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限感慨在心头
百花盛开,青春激扬;白云悠悠,彩旗飘扬;回顾过去,感慨万千;展望未来,豪情满怀。怀着青春的激情,怀着无限的期盼,我们迎来了铜川矿务局成立六十周年的纪念日。六十年的风风雨雨,六十年的沉浮沧桑,六十年的光荣与梦想,六十年的青春与奋斗,六十年的精彩与辉煌,六十年的艰苦奋斗与不断跨越,都值得我们所有煤矿工人自豪、骄傲、纪念、书写。
我们煤矿工人亲身经历时代的变迁,享受着社会进步的成果;我们亲眼目睹身边一点一滴的改变,汇聚成时代发展的奇迹;我们见证着中国煤矿工人凭着坚韧不拔的意志,一步步走向开放多元五彩缤纷的辉煌新时代。
六十年间,多少天真儿童变成白发鬓鬓,多少热血青年奋发图强,多少煤矿工人前赴后继,变化是似梦似幻而又实实在在的,它就发生在我们周围,就发生在此时此刻此地。
在缤纷的鲜花和雄壮的进行曲中,铜川矿务局的煤矿工人走过来创业的岁月,走过了跋涉的岁月,走过了攀登的岁月,走过了艰难巨变的岁月。我们的岁月,是阳光的、奋进的青春的岁月,是创新的、奔腾的、前进的岁月,是开拓的、学习的、进步的岁月,是实践检验真理的岁月,是沐浴春光的岁月,我们煤矿工人有不灭的激情,澎湃的豪情,坚定的意志,奋斗的精神,蓬勃的活力。我们对梦想的追求,并没有终结;我们对幸福的渴望,并没有停息,我们开启着煤炭行业和国际发展建设的青春列车,继续在飞速奔驰。我们的激情依然在心中灿烂绽放,我们的不懈奋斗,依然在前进的征程中,跨越巅峰。
六十年峥嵘岁月,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六十年辉煌记忆,不是结局,而是启程;六十年光辉历程,不是艰苦奋斗,而且扬帆远航;六十年英雄诗篇,不仅埋头苦干,而且不断跨越。
60年来,勤劳智慧的铜川人民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以不忘初心,开拓进取,团结务实的精神,满怀热情地耕耘着铜川这片热土,并取得了骄人的业绩,使铜川经济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渭北大地一颗璀璨的明珠。值此建市60周年之际,谨以此篇追忆过去,抒发壮志,珍惜真情,纪念那些曾经在铜川各地奋斗过的煤矿工人。
2、魂牵梦萦在故乡
树很强大,风却将它吹倒;山很高大,水却将它征服;青春很旺盛,岁月却无情远去;梦想很精彩,时间却将它一瓣瓣凋零。
已经多少年了,我没有再踏上这小城的道路;已经多少回了,魂牵梦萦还在将它牵挂。
这是一座群山之中的煤城,如何这般让我思念;越是远离,越是怀念;越是时间隔得遥远,越是忘记了它的丑陋,经过过滤的回忆,总是很多的浪漫和美丽,在心头激荡,就像翻看一本旧相册,多少往事又像浪花一样袭上心头,想起来忘不掉,挥不去,化不了。
有过很多故事,我已经无法叙述;有过很多感情,我已经无法追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多事情总是在心里纠结,纠缠,缠绵,有时候令人辗转反侧,有时候令人心肠欲碎,有时候令人魂不守舍,有时候令人怅然若失,有时候忧愁万种,有时候倍感温馨。
就像海边沙滩的脚印,一阵阵的浪潮冲刷之后,已经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了。
但那些曾经的心潮起伏,曾经的青春激情,曾经的羞涩胆怯,曾经的柔情似水,曾经的牵肠挂肚,曾经的纯真天然,曾经的友谊深情,却永远铭记在心,像雕刻在石头上的碑文,不可磨灭。
想起父母情的牵挂,想起亲人的嘱托,想起长辈的关怀,想起同学和朋友的友情,恨不能逆转时光,重回当初。
一座山连着一座山,一条河隔着一条河,我已经在千山万水之外; 一次深情又一次深情,一次伤害又一次伤害,我已经将悲喜置之度外;岁月沧桑,几度轮回,多少青春已逝,多少青丝白发,我已经将荣辱看淡。就像鸟儿划过天空,就像流星掠过黑夜,几人能够留下印迹?
午夜梦回,蓦然回首,那一座小城 还在心中。
也许你已经将我的痕迹消除,早已经将我忘得干干净净,而我却依然深情地记着你。记着你天真的笑容,记着你的忧愁,记着你的朴实无华,记着你的华丽转身,记着你的花开花落,记着你的烟花散尽,记着你的孤独的背影。
人生无常,命运无常,斗转星移,岁月无情。回忆起我在你怀抱的那些岁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生出无限感慨。
你还在寒风中昂然屹立。你在回忆着什么,你在坚守着什么?
你还在孤独中挺起脊梁,你还相信些什么,什么才是你心中最深情的牵挂?
生与死,盛与衰, 悲与喜,爱与恨,你留下了多少历史,这历史里有多少汗水和血泪,有谁能够挥动如椽巨笔将你记录,有谁还会远隔千山万水将你想起,将你深深珍惜?
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是一瞬,在人生旅途中只是一站,但你在我心里,却像一列载满青春与梦想的列车,从冬天驶向春天,从过去驶向未来,从我童年的记忆驶向我内心的大海,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这是一座小小的煤城,里面有上万煤矿工人和家属的故事。你像一部书,我在黑夜里流着泪阅读。
3、月光如水思如潮
这是一座山地煤海小城。一条蜿蜒的河流穿城而过,将小城一分为二,站在鳌背山上往小城一望,恰似一个躺在连绵群山之中的一个巨大“川”字。不知何时,这里的先民既不叫她金川,也不叫她银川,却给她起了一个并不引人注目的名字:铜川。南面的山被称为凤凰山,北面的山被称为虎头山,东面的山被称为鳌背山,这条河被称为漆水河。
微风轻轻吹拂,夜色越来越浓,月亮从东山升起,给渐渐归于宁静的煤海小城披上了一层银光。漆水河恰如一条白色的长裙沿着一条优美的曲线向前延伸,月亮倒映于水中,恰似梦中少女的脸,时而含羞,时而大胆,河岸的垂柳在月光下轻轻摇曳,仿佛是在牧歌声中轻轻曼舞,更给这煤海小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几分诗意。
这时候,独自走在小城的街道上,路边的槐花和杨柳一路相伴。我的思绪像那三月里曾经飘扬的柳絮,时而飞扬,时而飘零,时而热烈而浓郁,时而轻松而随意。不由自主地我就想起了这煤海,这小镇,这里的矿工兄弟,这里的友谊和爱情,这里的沧桑与沉浮……
朋友, 你见过波涛翻滚的蔚蓝色的海洋,你见过泥土芬芳的金黄色的土地,你见过一望无际的碧绿色的草原,但你见过深不见底源源不断的煤海吗?曾经在煤矿里工作过生活过的人们,也许可以略知一二,但你一定没有见过滚滚的煤海波涛翻滚,层层的煤炭春潮汹涌,一列列的煤车连绵不断,一堆堆的煤炭堆积如山,如小山,如大山,如海洋一样滴辽阔,如土地一般地宽广。这煤海,经过了万年的沧桑变化,经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经过了无数寒来暑往,终于将无数宝藏无私地奉献给我们中华儿女,终于将地下的烈火熊熊点燃,将寒冷驱散,将春天迎来。
月亮高高地挂在夜空,是那么皎洁,如一轮玉盘;又是那么多情,似一位仙女;是那么圣洁,圣洁的超凡脱俗;又是那么温馨,温馨的脉脉含情。月光轻轻洒下来,将煤海小城拥抱在怀中。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显得更加神秘而高大,一盏盏明亮的彩灯在月光里也变得更加柔和。路边的黄刺玫、冬青和丁香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漆水河的岸边。沿着岸边碎石铺成的蜿蜒小路,轻轻地向前漫步,心情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种回归于自然的感觉。正如当年朱自清先生曾经说的,我爱热闹,也喜欢宁静;我爱阳光,也喜欢月光;我喜欢工业化带来的方便与快捷,我也喜欢把自己融入大自然,喜欢花儿鸟儿和虫子,喜欢猫喜欢狗喜欢牛羊马匹和骆驼。每当我站在漆水河的岸边,看着脚下的流水在月光里波光粼粼,不由自主地心情就变得心旷神怡,刹那间就忘了人生的烦愁、生活的烦恼和各种各样的压力。心仿佛随着这河水轻轻荡漾,忽然就想起来那首草原歌曲来,美丽的夜色多宁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歌声…….
月光下的远山是一幅水墨画的背景,煤矿掩映于树影之中,整个小城闪烁着无数的灯光,仿佛天空中一座座闪耀的星辰,一夜之间都降临到了这平凡的人间,花朦胧,人朦胧,恰似走进江南小巷烟雨中。花香,水流,柳影,煤海,远山,草原,这煤海小城在这月色浓浓的夜里,简直如梦如幻,如诗如画,令人浮想联翩,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回顾这千年小城,也曾经历尽沧海桑田,风霜雨雪。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这里曾经是茫茫森林,这里曾经冰雪覆盖,这里也曾经风雨凄凉。不要说远古历史的风云变幻,只是将记忆回放到六十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哪?六十年前,这里只有几百户人家,过着十分艰苦贫穷的生活。虽然世世代代都踏踏实实艰苦奋斗不懈努力,却依然改变不了风吹石头跑,地多收成少的贫穷的阴影。也就是六十年前,这里的有识之士经过多年的精心策划,才彻底改变了这里的命运。从此,这个本来默默无闻的山地小城,一夜之间成了一座冉冉升起光彩照人的辉煌巨星,这里是山地煤海的号角,这里是高原煤海的心脏,这里是煤海之都的旗帜,这里曾经汇聚着全国乃至全世界煤炭行业的精英,这里曾经是光荣之城,这里曾经是英雄之城,这里曾经是青春之城,这里曾经是热血之城,这里曾经是烈火之城,这里曾经是辉煌之城。
花开花落,岁月如流,六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如今,这里土豪成堆,这里豪车如流,这里高楼林立,这里有绿色矿山的榜样,这里有数字化矿山的先驱。白天,这里蓝天白云,窗明几净;夜晚,这里万家灯火,如珍珠积聚。但是在豪华的背后,却是煤矿的倒闭、企业的转行,无数工人分流和下岗。多少煤矿工人的命运从此改变,一落千丈,甚至一贫如洗。今昔对比,令我百感交集。
在这皎洁的月光下,微风轻轻送来花香,我悠然漫步于轻轻摇曳这婆娑芳姿的柳树之下的河边,许许多多的心事仿佛一下子被微风吹散,许许多多的忧愁都被这轻轻荡漾的河水融化,许许多多的梦想都被闪闪烁烁的星光点燃,许许多多的诗情画意都在我心里重新萌芽,许许多多的难忘的记忆又在我的心中升腾。回忆里有辛酸,有甜蜜,有欢乐,也有痛苦。诗意驱散不了我内心深处的忧愁,良辰美景掩盖不了我内心深处的无限痛苦,多少往事一幕幕又涌上心头。
有人说她已经行将就木,有人说她青春焕发;有人说她是夕阳西下,有人说她是旭日初升;有人对她流下失望的泪水,有人对她满怀着期待与希望。这是一座山城,山城坐落在两座大山之间,左边的山是凤凰山,右边的山是印台山,城市中间是一条河,名叫漆水河。这座城市的闻名于世,不是因为山,也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煤炭。六十年前,陕西铜川因为煤炭而诞生,因为煤炭而兴盛,因为煤炭而朝气蓬勃,因为煤炭而灿烂辉煌。多少煤矿工人,因为煤炭而改变了命运,多少农家子弟,因为煤炭而让梦想插上了翅膀。
我常常站在高处眺望铜川,感受铜川的壮阔,体味铜川的深沉,叹息铜川的沧桑,感慨铜川的巨变,解析铜川的内涵,理解铜川的包容,依恋铜川的美丽,也深恶痛绝铜川的污染,痛彻心扉铜川的衰落。每次当我的心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轻轻触摸铜川的心脏跳动的时候,我总是把铜川和我的父亲联系在一起,铜川就像一个人,就像一位热血男儿,就像一位朴实正直的父亲,他有着喜怒哀乐,也有爱恨情仇,他有着生老病死,也有青春和生命。回顾铜川六十年,就像回忆一个人的命运;感悟铜川的兴盛衰亡,始终和一代人的历史血肉相连,和一代人的感情与追求缠绵交织在一起。
4、万千记忆话曾经
离开故乡河南虞城的时候,父亲王存善那时候只有十二三岁。父亲跟着支边大军,先后在青海、在甘肃工作了几年。父亲偶然给母亲谈起那段回忆,说是吃的是青稞,生活很艰苦,但是有一批河南老乡,对我父亲很照顾。父亲从小就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热情善良淳朴的人,只要是给别人帮忙,父亲总是跑的特别快,干活特别卖力,不怕苦,不怕累,很多人回忆起父亲,都觉得父亲特别实在,和父亲在一起非常愉快。父亲是1957年被安排到铜川王石凹煤矿工作的。我可以想象,那时候的王石凹,四面都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四周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当地的农民十分稀少,生活环境十分恶劣。但是父亲那一代人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就锻炼出了坚强的意志,具有坚定的信念和吃苦耐劳的朴实品质,他们用双手开辟了王石凹的山头,用汗水浇灌出来生存的空间,他们用人力开挖窑洞,建设矿区,一步步把荒凉的王石凹山野之地建设成了生机勃勃的王石凹煤矿。
当年的王石凹煤矿是铜川矿务局第一大煤矿,位于陕西省铜川市东郊12.5公里处的鳌背山下,目前行政区划归铜川市郊区政府印台乡所辖。井田地理坐标为东10909'23''——10915'00'',北纬3507'30''。区内交通方便,铜川至罕井铁路、公路通过本矿,有煤炭运输专用线12公里与陇海铁路咸(阳)铜(川)支线相接。1968年矿成立革命委员会,改名为反修煤矿,1972年恢复王石凹煤矿矿名。王石凹矿井位于鄂尔多斯地面渭北越之东南,属渭北石炭岩二叠纪煤田的一部分。该井田东临金华山井田,西接桃园井田,南与李家塔井田接壤,北与史家河井田毗邻。东西长7.5公里,南北宽3.27公里,面积24.5平方公里。矿区占地面积3432亩。王石凹煤矿是国家“一五”期间156个重点工程建设项目之一,由前苏联列宁格勒设计院提出初步设计方案,西安煤矿设计院承担技术设计,1957年开工建设,1961年11月20日建成移交生产,年设计能力120万吨,是铜川矿区煤炭生产的大型骨干矿井之一,也是当时我国西北地区的第一座最大的机械化竖井。 全矿现有3574人,机构设置有2个综采队、3个综掘队、2个岩巷队、6个生产辅助单位和11个机关科室。非煤产业设有社管中心和多经公司。全矿固定资产1.002亿元。主要生产5#焦瘦煤,发热量在5000-5600大卡,供省内各电厂等用户。 矿井投产40年来,累计生产原煤3597.8万吨,1973年,矿井首次达到设计能力,年产120.1万吨,1979年达到133.3万吨,2004年产量达到166.82万吨,为历史最好水平,先后有6年达到和超过矿井设计能力,有13年完成和超额完成国家生产计划。1981年,矿井率先在原采煤五区使用高档普采设备,1982年首创全国高档普采工作面最高纪录,年产原煤54.66万吨,1983年再次蝉联全国高档普采冠军,1984年名列全国第三,1985年又以年产原煤51.33万吨的纪录,第三次夺得全国高档普采冠军。1983年,经省煤炭工业厅批准,矿井实施深部开发战略,于1996年顺利实现由+735水平向+650水平的战场转移。采面配备MXG-240和375-W两部综采机组回采,煤巷采用ENB-55A、ELB-75A三台综掘机掘进,矿井机械化率达到100%,整体抗灾能力增强。近年来,王石凹煤矿发扬“务实、创新、高效、富民”的企业精神,依靠技术进步,科学管理,使企业逐步迈上了高产高效、安全低耗、文明经营的良性发展轨道。从1998年开始,一举甩掉了亏损帽子,生产经营七年迈出七大步,到2004年累计生产原煤878.32万吨,实现盈利1.37亿元,职工人均年收入达到1200元以上,是铜川矿务局第一利润大户和骨干矿井。安全工作从2000年起连续三年实现安全生产,被评为质量标准化矿井。党建工作连续四年获全局第一,矿党委被局评为先进党委,被省企业工委授予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宣传工作连续七年名列全局前茅,思想政治工作多次荣获省、市、局先进称号,矿井被评为全国双十佳煤矿,连续三年被局评为效益先进单位和先进集体。“王石凹”原为矿东南0.5公里处的李家塔矿区的地名。矿区位于鳌背村,并不在原来的王石凹村地界内。1961年11月17日,铜川矿务局命名矿区为“王石凹煤矿”,由此,将鳌背村也习惯地称作“王石凹”了。
鳌背山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傲背山上有村,村分南北,名叫北傲背和南傲背村。明代以来的《同官县志》记:“傲背”为“螯背”,因其形似而得名。“螯”者,大鳖也。其山头似鳖背,南为一漫长山坡,向下延伸至沟底,形似鳖头饮水状,故又有“螯背伸”之称。建国后“螯”渐被人们误写为“傲”。
傲背山旧为密林覆盖,林种以松柏为主。明代以前这里就有村,多系山外蒲城、富平农人迁居,两村总共有10余户。因这里山林茂密,土壤瘠薄,村民生活贫苦,常年食不果腹。到建国初,北傲背村只有1户,南傲前村也只有9户。
傲背山南五里的山凹里,有个王石凹村,因村里住着王、石两姓而得名。1953年以前,王石凹村只有六、七户,人口不足30人。
1953年,陕西省地质测量队伍测量这里地形时,住在王石凹村。测量队将王石凹周围含(傲背)测量地形图纸标为“王石凹地区”。1954年,西北煤田地质勘探队对这一带的煤田探测后,国家决定在此建国营煤矿,并列入苏联援助中国的156项重点工程之一。1957年再次探测后,决定在傲背山西南坡谷建井。1958年5月,国营王石凹煤矿筹建处在这里成立,计划煤矿占地3170亩,设计年产原煤120万吨,由铜川煤炭基建公司承担施工。1961年11月20日,煤矿建成投产,中央煤炭部长张霖之签发投产批准书,正式命名为王石凹煤矿。其实,王石凹村离矿有四五里远,李家塔煤矿正是在王石凹村。从此,傲背山被王石凹所代替。今傲背村虽仍在,但只有本地人知道,外人和公文一律称之为王石凹了。
建矿过程中,征用傲背村土地建生活区,北傲背村搬迁至山东沿,山上树木被砍掉。山顶上有两株古柏,一大一小,相距不足两米,大会的胸围两人合抱,群众称它为“子母柏”,也被砍掉了。今仅存一古槐,粗三人合抱。村址已改建为煤矿招待所。南傲背村尚存,但树已砍伐,今山顶仅存古柏一株,粗三人合抱。从此,傲背山一改旧貌,成为铜川东隅的山巅小镇。
王石凹矿坐北向南,南边有座神似巨型海龟的山——鳌背山。传说大海龟的精灵为鳌。明、清、民国三个版本的《同官县志》在不同卷别中记载:“东南三十里为山泉山,与耀州将军山接。又东为鳌背山,冈峦似之,故名。”《同官县志·建置志》东阳里属108村中就有大家耳熟能详的麻家庄、碳家庄、祈家沟、南鳌背村、周家沟、观音堂、北鳌背村、陈家河、狗儿村、彭家山、枣园村、庞家河、太和寺、乌泥川、南古寨、北古寨、三门寺、惠家沟等等。不难想象,给这座山脉命名是以形而定,后来人许是因为这里没有大海,却是人类居住的风水宝地,把字部首加一取舍,演变为傲背山。这种演变也发生在其他一些村庄,如:麻家庄就是现在的麻庄,彭家山即庞家山,狗儿村就是苟村等。鳌背山南腰居住着几十户农家,行政村名南鳌背村,王石凹煤矿位于当时只有几户人家的北鳌背村。许是先贤有先见之明,欲给后人以隐喻:地面没有大海,地下却埋藏着数百平方公里的煤海。时至20世纪60年代初,王石凹矿在鳌背山下应运而生。也许傲背山确有物宝地灵之气,随之而立的商店、邮局、银行、税务等部门,全部冠以“傲背”字样。
说到地名的演变过程,距王石凹矿东北方向不足二公里的狗儿村演变为苟村最具传奇色彩。清朝版本《同官县志·杂记志》附录记载:“距县二十里军台岭,岭去南北甚远,居民取水甚艰。一日有人往沟下取水,有狗伏于岭上,以爪刨地,其人于其处掘之,才数尺,得泉焉,故俗呼为‘狗刨泉’,又名其村曰‘狗中神村’”。民国版《同官县志·古迹古物志》记载:“距县二十里军台岭,岭去南北甚远,居民取水甚艰。一日有人往沟下取水,有狗伏于岭上,以爪刨地,其人于其处掘之,才数尺,得泉焉,故俗呼为‘狗刨泉’,又名其村曰‘狗中神村’。按今名狗儿村,属东乡红土镇第三保,改狗为苟矣。”(红土镇,此东乡,凡七保。第三保:庞家河、太和寺、坡石村、苟儿村、鳌背村(分南北)、罗家塔、坡底、下枣园、庞家堡、北窑上)。
从历史传说和现实状况都说明,军台岭、鳌背山一带,民众取水十分艰难。王石凹矿建矿后工业和生活用水要从近10公里远的红土镇建厂取水,但水源不足,水质又差,便先后在沿途多处深钻机井,依然无法满足需要。甚至定时供水也不能保证。干旱季节,居民结伴到乔子梁沟底抬水、担水吃成为挥之不去的记忆。前几年,随着职工对提高生活质量的要求,多有矿工家属手提塑胶壶,或骑驾摩托车到苟村沟底的山泉取水。这里的山泉水是不是传说中的“狗刨泉”不得而知,但一些居民不辞来回五公里之遥到苟村取水的行为却是真实存在的。直到2010年,矿上投资数百万元,从铜川市现代农业示范区周凌引水,并对矿区供水管网进行改造后,困扰了王石凹矿五十多年的工业和生活用水问题才得到彻底解决。
就一般常规论之,新建厂矿,或者什么设施的命名,大体有两种规律可循。一是依据什么特定寓意进行全新命名;二是根据已有名头的地名、名胜等“就地取材”命名。而王石凹矿的命名却完全打破了这个常规,既没有什么“特定寓意”,又不是“有名头的就地取材”。鳌背山、鳌背村,起码在明清版本的县志里就有记载了,可谓是有些“名头”的。而“王石凹”只是在民国(三十三年)版本《同官县志·矿产》里才提及王石凹村。王石凹村坐落在现今王石凹矿东南方向不到两公里的地方,王石凹矿的准确位置是在北鳌背村,矿招待所后面的几孔大窑洞,东侧和下方的土窑洞,以及招待所门前的那棵古槐树都是当年北鳌背村村民的遗存。那么,王石凹矿的命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有悖常规的差异呢?
