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俺村的光棍们
文/张雪风
俺村有三条光棍儿。
半响午(谐音二百五),二迷糊,媳妇迷。
有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俺村这三个“人精”更是一台好戏。
半晌午是个慢性子,在急的事也得磨蹭半响,村人喊他二百五他有点烦,久有久之喊他半响午他慢慢的也有叫有应了。年轻时半响午也娶个媳妇,半响午性子慢的让人急死,就是狗咬着屁股也乱不了他的步数。一天,天刚蒙蒙亮,半响午接到岳母的电话,说他老丈人脑岀血需要急诊,让他们俩赶快去搭把手。老婆直接急哭了,半响午却是慢条斯理地収拾着起不了身。老婆在大门外等了好半天,半响午终于迈着四方步走出来,看看太阳自言自语地说早着哩。然后,慢悠悠地推出摩托车,耐心地擦着座位上的土,硬是把老婆急得坐地上放声大哭。后来,老丈人做了手术,因为耽误了治疗时间,老丈人见人只说三分话,嘴歪的不行。 
老婆再也没回来,死活要离婚。
二迷糊,媳妇迷都没有娶过,至今仍是童子身。
不知道是不是媳妇迷他娘初一,十五去老君台祷告许愿,也不知啥起了作用,媳妇迷居然交了桃花运,娶了邻村比他大八岁的俗称小寡妇。
新婚当天,天刚黑,媳妇迷就早早地关了大门,顶住顶门杠。院子两道门都顶上了。破旧的床单挂了起来。两人说说笑,洗洗涮涮,就等销魂一刻。
为了能听媳妇迷的房,二迷糊半下午就偷偷地躲进了媳妇迷家院子草堆里了,连晚饭也没吃,二迷糊钻出草堆,伸手从脖梗处抓出一片干叶子,然后竖起耳朵听了听,院子里静悄悄的,除了半拉月牙透过树梢羞涩地看过来以外,一切都刚刚好,二迷糊满意地坏笑一下。二迷糊顺着房檐下慢慢往正房走去。
忽然,二迷糊听见不远处有声响,二迷糊“清醒”起来,学着电视剧里地下工作者的样子闪身到临近的一棵大杏树后,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屋里女人娇滴滴地说着话,窗外二迷糊心里痒的很,浑身发热,二迷糊用早已准备好的半截树枝轻轻挑起破床单的一边,用手指轻轻一托,透着窗户的洞,二迷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往里观瞧。
屋子里灯光明亮,房间稍微也布置一翻,二迷糊也顾不上看摆设,单眼寻找寡妇,顺带也找媳妇迷。
“切!”二迷糊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二迷糊看见平时不着调的媳妇迷正抱着寡妇的一对小脚丫擦水,眼睛里春波荡漾,电光流转。“他娘的,平时吹牛说女人不能惯着,惯坏了上房揭瓦。”这倒好,自己屁颠屁颠地给女人洗上脚丫子了。边想边往上看,二迷糊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又咽下口水。“我滴那个娘来,光了?”。
“啥光了”一个脑袋凑过来……
不知啥时候半响午也趴在窗户口了,“啥光?让我看哈。”二迷糊吓一跳,“你咋也来了,”半响午慌忙捂着二迷糊的嘴“别吭声”半响午轻轻凑近二迷糊的耳边,“啥眼神?人家穿的肉皮裤子,”半响午不亏是过来的人,见过女人穿肉皮裤。“你是巴不得人家脱光吧”!就这也勾起了二迷糊的好奇心,急得抓耳挠腮。
寡妇的小脚丫在媳妇迷身上一搭没一搭地蹭着,媳妇迷虽说整天想媳妇,毕竟没经过人事,不知咋办为好?女人眼睛里燃烧起火焰,伸出胳膊让媳妇迷抱她上床,媳妇迷魂不守舍地不知咋抱好,女人的胳膊如同一条小蛇缠绕在媳妇迷的脖子上,媳妇迷用尽全身力气才抱起娇媚的寡妇,平时把石磙翻几个过也没咋费劲,今天两条胳膊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
回过身来,猛然间,媳妇迷看到窗帘—破床单也不知啥时候掉了下来,两个脑袋,四个核桃大的红眼珠子。心里一惊,胳膊忽然就软成了面条,女人从他怀里掉了下去,随着“啊”的一声尖叫,寡妇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乎同时,二迷糊知道自己露了馅,猛一回头“碰”的一声二个脑袋撞在了一起,两人四只眼一黑,身子一歪,四仰八叉摔在地上,鸡受了惊吓,飞得飞,跑的跑,邻居家大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很快地,半个村子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家家户户的灯相继亮了起来,可是谁又能知道,这鸡飞狗叫的那晚上又该如何收场呢?
未完待续


作者:张雪风,河南省鹿邑县人,爱读书,酷爱诗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