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 豆 腐
随笔/向远茂/图片引用
豆腐,是一道从帝王到贫民四季能吃到的豆类食品,平常得不能再平常了。但在我的故乡家家户户做豆腐,那是在过年或办大屋好事的时候才做的,因为豆腐也算是一个像样的“面子菜”。
相传豆腐是前164年,由汉高祖刘邦之孙淮南王刘安所发明的。刘安在安徽省寿县与淮南交界处的八公山上烧药炼丹的时候,偶然以石膏点豆汁从而发明豆腐。淮南王刘安发明的绿色健康食品,已有二千一百多年的历史,深受我国人民、周边各国及世界人民的喜爱。做豆腐发展至今,已品种齐全,花样繁多,俱有风味独特,制作工艺简单,食用方便的特点。安徽省淮南市——刘安故里,每年9月15日,都举办一年一度的豆腐文化节。
在我的记忆中,家家户户种得一些黄豆,收回去壳,吹净晒干,用一口袋装上或是放在坛子里,储备待用。一般情况下是舍不得吃的,家里来客人了才取出半碗一碗的,将黄豆炒熟炒香用清水煮软、洗净,再和两三个鸡蛋或一点虾子或半段肥腊肉炒吃,就是待客的上等好菜了,再喝上一大碗二三块钱一斤的米酒或苞谷酒,边喝酒边谈天说地,亲友们便在红光满面的酒话中依依告别。
快到过年的腊月二十五六将储存已久的黄豆拿来,先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洗干净,再去石磨推浆。世上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可见磨豆腐是很不容易的,黄豆泡湿了放进石磨里去磨浆,由于浆在石磨中具有一定的粘性,形成很大的阻力,推动起来很费力气,待一大桶黄豆磨成浆,人也累得疲惫不堪。
早晨还得先将石膏放在火坑里烧熟,烧熟的石膏纯白耀眼,再碎成粉末状,放到碗里兑水调匀,这叫“熟膏”,也可用“生膏”两法皆行,但我的家乡做豆腐习惯采用“熟膏”方法制作。家里的大锅烧小半锅适量的水,把豆浆倒进锅里煮熟去掉豆腐泡,再舀到木桶或提桶里装着。之后,撤掉灶里的火,在锅子上架两根扁担,放一个粗筛或细筛,里铺双层打湿的细纱布,把豆浆倒在纱布上用力揉挤,豆浆汁挤出来流进锅里。豆渣做成坨,撒上一些五香粉,放在火膛的炕上慢慢熏干成五香豆渣,味香而微臭,有“臭豆腐”的味道,在阳春二三月时和野葱炒吃,那是很好吃的一道菜。大锅里的豆浆用大火烧开,锅中豆浆表面泛起一层叫“豆衣”的膜,可以将这些“豆衣”一层层往下取,晒干做成豆皮。需要做豆腐只取一两层就行,豆浆煮熟,然后再撤掉灶火,以较快的速度把豆浆全部舀进木桶或大缸里,放进按照比例配制而成的石膏水,掩上盖时许,再用一支竹筷测试,将筷子居中垂直落进木桶,若筷子能立稳不倒,那豆腐即做成,如“老膏”则豆腐质粗,若“嫩膏”则成不了豆腐,这很讲究石膏与豆腐催化的“质变”配比以及时间的控制。豆腐催化成型,舀出来放进用细纱布铺好的大小筛子之中,沥干水分,用细纱布盖好豆腐,以木板做垫上压石块重物等。豆腐,从黄豆到磨浆变成豆腐就完成了这个美好的质变过程。
人生好比做豆腐,需要石膏的催化,再好的黄豆浆,没有石膏的催化作用,出不了豆腐。人,如果没有平台和机遇,再优秀的角色,最终也只能一事无成。人生一切的艰苦、磨难与幸运宛如狗尾巴草穿豆腐,穿得而提不得,我们要铭记那所有的过往,尤其是曾经也更是永远的恩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