经考证,当年的勘探队伍考虑到吃住行诸问题,大本营只能设在人口较多的靠近同泰煤矿(李家塔矿)的王石凹村。矿井堪探工作完成后,因大本营所在地埋位置的缘故,在最后的上报报告中,冠上了“王石凹”一名。1961年11月17日(20日举行投产仪式),铜川矿务局命名新建成投产的矿井为“王石凹煤矿”,由此,将鳌背村也习惯地称作“王石凹”了。
众所周知,王石凹矿是党和国家第一代领导人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等朱笔钦点的国家“一五”时期,由前苏联援建的156项重点工程之一,是共和国的“长子”、是为新中国国民经济腾飞培育的“元气”。如此的荣耀,为什么会落到行政属地北鳌背村呢?
铜川矿区是我国西部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之一,以“渭北黑腰带上的明珠”享誉三秦大地。矿区煤炭资源丰富,开采历史悠久。据考证,铜川煤炭作为能源开发利用,可以上溯到汉代,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民国版本《同官县志·矿业志》记载:“复兴煤矿公司,在县东三十里陈家河,此为本县历史最久煤矿,开采已二百余年(中曾一度停采)……所采烟煤,无加石,可溶铁,为全县最优煤质。煤层十六尺左右(因水大无汲水机,只能采九尺),每日可采煤五十吨(每吨平均价值七百元)。用牲口运销富平蒲城一带。”从1936年旧国民党政府筹办同官官办煤矿迄今也近80年历史。在筹办同官煤矿的同时,咸同铁路也开始建设。1942年1月,陇海铁路咸同支线通车,成为铜川煤炭外运的主要通道。新中国成立后,国家考虑到西北工业的发展需要,决定在西安附近筹建灞桥、户县发电厂,但大量的电力用煤从何而来?于是,建设大型矿井和建设火力发电厂同时列入国家发展规划的议事议程。经过调查勘探,国家决定在刚刚成立的铜川矿务局建设一座大型矿井。再则,铜川矿区距省会城市西安及筹建中的灞桥等火电厂仅有100多公里。也就是说,丰富的煤炭资源,业已具备的开采经验、生产规模和当时最为经济便利的运输条件,是国家把重点工程定位于铜川矿区的重要依据。由于当时铜川市区均为小煤窑开采,煤田已不适应大型矿井开采,便把筹备中的大型矿井选择在距铜川市以东12.5公里的鳌背山下(再往东2.5公里即煤炭开采最悠久的复兴煤矿所在地陈家河)。
在此,若说复兴煤矿的官名,恐怕没有多少人对它有什么印象,但从上个世界六七十年过来的人,对人间地狱“霸王窑”应该是印象深刻。是的,复兴煤矿既“霸王窑”,“霸王窑”就是复兴煤矿。那么,当年的复兴煤矿到底有多“霸王”呢?《陕西省志·煤炭志》、民国版本《同官县志·矿业志》杂谈记载:“又邑人相传:昔有某道台私访,至陈家河炭窠(旧称煤矿为炭窠也),被窠主抓工入井,不得亟出,乃自道其职名,窠主骇,囚之终身。某道台在井中啮指出血,每日书其职名于大块煤上,冀见者营救也。时所产媒仅销富平乡间,无注意字迹者;三年后,同官知县某以陈家河煤,质良易燃,特购之,炉旁审视,始辨为某道台血书,即调兵围而出之,盖长官失踪,三年积案,至是乃破。随罪窠主而封其井焉。大抵前清时炭窠多法外行动,如毙人命,例偿三十金;煤工每抓路人充之,可不给资也”。“井下每一工人,规定昼夜出煤四笼(约合八百老斤),工作三十五日始行上井换班;但因工人招募不易,经理往往令工人连班一次,故常有七十日方换班者;近以工人待遇提高,少有连班情事。”
据资料记载,前苏联列宁格勒煤矿设计院,曾将王石凹矿住宅生活区规划在距工业区以东约3公里的陈家河一带的川道里。这个规划虽然“大气”,但不符合当时的国情矿情,复杂的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形势,最终使矿井的住宅生活区改建在工业区西北方向高高的山梁上。因此,连接工业区和住宅生活区的交通设施——缆车道,也就成为百里矿区独一无二的一大景观。在近二万人口、约四千在职职工的矿区,全凭一条缆车“迎来送往”,其繁忙程度恰似一台织布机的飞梭。在世界旅游界,有“不到秦始皇兵马俑看看,就不算去过中国”之说。而在去王石凹矿走亲访友的人群中,有“不坐几趟免费缆车,就不算去过王石凹矿”之说。当然,这种说法在少儿中最为流行。
当初将王石凹矿住宅生活区建在高高的山梁上,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却造就了今天“银河坠地”的独特景观,有点“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味道。从铜川乘车向东爬上山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王石凹矿住宅区鳞次栉比的住宅楼群。尤其是“金鸡西坠,玉兔东升”之时,万盏华灯齐放,宛如神话传说中的天宫仙境,又似九天银河坠地。还有人形容为“巨轮泊港”。甚是蔚为壮观,美不胜收。
造就这一景观的建筑主要分为两批。一是20世纪80年代,建设的一批40多平米的两居室单元楼房;二是21世纪10年代利用国家沉陷治理、棚户区改造资金建设的一批50-70多平方米的单元楼,以及天然气、自来水、暖气入户改造工程,使王石凹矿居民的生活水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石凹矿是在特殊时期“先生产后生活”指导思想下建成投产的。建矿初期,职工居住条件特别艰苦、简陋,一类是工人自己依山开挖土窑洞为居,一类是工人自建简易窝棚为居,一类是企业建设的“干打垒”平房为居,仅有的几栋二层简易楼房也被工人习惯的称之为“干部公房”。由此可见一斑,矿区福利设施欠账之多难以细数。20世纪80年代,以职工家属为施工主力,建设了一批40多平米的两居室单元楼房。在建造东山五、六、八号单元楼房开挖地基的过程中,施工人员事前毫无征兆的挖开一座砖箍古墓。混乱中有一些随葬物品流失,后来被矿公安科追缴收回,并在公安科一间办公室摆满了一地。这批小的不到5厘米,大的约有50厘米高,以陶瓷为主色彩斑斓的几十件古物,最后登记造册上交给了上级文物部门。经文物部门鉴定,这座古墓为唐朝墓葬,随葬物品以唐三彩为主。从古墓被无意中开挖,到古物上交,乃至此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王石凹矿区突然增加了许多外地牌照的轿车和操着不同口音的生面孔得人。有懂行者说是文物贩子云集王石凹矿。与此同时,矿区暗地里也有人在倒卖带着尿臊味的“文物”,成为当时矿区又一趣闻轶事。
说到王石凹矿的古物,就不得不提到南鳌背山头上的一颗至少五百年的古柏树和招待所门前(北鳌背村)的那颗古槐树。站在鳌背山顶举目望去,矿山景物尽收眼底。尤其是夜晚,那闪烁的灯光,宛如夜空中的明星,又似落地的珍珠。难怪年青人散步漫游,谈情说爱时总爱往这里跑。良辰美景还激发他们在古柏身上刻下“×××到此一游”,“爱你没商量”等字句。有人因受封建迷信思想影响,为了死人的利益,把古柏的树技折到了极限,更有甚者竟在古柏几股粗壮的主干交汇处,经多次梵烧,留下可以蹲下两个儿童的焦穴。周围裸露的根系,似一龙爪,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深深地抓进地层深处,那气势如同一个人被凌唇到了极点,非呐喊,发泄愤怒的瞬间特写。大概五六年前,这棵古柏树被一村民点燃轰然倒塌,树身树支干四散。从此,这一自然景观在人为的情况下消失了。大概是机缘巧合吧,古柏树被烧倒塌后不久,这位村民便患病似植物人瘫痪在床上。另有村民见倒掉的粗大树干可以利用,抬回家后见烧树村民瘫痪在床,担心祸及自身,急忙将树干送还原处,任由倒掉的古柏树腐朽自灭。
凡有机会进出矿招待所的人,每次从古槐树下走过,总要行一个“注目礼”,而礼毕之后的神情却很难言表。也许你听到了古槐树在诉说:矿山的创业者是如何在“苏联老大哥”丢下的烂摊子上建起了一座现代化矿井;一批批先进工作者,劳动模范去招待所开会、休息是何等的光彩照人。也许是看到、意识到古槐树驱干已朽成空壳,枝枯叶不茂,象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却要忍受着江湖郎中向那些病魔缠身者提供的神奇妙方,在它身上取一块皮做药引,以致树身伤痕累累,疤痕连连。但强烈的生存欲仍激励它要顽强有活下去,每年立秋前后,树枝头总要挂满淡淡的黄色花朵,远远望去,形同一顶大黄冠,使人敬慕不已。大概是与鳌背山头那棵古柏树倒塌的同时,矿山出资二十多万元,用料石水泥将长在土崖边上,行将倒下的古槐树进行护坡处理。至此,古槐树又返老还童,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以阴阳学而论,古老的东西对周围的事物具有吸收、蓄存信息的功能,当达到一定程度时,又会释放出来,因而才有了中国古典神话中的槐树精,柳树精祸害阳世生灵的描述。在信息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说不准那位爱好者一夜间发明一台能够破译存于古老物品内部信息的设备,取来给这两颗古树用用功,向世人揭示出它们长寿之奥妙、发生在它们周围的真善美,丑恶假之原形,岂不是一大善事?
关于王石凹煤矿的回忆,每个人经历不同,见解各异,但只要在王石凹煤矿工作和生活过,一定都会有一段十分珍贵的感情。
5、创业岁月育真情
其实不需要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特别想向您倾诉,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父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位性格开朗、勤奋好学、勤劳善良的煤矿工人。他十四岁的时候,就离开了河南虞城老家,跟随着支边大军从河南到甘肃,又从甘肃到青海,几经辗转,才被安排到了陕西铜川的王石凹煤矿。到达王石凹煤矿的时候,父亲也就是十七八岁。那时候的人都很穷,却很能干,而且都是出身于贫苦的农民,相处之间,几乎不分彼此。虽然物质匮乏,互相却很有感情;虽然条件十分艰苦,互相之间却十分真诚。不管谁家有了困难,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忙,而且从来不计报酬,最多在高兴的时候,一起吃上一顿饭,大部分时间是连一顿饭也不吃,但是干起活来却没有一个脱滑藏奸的。父亲从来没有上过一天学,却通过自学基本上达到了初中文化水平。好多家庭需要写信,都要请父亲帮忙;好多家庭需要接个电线,或者电灯不着了,或者干点什么重活,也喜欢请父亲帮忙。父亲是个热心人,不管谁叫,父亲总是实心实意地给人家帮忙,而且从来不怕苦,不怕累,遇见干力气活的时候,父亲总是汗流浃背,出十二分的力。那时候,好多年轻的工人都在王石凹的山上或者山沟里依着地势盖了一些简易的工棚,比较讲究一些的就请几个工友帮忙,挖一两间窑洞,虽然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木箱子或者几个木凳子,但住在那样的窑洞里,冬暖夏凉,人们也都很满足,日子也过得苦中有甜。当时的铜川曾经被称为“小河南”,由此可以知道,河南人很多;而在王石凹的绞车道东边则有一条著名的“虞城沟”,那虞城沟里,不用说那里住的都是我们河南老乡。那时候,我的家住在王石凹医院下边的一条小山沟里,也是父亲和一批老乡一起开挖出来的窑洞。我家的窑洞是面朝正南方向,在窑洞的左侧有一个套间。我就出生在王石凹这个简陋却温馨的窑洞里。从某种意义上说,人出生在哪里,基本上也就决定了今后的命运。在我刚刚开始记事的时候,这里就是我的家。在我家窑洞前,两座小山之间曾经有一个小山坡,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从上面坐着滑下来,那就是我最早的滑梯。在我家的对面,是一位姓孟的父亲的同事,他的家属是一位脸部曾经被烫伤过的妇人,好多老乡背后都并没有恶意地称她叫“花脸”。我们两家虽然隔着一条小沟,相距也不过二十米远,有什么事情,总是喊一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一位话语虽然不多,但待人接物都特别真诚善良的人,那时候经常有老乡来我家里玩。母亲和父亲在业余的时候,在山坡前也开了一片地。父亲休息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翻地播种浇水,父亲上班去了,母亲就一个人带着我在那一块地里收拾耕耘。记得那时候我还经常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父母亲手把手地教我见了客人,要说“欢迎,欢迎。”从我家的窑洞里,到王石凹的大路上,有一段几十米的小山坡。每次下雨的时候,路总是又粘又滑。父亲就在下班的时候,修上了台阶。那时候,虽然还没有水泥,但父亲修得很认真,台阶与台阶之间处理得恰到好处,母亲和我,还有那位孟伯伯和“花脸”大娘,走在修过台阶的小路上,都很高兴。来我家串门的老乡,很多人都对我父亲赞不绝口,说我父亲真能干。
那时候,坐着门前的土滑梯已经是我很大的乐趣,跟着母亲在地里玩一些简单的游戏也是我所喜欢的,父母亲经常教我认识一些花花草草,一些鸟和虫子,有时候也给我讲一些民间传说和神话故事。坐在微微山风荡漾的田野上,闻着四周飘散的花香,听着林间的鸟鸣,我的心常常跟随着天空的白云四处飘荡。那一年,母亲和父亲的那一块地里种的是玉米。到了收获的季节,绿油油的玉米地里,玉米金灿灿地挂在高高的玉米杆腰间,看上去既壮观又漂亮。老乡家的许多孩子都来玩,母亲把刚刚煮好热乎乎的玉米分给这些孩子们,孩子们高兴地手舞足蹈。要知道,那时候,好多孩子还经常吃不饱饭哪!那些孩子中间,有一个女孩子是我最喜欢的,我对她特别的好,不论有什么好吃的都给她,好玩的也不分你我,那种两小无猜的时光一晃而过,现在不仅已经忘记了名字和模样,而且如今想向父母问一下她的家庭情况也不可能了,因为岁月无情,父母也早已经离我远去。如果她现在仍然生活在某地,也应该子孙满堂了吧!
那时候王石凹只有一个卖菜卖肉的公司,也只有一个自由市场,市场里卖东西的农民也都十分朴实厚道,绝对不像改革开放后卖鸡蛋也要说一元钱给你几个几的鸡蛋。我最初从大学里毕业后回到王石凹听到那些农民谈起鸡蛋价钱,说起几个几的时候,真的很吃惊,也很遗憾,这所谓的发展竟然把原来厚道的农民都变得钻进钱眼里了,更不用说那些世俗的市民或者城里人变得多么势利多么庸俗了。每当父母亲去西山的卖菜公司买菜的时候,我就经常在院子里望着西山那一片苏联建筑的房子,浮想联翩。不知道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也不知道那里的人都有多富有。因为每次父母亲从那里回来,我家都会有一些好吃的。小时候,我喜欢收集毛主席像章,曾经收集了几十个,后来都不知道弄到哪儿去了;我也喜欢存钱,把硬币存起来,装在一个信封里,从来不花。
父亲在工作单位有多么能干活,我没有见过,反正那时候父亲经常得到一些奖励,有时候是一个军用水壶,有时候是一个带盖子的茶杯,有时候是一张奖状,这些东西不仅一般干部和工人当时都还没有,我们老家一个村子里也都是我家独一无二。
父亲在休息的时候,也和母亲带着我进入王石凹后山里去打柴。那时候的苟村只有几户人家,隐藏在密林深处,从王石凹望山里一望,根本见不着人烟。整个山谷里都是密林,密林深处长满了野草和野花。在野草野花丛中,时不时地会发现鸟窝和鸟蛋。有一条小溪从谷底流过,水底的奇形怪状的“料江石”清晰可见,水边的水草和水芹菜鲜嫩的如水一样。好多大树底下不仅有野草,更有一层厚厚的树叶覆盖,我经常躺在那些散发着腐烂与生机的树叶之上,看大树叶子缝隙间撒落下来的金色阳光。累了,就坐在青石板上休息;渴了,就喝那山涧流淌的纯净又没有污染的溪水。那些已经干枯了的树枝很多,基本上没有人去采,也没有人管理,仿佛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似乎那时候的人们根本没有想到那就是财富。每一次父母亲都会收获一大捆很好的柴火。有一次,父亲还给我捉了一只刚刚会飞的黑色的小鸟,那只小鸟很通人性,我每次把它扔到空中,它总是在空中盘旋飞翔一阵,就飞回到我的肩膀上或者胳膊上。那只小鸟曾经给了我很多的欢乐,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天我去看它的时候,它竟然死了,我为此伤心了很久。也曾经几次让父亲给我再捉一只,但以后的小鸟再也没有那只小鸟依恋主人了,总是被我放飞了,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我对小鸟也失去了兴趣。
记得我最初最为喜欢的一个玩具是父母亲带着我去市场附近的一个医务所里去注射天花疫苗。打过针之后,由于我哭得不行,母亲就给我买了一个口琴。那个口琴是绿色的,形状就像一只香蕉,不仅漂亮,而且会发出奇妙的音乐。我就常常望着那只口琴里的每一个小门,想象里面住着一个个会唱歌跳舞的仙女。那时候,好多小朋友根本没有玩具,他们见到我的香蕉口琴,又好奇又羡慕。
我常常望着我家窑洞前面的山沟,看那山沟里的流水,看那山沟里的石头,也看那山沟里的花花草草,一直跟着那流水向北方望去,可以远远地望见在山沟底部有一条由东向西的铁路,每一天都会有冒着浓烟的火车从那里经过。当冬天来临的时候,整个矿区的天空都飘满了雪花,白雪将所有的建筑和山头都覆盖。那时候,我就想,这样大这样厚的雪,那火车怎么不怕路滑哪?
