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退伍军旅诗人陈佰银风采
陈佰银,男,汉族,甘肃武威人。现任新疆奎屯市康韵养生会所董事长和乌鲁木齐新疆从明入明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执行总经理。1989年3月入伍,2009年年底退役。曾在新疆北疆奎屯空军部队和南疆和田的空军部队服役,就读于西安空军工程大学。曾在部队任班长、代理排长、排长、副连长、连长、团、旅通信修理所所长、作战参谋、宣传干事和助理工程师等职,2009年副团职在新疆和田空军部队退役并定居新疆北疆奎屯老部队驻地。爱好音乐、书法、合唱指挥、古典文学和民族传统文化。特别是从部队退下来的十一年,酷爱民族传统文化和国学的研修和学习,并以此写了一些诗和文章,顺带保存在自己的QQ里,但从未发表过。热烈希望各位优秀的良师益友们多多指导和帮教!


退伍军旅诗人陈佰银心中永恒的歌‖我的母亲
我 的 母 亲
文/陈佰银
2010年的十.一国庆放假期间,我73岁的母亲在我们陈家大院的东厢房内与世长辞,母亲走的很安详,也很平静。说实话,我听说过好多关于人至渐死的悲催场景,有的老人在临近离世前表现的异常惊恐,可谓惶惶不可终日,非常的怕死;也有的老人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满脸的无奈和恐惧感;还有的老人在临近落气前,总是凭尽最后一口力气给子女们交待后事,然后非常遗憾、非常留恋、非常痛苦地闭上双目。更有甚者,还有的老人在生病住院后,突然得知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时竟然当即被吓死了,等等等等……而我的母亲自从病重后的两次住院治疗,则一反常态,从头到尾包括临近咽气前,就压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感。而且我还清楚地记得,母亲在临近落气前,把我们兄弟4个直接从东厢房轰了出去,说是我们四个儿子在她身边杀气太重,这阎王小鬼近不了身,她一时半会走不了。说来也怪,当我们四兄弟让母亲从东厢房赶到北书房之后,仅仅不到半个小时,母亲就很平静地走了。当时守护在身边的是我的大姐、二姐、小姐姐及大嫂和二嫂。之后经大姐和大嫂描述,说母亲在咽气前长舒了一口气之后,然后嘴角一翘就平静地走了。之后按老家的规矩,母亲被安放在了西厢房,因为按老家的风俗,还要专门请道师发丧,连续祭祀和祈祷好几天,丧葬仪式非常的隆重。第二天早上,当我们7兄弟姐妹到西厢房祭奠已故的母亲时,我惊异地发现,母亲满脸灿烂的笑容写在她冰冷的脸上。于是,我情不自禁并轻轻地将我的脸颊贴在了母亲冰冷的脸上,默默地凝视着永远熟睡着的母亲,一阵辛酸之后禁不住潸然泪下。

儿子是我母亲亲手带大的,尽管当年儿子仅仅8岁,但母亲对她这个最小的孙子格外惦念和牵挂。好在当时正逢“十.一”放长假期间,为了让母亲见我儿子最后一面,我专门给儿子的班主任老师请假延长了几天,然后带着我8岁年幼的儿子一同赶回了老家。毋庸置疑,回到老家之后,病危之中的母亲看到她这个从小就调皮操蛋并亲手带大的小孙子之后,开心的不得了,病情似乎稍微有所缓解。8岁的小屁孩根本不懂事,回老家的那几天可把这臭小子乐坏了。我们大人在轮流忙乎着照顾他奶奶,他倒好,从房间的地下到大炕上来回的奔跑和折腾,把母亲吵得想多睡一会觉都很难。母亲去世之后,这操蛋的儿子竟然时不时地跑去西厢房一次又一次掰开他奶奶的眼睛,说什么看看他奶奶还能不能醒过来?弄得一家人苦笑不得。大概因为母亲从小将这臭小子带到大的缘故,母亲的去世对年幼的儿子来讲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感,大人悲痛,小孩子反倒感觉热闹非凡,细细一想,童言无忌,也可以理解。

爸爸去世的早,那是在我从军后的第十年,也正值部队当连长期间99年的11月底老兵复退之前,父亲因患心脑血管疾病高血压医治无效而病故了。也就在爸爸病逝后第二年的十月底,我将母亲接到了部队,为此,母亲作为随军家属跟我在部队共同生活了整整十年。

