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聆听二月河
李亚民
2010年7月9日早上8点15分,三门峡科技学院礼堂一楼和二楼就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听众,有人民子弟兵、作家、文学爱好者,以及社会各界人士,我也有幸在其中。
就在二月河将要走上讲台的一瞬间,听众席上响起了热烈掌声,久久不能平静下来。
只见二月河来到台前,向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一个65岁的老人步履是那么的矫健,神情是那么的自如,身体是那么的灵活,我止不住对眼前的这位学者产生深深的敬意。

二月河,原名凌解放,中国著名作家。所著三部曲《康熙大帝》《雍正皇帝》《乾隆皇帝》名震四海。《雍正皇帝》被《亚洲周刊》评选为“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的“压轴作品”。2003年3月,“美国中国书刊音像制品展览会”组委会授予他“最受海外读者欢迎的中国作家”奖。曾任全国人大代表,中国作协会员,中国红楼梦协会河南分会理事。
礼堂里二月河演讲了足足三个多小时,他讲的主题为“艺术·历史·人生·国防”,亲切而又生动,朴实而幽默。先生侃侃道来,三个多小时的演讲,期间只喝了两口水,没有休息。这是我第一次领略二月河老师的风采,也真正领略了什么是大家风范。
风范一:先生幽默的风采。先生在自我介绍中说自己是陕西西阳人,1950年来到陕州,就是现在的陕县。母亲是陕县解放后的第一任副局长,父亲在陕县军分区工作,他说我们家就是这样的一个布局,惹的台下一片笑声和掌声。
还有那年中央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他与金庸大师一起被邀请了去。
记者采访时问:“二月河先生,你对金庸先生的书,有不喜欢读的吗?”
他说他当时不假思索回答:“有,《碧血剑》《连城记》《鹿鼎记》我都不喜欢,尤其不喜欢《鹿鼎记》,其他的我都喜欢。”
记者又转向金庸:“金庸先生,二月河的作品你有不喜欢的吗?”
金庸回答响亮:“没有,二月河的作品我全都喜欢。”
金庸的回答让我觉得很是狼狈,我就接着说:“要是知道金庸先生这么回答,我刚才就该说他的作品我全都喜欢!”
记者又问他:你心目中的金庸和王朔两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他答“金庸是写作天才,王朔是写作鬼才!
记者:“那你觉得你是什么呢?”
他当时严肃地答:“我觉得我算是个人才!”
记者:“有中国青年说中国的作家全是垃圾,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他说:“你转告他,他也是垃圾!”
记者:“可他说,除你之外。”
我说:“那我刚才说的那句话不算。”
风范二:先生对家乡的热爱。先生1945年出生在山西,原名凌解放,就是父母亲希望中国早日得解放,于是就给他起了个带有鲜明时代烙印的名字──解放。
儿时的他,随父母辗转来到河南的陕县。二月河和父母在老陕州区生活了五年,从五岁到十岁。用先生的话说:人生最美好的时间在这里度过,人生最美好的回忆也都在这里。 他说他想念儿时的伙伴,那里有一个山叫做羊角山,山下就是黄河,秋天的羊角山,遍山的酸枣,他和小伙伴去摘采,他母亲见了,吓得瞪着双眼不敢喊他,唯恐他一不留神坠入滔滔黄河。
他怀念曾经的恩师,他自说自问,小学时的马老师他老人家不知是否还在人世?他还说,“三门峽陕县有个太阳渡,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太阳,太阳落山了,整个黄河面上,呈现一派非常壮观的玫瑰紫色,像流淌着一河黃金。”黃河到二月凌开,浮冰如万马奔腾,非常壮观。他把自己视为太阳渡的孩子,二月河就是黄河,他以此寄托着自己的理想和希望。他甚至打算死后让人把自己扔到黄河里去。于是就“二月黄河凌解放”了。
风范三: 先生的创作精神。创作是艰辛的过程。他经过两年对史书文献的潜心研究,《康熙大帝》在他的“烟炙腕”艰辛的苦并快乐中问世了。 他就是用烟头烫自己的手腕来抵御深夜的瞌睡的。如今他的手腕上全是斑斑烟烧的伤痕。他说写作不但是一种资源消耗、体力消耗,而且是极大的感情消耗。为了康熙立书成卷,他甘心消得人憔悴了。没有当时超乎常人的付出,怎么见得如今的这片绿洲呢?长城是血腥的一个长城,历史中残暴的君王折磨老百姓的做法令人不寒而栗,而康熙的理念却是:以人民为长城,人民才是唯一的长城!他精通七门外语,音乐、医疗以及其他很多方面,康熙都绝对是当时的一大高手。这也是称之为“大帝”的原因所在。他质问如今的官员,像康熙这样有才干的现如今有几个?!他说,那些曾经的帝王都是对后人做出过重大贡献的君王,他觉得自己有义务站出来歌颂他们,一个利于人民的人,都是值得尊敬值得歌颂的人。
二月河老先生的三门峡之行,我没有机会请他吃一顿饭,没有和他留影,没有请他签下一文半字。如今二月河老先生已驾鹤西去,奢望再也不可能实现,成为我永远的遗憾。

作者简介
李亚民,笔名黛馨,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小说学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三门峡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灵宝市作家协会主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