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     

              《小      米      饭》

                   --侯振宇--

              “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妈

                   小米饭养活我长大”

        北方干旱，多种糜谷，谷子脱壳碾出叫小米，养活的人却人高马大腰圆背宽，忠厚朴实身体壮如铁塔。

        南方水田，种的是稻子，脱壳碾出的叫大米，大米养活的人细皮嫩肉精干聪明的白面书生。

       “江南的才子江北的将”，意为江南多出秀才，北方多有武将。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要说这小米，哪里的最好，陕北米脂县产的最好，小米能熬出油，就是这干旱苦叫的地方，出过古代四大美女貂蝉，就是吃小米长大的，这就是对小米营养的最好佐证，现在还流传着“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可见小米的营养价值和历史功绩有多高。

        让小米誉满天下传扬世界的是红军，八路军，闽南陈嘉庚，美军顾问团，斯诺夫妇。贺敬之先生的回延安。红星照耀中国。小米养活了中国革命。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帝国主义。

         不论是小米还是大米，你问现在的小孩子们米面从哪来的，答曰“超市或者快递”，对不对，也对。准确不准确，不准确。老人云：你就不知道米是从谷子里出来的！指的那些没过过苦日子的年轻一代。

         看来很有必要给娃娃们补补课，穿越穿越。九九又一九，犁牛遍地走。沉寂荒凉的黄土高坡开始复苏，拦羊的嗓子回牛的声，老爷爷把谷种转圈撒在地里，牛拉着犁转圈犁，如同细密的梯田一层一层，由沟底犁到山顶。

         锄谷子间苗，真是锄尖上的舞蹈，锄掉草，间出强壮的苗，不是庄稼把式是干不了。

         谷子伸出竹似的叶片，拔起竹子似的节，长出毛茸茸的穗，开出点点的花，个子由直到弯腰低头，风儿吹来，摇摇摆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多么美妙的舞姿，多么动听的歌声，颜色由绿变黄，老爷爷那布满皱纹的脸，笑的如同层层梯田，如同那风吹谷浪翻卷，“啊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割谷子，一手抓住谷脖子，一手拿着镰刀，割倒的谷子拧成腰子扎成把子，一捆一捆人背畜驮运回场里，剪穗晾晒，碾打。碾场是驴或者牛拉着碌碡在场里转圈，要压住茬，一圈一圈，都要碾到。打场是人拿着连枷，排成一行，转圈拍打。信天游随着连枷啪啪声，唱出丰收喜悦和快乐。扬场，是个高难度的活，铲起一木铣，抛向空中，一溜变成一朵花，尘土谷糠被风吹到远处，谷子如金雨落下，唰唰声里谷堆变高变大，金黄灿灿，落日余晖如同金山，顺风飘扬的谷糠是洇染，人是古铜色的起落翻飞，这场景，任画家都无法描绘。“我要拉你的手，你要亲我的口，拉手手亲口口，咱们俩个圪崂里头走”，笑声喊声，响彻沟沟叉叉坡坡洼洼，丰收的喜悦洋溢在劳动的节奏里，沉浸在欢乐的歌声里。

         滚碾子推磨，原始的工具，石碾子是两搂粗的圆滚子，一个大石圆盘，中间一根竖轴，人推牲口拉，碾米，用簸箕扇或风斗吹出米糠，金黄色的小米碾好了。

         小米分软硬，硬小米可以熬小米汤（大火熬开，使米开花，调小火慢慢熬，还须用勺子扬汤，不是为了止沸，而是激荡出油，如打苏油茶一样，使汤出油光滑甘甜，是小媳妇坐月子的首选食补），和菜饭（可放土豆条，豆腐，白菜或酸菜相当于现代酒店的菜心粥，放调料，油泼辣椒葱胡子，其香满窑），肉丁丁饭（把羊肉或猪肉切成小丁，煮到快熟的时候下小米，下调料，下一点青菜，色香味美营养俱全），小米干饭（如同蒸大米饭），小米捞饭（米煮开花捞入盆中，盖好保温，吃的时候是热的，铲子下去就松散，不软不硬，最好的配菜是猪肉翘板粉，粉条是绿豆粉或土豆粉，或者是炖羊肉。吃的时候，大老碗小米饭盖菜，如同小山，吃的嘴流油，头冒汗，吃了一碗还想吃一碗）。

          软谷米可以做油糕，可以做米酒。“滚滚的米酒捧给亲人喝”，陕北一般人家不喝茶，没有开水壶，贵客来了，冬天烧开米酒敬亲人，夏天是荷包鸡蛋。

其实呢，油糕分谷米糕，软糜子糕，有枣糕和油炸糕。黄米馍馍、油馍馍是硬糜子碾的，锣子比较粗，吃起来有颗粒感，口感好，发酵后，蒸的叫黄馍馍，如金山，油炸的叫油馍馍，如圆圈。蒸的要酸甜可口，炸的用的麻油。色香味俱佳，都是美好的祝愿，难忘的记忆。

         谷子生长期将近三个季节，经过多少次作务，多少道工序，才能吃到嘴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果娃娃们没有看到或体验，字面上只能是背诵而已。

       干旱地区，靠天吃饭，劳作了一阵，不一定有收成，不一定能吃到嘴里，岂止是小孩子们说的“超市快递”那么简单容易！

说来也怪，就是这穷乡僻壤，生产出这样的美食，养育出貂蝉这样的美人。

         更为奇怪的是，十年九不收的地方，一下子容纳下几万红军，在国民党封锁的白色恐怖年代，领袖提出“自力更生，丰衣足食”，南泥湾大生产，变成“陕北的好江南”，种什么成什么！封锁，不但没有封住锁死，而是我党不断发展壮大，精神不垮，队伍不散，意志更坚，直到打败蒋介石。刚解放，抗美援朝，毛主席面对美帝的封锁，后来苏联撤走专家时说“封锁吧，封锁十年八年，我们什么都有了”。我们有了“两弹一星”。现在美帝又搞封锁那一套，我们仍然有嫦娥奔月实现绕落回，奋进号深入万米海沟，有了航母，有了歼20运20，封锁吧，没有封住别人，反封死美帝及其走狗自已。

         小米饭，味悠长！

         小米饭，大能量！

      “小米饭养活我长大“

         天大的困难都不怕！

       小米加步枪，我们打败了日本侵略者！

       你打你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我们打败了美帝国主义为首的联合国军！

         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怕个甚？

作家简介：

侯振宇现居北京，男，现年62岁，研究生学历。插队四年，从事金融工作近四十年。现为丝绸之路国际诗人联合会常务理事、中国金融作协会员，中国金融书协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书协会员。出版散文诗歌集《律动足迹》，诗歌散文在《陕西日报》，《中行职工报》，《金融时报》刊登，书法在中行系统两次获得三等奖，书法作品曾在《书画频道》展播。

主播简介

宋春献，浙江省台州市中医院儿科主任医师。喜爱诵读、合唱，以声音抒发情怀，感恩社会。现为中国互联网朗诵联盟理事，并担任国内多家媒体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