在我幼小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非常勤劳善良、宽厚朴实、乐观豁达和幽默慈祥的农村妇女,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她懂得知识改变命运的重要性,打小就跟父亲时不时地叮嘱我和弟弟,一定要努力学习,好好读书,长大之后,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时至今日,我很难想象,在那个一穷二白的艰难岁月里,我的母亲和父亲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把我们7兄弟姐妹养大成人的。

小时候家境非常贫困,正值农村供销合作社生产队大集体吃大锅饭的年代。我记得上小学放学后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喂牛放羊,而且我们四兄弟根据年龄大小有明确的责任分工,母亲和父亲似乎早就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而我们兄弟四个也都是各尽其责,各司其职,年龄大的干重活,年龄小的干轻活。由于兄弟姐妹多,当时家中的主要劳动力靠爸爸妈妈及哥哥姐姐们承担,相比之下,我这老六和弟弟老七总是占尽了便宜,并以此受到父母及哥哥姐姐们的百般呵护,然后力所能及地帮父母做一些零碎的家务事。在那个年代,尽管生活条件很艰苦,但很容易知足,只要能吃饱穿暖,通常都满满的幸福感。在我的印象当中,从上小学到初中和高中,除逢年过节之外,很少穿过新衣服,通常都是哥哥姐姐们穿过的旧衣服经妈妈重新裁剪改一改之后,老大穿了老二穿,依次类推,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和不公平。而妈妈跟我大姐和二姐的厨艺出奇的好,随便做一大锅面条、拉条面,或者蒸上几大笼馒头和花卷,都能吸引全家老少的眼球,更能满足一大家子的胃口,让全家每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且乐不思蜀。再后来,国家出台了农村粮产承包和包产到户责任制,将土地承包给了每家每户,我们家跟众多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一样,为了能把小日子过好,全家男女老少的劳动积极性空前的高涨。时至今日,我清楚地记得,刚刚实行粮产承包和包产到户的那些年,连年粮食大丰收,我们家的粮仓可谓粮食堆满仓,几乎可以堆到自家粮仓的房顶。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家跟临近众多的父老乡亲一样,真正脱离了从小忍饥挨饿的苦日子,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起来,生活也因此而有了好的盼头。

妈妈的厨艺可谓一绝,由于从小生活条件太差,加之那个年代的小麦和蔬菜上的都是农家肥,且天然无公害,各色各样的手工面、拉条面、大卤面等等,用自家种植的土豆、茄子、辣子、豆角和西红柿等蔬菜,经妈妈手中精心一烹制,可以毫不夸张地用香喷喷来形容,即便是现在我们在酒店餐厅和一些饭馆常吃的疙瘩汤,只要经我妈妈手中精心搭配和烹制后再做出来,那可真称得上是上等的美味佳肴,常常让我们一大家子人大饱口福,回味无穷,吃得满嘴流油。由于兄弟姐妹多,加之姐姐们年长我和弟弟好多岁,待姐姐们能当帮手的时候,母亲基本上就很少下地干农活了。所以,妈妈的主要责任就是给全家人缝制衣裳和烧火做饭。通常情况下,我大姐和二姐在干完农活后也赶紧充当帮手,并以此为母亲减轻一些家庭的工作负担。再后来,也就在我上小学二年级和四年级的时候,我大姐先出嫁,两年之后我大哥也结婚了。从此以后,一大家子的烧火做饭就落在了我大嫂和二姐的肩上。同样,我大嫂也很勤劳能干,其炒菜做饭的烹饪技术一点也不压于我的母亲。每当一大家子吃饭的时候,通常是后面的人还没轮上端碗,前面的人就已经如风卷残云般早已吃完,然后耐心排队等候吃下一碗。爸爸和我们四兄弟,通常情况下都是两碗、三碗方可罢休,常常把母亲、大嫂和二姐忙的是不可开交。

妈妈很贤惠,乃典型的贤妻良母,我印象中的母亲,从小到大从未跟爸爸红过脸、吵过架。尽管妈妈目不识丁,但她懂得读书学习的重要心,所以,相比之下,这老小总是从小享受最优厚的待遇。由于受那个年代自小家境贫困的限制,大哥小学毕业后就缀学了,并以此承担起当大哥的家庭重任,而我大姐和二姐压根就没上过一天的学,乃典型的文盲。我小姐姐和二哥也相对幸运,免免强强上了个初中,兄弟姐妹中就我和弟弟最幸运,一直从小学、初中到高中毕业。

