里没有剥夺任何一物身体逐渐强壮,两膀力气浑圆蜂腰虎背和生活打拼收获啤酒的自由、穿衣自由、聚会自由再收获妻子,儿女和完整的家庭 钟声又在敲,梦还在做提醒我的身体是一道道沟壑般的勋章可以丢弃,不理,压缩水分变成顽石不管不顾制服来量夺身体尺寸不过问谁来管谁,谁死在了温柔乡谁又做了谁的古,谁捻了桃花瓣在行云流水省略语言,省略愤怒,省略急不可耐的倾诉摸一把胸膛的骨头一道道沟壑内里装着脊髓,热血,河流,山岳不断充血,不断升温,不断使其白热化保持状态 ▎灰调葬礼 这一小块土地,古老,苍凉众神祭拜的远古和历史都烙印在地上了光徒四壁,无壁可依划伤的身体,黑血从土层里缓缓渗出在失去体温的注视里我不见得别人应该活着也不见得别人应该去死终于血迹深刻,像攥紧的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死亡画上一个句号,一个感叹号不说话,发着红色警戒天空,下起了黑灰色的雨苍苍茫茫,无边无际任生灵涂炭大地,凭病毒肆虐我们胎帽,挺直腰杆黑灰色的雨,还在下滴滴答答,把墓碑打湿云层,压低身子我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来自地下没有丝毫忧郁,没有感伤平静的犹如老树站立,语言被省略了所有人,淋着雨右手捶胸,敬礼 ▎印度疫情记事 感染数据飙升像巨大的吞咽在海底升起 咀嚼个体的疼痛已经失去了理当被感知的悲伤恒河呜咽,垂泣的眼泪明镜高悬也照不出太多皱纹的脸 人口是一次大失踪案件无头绪发展数据在崩溃的边缘静静等待等待也充满扑朔迷离的未知谁的心放得下,谁的心拿的起谁把他国性命当儿戏 真正未知的入侵被病毒携带并发酵在焚烧的尸体堆中感染空气感染人群,加速蔓延制造更大的恐慌和破坏 夜晚和人,静悄悄我知道明天的数据依然会飙升但此夜,与病毒无关需要安睡
▎城中村记事 城中村,城市最沉重的部分隐在街道两边的门面之后通过外面的一公里,进入一条狭窄巷道的里面 你会看到安静的老琵琶树和家门守望鸡鸭自然生长,过得悠然纠缠的电网说着数不清的故事小姑娘背着书包去上学大哥哥穿着拖鞋,外面买烟回来 这是被城市攥紧的部分有人想搬迁他,开发他尚在斟酌事物的两面性有人想保留他,含情脉脉的老房子啊几代人的根有人早早地做好了与他告别的准备奔赴应该拥有的未来和幸福 我走过的小道啊崎岖,恬静,羸弱,倔强脚感舒适,透过某个窗户和高墙的恰当角度心情连接着昏黄的一角天空这个角度的天空,分外好看某户人家的孩子,趴着窗就能欣赏他的童年,少年,乃至青年 这处密集的电网,线线纠缠分不清你的北家,我的南家分不清你的断电,我的断网分不清许多年的恩怨,混在一起到底是好是坏 这里有老的新的楼前者在我老家有个名字——老大楼不过却没了当年的气势始建于改革开放初期长方形的白色瓷砖一小片一小片的贴在墙壁上中间有黑色的水泥缝这三十年过来显得老了,旧了比起不远处老大的弟弟们显得不中用了 这里是城市的第二颗心脏被紧紧攥住的历史和房屋 ▎夏雨记事 午后气温上升,像大木桶盛满弥弥的小酒花沉郁,徘徊在一场雨的帘幕下抬头望天 暖风压低着身姿掠过街道,一排排树,一桩桩楼玻璃窗打开了半扇它呼啸着扑向我从手臂,到脸颊,贯穿衣袖 雨像炽烈的流星雨划过越下越大他拥有激越的澎湃之词和我的安静的目光 白炽色闪电掠过长空即使在白天,他依旧显示着,闪电不可一世的睥睨巨大的,白色恐怖巨大的,雷霆爆炸巨大的,无与伦比的声势和力量,拒绝任何花腔 一场雷雨,去除了花草炎热,道路炎热,树木炎热入夜后南少林和紫霄山对视大雨中的对视分外深情我打伞走过铺着青砖的小路一只蜗牛,正值壮年强壮的身躯搬运着他瓷白色的行宫,步入草丛 云层未散,遮住了星星,月亮,带状的银河遮住了,你仰望的目光这里,一片天空的低语我听见呼吸,微痛,咬啮的唇齿静默不语 ▎黑 色 头顶飞过两行大雁落单的几只,拼不出雁群的南方北方,拼不出颤抖的家 一条黑狗,在屋外吠了一夜,她在讨要被保安打死的幼崽这事发生在几个月前 一代人活着一代人老了一代人死去一代人又活过来 黑色礼帽黑色燕尾服黑色手套舞池中跳起黑色的舞 这孤独的黑色,重金属剥落是我们的背景色,我们的底色 ▎雨之声 像一个谎言轻轻掩去风,掩去浪掩去你和我眼角的泪 世界,彻底糟糕了像一万年黑暗的等待迎来又一个黑暗的元年 我们,学会了哭继而,学会了笑最后,戴起面具胸膛正中的这颗心呐你看不见 这是场大雨你的声音,在雨中听不见 ▎袁隆平记事 时间,悄悄复苏像儿时读过的故事书书中,灰姑娘跳起华尔兹记忆和印象交融你在我最长久的记忆里 印象里一个冬天,暖洋洋的下午语文老师拉着小板凳坐在向阳的教室门口晒着让我心烦的太阳又是读课文,又是读课文永远读不完的课文课文里啊,有枯萎的银杏树叶有两只大熊猫报团,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古色古香的图最不喜欢他抓着水稻的那张图我们都是吃麦子长大的我喜欢古的,旧的,好看的童稚的,离我远的,比如做旧的古人不喜欢新的,科技的,穿着白衬衫的科技发展他们属于外面的世界,属于离我远的那一部分小时候念过的语文书字通通消失,留给我的是一个个故事的印象,插图的印象还有我在书上的恶作剧 我又记起来亲爱的海子写过“老不死的地球,你好”像个姑娘,像个傻缺“老不死的袁隆平,你好啊”真不敢相信,我两说过一样的话 好人和诗人去世之后身体和灵魂都安放在一个叫做“日落海”的地方每次你的身体里响起童话,响起欢歌响起至死不渝的爱情遥远的日落海上就会洒满昏黄温暖的太阳
平淡的生活影像记录生活是一种人生境界摄影师C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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