在我五岁的时候,姥姥从老家来到王石凹煤矿。姥姥的到来,给我带来了特别多的关爱和乐趣。那时候我才知道,除了父母亲疼爱我之外,还有一个人特别疼爱我,这个人就是我的姥姥。就在那一年,我跟着姥姥回到了老家河南虞城的一个乡村,一直在乡下生活了七年,那七年的平原农村生活,在我的记忆深处,是那么深刻,对我的影响是那么大,让我终生难以忘怀。到了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才又回到了王石凹煤矿。
6、青涩同窗情深深
你一直在我心里,是我的一个秘密;在山花盛开的时候,我闻到了您的芬芳;在月亮升起的夜晚,我回忆起你的美丽。
从铜川坐车出发,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慢坡爬上去,不到半个小时,远远地就可以看见王石凹煤矿的生活区。其实王石凹煤矿的生活区的分布就像一个歪歪斜斜的英文字母“X”。从山上俯瞰王石凹煤矿的布局,基本上也是一个英文字母“X”。每一次坐车,我都可以望见西山,望见我曾经的母校——王石凹矿中学,也可以清清楚楚地望见王石凹矿中学的操场。王石凹煤矿,是一个让我热爱让我痛苦让我难忘的地方。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有我无穷的爱与恨。王石凹这个地方,之所以被人们分为“山上”和“山下”,是因为王石凹煤矿的所有办公楼、选煤楼,坑木场,入井口都在山底下,而所有的生活区大部分都建设在山上。王石凹山上的生活区又分为东山、西山、南山、北山,由于王石凹的地势并不是正南正北正东正西,所以那种东西南北的划分也并不十分科学。好多事情,因为习惯,也就形成了约定;时间一长,约定也就形成了固定。按照我的观察,王石凹除了煤矿生产区之外,它可以分为几大块,一部分是人们习惯称为的东山、西山、南山、北山,还有就是马车店也是一片生活区,铜川矿务局第三人民医院(简称三院)底下也是是一片生活区。当年建设王石凹煤矿的工人,根据自己的生活水平,找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一个窑洞或者一间简陋的工棚,就是住处。至于公房,那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居住的地方,一般的工人多年以后才能住上。王石凹煤矿除了煤矿是一个标志之外,还有两个标志性的事物也是十分独特的,一个是从王石凹煤矿的山下通往王石凹市场的绞车道,就是用绞索拉动绞车,一辆上去,一辆下来,互相交错,既方便了工人上下班,也方便了家属上山下山。还有一个标志就是王石凹马车店山上曾经有一棵古树,据说最少也有三百年的历史,巍然屹立于一座山峰的顶端,迎着岁月的风雨,坚守着脚下的土地。王石凹所处的地理位置原来所有的行政区划都属于傲背,在王石凹的南面有一座山也就是傲背山。一条公路从王石凹山顶穿过,一端连着铜川,一端通往金华山煤矿、红土镇、徐家沟煤矿、鸭口煤矿和东坡煤矿。原来绞车道上边的二食堂门前是还有一条路,也是从铜川到东坡那条路岔开的,一直通往王石凹西山,当年王石凹西山是重要的生活区,不仅有商业中心,拖拉机厂,苹果园,最为重要的是还有王石凹中小学——当年王石凹小学是一处,王石凹中学有两个地方,前面的一处曾经被称为“二小”,后边的是曾经一度辉煌的王石凹中学。都是我的父辈用洋镐、用镢头、用铁锨一把土一把土开挖出来的。
由于有七年时间都在老家河南平原上生活,十二岁的时候,我跟着姥姥二次回到王石凹的时候,对王石凹已经非常陌生了。这时候我家住在西山拖拉机厂外面的一间简陋房子里。直到一年之后,才住进了西山二十七排房的第二家。对我来说,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所有的一切都充满着无穷的魅力。刚刚到王石凹的时候,我被安排到初一七班,一个班里的同学有六十人左右,那时候我们中学光是初一的同学就有十五个班。前六个班在王石凹中学的本部,我们从七班开始在王石凹中学的“二小”。清晨,同学们集合在两个操场上跑步,听着学校大喇叭里传出的值班老师的口令和广播体操的音乐,既严肃又活泼;每到星期一的早晨,我们跑完步之后,还要举行升国旗仪式,同学们和老师们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国旗下既庄严又神圣。
初一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吴同喜,那时候他只有二十七岁,人长得很帅,还没有结婚,见了女同学还有些害羞,但是板书写得很漂亮,而且人很严肃,对同学们要求很高,是一位非常令我敬重的老师。对于调皮的同学,他非常严厉;对于老实善良的同学,他经常鼓励。那时候冬天我们教室里还是生煤火炉子,每天都有一组值日生端水、拿柴火、端煤,生炉子。每次生炉子的时候,都免不了烟雾腾腾。生的好的,烟少火旺;生的不好,火不旺,光冒烟。有一次,轮到我们组值日,在生炉子的时候,我嫌一个同学生的火光冒烟,就气愤地把炉子盖给扔了好远,不一会整个教室里就都是浓烟。吴同喜老师进了教室,同学们都很害怕,但是他并没有批评我,而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自己走过去,把炉子盖捡起来,轻轻地盖上了。由于我学习比较好,吴同喜老师还让我担任了班长,并且还是少年先锋队中队长。我们初一七班的数学老师是冯光金,他是一位陕北人,我是数学课代表,经常去办公室帮忙批改作业,批改卷子,他一直对我也很好。但由于我性格非常内向,那时候很多思想都不会表达,只是喜欢和一群男同学打打闹闹,疯玩,所以至今两位老师已经多年未见,一直也没有表示过感恩之情。
王石凹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令我无比热爱。我的那些同学,无论是调皮的,还是朴实的,无论是家庭条件好的,还是家庭条件差的,我们在一起,都曾经有过一段特别特别难以忘记的纯洁的友谊。
刚开始,我曾经和同学们一起爬上选煤楼,爬上王石凹单身楼的八角楼,下到我们学校底下的山谷,到马车店的山上,到王石凹背后的山上,到庞家河,爬高上低,一起疯狂。我记得有一次我们爬山,几个女同学也爬山,可是那时候我们男女之间谁也不和谁来往,事实上,内心里朦朦胧胧多少也有那么一丝丝的甜蜜渴望。最初和我特别要好的就是白士生、王忠义、张国良、王治国、李存友几个同学。白士生那时候立志要当一名画家,每天放学之后就画素描,虽然画得不太好,但是精神可嘉;我们曾经给白士生开过几次玩笑,也算是恶作剧吧,就是专门把那个战士的“士”字的底下一横拉长,故意把学生的“生”字的一横去掉,结果“白士生”就变成了“白土牛”。那时候正在播讲单田芳演绎的评书《隋唐演义》,我又模仿着给白士生做了一首打油诗,说是“牛头山前牛头沟,牛头沟里有头牛。要问他是哪一个,就是白生白土牛”。真是把白士生气得够呛,但是又拿我们几个没办法,谁让我们关系好哪!王忠义那时候特别聪明,能说会道,一般人比不上,我们都给他开玩笑,送给他一个外号叫做“狐狸”,而且现在想起来都后悔,我还在他的作业本上模仿连环画《聊斋》里的画面,给他在本子皮子上画了一只狐狸,并且把作业本夹在全班作业本里交给了老师。说起王治国,我们那时候在一起也是无话不谈,我们经常给他家干点小杂活,他父亲王叔对人很好,他的母亲王婶人长得漂亮,而且唱过戏,他家里有一本发黄的戏词《白蛇传》,我曾经叫治国给我偷出来,我要据为己有;后来治国害怕挨骂,我又还给了他。同学们也喜欢给他开玩笑,我更是不知道尊重人,还在他作业本上,给他画一个漫画讽刺过他。最是那个张国良,小时候很机灵的,长大了也很朴实,自从初中毕业之后,很少见面,我上大学时候,还去他家喝了一次酒,从此很少联系,直到2014年五月份我才从王忠义那里记下了他的电话号码,本想着以后联系的机会多的是,谁知道竟然在2014年八月的时候突然因病去世,成了我们之间终生的遗憾。时至今日,我们的初中同学已经有五位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他们分别是梁美容、郭允兴、史存义,王仁超和张国良。活着已是不易,命运谁主沉浮?每当想起四面八方天涯海角的同学和朋友,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常常有一种沉重的沧桑之感,感慨万千。
说起初中那些同学,其实我有说不完的话题。当年的钱天明,虽然喜欢在社会上混,但比较讲义气。那个王万同,曾经收听“敌台“被学校通报批评,但对人也十分真心,我们两个就一起去山上摘过酸枣,偷过农民的小苹果。胡玉强,也曾经和我很好,我们家曾经有过一个闹钟,我们想把它拆开,看看里面的公鸡为什么会一点头一点头的,时间就会移动,谁知拆开就安不上了,吓得我害怕了好几天,结果爸爸没有打我,妈妈也并没有训我,只有姥姥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以后要爱惜东西。我知道爸爸妈妈姥姥他们心疼我,爱我,他们的爱是最纯真最无私的,没有任何杂质,也绝对不会背叛。世界上最饱满最丰厚的爱就是长辈对晚辈的爱。和我一起玩得高兴的,还有孟宝柱、张同山、常留生、张万林、郭允兴、聂长友、姜召军,即使是赵忠孝、赵金旗、高自伟、史传顺、穆家超、王仁超、崔有成、王金成、邱振峰、吴庆端、赵春生、张新平、王山岭、魏平均等同学,也相处不错。他们有的是机智,有的是幽默,有的是沉默寡言,有的是沉稳朴素,但我觉得那时候我们之间好像没有忧愁,没有烦恼,只有纯洁的友谊。那时候,虽然贫穷,互相之间却一点都不势利;虽然艰苦,但互相之间却都那么真心实意。男同学里面,原来崔有成比较调皮,也很幽默;张万林有点调皮;孟宝柱不太吭声;张同山很实在;高自伟很善良;李存友比较老实;常留生不善社交;赵忠孝很踏实,也很机灵……我无法一一描述,反正在初中的时候,我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讽刺挖苦过多少同学,到了最后虽然来往很少,但无时无刻不勾起我对他们的思念。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和赵忠孝之间非常亲密。由于命运的作弄,也不得不各奔东西。至于后来混得有头有脸的王金成、王治国、黄富强、李春鹏,当时学习并不是出类拔萃,特别是某某某,还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记得有一次上政治课的时候,他摸女同学的辫子,被何武生老师用书狠狠地打了几下。当然这几个同学聪明还是很聪明的。
我们初中时候的女同学,我几乎很少来往,但他们都很可爱,也很温柔,还特别善良。给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有武云侠、李桂芝、李亚平、李亚玲、岳红丽、李春燕、戚春云、李风采、郭玉琴、李爱花、张菊花、薛爱梅、姚金凤、贺花娥等等。武云侠虽然很早就调走了,但她学习很好,而且纯洁清高。姚金凤长相甜美,小时候就像电影明星白杨;戚春云学习比较踏实,也十分稳重;李桂芝是西山距离我家不远的邻居,那时候长相纯净,齐耳短发,也很漂亮;李亚平性格开朗豪放,爱说爱笑;赵玉芝、李兆侠学习不错,潘桂芝、李爱花学习也非常努力。李亚玲、岳红丽、郭玉琴、张爱琴、李春燕都属于漂亮女生,各有各的特征,各有各的个性。虽然我们接触很少,但我也曾经钟情过我们班的一个女生,只是从来也没有表示过,藏在心里边已经几十年,几乎成了一个永远沉睡的秘密了。说起来,还是有一次,我走在市场的路上,可能是从马车店回西山我家,几个女同学其中有李亚平、贺花娥、岳红丽,他们都对着我喊“王金豆!”那时候,正在王石凹山上的剧院里演出一部河南豫剧《王金豆借粮》。我叫王金启,她们就喊我王金豆。我感觉我的脸羞得通红,平时我根本不和女同学来往,而且我特别内向,也不敢看她们,急急忙忙的往回走。她们还在喊我,生性活泼、性格豪放的李亚平和那个女生开玩笑,说我是那个女同学的老公。接着几个女同学都笑了。过后也许她们早就忘记了,但是我却记在了心里。因为我原来就比较喜欢她。但是喜欢是喜欢,从来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从来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表达。随着岁月的流逝,如今我们都已经成了爷爷奶奶了,真像有条微博说的,我们收获了两个亿,一个是失意,一个是回忆。但真的,那种纯洁的感情,确确实实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因为我原来上小学的时候,并没有学习过英语,从我们初一开始,实行的是全日制十年制教学课本,我父亲就请我家的一位邻居女孩给我帮助学习英语——她就是田桂兰。她家距离我家只隔着一排房,没事的时候,她经常跟着我的父亲去看电影,而且她和我大妹妹在一块玩得很好,所以没有多久我们就非常熟悉了。那时候,我的姥姥和父亲都爱讲一些民间故事,我和妹妹还有桂兰就经常围在一起,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我们自己也讲一些,桂兰那时候长得很漂亮,爱说爱笑,对我也特别好。在她教我学习英语没有多久,我的成绩就令她刮目相看了。随着学习成绩的突出,我在参加一次学习竞赛的时候,在全校获得了第七名。桂兰几乎天天要去我家玩,有时候也在我家吃饭。每天放学以后,她总是喜欢到我家里来,说上一会话。有时候,晚上有电影,我、桂兰、还有李伯家的和我大小差不多的李铜领就跟着父亲去看电影。那时候电影院还在山上,有时候是在室内,大部分是在外边的露天场所。那时候看一场电影才需要一毛钱。为了看电影不买票,我也曾经和同学们一起翻过高墙,但也就是一两回吧,以后就不再翻了。当年看过的好多电影,至今仍然在我脑海里记忆犹新,比如《流浪者》、《大篷车》、《奴里》,还有卓别林的《城市之光》等等。由于父亲喜欢听戏,那时候我跟着父亲也看了不少京剧、豫剧、秦腔、越剧和黄梅戏。桂兰和我接触比较多,王忠义、张国良、李存友、王治国、常留生、孟宝柱就开始讽刺我,那时候的我是那么害羞,羞得无地自容,脸红脖子粗。从那以后,我不让桂兰来我家,在路上见了她,她给我说话我也不理她。其实我内心还是非常喜欢她的,只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罢了。当年,她人聪明漂亮,而且家庭条件好,特别是追求她的人那么多,我只有默默地对她祝福了。后来,由于各自的命运不同,距离越来越远,联系也越来越不可能了。不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有一个时期,桂兰准备从三班调到我们七班里来,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成。李春燕就是那时候从三班调过来的。在两小无猜的年纪,我们正如两条不同的小路,各自通向远方。现在想起来,虽然也有遗憾,但更多的是淡定。该来的总会到来,该走的总是要走,性格和环境决定着我们的命运。
初二和初三的时候,我们班里的班主任是年轻的英语老师刘根永,由于他脸上有一个小疤,同学们背后总是叫他“刘疤瘌”。虽然他要求很严,但好多调皮的同学并不害怕他。我们的数学老师是杨黎明。她是一位表面严厉内心仁慈的南方人,当时她的普通话还不甚很好,但对我十分关心。刘根永老师虽然批评过我,但也给我借过很多学习资料,对我寄予了很高的期望。杨黎明老师经常在办公室里给我谈心,关心我的学习,也给我谈起过我的户口问题。她有一个女儿名叫王文娟,也是我的同学。在我大学毕业之后,我见过杨老师几次,但都没有真正表达我的感恩之心。2012年的一天,好友齐海东给我发来一段视频,我又发现 了杨老师的身影,顿时想起来许许多多的往事。于是我就写了一篇文章《我的老师》,发表在《神华能源报》上。
7、多少感恩难忘记
在王石凹煤矿,原来的家庭里好多成员是没有户口的。户口,看起来不过是一张纸,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本,充其量它的价值不过几毛钱或者几块钱,经历了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户口也不怎么严格,即使是在国民党统治的解放前,户口管理也不怎么严格,人们可以自由地迁徙,哪里适合人们生存,哪里就可以安家落户,可是到了共产党领导的1958年之后,户口制度就越来越严格了。到了八十年代之后,这一张户口,不知道害了多少家庭,也不知道毁灭了多少人才,更不知道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随着户口功能越来越强大,户口不仅绑架了升学、吃粮、就医、就业,甚至还绑架了结婚生子,绑架了你的下一代。你的户口如果是农民,你可能一辈子也难以成为市民;你的户口如果是在小城镇,那么你一辈子就很难成为大城市的居民。后来不知道哪一个奸臣贼子发明了一个暂住证,更是危害巨大,可以说是祸国殃民。我家和其他许许多多煤矿工人家庭一样,只有父亲一个人有户口,我和母亲及两个妹妹都没有户口,是当时的“黑人黑户”。由于没有户口,好多家庭都缺吃少穿,买一点黑市粮,需要到几十公里或者上百公里之外的三原、富平农村去。记得每到青黄不接的时候,父亲总是带着一个口袋,去外地买粮。那时候交通非常不方便,没有车,经常是一个人背着一口袋粮食一口气要走几十里的路程。每当父亲回来的时候,常常是深更半夜。虽然日子很艰难,但是父亲和母亲从来没有觉得姥姥是拖累,也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表现出忧愁。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母亲在王石凹煤矿矿区服务队里干临时工,那时候母亲干的工作是砸石子,有时候是砸,有时候是挖,父亲总是一下班就去帮忙,两个人累得汗流浃背,从来没有喊过一声苦。有一次,父亲在下班之后,帮助母亲砸石子,砸好之后,又通过熟人也就是李铜领的姐姐大芬工作的荆芭场里要了一捆柴火,我跟着父亲去背,父亲让我帮忙给他搊到背上。当我和大芬姐姐一起搊到父亲背上的时候,一个荆芭条子尖利地刺伤了父亲的背部,鲜血一下子流了下来。大芬姐姐吓得转过脸去,我的心也霍霍地疼。可是父亲根本顾不了这些,还是咬紧牙关,让我们给他搊上去,他背起荆芭,一口气背回了家。当父亲背到家里的时候,那伤口已经干了结了疤。我的母亲辛辛苦苦干了一年临时工,过年的时候,曾经作为福利,奖励了她两块不错的布料,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自己,而是全部给我和两个妹妹做了新衣服。
我在初中的时候,户口问题还不是那么的令人忧愁。到了高中时代,没有户口,仿佛一道深深的暗伤,在我的心里曾经留下过深深难以忘记的划痕。没有户口,就没有供应的粮食,就不能到粮站去买粮;没有户口,就不能就业,就没有正式工作;没有户口,就无法参加考大学的考试。也算幸运,那是1983年,我在没有户口的情况下,参加了大学考试。考试成绩公布之后,那一年我们王石凹矿中学一共考上了十三名大学生,我是唯一的文科学生被录取的。因为户口问题,我高中的班主任杨克诚老师曾经带着我找过好几次派出所的领导。每次去的时候,我都买几盒当时最贵的墨菊烟,每一次杨克诚老师都给人家说了好多好话,结果我的户口问题依然没有解决。直到父亲送我去西安上大学几个月之后,铜川教育局才开了介绍信,把我一个人的户口在王石凹派出所录上。当时我拿到介绍信之后,也曾经在上面改了几个字,添上了“全家人”的户口字样,后来害怕被查出来,还是撕掉了。我家母亲和两个妹妹的户口是1985年煤矿上解决职工的工龄达到三十年的时候,我父亲才为全家解决了户口。回忆起来,这户口,真是一个万恶的制度,我相信随着社会的发展,好制度一定会把户口彻底废除,公平的阳光一定会照耀到每一个弱者每一个煤矿工人的家庭。