88年高中毕业后,89年的3月份,我积极响应国家和地方政府的号召,带着父母及哥哥姐姐们的殷切期望,在通过一系列严格的体检和政审之后,我顺利地一路过关斩将应征入伍,被分配到了新疆奎屯的空军雷达兵87148部队。参军入伍后,我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在经过部队一步步的摔打磨练之后,尽管连续三年参加军校预考名落孙山,但由于自己一直勤奋好学不气馁、不放弃,终于在当兵的第五年因各方面非常优秀,被部队保送上学并顺利地考入了西安空军电讯工程学院。95年军校毕业后,再次被分配到了新疆奎屯的老部队机关直属分队指挥连。从排长、副连长、连长和司令部通信修理所所长,一直到2004年底12月份,因部队精简整编被调到南疆和田空军部队的93986部队,从司令部的通信修理所所长到作战参谋和宣传干事,一干就是20年,直到09年从和田空军部队顺利而圆满地自主择业退出现役,并定居在了北疆奎屯老部队的工作驻地。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掐指一算,现如今我已从新疆空军部队退下来已经整整有11年之余。

2000年的10月底,我将母亲接到了部队,到了2001年的10月初,在母亲的再三催促和叮嘱之下我结婚了,02年的7月11日,我的宝贝儿子出生了。儿子的出生可是把母亲乐坏了,尽管带孙子很辛苦,但母亲苦中有乐,满脸喜悦,儿子的出生,无疑给我这小家庭增添了不少的乐趣。对于母亲而言,带好孙子,并让她的宝贝孙子健康成长便成了她老人家的又一种盼头,虽然有些累,但母亲乐此不疲,无怨无悔。

母亲很勤快,在她给我无微不至地带好儿子的同时,总是把家里家外收拾的井井有条。部队大院内的随军家属多,除了干部和士官家属之外,也有一些跟她年龄相仿的老头和老太太,母亲通常把我家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加之母亲人缘非常好,家属院内的好多老头老太太及干部和士官家属会时不时地聚集我们家门前。平日里,母亲一边带小孩,一边跟这些随军家属们聊天唠嗑,即便在我调到和田之后,她老人家也从未感到过孤独寂寞。因为,除了母亲较好的人缘关系之外,我大哥的两个儿子也於2002年11月份从老家甘肃武威入伍到了新疆空军部队服兵役,其中我大哥的小儿子也正好在我奎屯部队当兵服役。由于母亲有她两个亲孙子陪伴,即便在我调往和田的4年多时间里,母亲依然过得很开心,丝毫没有回老家的打算。不仅如此,母亲还常常乐于助人,有好多的时候,如果隔壁邻居家的个别干部和士官家属临时外出办事,就会把他们的小孩托付给我母亲关照,母亲从来都是满口愉悦地答应,并给于其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看护。长此以往,母亲和蔼可亲和乐于助人的善举赢得了部队家属区绝佳的口碑,非常受人尊敬和爱戴。于是,部队大院里的好多随军家属和干部及士官给我母亲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号,叫部队大院家属区的司令员,母亲时常会为之而会心地呵呵一笑。

2009年3月份,在我军旅生涯满20年之际,考虑到母亲年纪大了且离我太遥远,按国家的政策规定,我主动审请部队自主择业退出现役,并定居在了新疆老部队的奎屯驻地。从部队下来之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抓紧买商品房安家落户。到了09年底12月下旬,当我去和田部队算完帐回来后,立马用我的转业费购买了一套近100平方米的商品房。2010年的元月8号,当我从奎屯老部队的家属院搬迁至新买的楼房内时,母亲非常欣慰地说了一句语重心长的话:“我终于活着看到并住进了自己儿子用转业费买的新楼房,即便将来有一天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其内心愉悦的心情很灿烂地映衬在我母亲慈祥的脸上。

俗话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这一生注定有太多的不可预知和缺憾。就在我们全家迁入新居后的五月份,因为我们夫妻之间一次严重的争执和吵架,打破了原本相对平静的家庭环境氛围。母亲一看形势不妙,为了不影响到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怕导致儿子儿媳婚姻破裂,强烈要求回老家。就这样,在我们夫妻之间的一片吵闹声中,母亲毅然决然地返回了老家。

