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木
朔朔的寒风,萧凋了一切可以绿的生机,泛滥的疫情,还是不肯散去。心乱如麻的我,总是不能静下心来,认真地做一件事情。也许,人到了这把年纪,健忘的事情就多了起来。诸如我的生日。不是想不起,而是不敢去想,想到生日,就想起远去的爹娘,爹娘还睡在小小的土堆里,能听到爹娘切切的声音。
“九儿,今日是你的生日,弄些好吃的。没有爹娘的日子,干万别亏待自己……”
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能忘记,爹娘的可不会忘记。孤单一身的我,擦拭了黑框里的照片,静静地注视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短短的一句“爹!娘!九儿不会忘记。”,己是泪雨婆娑。远在承德的老伴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包些饺子吧!去看看咱爹咱娘。”
小小的饺子,排在案板上,就像跳跃的话语,包着包着,泪水就滴在饺子上,包着包着泪水就成了串儿。

尖尖的饺子,两头都是思念,满满的。一碗饺子,三双筷子,就把三颗心紧紧地连在一起。还有那烫热的酒,倒上三杯,轻轻地洒在土堆前,那不仅是生者对逝者的敬畏,更是对远去背影深深地牵挂。
“爹,娘,今日是九儿的生日。我知道您二老就在里面。请不要怪罪孩儿扰了您二老甜甜的梦。我来,只想和你们说说话,吃顿饺子。”
滚烫的酒,绵绵的思念,还有热腾腾的饺子,就温暖了说不完的话语。跪在爹娘的坟前,吃着热腾腾的饺子,饮着滚烫的酒,说着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模糊了双眼,吃着吃着就哽咽了……
时光一秒秒地从刺骨的风尖上划过,说了那么的话,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回忆了那么的情景,竟断片了,不知道回忆到哪里。土堆上,有枝的摇拽,摇拽的枝,摇碎了心,摇碎了所有的思绪。最后的三个响头,嗑在坟前,已是撑灯时分。

月芽儿挂在天上,是该回去了。就这一切的一切抛给月芽儿吧!陪老娘说了那么多的话,也许累了。忽然地我就想:那边也许月芽吗?也是这样残淡的光吗?尽管渐渐远去的背影,模糊了那小小的土堆;尽管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不要回头,干万不要让土堆里老娘,看见我脸上还是挂满的泪珠。但是,我还是回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