艰苦的岁月里一样有欢乐的阳光。在煤矿上,曾经有两个图书馆,一个在山下,一个在山上。刚开始,是父亲喜欢看书,我也喜欢看,父亲就给我借着看。比如《林海雪原》、《红旗谱》、《桥隆飙》等,都是父亲先看,我收到父亲的影响才看的。到后来,父亲给我办理了借书证。一开始,那些管理图书的阿姨不给我借,嫌我是个孩子。父亲就领着我去了几次,让那些阿姨认识我记住我,慢慢地熟悉了,才开始给我借。刚开始是一本一本地借,后来我几本几本地借;最后我通过熟人,竟然一摞子一摞子用报纸包起来地往家里抱。那时候,每天放学之后,我就要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山下图书馆,我们说是“下大楼”。遗憾的是,图书馆整天不开门,只要图书馆一开门,那也是我最为快乐的时光。任性又好胜的我曾经按照图书馆的列表,凡是带“记”字的都借,凡是带“传”字的都借,凡是带“演义”的都借,那一段时光看了许许多多名著,特别是古典文学名著,更是我的最爱。
父亲对我疼爱有加,我每天都要向父亲要报纸。父亲就给我向那些干部要,我原来以为要报纸很容易,直到有一天我跟着父亲去矿办公楼跟着父亲去要了一次,以后我再也不要报纸了。那一天,父亲先到一个办公室,装着在那里看了一会,父亲要拿走,那位干部模样的人却说还有用的,不让拿走;我又跟着父亲来到另一个办公室,人家正打电话,对人待理不理的,一副傲慢模样,父亲看了一会报纸,问人家有用没有,那人说,在这里看可以,不能带走。一出门,我觉得人家不仅伤害了父亲的尊严,也深深地伤害了我。我再也不向父亲要报纸了。我不愿意我的父亲因为我而被人轻视。
因为我爱看书,我的父母亲省吃俭用,还为我订购了《儿童文学》、《少年文艺》、《中学历史》、《英语学习》,还有一份报纸《讽刺与幽默》,只有《英语学习》看不懂,其他的我都看得津津有味、爱不释手。我还用我自己的一些零用钱,买过《大众电影》、《曲艺》、《我们爱科学》、《连环画报》等各种各样的杂志,那时候我最喜爱的几分杂志是《河北画刊》、《富春江画报》、《连环画报》、《大众电影》、《电影故事》等。
除此之外,我受父亲的影响,还看了不少民间故事和神话、童话,也读了不少红色经典名著。跟着父亲,我还看了不少特别优秀的电影和特别有内涵的戏曲。
当年生活十分艰苦,但我们家的生活,在父母亲的努力下,还是有滋有味。我们老家把平平的“烧饼”叫做“火烧”,把青笋叫做“苔子”,而且好多后边一个“子”字一般都称作“得”,比如,裤子就称作“裤得”,上衣就称作“褂得”,面条就叫做“面条得”。那时候父亲在食堂打一个两毛钱的菜,我们都闻着特别香,吃着特别的好。当时的一食堂是在山下,二食堂是在绞车道上边的市场边上,人们都很认真,对人也特别的好。进入八十年代之后,工人的待遇有所提高,开始有了班中餐,那时候的班中餐也就是一个馒头,或者一个烧饼夹一片子肥肉,但对于一个班上十几个小时的工人来说,确实是必需品。我的父亲发了班中餐,常常不吃,忍受着十几个小时的重体力劳动和饥饿,为的是把班中餐留给我吃。经常是每一天早晨,我从梦中醒来,我的床头上就放着一个肉夹馍,那是父亲舍不得吃,专门给我留下的。
在那艰苦的岁月里,父亲再苦再累,从来不舍得歇一个班,一直为了改善我家的生活而奋斗着。我和母亲常常看着父亲的手,那是一双出大力流大汗的手,青筋突出,每一个指甲盖都凹进去许多,是由于长期劳累而造成的贫血所致。父亲为了我们这个家,做出了最大的贡献。直到如今,父亲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想起父亲那双青筋暴露指甲盖凹陷进去的手,我的心仍然颤抖,鼻子发酸,泪水直在眼里打转,只想哭泣。
高中的学习,由于是在唯一的一个快班里学习,非常紧张。我的高中同学里有几个同学,他们的善良,他们的性格曾经影响了我很久很久,他们分别是侯建业、王双成、穆同文、贾乾生,特别是侯建业,我们曾经无话不谈,也曾经一起谈论恋爱和爱情。其他同学也对我不错,想起马矿生、王广平,刘建忠、车新华、孙亮、郭金川、张随海、骆涛、王玉军、乔春荣、赵勇、吴秦川等人也很好,想起王宝珠、王建科、赵世云、刘建忠、王长龄、马金才、王建国等人,也十分想念,特别是赵曙光、张秀社、张惠民,我们也曾经有过很纯真的友谊。那些女生,几乎没有接触过,比较熟悉的有段素英、黄月英、张玉凤、王文娟、李兆侠、谢侠文、段玉洁、蒋梅兰、王素青等等。
我家也做过生意。刚开始,父亲和母亲经过商量,去铜川进了一大麻袋葵花籽,在自己家锅里一锅一锅地炒出来,母亲挎着篮子去市场或者去电影院里卖,一天可以赚到几元钱。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代,我家是最早开始最生意的。我有时候去接母亲,路上见了同学,很不好意思,总是真诚地抓一大把给同学。我的父母都是老实人,从来不小气,对谁都很善良大方,真心实意。每天下午,母亲卖瓜子回来,都要把硬币倒出来整理,我也在旁边帮忙,趁机偷上几毛钱买书。像《三国演义》、《红楼梦》等书都是我偷着买的,当然我还要明着再要几毛钱,积攒起来,买书。夏天的时候,我的母亲和父亲还卖过冰棍。父母亲很辛苦,那时候生意很不好做,我记得父亲下班之后还要到王石凹周围的农村去转好几个村子走十几里路才能把冰棍卖完。有一次我跟着父亲去了一次,又累又饿又热,而且还舍不得在外边吃饭,从那时候起我才真正多少懂得了一点父母亲的不容易。
当我考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母亲和姥姥带着妹妹回了老家,是父亲把我送到西安的。当时的西安火车站还是南北走向,我们一夜都没有睡觉,父亲对我第一次出远门,是叮嘱了又叮嘱。那次去上学,我什么都没有带,就带了一支英雄钢笔,其他的被子褥子日常生活用品全部是父亲给我买的全新的一整套,而且父亲还给我买了一个世界牌收音机。望着父亲熬红的眼睛,看着父亲消瘦的面容,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有多少次,我也像朱自清一样,想起父亲的背影,想起母亲的背影,想起姥姥的背影,我对他们充满着无比的眷恋和感恩,只是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一次。
8、一路风雨一路歌
王石凹虽然煤炭资源丰富,四周也曾经风景如画,但王石凹从来也不是净土,这里有正义也有邪恶,有美丽也有丑恶。且不说成人之间有多少勾酸甜苦辣,只是在初中的时候,就有个别学生是社会的渣滓、人类的垃圾。提起有些心酸的往事,是非常痛苦的,但那确是实实在在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时候,好多学生还不怎么懂事,我们学校就发生过老师强奸学生的犯罪,我们班里的少女梁某某就是被几个坏学生侮辱后自杀的。那鲜花一样的生命,还没有完全开放,就被这些社会的渣滓、人类的垃圾残酷无情地毁灭了。
那时候,社会上成群结队的小流氓拉帮结派,拦截女学生,打群架的事情,经常发生。王石凹几个比较出名的社会混混像刘某某、沈某某等等,都曾经狂妄嚣张一时,经常欺负其他学生。我那时候报考法律系,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将来有朝一日为民除害、匡扶正义。当年有一部美国的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十分流行,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喜欢拿一把小刀,随手一甩,不是扎在课桌上,就是扎在教室门上。到了1983年上演李连杰主演的电影《少林寺》的时候,几乎男生女生都对武术感兴趣,都想练武,为什么哪?没有安全感,都想实现自我保护。记得当时的《武术》杂志,发行量应该超过百万份也要多。社会上有狗腿子不稀奇,就连学生时代,那些横行霸道的人也有狗腿子。我们学校的某某、包括原来王石凹矿矿长某某某的儿子某某某身边就经常有两个狗腿子式的人物,助纣为虐,不干好事。
所以很多人对1983年的严打,都觉得过重,而我始终认为,毕竟那时候惩罚的都是罪犯,都是为害一方老百姓的社会垃圾,应该严惩,对于这些社会垃圾的惩罚,是这些犯罪分子恶有恶报、罪有应得。
即使是在那险恶的环境中也有欢乐。我们这些善良家庭里的老实孩子,也有调皮的时候,也有恶作剧,也有毁坏农民庄稼和果实的时候。记得和几个初中同学,就曾经去偷过农民的还没有成熟的青杏,偷过人家苹果园里的苹果,也偷过王石凹山上农民的核桃。说是偷,其实当时也没有人专门看管,只要遇上,就大摇大摆大大方方地把那些核桃打落一地。等到农民喊叫的时候,我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我也曾经和同学们一起上山挖草药,那时候王忠义的父母亲最能说,给我们教了不少草药的名字,其他的都忘了,只有“鸡头参”还记得非常清楚,我和王忠义几个人采了好多,最后都不知道给了谁了。我也经常和几个同学去山里探险,沿着山沟哪里危险专门往哪里去,看到奇形怪状的岩石,流水冲刷的山洞或者深不见底的水潭,感觉有无穷的乐趣。在王石凹煤矿的背后,有一条小河叫庞家河,我曾经和李存友、王忠义几个人专门去摸过螃蟹,他们几个都比我会摸,但我自己也曾经亲手抓了几个。和单宝生几个人一起去庞家河捉过泥鳅和小鱼,那时候泥鳅虽然小,但真多,只要在一条小水沟里,用塑料筛子一捞,就可以捞出好几条小泥鳅和小鱼。大自然不仅美丽,而且无私。但由于人类的欲望无极限,人们疯狂地占有捕捞,如今好多的池塘好多的小河已经干涸了,只要是能够赚钱的东西,无一不遭到毁灭性的破坏。王石凹周围的森林没有了,王石凹周围的池塘干涸了,王石凹周围的河流污染了,到如今,王石凹的煤炭也已经接近了枯竭,马上就要停产倒闭了!就连王石凹的标志性植物,那一棵曾经屹立在傲背山上直插云霄的老古树,也被人烧毁,化为云烟。王石凹正如一位老人,腰弯了,背驼了,所有的热血和青春都无私地付出了。虽然如今有一些干净整洁的豪华建筑,一排排在阳光下闪耀,但那只是夕阳无限好,好多年轻人都已近远走高飞,近距离的也大都在铜川新区买房,准备迁移了。王石凹仍然是王石凹,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红红火火生机勃勃的王石凹了。
9、一生难忘父母恩
在我初中的时候,有很多我父辈的工人,因为工伤事故而去世。我最为熟悉的,有我的邻居单宝生的父亲,有初一八班的李俊杰的父亲,有我家后边住的张伯家的儿子“根儿”。因为在煤矿工作早早去世的有李铜领的父亲李伯,秦天志的母亲秦婶,关二孩的父亲关伯,我家邻居少英的父亲那位瘫痪的董伯伯、李存友的父亲李伯。是人都应该知道,无论有多少财富,也换不来生命和健康,但是我们的这些父辈,他们为了下一代的生活,为了自己家庭的生活,他们不得不在最危险的地方坚守岗位,不得不在最艰苦地地方出大力、流大汗,有很多很多人,还因为工伤事故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父亲,最疼我最爱我,我最尊敬最心疼的父亲,也在1993年的9月9日,因为抢救一位年轻的职工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父亲是为了别人更好地活着而去世的,但他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那时我28岁,父亲才55岁。父亲去世的时候,头上还没有一根白发!而且最为残酷的是,父亲再过一个月就退休了,他的退休手续已经提到了档案室里。父亲是我家的顶梁柱,没有他,我家的天就塌了!当时的煤矿是在一个名叫黄河的矿长领导下,只给了我家1500元钱和一卡车的煤炭,我给矿上提了几个条件,就是一是要给父亲开一个追悼会,二是解决我大妹夫的转正问题,三是我小妹妹的工作问题,四还有我母亲的生活问题。矿上答应我大妹夫只要完整地上够半年的班就给与转正,小妹妹当时刚刚从中学毕业,工作是没有问题。也给母亲安排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工作,说是每个月30元钱,最后我和爱人和妹妹也没有让母亲去干。父亲的墓地,换了两个地方,最后是我和母亲请我家后边的张伯给看的。在送父亲走的那一天,我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止不住地流,我和父亲虽然在一起了一辈子,但真正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太少太少了。小时候我上学,他上班;长大后,我为生活奔波,他一个班都不歇。不是他不累,而是他为了我们这个家,不舍得歇班。记得有一次我从铜川回到王石凹,父亲是上四点,夜里十二点多回来第二天早上还要上八点,我还没有睡醒,父亲早上已经上班去了。等我从睡梦里醒来一看,床头下是父亲给我打好鞋油的皮鞋,锅里是父亲给我热好的饭菜,看到那闪光发亮的皮鞋和热得不冷不热的饭菜,我的鼻子一酸,就哭开了。父亲太疼我了,而我却那么任性,经常和他顶嘴,从来也不让他一点,也从来不懂得体贴他一点。还记得有一次,父亲下班回来,和我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父亲是太累了。我经常听那些老工人说,父亲为了我上大学,经常去干最艰苦最重的体力活。回忆起父亲年轻的时候,有说有笑爱唱戏爱唱歌的情景,再想想父亲去世前那几年不舍得吃不舍得穿的可怜,我心里难受的撕心裂肺、肝胆欲碎。在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父亲来看我,给我做了一身现在想起来很不错的派力司中山装,千里遥远地给我送到学校,我却不满意,任性地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坚决不要。父亲弯下腰捡起来,打掉衣服上的土,说,你不要,我回去穿。最后他舍不得穿,便宜卖给了另一位工人。还有一次,天上下着瓢泼大雨,我正在上课,突然一个同学告诉我说,你父亲来了!我当时正在三楼的教室里,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跑到楼下校园里,看到父亲没有打伞,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嘴唇冻得发青,脸也又黑又瘦,我急急忙忙把父亲领回宿舍,父亲换上我的衣服,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就给我从包里拿出十几个甜瓜,还有他上了三十多年班才奖励的一双老人头皮鞋。那时候,老人头皮鞋非常贵,我们大学好多同学还没有穿过皮鞋哪,父亲舍不得穿,先是从铜川回河南老家帮助母亲收麦子,收完麦子又种上玉米,然后回铜川路过我这里,冒着大雨给我送这一双老人头皮鞋。我一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摸着父亲那一双粗糙的手,摸了又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我送父亲去西安火车站的时候,父亲老是担心我一个人不会生活不会照顾自己,一遍遍地叮咛,一次次地嘱咐。我离开父亲走了好远,一回头,父亲却仍然跟在我的身后。后来我把父亲送到火车站的入站口,我和父亲告别,一个人多少有些惆怅地往回走,一直走了距离火车站将近一公里的五路口,不经意间一回头,就看见父亲又一次在我身后跟着我。那种依依难舍的深情,我一辈子两辈子也忘不了。在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常常想,哪怕我用我的生命,十年换十年,或者十年换一年,我也愿意我给父亲换回生命。再也听不见父亲的歌声,再也听不见他的叮咛,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再也不能面对面地喝上一杯酒、吃上一顿饭……,想起父亲艰苦而短暂的一生,我怎能不放声痛哭!
一个工人的离去,往往是一个家庭不幸的开始。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才48岁。母亲一遍遍地给我和爱人还有妹妹讲那一天晚上的事情,她说,半夜里,听见门上的门环哗啦啦地响,以为是他下班回来了,起来开门一看,没有人;刚刚躺下,迷迷瞪瞪似睡着还没有睡着,又听见门环哗啦啦地响,急忙起来开门一看,还是没有人。谁会想到哪?算卦的不是说他能活到九十九吗?咋就一声不吭地就这样去了哪?我的母亲虽然不善言谈,但心性极高,一般不求人。宁可自己心里委屈,很少向人诉说。只有父亲去世的日子里,她一遍遍地给我们说,他咋就这么狠心走了哪?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家庭的负担,从父亲去世的时候,才开始懂得帮母亲买一点菜,才叫人帮忙盘了一个吸风灶。记得有一次我给家里买了两篮子土豆,我让那个农民送回家,那个农民说起他的儿子因为婚姻问题自杀了,母亲听着直流泪,最后让我多给那个农民一些钱,并且拿出父亲的衣服和两个火车头帽子给了那个农民。在艰苦的岁月里,母亲从来不让姥姥作难,也从来不让孩子们受冻挨饿;在日子稍微好一些的年月,母亲总是帮助亲戚和邻居。只要是亲戚和邻居开了口,母亲就是再艰难也要帮忙。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从那以后,母亲很少笑,经常有病。原来她就不爱说话,现在就更加沉默寡言了。后来我接她到西安生活,她也不习惯,辗转回了河南老家之后,她的病就更加厉害了。最是那个坏政策,说为了避免人冒领工资,必须本人去矿上按手印才能开工资,那一次母亲拖着病重的身体在大妹妹的看护下,从河南老家辗转千里回了一次王石凹煤矿,从此一病不起,永远地离开了我们。那一次母亲回矿上,肯定想起了父亲,想起父亲去世后我们的艰苦。如果谁能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就是给我再多再多的钱,我也不要,我要母亲和父亲他们健健康康地活着。活着,才会有幸福;父母健在,才是最大的福。
有一段时间,我每次回王石凹,就是去给父亲上坟,烧纸,祭奠父亲,给坟上添土。王石凹几乎成了我伤心的回忆。
母亲去世后,安葬于老家河南。为了父母亲能够安葬在一起,我曾经多少次长夜难眠。直到2012年的清明节,在两个妹妹的帮助下,我才给父亲重新订做了一个柏木棺材,大妹妹雇人发掘请人安放并买的寿衣,用她邻居家的车将父亲的尸骨从王石凹的傲背山,运回了老家河南。父亲去世的时候,参加父亲葬礼的有一百多人;在父亲去世三周年的时候,参加父亲纪念的有三百多人;在父母亲合葬的仪式上,参加父母亲逝世纪念的有二百多人。在我老家,好多如今健在的老人,每当提起我的父母,都深情地回忆起好多往事,想起父母的善良,说起父母常常会说“好人不长寿”,并且感慨万千。和父亲一起工作过的好多王石凹煤矿的老工人,只要一提起我的父母,总是心情十分沉重。曾经有好几位伯伯叔叔对我说过,“对人好,能吃苦,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呀!”曾经有一位老人这样说过,有的人死了多年,人们一想起他还要骂上他几句;有的人去世多年,人们一提起来,就想念他们,怀念他们。你的父母亲都是难得的大好人呀。为什么你每次纪念父母亲,好多人都不请自到,原因就是他们心里忘不掉你父母亲的好处啊!