就在母亲回老家后不久,母亲突然病倒了,经大哥二哥在当地医院住院检查治疗,母亲患上了严重的心衰。于是,我赶紧通知了在伊犁新源县伊犁钢铁公司工作的弟弟,兄弟二人相继急匆匆地赶回了老家。在我们兄弟四人跟当地的主治医生沟通交流之后,主治医生的检查诊断报告很明确,必须尽快进行心脏支架手术,否则,后果可想而知。兄弟四人经过一番商议后,马上协同医院的主治医生尽快安排手术。按理说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也很成功,也许是母亲的大限已到,手术后的母亲,身体恢复的并不理想。当我和弟弟相继返回新疆后,术后病重的母亲由大哥二哥及三个姐姐轮流照顾。突然有一天,母亲告病危,我和弟弟再一次从新疆相继返回老家。也许天意如此,听老人们讲,这73和84乃老人的大限,若能过了这关键性的一年,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继续安度晚年,否则,难逃一劫。这一次,母亲并不幸运,上天也并未因此而眷顾我慈悲的母亲。2010年十月初的一天下午,母亲非常平静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回顾母亲去世后的这10年多,母亲的音容笑貌会时不时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她虽然早已经离开了我,每逢打开我的相册,当母亲年轻时代和年迈时代的一张张鲜活的照片映入我眼睑时,我总会静静地把脸贴到母亲的照片上,甚至有好多的时候,我会在朦朦胧胧中隐约地看到母亲在世时从她卧室到客厅蹒跚的身影,在我无数次深切思念母亲的背后,母亲慈悲善良的幽默笑容画面永远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里。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待;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孝悌之道,人之本欤,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身为子女,行孝应该尽早,乌鸦反哺,幼羊跪乳,这都是感念父母之恩的彰显,千万别等有一天父母双亲不在了,然后才幡然悔悟,孰不知父母已经不在了,即便我们在良心和灵魂深处忏悔,根本与事无补。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等,唯独这孝敬父母不能等。《孝经》中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乃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乃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当我们父母年迈了,有一天一不小心把饭菜掉在地上和衣服上时,千万别唠叨、别嫌烦,因为,在我们小的时候,父母就是这样把我们养大的,他(她)们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有一天,当我们年迈的父母大小便失禁时,更不要嫌父母脏,因为,当我们从娘胎里呱呱落地到一步步长大,我们的母亲就是这样一把屎、一把尿地为我们擦屎擦尿并将我们养大成人的,他们也从来没嫌弃过我们脏;当父母年老耳聋眼花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句句唠叨的话语时,千万别嫌烦,学会耐心聆听并不厌其烦地帮父母重忆往事,也是一种对父母爱的关怀和牵挂。所以,春光明媚的时候常带父母出去散散步、散散心、聊聊天,时不时地常伴其父母左右,多多陪伴他(她)们;平日里工作之余常打打电话嘘寒问暖,多多关心他(她)们。因为,有一天我们也会渐渐变老,然后重复我们父母走过的老路。

孝顺父母,不是单纯地给予他(她)们物质上的丰厚报酬,而是言行举止间对父母的和颜悦色和五体投地,更是举手投足间对父母的关怀倍至和真情牵挂,这正是国家主席所倡导的家风。故,爱以身为天下,即可寄天下;贵以身为天下,方可托天下。常怀感恩之心,常怀感恩之德,常念感恩之情,常思感恩之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五月九号是母亲节,我对母亲的思念身不由己,并时不时地暗自悲伤和流泪。我突然发现,思念是一首忧伤的歌,它让人伤感,也让人释怀;思念是一种悲催的情,它让人焦虑,也让人奋进;思念是一杯醉人的酒,它让人昏昏欲睡,也让人泪流满面;思念是一种无言的结局,它让人不忘初心,更让我斗志不衰。

愿我天堂的母亲好好安息,愿全天下所有已逝的母亲永远安息,我相信天堂里没有车来车往,那里缺少了人世间的纷争,更多了几份寂静和祥和,毋庸置疑,我天堂的母亲永远活在我的心灵世界里!
------ 陈佰银
以下为军旅诗人陈佰银及家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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