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第268期
诗经故里文化传媒总第135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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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二千余篇、首。
与一条河相遇
铁裕
十几年前，我听说鲁甸县的龙头山势险峻，山峦重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就怀着好奇心，与一朋友前往，去看个究竟。
汽车刚开上县城背后的山，就远远看到巍峨的群山重重叠叠，裸露出山野的纵横和起伏，更显示出山野的雄浑和苍凉。
那山野的走势，仿佛有一股神韵，在苍茫的大地上挥洒自如。那一个个山峰形态各异，有的如哲人沉思;有的像诗人吟咏;有的如美人春睡;有的若骏马奔驰;有的像蟒蛇蜿蜒;有的似老牛耕田;有的如蛟龙腾空。恍恍惚惚中的山影，仿佛隐秘着大智大慧，大静大美。龙头山，真是名不虚传。我想:在那深邃的境界中，或许包涵着千万年的沧桑世事，宇宙无穷的机密。
我惊叹这种苍凉之美。正是若干万年前，地壳经过激烈的运动才行成这种奇特、壮美的喀斯特地貌。
正想着，忽然听到山脚下传来潺潺的水声，清脆、悦耳。我寻声望去，只见一条河流顺着山脚蜿蜒流去，水碰击着河岸边的岩石，发出了哗哗、訇訇、潺潺的各种音响。我细细的品味着这甜润、绝妙的水籁，觉得心旷神怡，似入仙境。同行的朋友突然喊了起来:“你看前面”。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急弯处，河水碰击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发出一阵阵轰鸣声，溅起一朵朵雪白的浪花。“青山追不住，毕竟东流去。”我轻声吟咏着辛弃疾这句词，玩味着它的意蕴。
朋友告诉我:这是牛澜江的一个支流，全程大约有二百余里。但就是没有一个名称。这也许是一条数千年的老河，从河岸两旁可以看到涨水落留下的斑斑痕迹。在沿岸有三三两两的村落。这些朴素的山里人，也许是因了这条河才迁居于这荒凉的深山中。河水肯定漂浮着山里人的辛酸苦辣，梦寐或奢望;漂浮着一个个世纪的沧桑，一代代山里人的欢笑和凄苦。可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称谓呢？是山里人笨拙迟钝，还是不愿给他硬套上一个名字？也许是山里人对它的情太深，和是对它充满着神秘感。也许山里人知道，任何一个世间的俗名都表达不了这条河的含义。因此一任何水数千年的流淌，一任河水自由自在的歌唱。
是啊，这条深藏于千山万壑中的大河，就像待字闺中的闺女，虽然天天在寂寞中歌吟，一抒心中情怀，但谁也不愿意去惊动她。大山就是她的闺房，大海就是她遥远的情人。
河的两岸一直是连绵的青山，挺拔或苍劲的树木、簇簇相连的野草，三三两两的山花，四处蔓延攀爬的长藤。河的上空是湛蓝的天宇，悠悠飘动的白云，还有凌空飞翔的山鹰。粼粼河水中，漂浮着青山的倒影，落日的余晖、淡淡的月华、星辰的光光点点。河流并不孤独，也不寂寞，有山风为它吟咏，鸟儿为它歌唱;河流并不痴愚，也不庸俗，它有一个美丽的心魂、启迪人生的哲理，它有流归大海的梦想。
然而，在这远离大海的内陆腹地，要流到大海，历程是何等的坎坷艰难漫长呵！我在想:河的信念是什么？谁给了它这种恒心与意志？谁让它这样无怨无悔？是广袤的天宇？是苍茫的大地？或是冥冥中的神灵？
与这条河的相遇，我思索着水的内涵。水，富有诗意与神韵，天生丽质而又清洌自谦;虽柔弱而又具有神奇的力量。滴水可以穿石，百川可以汇成江海，丝丝泉水可以滋养万物。我想:世界上有哪一种物质能够代替水？谁的精神又能像水一样博大精深？
我们默默的坐在河边，凝望着河水优美的流姿。“大象无形，大音希声”。难道水真有这种内涵而不外露的美丽的灵魂，思想境界和精深的涵养吗？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老子一定是一次次坐在古老的河边，细致的观察之后，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空旷的荒野里，幽幽古意扑面而来。古老的河呵，仿佛从千万年前，流经了一个又一个朝代，奔泻而来，从我岑寂的心灵上流过，洗濯着我心灵的忧伤，满腹的惆怅，在向我讲述自然的法则、宇宙的大道、人间的沧桑。
与一条河相遇，我思索着人生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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