10、沧桑沉浮矸石山
矸石山,其实不是山,而是煤矿的矸石堆得多了,就成了矸石山。
我看到过的最大最高的矸石山,是当年王石凹煤矿的矸石山。那座矸石山,位于王石凹煤矿东边与一座山的交界之处,中间的一道深达一千米左右的山沟的一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从煤矿井下运来的矸石,长期堆积在这里,就形成了当年的矸石山。
当年,一列列火车的煤炭运往祖国四面八方,一车车的矸石却被堆积在煤矿的旁边。那时候,还是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至少有几十个矿工子弟,冒着极大的危险,等待着矸石运来的时候,在矸石山上捡拾矸石里面的煤块。当年的管理并没有现在这么严厉,却比现在更有人性化一些。那些十一二岁到十七八岁的孩子,满身都是很脏的衣服,头发乱蓬蓬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身手却特别利索,每当一节小矿车从高处望山坡下倒矸石的时候,这些小伙子都会争先恐后,在哗啦啦望山下流动滚落矸石的山坡上,捡拾那些煤块。在情况好点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捡拾一大堆,堆起来卖给当地的农民。在情况不好的情况下,多少也可以维持生计,给家庭减少负担。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母亲曾经在煤矿上干临时工,给煤矿砸石子。父亲是每天下班之后都去帮忙,我在星期天的时候,也经常去帮忙干一点活。那时候,我亲眼见到了那座矸石山,见到了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为了生活在矸石山上捡拾煤炭的情景。如今几十年过去了,那些画面依然历历在目,如同昨日。
当年的矸石山,不仅有自燃的煤炭,而且有一股极强的硫磺的味道,有些煤炭含硫量极大。远远望去,矸石山到处浓烟滚滚。走近一看,矸石山不仅危险,而且硫磺的气味十分刺鼻,有时候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时候,很多人并不了解硫磺、瓦斯等这些有害气体,大家都认为浓烟滚滚是一种煤炭燃烧的烟雾,风一吹就会散去。那些衣衫破烂、身手强健的小青年在寒冬的腊月,依然在那矸石滚滚的激流中,不停地奋力地抢着捡拾煤块。那不仅需要力气,而且需要技巧;不仅要冒着极大的危险,有时候还要与同伴相争。每当一列运送矸石的小货车倾倒矸石的时候,矸石山的陡坡上,一块块矸石汇聚成洪流,向山下流动,小青年们手脚都不能停,飞快地从矸石流动中不断攀爬,不断向上,才能维持住站立的位置,看到一块煤,就像发现一块钱,小伙伴们你争我抢,最后落入谁手,很多小伙伴们都会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破烂的衣服,黑乎乎的手,脸上也黑乎乎的,皮肤粗糙,头发很乱,有的孩子还流着鼻涕,他们不怕危险,不畏艰难,也不会觉得艰难,在寒冷的冬天为生活打拼。用现在的话讲,他们是奋斗者,他们心中有梦想,行动上有追求,但他们那时候也许根本不懂得什么梦想,也根本不理解什么是追求,他们只是一天又一天的重复着每天的艰苦生活,有时欣喜,有时痛苦,有时候无可奈何,有时候发出一声叹息。
我和我的同学,那时候也不理解什么是生活,我们也走上矸石山,在那浓烟滚滚的矸石山上,我们穿越而行,有经验的同学提醒着哪里可以通过,哪里会烫脚,哪里很危险。我从矸石山烟雾里走着,心里想象着当年最流行的南斯拉夫电影《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和《桥》里的枪林弹雨,心里甚至涌现出十分自豪的场面。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真是懵懂而且幼稚。看到那些在矸石山上捡拾煤块的孩子们,我的心中甚至流淌过一种尊敬的感情。
时光如流,岁月如歌,转眼之间,我离开王石凹煤矿已经三十多年了。在这三十多年里,经常会想起父母亲那一代人为建设王石凹煤矿而拼搏奋斗的很多温暖往事,也会想起很多同学和朋友,有时候也会有很多的痛苦与惆怅,很偶尔地,也会想起当年王石凹煤矿的矸石山。
乡愁如烟,思念如酒。在遥远的草原,我回忆起当年的王石凹煤矿,不知不觉地也想起了矸石山。矸石山,其实根本不是山,那是一些矿工子弟贫困生活的回忆,那是一段矿工子弟奋力打拼的历史。
遥想当年矸石山,
多少往事在眼前。
莫说人生多风雨,
青春一去不复返。
11、泪水化作长相思
岁月的长河日夜奔流,我们的生命正如那长夜漫漫的星辰,也曾经辉煌过,也曾经精彩过,最后渐行渐远,渐渐消失。但是记忆不老,爱心不老,我们的牵念不会老去。不仅不会老去,而且岁月越是长久,记忆越清晰,思想越深刻,怀念越强烈了。距离越是遥远,心中的牵念越浓郁,友谊越纯洁,想念的浪潮也更加汹涌激荡了。
王石凹,一个不大的地方,曾经是新中国一五期间全国155个重点建设项目之一,曾经是苏联专家设计并投产的样板煤矿,曾经创造了无数的荣誉和辉煌,也曾经战胜了无数的艰难困苦,到了如今的2015年,即将走完它的开采煤炭的历史。
好多的老人已经走了,好多原来的建筑也已经不见了。代之而起的是人工绿化的风景,拔地而起的高楼,仿佛一位老人,走过了青春,走过了爱情,经历了悲欢离合,如今虽然穿上了一身豪华的外衣,毕竟经不起岁月的沧桑、人世的变迁。他的脸上全是皱纹,他的身上只剩下皮和骨头,他的热血和青春全部无私地奉献给了王石凹煤矿。
我站在傲背山上望着王石凹,走在王石凹的街道上看着王石凹,徘徊于原来的学校旧址,流连于曾经居住的北山沟和西山,想着王石凹。我在阅读,我在思索,我在追忆,我在怀念。
王石凹还是王石凹,只是不是当年的王石凹。
王石凹还是王石凹,已经不是心中的王石凹。
我们也年轻过,我们也惊喜过,我们也青春过,我们也自豪过。所有的苦难我们曾经一起度过,所有的幸福我们也曾经一起追求;所有的痛苦,我们曾经一起承担;所有的欢乐,我们也曾经一起分享。
在王石凹,我们曾经一起走过。
12、浪花滚滚漆水河
不知不觉,已经离开铜川多少年了。从来不需要提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有人一说起什么什么煤,什么什么铜,或者一提起什么什么川,我的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你,想起了我魂牵梦萦的铜川。在许多人眼里,铜川就是一个地理概念,而在我心里,铜川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故事的地方,那里不仅曾经生活过我的亲人和朋友,同学和伙伴,而且有我的童年,有我的青春,还有我的爱恋与遗憾。
一条穿城而过的小河,名字几乎被人们忘却。一路上蜿蜒曲折,也曾经波澜壮阔。无论是得意还是失落,她依然坚定执着。她的碧波映照着天空,她的心中渴望着黄河。虽然被愚昧的人类粗暴污染,内心里依然在谱写一首奋进的歌。——为漆水河而作
铜川市属于东北西南走向,从北到南,东西两面是连绵不断的群山,一条川流不息流的河流穿城而过,将铜川市一分为二,整个铜川就在这两面群山之间的河流两岸建设发展而成。所以铜川从空中俯瞰,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川”字。穿城而过的这条河就是著名的漆水河。
据考证,漆水河属于石川河上流源头,而石川河则是黄河支流渭河的一大支流,发源于陕西省铜川市焦坪北山和耀县(铜川市耀州区)瑶曲镇的北山,自西北向东南,弯弯曲曲流经铜川市王益区和耀州区,跨越渭南市富平县,蜿蜒流经西安市阎良区和临潼区,最后于西安市临潼区的交口镇奔流进入渭河。石川河的上游就是漆水河和沮水河,二水南下于富平县境内洪水乡岔,一路沉浮长达144公里,盛产细砂、鹅卵石,为石头之川,故称石川。石川河上源分为二支,东支是漆水河,又称铜官水,西支沮河为石川河正源。漆水,又称漆河,以源头多漆树而得名,源于陕西省铜川市耀州区东北凤凰山东面的崾崄梁下,与宜君县西南哭泉梁的塔尼河汇合后入金锁关,南偏西流,汇聚马杓沟、雷家河,穿过铜川市区,再汇合王家河、小河沟之水一路向前,于耀州区城南流入沮河。全河长63公里,流域面积814.7平方公里,平均比降11‰,年均径流量0.38亿立方米。上段基岩裸露,中段为灰岩地段,河床多砾石,下段进入地堑式断陷盆地,河谷展宽。沿河两岸水泥窑场、废渣碎石遍布,阻碍行水,易发洪水灾害。
铜川本来以煤炭而闻名于世,辉煌时期曾经被称为光荣的煤城。在铜川矿务局建设和发展壮大时期,这里的河南人特别多,也曾经被陕西人称为“小河南。”由于过去漆水河长期泛滥,铜川人民曾经深受其害。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铜川市出了一位善于治水的市长,被人们尊敬地称为“铁市长”,他就是张铁民。据报道他为官清正,擅长治水,不仅为铜川漆水河修筑了坚固而永久的堤坝,而且在治理西安过程中,也充分发挥了他治水的特长,加宽加固了西安市全城的护城河,至今人们津津乐道的西安市护城河公园,当年的铁市长功不可没。洪水因为泛滥而令人敬畏,市长因为治水而青史留名。人们记住了铜川,记住了煤炭,记住了铁市长,却忘记了那些几十年如一日在铜川矿山奋战的煤矿工人,忘记了这条穿城而过的河流。
我在铜川生活工作的时候,虽然天天都在河边玩耍,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条河的名字。那时候已经多年太平,自从铁市长修筑堤坝之后,多年来也没有发过洪水,河水基本已经污染,濒临枯竭。每天下班之后,由于精力充沛,青春活力无处发挥,总是和几个年轻人走在河道的鹅卵石上,沿着河道走上很远很远,说一些漫无边际的话语,想一些想入非非的心事。有时候我就常常想,这里那么多的鹅卵石和石头,怎么没有宝石和钻石哪,但愿我可以在无意之间,能遇到一块意想不到的的奇石,给我带来奇遇,改变我的命运走向,但自己也清楚,这不过是一场可笑而多情的梦想而已。不必太在意,也不必过于认真。哈哈一笑,青春年少。我真正知道这条河的名字,还是阅读当时的《铜川报》,那时候《铜川报》上有一个栏目,名字就是“漆水”。从此我知道了她的名字,也曾经默默地想了很多很多。
有时候,我常常站在漆水河岸边,看着远去的河道,听着哗哗流淌的声音,心仿佛也随着流水流向了远方。就是这条河,滋润着铜川市的花花草草,就是这条河浇灌着铜川四周的土地,就是这条河,几经曲折,最终追随着母亲河,流入了大海。
13、 蜿蜒长河卧彩虹
左岸是你,右岸是我,我们中间的距离,仅仅只是隔着一条河;你在天涯,我在海角,思念像一条美丽的彩虹,一端连着你,一端连着我。你在故乡,我在异地,感情如一座静默的深山,一头扛着晚归的斜阳,一头托起初升的明月。
据我所知,整个铜川市从北关开始到川口结束,在漆水河上一共架着八座大桥,每一座桥都各具特色,但大都属于石头所砌的石拱桥类型,这八座桥分别是北关桥,三里洞桥,青年路桥,大同桥,体育桥,红旗桥,宜园桥,川口桥,其他七座桥梁都不怎么出名,唯有一座桥,好像是墙里开花墙外香,貌不惊人却名声在外,这座桥就是大同桥。好多外地人都说,铜川的大同桥全部是铜做的,当然这也是铜川人引以为豪的一座桥,只不过铜川并不出产铜,就是铜川真的出产铜,也不会铸造一座铜桥,所谓的“大铜桥”也只是铜川人自欺欺人、聊以自慰的一种以讹传讹,其实名不副实。但如果你真的到了铜川,登上大铜桥看一看漆水河两岸,其繁华程度,红男绿女、灯红酒绿,其实一点也不亚于大都市。
在我的印象里,漆水河上北关那座桥看上去古朴典雅,有一种古老的历史沧桑感。三里洞那座桥虽然属于小家碧玉,但也庄重大方,十分稳重。青年路那座桥经过几次整修之后,看上去就像农民进城,棉袄换西装,旧貌变新颜了。体育桥因为有一座体育场而在铜川十分显著,走上去完全可以体验一把现代都市的小桥流水人家的意境,但由于熙熙融融人来人往的人群,又觉得仿佛是微型的清明上河图了。红旗桥一听名字就知道是毛泽东时代的产物,也符合那个时代许许多多工人农民的性格,直来直去。宜园桥远远看去就像一座独木桥,非常能够衬托漆水河的壮阔。除此之外,河上还有几座无名的小桥,令我常常想起大渡河上的铁索桥。颤颤巍巍的,随风摇摆,胆小的人走上去,有一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唯有大同桥,是中间一根巨型的竖杆,两边是多条钢索拉起,远远看去像一把古老的竖琴,在弹奏着动人的歌曲。目前铜川的桥,大同桥早已经被甩在了后边,最壮观的当然是那些高速公路上架起的一座座大桥,不仅气派壮观,而且连绵不断,横亘于山川之间,像一条横卧的长龙,气势雄伟,气概磅礴。
14、忠贞不渝孟姜女
因为懂得,所以心痛;因为珍惜,所以流泪;因为高洁,所以芬芳;因为忠贞,所以永恒。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听外婆给我讲了很多很多神话故事和民间传说故事,其中四大民间故事特别令人难以忘怀。那些故事好像就是刚刚发生,好像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有好像都是我自己的经历一样,深深感动着我,似乎融入了我的血液。其中孟姜女的故事更是让我刻骨铭心。特别是叶圣陶先生撰写的《孟姜女》,更是让人终生难忘,堪称珍珠之中的珍珠。回忆起来,孟姜女的故事仿佛历历在目:
秦始皇时候,有个女子名叫孟姜女,嫁个丈夫名叫万喜良。两个人感情非常好,可惜结婚才一个月,官府就征万喜良去当差。并且限期很紧,立刻就得动身。到哪儿去呢?到北方的荒凉地带去。去干什么呢?去修筑万里长城。多长时间可以回来呢?谁也不知道。当时各县各村都征人,人数成千上万,万喜良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真是个晴天霹雳。没出这件事的时候,一家人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公差一上门,马上就把家庭拆散了。公差凶极了,催人上路,就像屠夫赶猪样一样。孟姜女又是怕,又是恨,心慌意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好。她跟着公婆送丈夫到村口,那里挤了很多人,送人的,被送的,都含着眼泪。她恨时间太短,说不尽很多话,身体要保重啦,热冷要留心啦,常常捎信回来啦,能回家的时候赶快回家啦……说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公差催着赶快走,送行的跟上路的这才分开,却还是我追着望望你,你回头看看我,直到彼此瞧不见影儿。
孟姜女跟着公婆过日子,她体贴地侍奉公婆,跟丈夫在家的时候一样。公婆见孟姜女这样,心里也就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慰。
可是万喜良一去就杳无消息。孟姜女时常到村口去看,希望过路的人给捎封信来。好容易遇见几个从北边来的人,问他们见着万喜良没有,他们都说不认识。孟姜女又时常抬头望天空,希望鸿雁落下来,脚上带着万喜良的信。可是一群群的鸿雁飞过去,一只也没有落下来。万喜良在外边究竟怎么样了呢?累了怎么休息?病了有谁照顾?是不是平平安安地在那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孟姜女这样想想,那样想想,心里越来越不安定。跟公婆说起,公婆也说惦记得要命,脸对着脸唉声叹气,谁也没有好主意。
一晃几年过去,这一年又到了冬天。猛烈的西北风刮起来,吹到脸上像刀削似的。孟姜女想,丈夫在北方,北方的风比这里还要厉害得多。那里不但风大,而且满地冰雪。寒风和冰雪围住丈夫,他带的几件衣服肯定早就破旧不堪了。那怎么受得了?他怎么能够得到新的寒衣呢?他没法得到,除非自己给他做。他怎么穿上自己给他做的寒衣呢?他没法穿上,除非自己去给他送去。
于是,孟姜女就开始做寒衣。剪刀忙忙地裁,针线密密地缝,就怕穿在身上不够暖和,就做得特别厚。她一面做,一面祈祷北方的风吹得轻一些,天气暖和一些,不要跟丈夫为难。她一面做,一面默默地跟遥远的丈夫说话,叫他忍耐几天,自己正在为他做寒衣,做完就给他送去。
公婆也很惦记儿子,她自然希望媳妇能够为儿子送去寒衣。可就愁她不认得路,不知道儿子在什么地方,送不到。
孟姜女回答公婆说,自己不知道丈夫在什么地方,可是知道那个地方总在世间,秦始皇能把丈夫派到那个地方,她就能找着那个地方。公婆听她说得有理,等她完工,就让她即日就动身,快去快回。
她背起包裹,包裹里是自己亲手给丈夫做的寒衣,辞别公婆,就启程了。一路上鸡鸣赶路,日落投宿,一直往北方走。她知道只要方向不错,总能到达丈夫所在的地方。
她一直往北方走,道路越来越艰难了,可以说根本没有什么路,尽是崎岖不平的山石,山坡很陡,又盖了很厚的雪。她常常要两只手着地,在山石上爬,累得要命,呼呼地喘气,心好像要爆炸似的。背上的包裹也越来越重,仿佛里面不是衣服,是石头。这些她全不管,一心只想着丈夫在前边。自己要给他送寒衣,哪怕千难万难,非找着他,让他穿上不可。
一天,她望见远远的连绵不断的积雪的山上有一条曲折的黑线,心里猛地一动,莫非这就是万里长城?要是这就是万里长城,那么丈夫就在眼前了。她一阵兴奋,好像身上添了好些力气,走得更快了。近了,近了,黑线变成黑带子了,随后看得清城墙城垛口了。向左右两边望望,只见那城墙沿着高高低低的山峰伸过去,望不到头。最后她走到城墙底下,抬起头来看,有二十来个人那么高:这果然是万里长城!
那里只有奔腾呼啸的风,听不见旁的声音。只有几只苍鹰在高空盘旋,看不到旁的生物。筑城墙的人们在哪儿哪?丈夫在哪儿哪?孟姜女起初以为找到万里长城就可以找着丈夫,可是,自己现在明明站在长城脚下,别说丈夫,连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
她急着想找个人打听一下,就回过头来望。望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山沟里有一家人家。她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开门的是一个老大娘,满脸皱纹,眼里布满了红丝。
孟姜女把自己的事情给老大娘说了,话没说完,老大娘的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他说:“你的丈夫就是万喜良?万喜良我认识,他是我儿子的好朋友。当时千千万万人都在这里修这该死的万里长城,他们俩常在一块儿。”
孟姜女问:“如今万里长城修好了,他到哪儿去了?”
老大娘哭出声音来了,她断断续续地说:“埋了……没等到…..万里长城…..累死了…..就埋在…..万里长城……底下了…….你丈夫……我儿子…..还有…..千千万万…….累死的……全埋在……万里长城……底下…….”
自从万喜良被征出门,孟姜女虽然惦记他,但一回也没哭过,现在听老大娘这么说,禁不住放声大哭。那哭声凄惨哀伤,牵肠绞肚,简直没法形容。
她没料到那一回到村口送丈夫就是最后的离别,从此再也见不着丈夫的面了。她没料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好寒衣,辛辛苦苦跑了那么多路,竟落了个空,穿寒衣的人已经埋在地下。她为这个哭,想一阵哭一阵。
她想起在家里在路上做的好些个梦,不是夫妻俩欢欢乐乐地在一起过日子,就是丈夫平平安安地回来,说从此再也不分开了。她想起自己编的小曲儿,虽然没有几句话,可是唱着自己心里就痛快一些,别人也喜欢听。如今证明好梦是空的了,小曲儿只能引起悲伤的回忆。她为这个哭,想一阵哭一阵。
她想公婆在家里怎样盼望,盼望儿子又盼望她,她想起公婆嘱咐她快去快回,最好是双双回家,至少也要带个平安消息。如今他们的盼望成了一场空,他们的儿子早已埋在长城底下。她为这个哭,想一阵哭一阵。
她不相信死了埋了就不能见面,她要跟丈夫间最后一面,哪怕是死了埋了。她不相信万里长城就能压着她丈夫的身体,万里长城原来是人修的,每一块砖头石头全是人垒起来的。什么时候万里长城倒塌,丈夫的身体显露,自己能跟他再见一面呢?她为这个哭,想一阵哭一阵。
她不住地哭,也不知哭了多长时候,只哭得天愁地惨,积雪变色。天空中风云奔腾,风声又大又急,好像海面上起了海啸。黑云尽在那里堆积,压得很低很低,几乎要碰着那些城垛口了。
忽然间,天崩地塌的一声响,长城倒了八百里!
