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甜甜结婚那天,一大早,天气有点阴阴的,雾气有点重,里面加杂着星星点点的凉意。临近中午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甜甜家张灯结彩,亲朋满座,甜甜父母高兴的跑前跑后招呼着客人,互道着吉祥的话语,可甜甜却没有一点喜气。她紧绷着脸,那双大大的眼睛无神地好像看着遥远的地方。一句话也不讲,任凭她的闺蜜给她梳妆打扮。好似今天的事与她无关。临上车时,一声礼炮响,好像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在伴娘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面对苍天深深的一声长叹,人慢慢的倒了下去。迎亲的队伍顿时乱成一团,家里人急忙请来了大夫,经过抢救,甜甜醒了过来,泯泯之中她听见老娘在她耳畔撕心裂肺的悲痛呼唤。甜甜我娃你咋了,你那儿难受你给娘说,娘一切都听你的。只要我娃你高兴。甜甜娘那悲苍的呼唤,将她从鬼门关招了回来。她微微的睁开虚弱而无神的双眼,看见母亲惊恐慌乱的眼神。她苍白的脸上,泪水如窗外的雨点,她哽咽而缓慢的对娘说:娘我没事,只是心里堵的慌。也不知为什么一句轻轻的难受,犹如春天的惊雷,将娘的心儿彻底击碎,娘俩紧紧的相拥在一起,心内如油锅在翻滚,娘悲切的说:儿呀,娘明白我娃的心思。可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甜甜哽咽着说,娘我明白。好在只是一场虚惊。甜甜在伴娘的搀扶下,恍恍惚惚,准备坐上挂着大红花的自行车,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转身从炕头的箱子里掏出来一本粉红色的日记本,慢慢的交到娘的手里,哽咽着说:娘,这是他当年送给我的,你给我保存好。是我对不起他,我要等他回来,亲手交给他,让他明白我的心。对娘说完这些难以启齿话语,好像耗尽了她一生的气力。她踉跟跄跄一转身坐上了花车。
起风了,雨更大了,花车在泥泞的小路上摇摇晃晃的艰难前行。甜甜娘站在风雨中一动不动,好似雕塑一般,任由雨水的浇淋,她想让苍天的泪水抚平心灵的痛苦。遥望着甜甜远去的背影,渐渐的消失在灰蒙蒙的风雨中,她嘴里不停的呢喃着谁也听不明白的话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娘我太糊涂了,要恨你就恨为娘吧。
我看到这里,我的心好似被磨盘慢慢的一点一点磨烂;我欲哭无泪,后悔伤心悲痛一起向我压来。我脆弱的心灵到了极限。甜甜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把家里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独自将这杯苦酒咽下。苍天啊,你为什么要夺走我的真爱,将我推进那相思的深潭,我欲哭无泪,用被子蒙头大睡了三天,想用沉沉的昏睡度过这一关,多少年来没有和甜甜联系,怕搅乱了她的生活,还有我内心的那份亏欠。我将此情埋藏在心底,从未对亲人朋友谈起过,将自己受伤的心灵窗口紧紧关闭。我努力的想将这段情丝剪断。可它总是让我魂牵梦绕,常常在我的梦里出现。甜甜她是我无法摆脱这段情的纠缠,她是我心灵深处一道永远抹不去的牵挂和思念。可能是时光老人闲暇无事转快了轮盘,忙忙碌碌不经意间人生的列车又到了下一站,满头的青丝已被霜染,稚嫩的脸颊变得沟壑一片,手拉着小孙儿,聆听那泉水叮咚。去看枫叶满山,追忆那遗失的缺憾和那美好的人生眷恋,我只能委屈求全。将那段隐隐的伤痛保存在心间。虽然揪心的那段已过去了几十年,它也永远不会回还,可它犹如我身上的一块疤痕,每遇到下雨天就隐隐作痛,为此我作此文《沉封的日记》将它保存,沉封百年!

简介:笔名起的早,实名尤书庆,生于1959年,陕西西安人,农民,文学爱好者。 出身低微茅檐下,自幼玩泥骑竹马。前辈没有权和贵,农业社里度年华。童年有个作家梦,写篇作文老师夸。语句通顺字方正,长大才知是笑话。一生与土结为伴,汗水养育儿女大。虽无鸿鵠凌云志,燕雀离巢飞天下。 今有孙儿绕膝转,闲暇之时舞墨画。晨有翠竹滴清露,暮伴彩霞妻煮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