这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秦始皇即刻就派人查究。查明万里长城是孟姜女给哭倒的,就把她抓住。秦始皇非常气愤,决定重重治罪,办她个车裂。可是又听说她长得美丽,就又改变了注意,说只要孟姜女答应做他的妃子,就可以免罪。
孟姜女听人传言,冷笑了几声,说做妃子也可以,不过得把万喜良他们的尸首捡出来,好好装殓,由秦始皇亲自祭奠。秦始皇满口答应,完全照办。
万喜良他们的尸首从倒塌的长城下捡出来了,还没腐烂。孟姜女果然有看见她的丈夫了,抚着他痛哭了一场,给他穿上她亲手做的寒衣。万喜良入了殓,秦始皇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朝棺材祭奠。
孟姜女转过身去,一头撞死在山石上。
孟姜女哭的时候,我也哭;孟姜女想的时候,我也想。孟姜女死了的时候,我仿佛也死去了一样。
在铜川北关,专门有一处祠堂,里面供奉着孟姜女,如今那里已经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姜女祠。远远地,我望着孟姜女的雕像,心里充满着无比的尊敬。唯有纯洁的爱情,才配称为爱情;唯有忠贞的爱情,才配称为爱情。今天我们在铜川瞻仰孟姜女,许多人都应当深思,当今社会变化万千,我们内心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感情。
由铜川市区向北大约十几公里还有一个地方,名字叫做哭泉。据传说,哭泉就是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地方。如今这里也已经成为旅游景点。距离哭泉不远,就是著名的金锁关,如今的金锁关经过政府投资开发,不仅有石林旅游景区,还有几百亩的向日葵也遍地盛开,向着游人招手致意。
每当我想起铜川,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孟姜女;每当我想起孟姜女,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忠贞而伟大的爱情。孟姜女的故事将千古流传,孟姜女的爱情将万古流芳。
15、座座青山寄深情
有一座记忆深处的山,山里蕴藏着无数宝藏;有一本心灵深处的书,树立饱含着万千深情。也许你已经走过,我们却擦肩而过;也许你还会想起,也可能你早已经忘记;而我却念念不忘,心里始终留着一个位置:等着你。
铜川有多少座青山,就有多少宝藏;有多少个煤矿,就有多少财富。
铜川矿务局最旺盛的时候,曾经有东坡煤矿、鸭口煤矿、徐家沟煤矿、金华山煤矿、王石凹煤矿、李家塔煤矿、三里洞煤矿、桃源煤矿、王家河煤矿、陈家山煤矿等几个国家级大型煤矿,其中王石凹煤矿曾经是国家一五期间全国156个国家重点建设项目之一。一列列火车满载着乌黑的金子,从铜川出发,奔赴四面八方,煤炭的火焰点燃了青春,点燃了激情,驱散了寒冬,温暖了祖国各地。那时候,煤矿工人是一个非常自豪的称呼,那时候,煤城铜川曾经是英雄辈出的地方。几经沉浮,几经沧桑,如今的煤城如今成了没落之城,多少煤矿工人已经下岗,多少家庭还在打工的路上处于奔波之中。
山也还是那座山,河也还是那条河,只是当年的好多人已经不在了,有的已经远走高飞,有的已经命归黄泉,有的还在异地他乡打拼奋斗。然而不管这社会发生多大变化,总会有一批人在这里奋斗,总会有一批人在这里坚守,在这里我要向他们致敬。这些人,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同学,也有我的朋友。
铜川市处于狭长的丘陵地带,无论站在铜川的那个位置,四周一望,都是满目青山。市区很多山都是无名之辈,唯有十里铺的东南方向有一座山,特别雄伟高大,名字叫做凤凰山。从山脚开始,有一条陡峭的绞车道属于水泥砌成的楼梯小路直通山顶,距离大约有一公里左右。站在铜川十里铺体育场,或者公共汽车上,远远地就可以看到这条绞车道,仿佛一条通往天上的天梯,令人敬畏,令人神往。凤凰山山势险峻,高大挺拔,像一位令人尊敬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铜川十里铺东南方,既沉静又庄严,既威仪又慈祥。山上也有奇花野草,也有怪石林立,也有瓜果飘香。沿着绞车道小路攀登上去,山顶上是一片开阔平原,到处都是当地农民播种的庄稼和苹果园。除了山鸡和松鼠之外,有时候也可以看见几只农民自己家养的菜鸡。站在凤凰山上往四周看一看,大有一种登泰山的感觉,真正可以体会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从凤凰山往下看铜川,川流不息的车辆就像小虫,熙熙融融的人流就如蚂蚁。记得那时候,刚刚从学校毕业,每天早上六点钟起床,从十里铺一口气跑步到五里铺,在五里铺一个单位里用一盆凉水从头顶冲下,然后再跑步到体育桥,沿着那条陡峭的绞车道一口气登上凤凰山顶,前后不足一个小时。转眼间时光飞逝,多少激情已经平淡,多少青春往事已经永不再来。人生是如此短暂,青春是如此急速,真的令人感慨万千。当年铜川气象局也设立在凤凰山上。气象局有我一位要好的同学贾乾生,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小聚。特别是有一次,我和建业到气象局去玩,晚上在乾生那里喝酒,一直喝到半夜。我和建业还不尽兴,又在那里大声唱歌,一首首地高喊,记得唱的是87版的电视连续剧《红楼梦》插曲《红豆曲》,只顾自己高兴,忘了影响别人,直到第二天醒来,才后悔不已。指导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觉得十分过意不去。那时候太年轻,真的什么都不懂,最是让我担心的是害怕气象局单位的人对我的同学乾生印象不好。每次登上凤凰山,看着气象局的标识,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和建业、乾生、同文几位同学之间的友谊。随着时间和命运的变迁,我们虽然身处异地,距离遥远,不能经常见面,但随便什么时候见了,一点都不陌生,一点都没有隔阂,这才是真正的友谊。一生有几个这样的同学和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别了,美丽的凤凰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了,就是看上一眼也很不容易啊。
与凤凰山隔河相望,有一座高山,名字叫做虎头山。虎头山山势巍峨,山坡陡峭,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猛虎在巡山过程中,偶然一回头,刹那间被定格在铜川十里铺西北面。从小河沟的一条山路上行,一眼望不到山顶,虽然经过多年的开发建设,虎头山依然那么险峻,那么曲径通幽,那么峰回路转。一边登山,以便欣赏铜川的风土人情,这里别有情致。铜川人就是那么喜欢居高临下,偏偏就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在虎头山上了建筑好多好多房子,把家安在虎头山上。后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又成立了一个铜川教育学院,也建在虎头山顶。自从有了教育学院之后,铜川也开始有了自己的大学了。谁知这大学不是那大学,随着大学校园庸俗化的普及,如今的大学文凭已经卖到250元钱一张了,据说还可以批发,批发价肯定更低。不知不觉的,我就忽然想起北关铜川市一中占用的孔庙来了。孔庙也称文庙,本来是纪念孔夫子的庄严圣地,十分古朴,很多古迹尚存,里面也有几棵千年古柏,后来被改成了学校。那几棵千年古柏,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倘若孔夫子地下有知,看到如今的教育现状,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是否仍然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当年我在虎头山上,也有一个教书的朋友,虽然长相不属于二班的,但他却常常说,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至于到底温柔不温柔哪,只有他老婆知道。但此人知识非常渊博,曾经考上了研究生,因为家里条件比较清贫,于是放弃了求学,毅然来到铜川教育学院教书。经他介绍,我也曾经在虎头山铜川教育学院图书馆借了一部三家汇评本红楼梦,内心非常喜爱,很想得到一部,因为是公家的,最后还给了图书馆,至今记忆犹新,仍然可以回忆起那些插图和封面的样子。
虎头山啊虎头山,风霜雪雨多变迁。几番旧梦成新梦,多少感慨在心间。
铜川不仅有一座虎头山,还有几条著名的沟,那就是老虎沟,小河沟,和狼沟,在铜川都非常出名。其中小河沟和老虎沟已经变成了重要的商业经贸小区。当年我非常喜欢在老虎沟里吃扯面拉条子和那里的肉夹馍。特别喜欢当拉条子扯面出锅以后,老板把油烧得冒着烟,“呲”的一声把油泼在面上的那一种感觉,每当想起来,仍然觉得香味四散,特别想吃。如今在外地,吃到的扯面拉条子虽然价格涨了十倍还要多,标的牌子也是关中或者小关中,但却吃不出一丝一毫关中的味道来。
16、人生最爱是书香
有了物质,我们才活着;有了知识,我们才进步。
多年以前,我非常喜欢读书。铜川所有的书店和阅览室、图书馆,都曾经留下了我的脚印。从川口的一家私人书店算起,当年铜川矿务局供应处有一个小图书馆,只有一间房子大,但对于喜欢读书的人来说,有书的地方就是天堂。铜川矿务局矿工俱乐部有一个很好的图书馆。那里藏书非常丰富,管理人员也非常好,每次我去借书,他都十分高兴,而且非常有礼貌。铜川文化宫旁边的新华书店是铜川最大的书店,我曾经在那里买过不少自己心仪的书。由于经常去那里,那书架上摆着什么书我都非常熟悉。七里铺也曾经有过几家读来读去读书社,私人办的,很小,但当时生意也很好。铜川图书馆是一家非常正规的图书馆,那里不仅藏书丰富,而且管理人员很有素质,对人非常热情。我曾经在那里读了不少书,也借过不少书,和那里阅览室的人几乎成了朋友。每次去阅览室,可以进到图书管理人员的里面,任意挑选着看。后来由于单位一位同事的弟弟,为人太不怎么样,偷出来两本书,也没有被发现,后来被我知道了,狠狠地训斥了这位同事的弟弟,并且叫他把书还回去,我们两个翻了脸,他也不去还,最后我觉得特别对不起管理图书的那位朋友,感觉玷污了人家对我们的信任,我就去把书还给人家,没想到那位管理图书的朋友从此再也不信任我了,从那以后我心里也很难受,但那时候年轻,既自尊又死要面子,也不太爱说话,也没有再去解释,从此我也就不太去铜川图书馆了。但每次路过那里,总是情有独钟,恋恋不舍,有些遗憾,有些惆怅。因为那位同事弟弟的不诚实,影响了我的友谊,也让我失去了很多读书的乐趣。铜川图书馆是一个宝库,至今我仍然向往不已。自从铜川设立新区之后,铜川图书馆已经迁往新区,至今距离遥远,对那里仍然充满神往,充满思恋。
在北关街道上也曾经有一家书店,记得那时候还卖过诗词录音磁带,每次去北关,我也喜欢到那里去看看。那时候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录音磁带,心里就想,什么时候我才能都听上一遍哪?如果那个时代,能够听上著名播音员或者配音演员的电影对白录音或者诗歌朗诵录音,真是万分的幸福。北关铜川师范学校也有一个不错的图书馆,管理人员是一名女老师,非常诚实。我经常去借书,几乎不需要什么手续,后来越拿越多,一次竟然去拿几十本。有许多书在传阅的过程中都丢失了,也有的书是因为朋友喜爱,留下不给还了,至今想起来,都有点汗颜。也许她早已经把我忘记了,但我却永远也难以忘记。但是我自己,对于自己要求比较严格,除了关系特别好的同学和朋友的以外,一般不随便要人家的东西。记得那里有一本价值2元钱的红楼梦诗词大全,我内心非常非常喜爱,但由于是公家的,终于还是给她还了。多少次,在许许多多的书店,我都没有找到那本书,至今引以为憾。但后来在西安的旧书摊上,买到了一本蔡义江注释的红楼梦诗词大全,一口气读完之后,至今视为珍宝,爱不释手。
在铜川,当年铜川局一中也有图书室,因为郭柏林同学在那里,我也去过很多次,也借过几次书。至今仍然没有忘记。
有人说,看一个国家的素质,就看这个国家如何对待它的工人与农民;看一个民族的素质,就看这个民族如何对待知识和知识分子。铜川有很多书,这是一座不可超越的高山,也是一个无比广阔的海洋,这里的奇珍异宝都是十分珍贵的财富,铜川要真正地腾飞和发展,离不开图书馆。图书馆倒闭的时代,也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处于低谷的时代。
17、耀州瓷器遍天下
优良的传统让我们更加厚重,灿烂的文明使我们更加坚定。不忘历史是为了更好地掌握现在,艰苦的奋斗是为了更好地开创未来。
当年我们同学在一起,经常互相开玩笑,说这个人“瓷”得很,像个“瓷葫芦”,或者更严重一点,说这个人是个“瓷锤”或者“瓷锤子”。我有时候就常常想,为什么总是离不开这个“瓷”哪?是谁第一个把“瓷”与“愚昧无知笨拙”联系在一起的?说起瓷,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起瓷器。瓷器之所以珍贵,主要是用最简单的泥土可以烧制出人们难以想象的日用品和艺术品。从铜川老区出发向耀州区前行,不久就可以看到耀州窑遗址博物馆。作为外行,我也曾经在那里走过很多次,但是并不了解她,也没有珍惜过她,因为我不懂得她的珍贵。直到离开她多年之后,才明白耀州瓷器的精美与珍贵。
其实耀州窑瓷器的精美有着悠久的历史渊源。据介绍,耀州窑宋代晚期以青瓷为主,胎薄质坚,釉面光洁匀静,色泽青幽,呈半透明状,十分淡雅。装饰有刻花、印花,结构严谨丰满,线条自由流畅。纹饰多满布器内外,种类繁多,有牡丹、菊花、莲花、鱼、鸭、龙凤等,风格粗放健美,生动自然。器形有碗、盘、瓶、罐、壶、香炉、香熏、盏托、注子温碗、钵等。
耀州窑在宋时北方的青瓷窑场中最负盛名,堪称翘楚。于神宗元丰(1078-1085)至徽宗崇宁(1102-1106)的三十来年间,曾为朝廷烧制贡瓷。其不凡的制瓷技巧和洒脱活泼的风格对当时各地窑场产生了很大影响,得到广泛推广,由此形成了一个自北而南的范围广阔的耀州窑系。耀州窑系以黄堡镇为中心,襄括了河南宜阳窑、宝丰窑、新安城关窑、广东西村窑、广西永福窑、内乡大窑店窑等多个窑场。各窑制品均与铜川窑相似,仅由于所用原料有差别,胎质与釉色也有些微不同。主要产品有:碗、盘、瓶、罐、壶、盆、炉、枕、彩合、香薰、注子、盏托、钵等,凡属生活需要的品种应有尽有。 唐和五代时胎质稍松,呈灰色,釉质失透,有乳浊感;宋代青瓷胎体较坚簿,胎色灰褐或灰紫,釉质莹润透明,釉色青绿如橄榄,釉薄处呈姜黄色;金、元时胎质稍粗,胎色呈浅灰或灰色,釉面多数姜黄,青色者少。釉质稀簿而不润。装饰手法上以刻花和印花为主,刻花尤为精美,刀法犀利流畅,刚劲有力,立体感较强。装饰艺术上,纹饰丰富多彩。纹样有动物、人物、花卉和图案等。纹样中的动物有龙、凤、狮、犀牛、马、羊、狗、鹤、鹅、鸭、鱼、鸳鸯等。人物有婴戏、佛象、力士等。花卉有莲花、牡丹、菊花、梅花、水草等。图案纹有:八桂纹、三角纹、回纹等。在纹饰上,五代以前古朴大方;宋时丰富多样,且技艺精湛,出类拔萃;金元时日趋简单。耀州窑的烧造工艺和装饰技法,对全国各地的影响较大,除陕西境内的一大批窑仿烧外,它的技艺还传到河南省的临汝、禹县、宝丰、内乡等窑,传到广东的西村窑、广西的永福窑,形成了以黄堡镇窑为首的一个庞大的窑系。
目前铜川市老区的山上,有一个陈炉古镇,那里仍然生产着精美的瓷器。走进陈炉古镇,你不仅可以感受到历史烟云的熏陶,更可以领略到瓷器传承的生命力,以及陈炉古镇的古色古香的美丽与魅力。如果你到陈炉去,不妨买一套瓷器欣赏一下,也可以作为旅游消闲,因为那里的丘陵风光也是十分迷人的。特别是山上柿子红了的季节,更是别有风韵,与众不同。
年轻时候,总觉得耀州瓷器土里土气的,不时尚不洋气,很笨拙。随着年龄的增加,阅历的增多,也经历了人生的很多沉沉浮浮,才发现才懂得淳朴厚道才是人生的真谛,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与沉淀,才能检验珍品的品质。
这次回铜川参加同学聚会,匆匆忙忙地买了几套耀州瓷器;虽然不是极品,但自己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高级的东西,送给了几位要好的同学,因为能力和时间有限,还有几位要好的同学没有送,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遗憾和惆怅。相聚总是短暂,分离总是漫长,我也愿意天长地久,祝愿所有的同学和朋友都重回少年和青春时代。
就像这耀州瓷器,虽然简朴却十分典雅;虽然易碎,却品质不变;虽然历经千年,却总是痴心不改。
记得今年同学群里还有同学在后悔,有个同学说,我们男同学都是一群“瓷葫芦”,当年的美女同学就在身边,都没有任何反应,真正的反应迟钝,名副其实的“瓷锤”。说起来也就是哈哈一笑,其实这里面饱含着无数的哲理与人生的沧桑感悟。
18、避暑胜地玉华宫
也有汹涌澎湃,也有风平浪静,
也有春花秋月,也有冰清玉洁。
从铜川老区出发,沿着盘山公路,一路蜿蜒,一路起伏,经姜女祠、哭泉等民间传说纪念地,不到一个小时就会到达焦平煤矿。从山上往下一望,漫山遍野都是松树和灌木丛。如果不是心理有所准备,你根本想象不到,在这山高路远、绿树丛荫的深山老林里,会有一座皇家避暑行宫!在草地上嬉戏,在山岩边留影,在松树下小憩,在山花丛徜徉,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玉华宫。这里是一出高高的悬崖峭壁,沿着峭壁上行,简直就如登天一般,不仅陡峭、而且直上直下、不仅没有其他扶手,而且连手抓的寸草都不生,只有在峭壁上开凿的一级级刚刚能够卡住脚的小坑,这就是登行宫的路了!还没有来得及欣赏行宫的清幽和奇崛,耳边早已经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抬头望去,原来在行宫的山顶上,有一股瀑布从天外飞来,好像是一条玉龙从天而降,你来不及躲闪,仿佛要把你吞噬,把你羽化,把你带进清凉而纯洁的水晶世界。在行宫下方,瀑布将岩石冲出一座很大很大的水潭,里面琼花玉液,使人有一种净化的境界。瀑布奔流而下,中间白花花仿佛是一道水帘,两边散落着许多水晶珠子,连绵不断地落下来,仿佛那位仙女的百宝囊抖落下来一样,既无穷无尽,又光彩照人,特别是经松树的缝隙里透出的阳光一照,那一串串水珠刹那间五光十色,不仅光彩夺目,而且千变万化。行宫里面倒是断壁残垣,饱经历史的沧桑之后,只能在历史学家的引导下寻觅一些当年皇宫贵族寻欢作乐的蛛丝马迹,作为一般老百姓,可能只能是一声叹息,几番感慨罢了。这是夏季的玉华宫。
如果是在冬季,这里则另有一种别样的景致。所有的草都枯了,干巴巴的诉说着北方的寒冷。松林掩映,整个山野呈现出苍茫辽阔的感觉。那本来奔流的瀑布,几乎全部被凝固在半空,仿佛似要飞去,仿佛似那凝结的白云。而那碧水潭的水珠,一滴滴的被冻住,渐渐形成一个个挺立的冰柱,在冰柱的顶部,凝固的水滴渐渐浇注成一朵朵冰清玉洁盛开的荷花。每天太阳暖和了,融化一部分水滴,等到下午寒冷了,又开始凝结,所以冰柱一天天增高,而冰荷花一层层开上去,于是在玉华宫就出现了特有的胜景:一个冰的水潭,一个冰的瀑布,一个个冰的水柱,一朵朵冰的荷花,而且荷花是一层层的接上去,似乎高不可攀,似乎永无止境。不过像这样的美景,常常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外地来的游人,常常有些小小的遗憾。但这也正是正常的人生:人的一生,有什么事情能够十全十美哪!就连《西游记》里的唐僧历尽了九九八十一难,取来的真经还要少几页哪!因此,我们去玉华宫时,有些小小的遗憾,也是正常的事情了。但如果你运气好,千载难逢偏偏逢上哪?我想那时候你一定胜过神仙了,那真是不仅心旷神怡,而且可以延年益寿;不仅神清气爽,而且超凡脱俗。
19、药王医德传千古
药王山坐落在耀县东南一公里处,那里苍松翠柏,群山叠嶂,远望一片锦绣,近看险峻挺拔,云在空中盘绕,鸟在林间嬉戏,松涛阵阵,仿佛在诉说着古往今来的沧桑沉浮,溪流潺潺,似乎是演绎着历史曲折蜿蜒。虬枝张扬,仿佛一条条巨龙欲飞;奇花芬芳,恰如人间少见的仙女。沿着陡峭的石径拾级而上,一座恢弘的殿堂大门威严庄重地耸立于人们的眼前,读药王传奇,阅治病奇闻,瞻仰药王塑像,欣赏山下奇观,不仅顿时杂念顿消,心旷神怡,在清凉的山风里似乎心如止水,感觉静谧、温馨、脱尘忘俗。
穿越药王殿继续攀援而上,来到了刻有“天下第一峰”的一座山巅,在山的左边是常青藤缠绕的几株千年古松,右边是纪念药王留下的珍贵石碑,碑文笔笔如刀削,字字赛玑珠,沉重里透着古意,庄严里彰显着神圣。
在一座山崖旁边是当年药王孙思邈的洗药池,在峭壁上苍劲有力地刻着几个大字:“天下第一药池”,据说有病的人只要用这里的水一洗,病痛就会消失;没有病的人只要在这里用水一洗,就会身体健康、延年益寿。所以历朝历代,许多游人都要在药池里洗洗脸,洗洗手,洗洗胳膊,洗洗脚,以求吉利。
山路弯弯,石径幽静,继续前行,就来到了药王山的神像摩崖处,一座座神像栩栩如生,一层层大殿金碧辉煌,一片片松柏交相辉映,一处处芳香沁人心脾。在当地人的引导下,可以听到许多民间传说,也可以了解许多风土民俗,传说像插上翅膀的历史使人展开神奇而丰富的想象,民俗使人们惊叹中华民族深厚的文化和多姿多彩的生活情趣。那些摩崖群雕,各有各的姿态,各有各的表情,仿佛一个山崖一个山神,一座山洞一个神仙,令人既神往于古人的智慧和技艺,又感慨当年能工巧匠的执着于毅力。神圣使人敬仰,庄严使人肃立,幽静令人清醒,神奇令人痴迷。多少文人曾经感慨万千,多少诗人书写胸臆,多少脚印流连忘返,多少腐朽化为神奇,多少病魔灰飞烟灭,多少梦想化为现实。
蜿蜒小路,还有山崖,还有溶洞,还有石刻,还有古迹,走马观花看不尽,匆匆而过记不完。在我心头涌起的感觉是对名胜古迹的留恋,是对中医博大精深的敬仰,是对奇花异草的惊羡,是对祖国文化的热爱,是对祖先智慧和努力的敬佩。看山岩的坚硬,想药王的精神;听松涛的韵律,品中医的精湛;闻草木的清香,解身心的忧愁。人在山里游,心随白云飞;性高品自雅,身正神自威。再往远处望去,山峰连绵不断,松树和柏树遮天蔽日,路正漫长苍翠无涯;想起时间有限,不能尽情游玩,只能适可而止了。正要往回返时,突然就有人喊:“快看!这里还有一座宫殿!”原来在山林掩映深处,真的红墙碧瓦,庄严屹立着一座神奇幽静的宫殿。进去一看,真的感觉吃惊不小:原来这里供奉着一尊巨大的石刻佛像,当地人叫他做“摸摸爷”,也就是神仙的意思。环境峰回路转,工艺巧夺天工,游览意想不到,曲径婉转通幽,真的是茅塞顿开,真的是大开眼界,真的是出奇制胜,真的是美不胜收。
不忍归去,在依依惜别的山崖之后,又发现了一个去处: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秦琼卖马的石刻,使人顿时想起英雄落难时的苍凉。虽然这里的气氛与药王不甚协调,但这也恰恰说明古人的包容,文化的和谐。
别了,美丽神奇的药王山;再见,郁郁葱葱的药王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再来的!
20、巍峨雄奇金锁关
金锁关位于铜川市中心西北十多公里处,由品字形排列的三座大山组成,北边一座,名为搬转山;南边两座,东曰马栏山,西谓仲家山。搬转山下东为淌泥河,西南为柳林河。两水在搬转山南汇为同官河,两河交汇处的三岔路口俗称 “三关口”。淌泥河谷又称神水峡,为通往陕北的主要通道。柳林河谷为通往西北宁夏、甘肃的交通要道。
金锁关一带峭壁随处可见,真乃“三山鼎立,断崖千尺”。在神水峡西侧山崖上,有四个雄浑的大字 “雄关天堑”。此为清光绪年间陕西巡府叶伯英所题。
古人称金锁关为“北山锁钥”“榆塞秦关襟喉要地”。
清乾隆年间在铜川担任知县的袁文观在诗中如此描写金锁关:三山天作堑,两峡石为关。断岸云千尺,危桥水一湾。
根据清朝沿革地理学家顾祖禹所撰《读史方域纪要》等文献记载,明朝嘉靖年间,陕西巡抚张珩提出,从“鄜州(今富县)南下省城,金锁关至为冲要,宜筑城戍守”,以防北部河套地方的军事势力突然侵犯,于是筑起关城。所筑关城非规则的正方形,而且许多地方借用自然山体为屏障,没有城墙。城南城墙北距三关口约400米,东西宽100余米,同官河西有城门一座,关门上有石刻的“金锁营”三个大篆体字。三关口西约100米,有城门一座,位于搬转山南、柳林河北岸,俗称“西水关”。三关口东北200余米处有城门一座,位于搬转山东、淌泥河西岸,俗称“东水关”。此城门西北、淌泥河东岸还有一道关门,俗称头道卡门。城门皆用石条砌成。
经过400多年的风雨,金锁关城如今只残留有两处城墙的土堆。在210国道东侧路边有一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碑,上有“金锁关关址”字样。据民国时期编撰的《同官县志》等文献记载,金锁关城建起后,明朝在金锁关设巡司,置守备驻防。关城虽然于明末被农民起义军烧毁,但清初在金锁关还驻有守备官。康熙年间,守备官移驻耀州,金锁关城遂废毁。后在金锁关设关卡,有分防外委把总1人,守兵20名。至清末,金锁关由清军绿营驻守,有兵254名,配都司、把总各1名。民国时期,国民党曾派重兵在这里把守,西、北、南三城门处均设卡,在搬转山上配有炮、机枪。历史上,金锁关是军事行动的一个重要关节。
西晋时期,匈奴人郝度元帅与卢水胡人、马栏羌人举兵反晋,杀死晋北地郡(今耀州)太守张损。晋都尉张光率余部逃到金锁关的马栏山,依仗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抵抗,使卢水胡久攻不下。百日后西晋将领司马索率兵前往解围。张光终于得救。《宋史》记载,南宋初年,侵入中原的金兵沿渭河进入关中,然后北上延安。掌管陕西军事的节制使王庶在急遣兵断河桥的同时,派兵守住金锁关神水峡,断金兵退路。然而由于泾原统制曲端不听调遣,袖手旁观,导致延安失守。明嘉靖年间,蒙古部落首领要求与明朝通商,结果被拒,于是不断发兵南下抢掠。其中的右翼土默特万户首领俺答汗多次率骑兵骚扰陕北,虽觊觎富饶的关中平原,然而畏惧金锁关险要未敢冒进,特别是金锁关关城建成后,更是不敢逾越。1553年,俺答汗再次进入陕北,准备南下关中平原,然而不巧遇到连阴雨,加之考虑到“金锁天堑,鹰鹞难飞”,只得放弃,关中平原因此避免了一场被屠戮的灾难。历史上,金锁关不仅是军事要地,也是经济、政治甚至民生的重要交通要塞,因此留下了许多名人的足迹。648年,唐太宗李世民前往玉华宫。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房谋杜断”的房玄龄,作为宰相,李世民的得力谋士,本该随同,因旧病复发,李世民让他卧床休息。休养了一段时间,虽然病没有好,他还是忍着病痛,通过金锁关到了玉华宫。
唐高宗李治继位后,将玉华宫改为玉华寺院,并让唐僧玄奘在玉华寺译经。唐僧也是通过金锁关到了玉华寺,译成了600卷《大般若经》,并圆寂于玉华寺。757年,诗人杜甫到鄜州(今富县)看望妻儿,途经金锁关,并作五言诗《玉华宫》。明末,经过多年的浴血奋战,李自成率领农民军攻克西安后,通过金锁关回米脂祭祖。上世纪三四十年代,金锁关还留下周恩来、刘志丹等共产党人的足迹。时任陕甘宁边区政府代理主席董必武在诗中描写当时金锁关的情景:“金锁黯云横”。新中国成立后,金锁关交通得到大力发展,北上延安、榆林,西通甘肃、宁夏,210国道从神水峡穿过,而且新旧两条西延高速公路途经金锁关。陕北的苹果等农副产品、铜川的煤,通过金锁关源源不断运往西安等地,西安等地的工业品又通过金锁关运往陕北。险峻、壮美,蕴含有丰富关隘文化的金锁关,成为一面金字招牌,不仅所在镇定名为金锁关镇,包茂高速公路在铜川市区北的出口也以“金锁关”命名。当地群众都认为,金锁关是一个有价值的旅游资源。宜君县在金锁关北与印台区交界处塑了杨六郎像,建了象征关门的城墙。金锁关,在历史上,曾上演过一幕幕真枪实战的战争大片。明朝末年,皇帝更加昏庸,奸臣当道,正直的人受到排挤,事情干得越烂,升迁越快,得财越多,贪官污吏肆无忌惮,把违法乱纪、鱼肉人民当做才华,造成连年灾荒,陕西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从皇上到贪官污吏不顾百姓死活,层层加码增加赋税,强索硬收,百姓再也无法相信他们心系天下、处处为子民着想的美丽谎言,不造反必然饿死,造反或许还有出路,于是揭竿而起。金锁关成为农民军进攻关中平原或退居陕北山区的一个重要关口。根据清朝编撰的《流寇长编》,农民军曾与明官军在这里进行过多次浴血奋战。正式揭开明末农民起义的是白水人王二,大名王子顺。关于此人有不同观点,有人认为王子顺和王二是不同的两个人,本文暂作一人。王二早在明朝天启年间就起事了,带领农民起义军在宜君一带活动,随着势力壮大,他决定南下关中平原。然而,金锁关成为第一道屏障,必须首先攻克,于是,他们进军到金锁关。发现农民军,领兵守关的关丞王廉一边向耀州发出警报,请求增兵,一边组织士兵应战。守关官军利用关城居高临下、又有城堞掩身的优势,向农民军疯狂射箭,而农民军不懂战术,又缺乏正规作战训练,没有防身器具,只凭一股勇气,结果纷纷中箭,死伤惨重,只得退回宜君。初次攻打金锁关就这样失利。在王二造反之时,陕北农民起义也如火如荼掀起,其中就有府谷人王嘉胤。陕北许多著名农民起义领袖起初都在王嘉胤麾下,如安塞的高迎祥、米脂的李自成、洛川的刘九思、张孟金等等。王二从金锁关败走后,一边整编人马,一边与王嘉胤联系,两军会师黄龙山后经过商议,决定分兵出击。王二对关中比较熟悉,南下关中。金锁关又成为一道需攻克的关口,这次王二与刘九思、张孟金等联手攻打。虽然这次农民军势力比上次强大,但是依然缺乏攻城的武器,而且自上次农民军攻打金锁关后,明军加强了防备,因此农民军再次以失败告终。攻打金锁关再次失败后, 王二在明官军的围追堵截下一再失利,人员损失惨重。王二看不到造反的前景,降顺了明朝,但后来还是被官军设计杀害。刘九思、张孟金则经过一番抗战,势力得到壮大,仅张孟金手下就有一万多人。他们深感金锁关严重影响他们两军在铜川一带的进退,但吸取农民军前两次强攻失败的教训,决定智取金锁关。张孟金和刘九思先攻打金锁关周边其他地方,然后刘九思突然从宜君石堡川退走,一路南下,袭击金锁关。这时,明军主力分布在耀州、宜君、正宁、洛川一带与张孟金等农民军作战,驻守金锁关的士卒不多,且没有警惕。刘九思先派人潜入关城,趁守兵不备,打开城门,大队人马乘机冲进关城,抓住了关丞王廉。农民军恨王廉守关给农民军造成重大死伤,将其斩杀;又考虑到关城严重影响农民军进退,一把火烧了关城。有关金锁关的文艺作品很多,不仅历史上文人墨客留下大量优美的诗词,而且在当地还流传许多动人的民间传说故事,其中有的讲述了金锁关一些景致的来历。金锁关街道东的河,最早不叫同官水,而叫神水。相传七仙女瞒着王母娘娘下凡,来到景色秀丽的金锁关,遇到了忠厚、勤劳、智力超群的牛郎,两人一见钟情,最终结婚生子。正当七仙女过着美好的人间生活,却被王母娘娘发现,派天兵将七仙女押回天庭。看到七仙女被带走,牛郎不顾一切追赶。王母娘娘见状,划了一道长虹,拦住了牛郎。这道长虹,就是现在的同官水及上游淌泥河,起初因为这条河来自王母娘娘划的虹,所以人称神水,淌泥河谷为神水峡。
相传孟姜女是金锁关南铜川市王益区黄堡镇孟家原村人,美丽善良,可她偏偏爱上了一位逃到孟家原躲避秦始皇“焚书坑儒”的穷书生范喜良。不幸的是婚后三天,范喜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秦兵拉去修长城,从此杳无音信。眼看到了冬季,气温一天比一天寒冷,孟姜女一针一线做了棉衣,然后千里迢迢送到陕北长城边。长城边黑压压一片民夫,就是不见范郎的人影。孟姜女一个挨一个人问,终于得知,范郎由于体弱无力不出活,被监管的官兵打死,埋进长城。孟姜女听后仰天痛哭,哭得震天动地,结果长城被震倒,露出累累白骨。原来修长城的民夫死了成千上万,被埋进长城的人不止范郎一人。到底哪一具是丈夫的尸骨呀?孟姜女咬破手指,让血滴在白骨上,逐一验证。有一具尸骨,血滴其上立即渗入,而且擦不掉。孟姜女认定这就是丈夫的尸骨,用衣服包上背起来就往回走。一路翻山越岭,十分辛苦,上到宜君山梁上,渴得嗓子冒烟,痛苦至极,不由得落下泪水,滴到地上,结果一股清泉立即咕嘟咕嘟往外冒。因此后人称此地“哭泉”。秦始皇听说孟姜女哭倒了长城勃然大怒,下令捉拿孟姜女,秦兵立即骑马追赶。孟姜女喝了泉水走到了金锁关,刚登上回家路上的最后一座山,发现身后有秦兵追赶,用力将东西走向的山转成了南北走向,断了原来的道路,秦兵见前面没有了路,便掉头向其他方向寻找。因此人们称这座山为“搬转山”,也称“女回山”。
孟姜女走到金锁关南金山脚下,精疲力竭,倒下再没有起来。当地群众为孟姜女忠于爱情、敢作敢为的气节所感动,将孟姜女和范喜良埋在山洞里,并建了孟姜女祠。金山下至今还保留有孟姜女祠。
金锁关关城南门还在的时候,门上插有一支箭。传说,这是杨六郎射上去的。宋朝太宗年间,北方辽国日益强大,不时南下侵入宋朝疆域。一年,辽十万大军打进关中,将长安城围得水泄不通。宋朝守城将士不足千人,眼看长安城就要被攻破。这时,城门大开,雄赳赳气昂昂驶出一骑,手握素缨蘸金枪,身背长弓,腰悬箭壶。待其走近,辽大将才看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杨六郎杨延昭。辽大将虽然内心胆怯,但故作镇静地上前搭话:“杨六郎,就凭着你一人,想与我十万人马对抗?”杨六郎冷笑道:“我虽然只是一人,但我的箭可以百里穿杨。”杨六郎的枪法天下闻名,辽军大将最担心的就是与他单挑,听了杨六郎的话,急忙趁势说:“如果你的箭能射出100里,我就自动后撤100里;但是如果你的箭射不了那么远,你就立即下跪投降。”杨六郎回答:“好,一言为定。”他把金枪横在马背上,弯臂摘下弓,顺手从箭壶拈出一箭,轻轻搭上,随着弓弦缓缓张开,箭头逐渐对向辽大将。辽大将吓得脸色蜡黄:“你要干什么?”他话音未落,只听得“砰”一声巨响,震得天摇地动,那支箭带着呼啸声,从辽大将头顶飞过,又风驰电掣穿过辽军上空,向北方茫茫天际刺去,掀起了一股狂风,只刮得辽军士卒人仰马翻,旗倒帽坠,辽军士卒吓得魂飞魄散,向北逃窜。待辽军跑到金锁关,见杨六郎的箭深深地插在金锁关南门上,不敢停留,继续向北逃遁。杨六郎带着士卒一路追杀到金锁关,然后就此守卫。至今金锁关周边还有杨六郎的指挥所六郎洞、下棋的棋盘、屯兵的杨家坪、练兵地教场坪、屯粮草的仓房坪、插旗石等地名。
21、 万千神奇在铜川
虽然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你从来不知道她的心;虽然天天在她的怀抱里,但你从来不知道感恩与珍惜。转身离开很容易,一生一世难忘记。
从一睡八百年的彭祖,到唐代大书法家柳公权,从古代征战之地金锁关,到焦赞孟良墓,从碧波荡漾的锦阳湖(也就是桃曲坡)到荷花飘香几百亩的申河湿地公园,从黄堡古镇到红色照金,从王石凹煤矿到陈家山煤矿,从耀县镇县宝塔到香山红叶,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无数的传奇,每一片风景都有值得纪念的意义,纵然我有千万支笔,我也写不完铜川的故事,纵然我有一百张嘴,也说不尽铜川的神奇。我只有默默地祝福未来的铜川更加美丽富饶,更加繁荣昌盛。
22、寻根溯源忆今昔
据考证,在漆水、白水河两岸的台地上,分布着十余处原始社会晚期人类聚居的村落遗址,这些遗址的具体位置在现在的城关村东坡,王益村,高坪,川口,王家河,李家沟,河东沟,吕家崖,孙家贬,五泥川等,但是至今没有发现大面积的居住地,根据西安半坡遗址以及全国其他同类主要遗址发掘研究证实,每个村落的人数大约160---180人左右,由此推算六七千年前铜川已经有10余个村落,人口总数约为1800----2000人左右,他们主要聚集在漆水,白水河谷地,人口比较集中的区域首推黄堡镇周围,形成三个村落,人数大约有500人,当时妇女在社会生活中起着主导地位,由于历史比较漫长,没有详尽的资料,但是有一点可以证明,早在六七千年前铜川已经有了最早的原始居民。由此可见铜川历史可谓源远流长。
夏商两朝,铜川隶属古雍州(雍州,是中国古九州之一,史料载,其名来自于陕西省凤翔县境内的雍山、雍水。雍州,一般是指现在陕西省中部北部、甘肃省(除去东南部)、青海省的东北部和宁夏回族自治区一带地方。”雍州地区自西周到西晋始终是京畿或附近。雍州地区自西周到西晋始终是京畿或附近。)之地,属国扈、华原、豳之领地。
周朝是中国历史上继商朝之后的朝代,分为“西周”(前11世纪中期-前771年)与“东周”(前770年-前256年)两个时期。西周由周武王姬发创建,定都镐京(在今天西安市长安区西北)和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前771年,犬戎杀幽王,灭西周。翌年(即前770年),周平王姬宜臼由镐京迁都于洛邑(今河南省洛阳),史称东迁后之周王朝为东周,也称为“春秋战国”。前11世纪周朝铜川隶属隶属豳邑(今陕西旬邑西)。
春秋战国时代(前770~前221),铜川为秦国领地。秦厉共公二十一年(前456),在频山以南设置频阳县(县治在今陕西富平县薛镇,也有说故址在今陕西富平县美原镇古城村一带),辖今铜川。另据《史记•秦本纪第五》注文引用的《括地志》载:“频阳故城,在雍州同官县界,古频阳县城也。
公元前221年,秦国最后灭齐国,秦王朝建立。秦朝建立之后,秦始皇采纳丞相李斯的建议,取消分封制,国家管理上推行单一的郡县制,废诸侯,立郡县,分天下为36郡;后来增加至四十六个。
秦王朝(前221~前206)时期,隶属内史地(郡名:内史直管),由司隶校尉(旧号‘卧虎’,是监督京师和地方的监察官。)管理。秦设漆垣县(今铜川市区西北,)属上郡。
西汉时期,沿袭秦朝郡县制,西汉景帝二年(前155),开始设置祋祤县(县治在今耀县城东约半公里的河东堡),归左内史统辖。当时,除今郊区焦坪一带隶属上郡漆垣县(在今铜川北市区西北)外,其余大部分隶属于祋祤县。西汉太初元年(前104),左内史改左冯翊。祋祤县隶属左冯翊(左冯(píng)翊(yì),官名,亦为行政区名,为汉代三辅之一。汉时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称三辅,即把京师附近地区归三个地方官分别管理。秦以内史掌治京师,汉武帝时分置左右内史。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年)将左内史更名“左冯翊”,治所在长安(今西安市东北),相当于郡守。按《汉书》载共辖:13城,户37090,口145195。职掌相当于郡太守,辖区相当于一个郡,24县。)。
公元九年,王莽废掉孺子婴 ,当上了皇帝,改国号“新”,史称“新莽”,新莽(公元9~24)时期,祋祤县改属列尉大夫。后,祋祤县制撤销。
新莽末年,海内分崩,天下大乱,身为一介布衣却有前朝血统的刘秀与兄在家乡乘势起兵,在昆阳之战一举歼灭了新莽王朝的主力。公元25年,在河北登基称帝,建立了东汉王朝。 公元97年(东汉和帝永元九年),又设置祋祤县,隶属左冯翊。
公元220年(三国文帝黄初元),泥阳县(秦朝置泥阳县,今甘肃省宁县米桥乡)迁徙到祋祤县(今陕西耀州区河东堡东侧),祋祤县遂被撤销。泥阳县隶属雍州北地郡,郡址在今耀县县城。
公元265年至公元316年西晋时,铜川大部分地区从泥阳县分出,划入冯翊郡频阳县(县治在今富平县薛镇,也有说故址在今陕西富平县美原镇古城村一带)。
公元304年至329年东晋,铜川地区隶属豳州北地郡。郡治在今耀县。
十六国前秦(350~394)和后秦(384~417)时,铜川地区隶属北地郡。北地郡,秦昭襄王三十六年(前271年)灭义渠后所置,为秦初三十六郡之一,郡治义渠县(在今甘肃庆阳市西南)。西汉时北地郡治马岭县(在今甘肃庆阳市环县东南的马岭镇)。东汉时郡治富平县(在今宁夏灵武市和宁夏吴忠市附近),后由于羌族作乱,永初五年(111年)之后,北地郡徙池阳县(在今陕西省陉阳县和三原县附近)。东汉永建四年(129年),北地郡迁回原地(富平县)。永和六年(141年)春,征西将军马贤为羌人击败身亡,东汉惊恐,将北地郡迁至冯翊郡(郡治高陵,今陕西高陵县西南)。汉灵帝中平十五年(185年),北地富平县在过了46年“寄理”的日子后,终于打算从冯翊移回原址。但仅迁徙到彭阳县界就走不动了,这时已是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各地群雄并起,边塞也不安宁,只好再向西南回迁,最后落户在陕西怀德,这就是今天的陕西富平县。东汉建安十八年(213年),北地郡改治富平县(已内徙至今陕西富平县,未迁徙前在今宁夏吴忠市西南),三国魏豁冯翊之祋祤为北地郡的实土(今陕西耀县、富平、同官),北地郡由寄治变成了实土。曹魏、西晋郡治皆为泥阳县。
公元357年(十六国前秦永兴元年)在济阳寨(今铜川印台区)始设铜官护军。公元358年在祋祤县故城(今铜川耀州区)河东堡设宜君护军。
公元446年(南北朝时期,北魏太平真君七年),设置铜官县(县治在今市郊区王益乡高坪村附近)和宜君县(因县西川有宜君水(今耀县沮河)),故名。隶属雍州北地郡;同年撤销铜官护军和宜君护军,其地并入土门护军。
公元500年,(南北朝时期,景明元年),撤销频阳县,分割铜官县部分地区,连同今富平县东北部分地区,设置土门县,隶属雍州北地郡。永安元年(528),土门县改属宜君郡。公元532年至534年间孝武帝时,另置黄堡县,隶属雍州宜君郡。
西魏(535~556)时,沿袭铜官县、土门县建制。铜官县属宜州宜君郡,土门县属宜州通川郡。
北周建德四年(575),铜官县改名同官县(县治在铜川印台区的频阳山下),隶属宜州。土门县(故址今陕西富平县薛镇土木坊)建制保留(隋炀帝大业二年(606),将土门县并入华原县(今耀县),属京兆郡。恭帝义宁二年(618),又从华原县划出原土门县辖域,恢复土门县建置,属宜君郡。太宗贞观十七年(643),废土门县。)。
隋代(581~681),沿袭同官县、土门县建制。开皇二年(582),改宜君郡为宜州,同官县隶属该州;开皇六年(586年)泥阳县更名华原县,大业二年(606),改属雍州;后属京兆郡。大业二年(606),撤销土门县,其地并入华原(县郡址在今耀县县城);后恢复土门县建制,隶属京兆郡。
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在郡县之上又出现一级行政区划州,州的名称出现较早,战国时期的《尚书禹贡》,《周礼职方》,《吕氏春秋》以及西汉初年的《尔雅》都有九州,但具体到州到各不相同,因为九州只是先秦地理学家一种理想的地域划分,不是实际存在过的行政区划。
公元535年至556年间的西魏时,沿袭铜官县、土门县建制。铜官县属宜州宜君郡,土门县属宜州通川郡。
公元575(北周建德四年),铜官县改名同官县,县治迁于今铜川印台区频山附近,隶属宜州。土门县建制保留。
隋代(581~681),沿袭同官县、土门县建制。开皇二年(582),改宜君郡为宜州,同官县隶属该州;大业二年(606),改属雍州;后属京兆郡。大业二年(606),撤销土门县,其地并入华原县;后恢复土门县建制,隶属京兆郡。
唐代(618~907),沿袭同官县建制。武德(618~626)年间,隶属宜州。贞观十七年(643),改属雍州。是年,撤销土门县建制。贞观二十一年(647),唐太宗决定将坐落在宜君县西南山谷的仁智宫改名为玉华宫(在今郊区金锁乡玉华村),并将宜君县治迁驻于此,县属雍州。永徽二年(651),宜君县与玉华宫同废。天授二年(691),同官县改属宜州。大足元年(701),撤销宜州,同官县改属雍州。天复(901—903)年间,为北方割据政权岐的领地。
五代(907~960),先后为后梁(907~923),后唐(923~936)、后晋(936~946)、后汉(947~950)、后周(951~960)的领地。后梁开平三年(909)三月,同官县由京兆府改属同州。后唐同光三年(925)七月,改属耀州。后晋、后汉、后周时属耀州。
后梁开平元年至龙德三年(907年-923年),宜君县治从玉华宫附近迁到今宜君县址。
北宋初年,宋太祖,宋太宗厉行中央集权政策,取消了节度使的专权,让所有的州都直属中央,但历史发展到唐宋时期,二级政区制已经无法适应。所以又在州之上设了路。
北宋(960~1126),同官县隶属永兴军路(永兴军路,中国古代行政区划名)耀州。
金代(1115~1234),同官县隶属京兆府路耀州。(京兆府路: 金代一级行政区划名,由宋朝设置的永兴军路改置而成,治所在京兆府(长安,陕西西安),领有一府、六州。大致在当今陕西关中、商洛地区,河南西部。一府,京兆府;六州:商州、虢州、乾州、同州、耀州、华州,共六州。)
唐宋时期还把一些有特殊地位的州改为府,例如唐朝首都长安所在的雍州改称京兆府,东都洛阳所在的洛州改称河南府。总体说来唐宋辽金时代是以道路为行政区划统治州县的时代、
公元1142年(金代皇统二年,南宋绍兴十二年) 八月,南宋割陕西秦岭大散关以北地予金国。 1161年12月金副元帅完颜彀率兵攻陷耀州,金朝改永兴军路为京兆府路,治京兆府,属一府、六州。一府,京兆府;六州:商州、虢州、乾州、同州、耀州、华州。
1206年成吉思汗建立了大蒙古国,1234年在蒙古的征讨下,金国灭亡。
元朝陕西等处行省正是在金国西部故土上设立的,其范围在今陕西,甘肃小部、四川东北部等。至元元年(1335年)撤华原县,并入耀州。 元史记载 ’中统元年(1260年),立秦蜀行省(也称陕蜀行省等)于京兆。中统三年,改立陜西四川行中书省,治京兆。至元三年,移治利州。十七年,复还京兆。十八年,分省四川,寻改立四川宣慰司。二十一年,仍合为陜西四川行省。二十三年,四川立行枢密院。‘陕西,四川彻底分设行省。陕西省所辖之地,惟陜西四路、五府,首府京兆。
陕西等处行省辖境包括今陕西全部、甘肃南部、四川北部等,而今天陕西南部一些地区属于四川行省管辖。
元代(1206~1368),同官县隶属陕西行中书省奉元路耀州。陕西等处行中书省。
明代(1368~1644),同官县隶属陕西布政使司关内道西安府耀州。
清代(1636~1911)初年,同官县隶属陕西布政使司西安府耀州。雍正三年(1725),耀州改为直隶州,同官县隶属该州。后同官县隶属西安府。
1913年(民国二年),耀州改称耀县,民国初期,同官属西安府。2年(1913),属陕西省关中道。16年(1927),属关中区。是年,按照人口、土地面积、经济、交通等状况,同官被厘定为三等县(共为三个等级)。25年(1936)7月,属陕西省第七行政督察区。29年(1940)初,属第三行政督察区。是年,同官被厘定为五等县(共为六个等级)。33年(1944)4月,属第二行政督察专员公署。1946年(民国35年)因“同官县”与“潼关县”同音易混淆,陕西省政府将同官改称铜川(对于同官县的地名陕甘宁边区政府一直未作修改,同官县地名一直延续到1949年7月)。36年(1947)10月,属第三行政督察专员公署。
1948年5月,根据中共路东工委指示,成立同官县政府,归属陕甘宁边区政府领导;11月,归属关中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领导。县政府驻阿庄小庄村。管辖范围大体包括今红土、阿庄、广阳等地。
1949年2月20日,铜川县第一次解放,成立同官县军事管制委员会,同官县政府迁入县城。在国民党军队进犯的情况下,3月15日,县级机关及其工作人员撤离县城。4月28日,全县解放。正式成立“铜川县人民政府”,属三原分区(5月2日前名为“关中分区”)管辖,5月1日,同官县政府迁入县城办公,5月20日,关中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改为三原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同官县归其领导。6月全县行政区域划分为7个区,分别为:城关区(驻地三里洞),黄堡区(驻地黄堡镇),文明区(驻地甘桥庙),石柱区(驻地金圪崂庙),红土区(驻地红土镇),陈炉区(陈炉那坡殿),金锁区(驻地纸坊镇),7月7日,县名改称铜川。1952年增设印台区。
1950年5月1日,三原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撤销,铜川县改属咸阳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
1953年1月20日,撤销咸阳分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铜川县改属省人民政府直接领导。
1955年1月铜川县人民政府改为铜川县人民委员会。
1958年4月5日,国务院决定:撤销铜川县建制,成立铜川市,归省管辖。6月13日,铜川市人民委员会正式办公。铜川改县为市后,市人民委员会暂迁七里铺,1958年6月7日,铜川市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召开。白占玉当选为市长,李顺天,高浩福当选为副市长。11月1日,国务院批准:富平县,耀县及宜君县的焦坪,四郎庙,哭泉等三个乡划归铜川市。1960年元月2日铜川市人民委员会由七一路(今陕西煤炭建设公司办公地)正式迁入红旗街新建大楼办公(今铜川王益区政府所在地)。
1961年9月1日,国务院决定:铜川市由省辖市改为县级市,恢复富平县、耀县建制,全部划归渭南行政督察专员公署管辖。调整后的铜川市人民委员会从9月1日起正式办公。
1964年6月至7月,全国第二次人口普查,统计数字以7月1日零时为准,铜川市人口为236300人,耀县人口为156034人,宜君县人口为68286人.
1965年5月调整铜川行政区划:将石柱,王家贬,王家河,云梦,金锁,焦坪,城关,红土,周凌9个公社(1958年建立)所辖73个大队,303个生产队,分别划归耀县,宜君县,蒲城县和富平县。
1966年8月1日,铜川市改为省辖市。
1980年1月26日,经陕西省人民政府决定,将耀县及蒲城县的广阳、高楼河、阿庄、肖家堡4个乡划归铜川市管辖,同年4月15日,经陕西省人民政府批准铜川成立城区、郊区两个市辖区,两区均为县级建制。1983年10月25日,宜君县划归铜川市管辖。
1986年10月30日铜川被国家列为对外开放城市。
1987年重新调整铜川市城区,郊区行政区划,将郊区所辖的的黄堡,王家河,王益三个乡划归城区管辖,城区所辖的焦坪,王石凹两个街道办事处划归郊区管辖。
1992年7月24日,铜川市委,市政府决定创建铜川经济技术开发区---铜川新区,由耀县县长蔡少林负责组建工作机构。1992年10月17日至20日,铜川市举办首届秋季商品交易会。1993年11月,经陕西省政府批准建设铜川新区并享受省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的一切优惠政策。
1998年铜川被列为中国21世纪议程八个试点城市之一,是我国西部惟一的《中国21世纪议程》试点城市,1998年3月成立了以市长为组长,各县区长、部门主要负责人为成员的铜川市实施《中国21世纪议程》试点工作领导小组。4月成立了"铜川市21世纪议程管理办公室",具体负责实施《议程》的日常管理工作。
1998年4月,铜川市地方21世纪议程能力建设项目得到了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重点支持。2000年左右又被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列入支持中国21世纪议程能力建设的三个试点城市之一。
2000年1月7日,国务院批准,铜川市城区更名为王益区,郊区更名为印台区。
2002年6月18日,国务院批准(国函[2002]54号):撤销耀县,设立铜川市耀州区,以原耀县的行政区域为耀州区的行政区域。区人民政府驻城关镇。
2003年9月30日,国务院批准(国函[2003]103号):铜川市人民政府驻地由王益区红旗街迁移至铜川新区正阳路。
2006年2月7日,市长冯新柱主持召开市人民政府第56次常务会议。会议讨论并原则同意《铜川市创建省级卫生城市实施方案》和《铜川市创建省级卫生城市2006-2008年分年度实施计划》;2008年9月19日至22日,省卫生城市考核验收检查团对我市创卫工作进行考核检查。经考核,陕西省卫生城市考核验收团认为:铜川市已达到《陕西省卫生城市检查标准》要求。
2009年6月25日国务院新闻办举行发布会,正式发布了《关中―天水经济区发展规划》。《规划》提出,将把关中—天水经济区打造成为“全国内陆型经济开发开放的战略高地”关中―天水经济区是《国家西部大开发“十一五”规划》中确定的西部大开发三大重点经济区之一。规划范围包括陕西省西安、铜川、宝鸡、咸阳、渭南、杨凌、商洛部分县和甘肃省天水所辖行政区域,面积7.98万平方公里。
如今,社会发展日新月异,但所有的天翻地覆依然无法抹去内心的深情回忆。无论是身在铜川,还是漂流异乡,我的内心依旧深情怀念铜川快速发展的六十年。六十年的波澜壮阔,六十年的风雨历程,奠定了铜川红色的基础,塑造了铜川无数的英雄传奇。无论是伟大还是卑微,无论是呐喊还是沉默,无论是腾飞还是衰退,无论是重塑还是开拓,我们都无法忘记。面对一个火红的年代,面对爱恨缠绵的小城,我仿佛看到铜川是一艘巨轮,在新的起点,进行再一次的扬帆远航。我看到新一代年轻人,继承着老一辈创业者的精神,高举创新开拓的大旗,继续向前迈进。
23、煤海处处是宝藏
无数的珍宝,常常隐藏于大山深处;无尽的璀璨辉煌,总是来源于无怨无悔的奋斗。回顾铜川矿务局六十年奋斗历史,我们无法忘记那些风风雨雨,也无法复制那些灿烂光辉。为了纪念那些在平凡岗位上在艰苦岁月里不懈追求的煤矿工人和家属子女,我搜集整理了部分铜川矿务局的煤矿发展简史。我也渴望更多的志士同仁,对这段历史进行更详尽的添加编辑。
王石凹煤矿
位于市郊区红土镇傲背村。铜(铜川)—王(王石凹)铁路运煤专用线路直通矿区,铜(铜川)—东(东坡)公路从矿区通过。
矿井由苏联列宁格勒设计院提出初步设计方案,由西安煤矿设计院承担技术设计,西安煤矿基本建设局工程公司施工。1957年始建,1961年11月建成投产。矿井设计能力120万吨,为西北地区最大的—座机械化生产矿井。
矿井采用立井多水平分区式开拓,走向长壁倾斜分层开采,煤层埋藏深度150—450米,低沼气矿井。
矿井投产两年后,因设计巷道层位不当,井筒施工质量差,巷道变形严重,难以正常生产,1965年被迫停产翻修,随后数年边生产、边调整。1973年生产原煤120.4万吨,首次超过设计能力。1981年9月该矿采煤五区率先使用“高档普采设备”,1982年首创全国高档普采工作面年产最高纪录(一个工作面年采原煤54.66万吨)。1983年再次蝉联全国高档普采冠军,1984年名列全国第三,1985年又以年产原煤51.34万吨纪录,第三次夺得全国高档普采冠军。
1961年—1989年,矿井累计生产原煤2183.48万吨,平均年产原煤75.29万吨。1979年矿井最高产量133.3万吨。
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12657.7万吨,预计可采47年。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6261人,其中工人4414人,占70.5%。井下工人3263人,占职工总人数的52.12%。工程技术人员97人。
陈家山煤矿
位于耀县庙湾镇。铁路运煤专用线路在梅(梅家坪)—七(七里铺)铁路田家嘴车站接轨,直通矿区。公路由矿区经田家嘴与铜(铜川)—瑶(瑶曲)公路相连。
矿井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陕西铜川矿务局基建指挥部一、四、五工程处施工。矿井设计能力150万吨。1970年始建,分90万吨和60万吨两期工程。1977年第一期90万吨矿井工程建成投产,1981年第二期60万吨矿井工程建成投产。
矿井探明储量20512.4万吨,含煤面积20.4平方公里。采用平硐上下山开拓,分层开采,采煤层4—2层,厚度8—12米。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19736.9万吨,预计可采60年。
矿井原设计为低沼气矿井。在平硐大巷施工中,先后发生煤、油、气突出及燃烧、爆炸等事故,故改为高沼气矿井。近几年,采用抽放黄泥灌浆、喷洒阻化剂等措施预防瓦斯和自然灾变,保证正常生产。
矿井工业广场设在庙湾镇东,地面建筑物布置合理,外形雄伟壮观,是陕西煤炭矿井地面建筑布局较好的矿井之一。
矿井建有日产6000立方米的煤气站一座,采用长焰煤直接入炉气化制取煤气,以管道供应矿井生产厂房和职工家属用。
矿井投产后,在第二期工程施工中,产量上升缓慢,平均年产原煤20.3万吨。1984年原煤产量65.01万吨。1985年以来,不断发展机械化开采,全矿已拥有两套综合采掘机、三套高档普采机和一套综合采煤机,机械化程度达81%,居铜川矿务局属各矿之首。1988年原煤最高产量100.22万吨。12年累计生产原煤656.7万吨。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5488人,其中工人3831人,占69.8%。井下工人2689人,占职工总人数的49%。工程技术人员79人。
焦坪煤矿
位于市郊区金锁乡焦坪。梅—七铁路线通至矿区前河车站,市区公路直通矿部。
1958年,该矿仅有一座平硐小煤窑。年产原煤4万吨。现有前河露天、东背塔平硐和永红斜井3个矿。
1958—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2613.28万吨,平均年产81.67万吨。其中,1971年—1986年、1989年超额完成原煤生产计划,1978年产煤151.75万吨,创最好水平。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6905人,其中工人4281人,占62%。井下工人1397人,占职工总人数20.23%。工程技术人员127人。
前河露天位于焦坪小街附近。前身为私营新华煤矿,1951年公私合营定名公私合营焦坪矿,归属延安地区宜君县,1954年改归延安地区,1956年改归陕西省工业厅,矿名未变。1957年1月因井下着火封闭。同年,省工业厅投资50万元,进行剥离,改为露天开采,当年产煤4万多吨。1958年10月,露天煤矿划归铜川矿务局,定名焦坪煤矿前河露天,设计能力30万吨。1960年仅产原煤10.7万吨,1964年强化剥离工程后,1968年产煤高达40.5万吨。1977年,所产原煤由汽车运输改为铁路外运,是年生产原煤49.06万吨。1969年—1979年,连续11年生产原煤均超过设计能力,年均产煤55万吨,1969年高达69.34万吨。1980年至1981年集中剥离未出煤。1982年后,年产原煤均在40万吨左右。1989年产原煤45.47万吨。
东背塔平硐 位于焦坪东背塔。井下是一块独立煤田。1967年6月由陕西省煤炭基本建设工程公司施工,1969年5月建成投产,设计能力45万吨,核定能力50万吨。1973年原煤产量32.47万吨,多年产量徘徊不前。1977年上升为35.37万吨,1978年达51.56万吨。1979年后,年产量维持在45万吨左右。1989年仅产原煤25.13万吨。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331.1万吨,而小煤窑影响地质储量254.8万吨,经陕西省煤炭厅批准,1989年7月1日矿井报废。
永红斜井 位于焦坪羊沟,为铜川矿务局自筹资金修建。1970年5月动工,当年建成投产。设计能力15万吨。井田属焦坪煤田边角,产量波动较大。1974年原煤产量达21.33万吨。1980年8月到1981年底调整设备,1983年产煤约10万吨。1989年产煤仅7.78万吨。
东坡煤矿
位于市郊区高楼河乡东坡村。铜(铜川)—东(东坡)铁路线通往矿区,市区公路直达矿区。
矿井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1958年由陕西煤炭工业局铜川工程公司兴建,因矿区当时在蒲城县高楼河乡境内,1962年4月停建。1965年矿井划归铜川矿务局后,1968年12月再次兴建,1970年10月建成投产。矿井设计能力45万吨。设计为三条反斜井开拓,水平盘区中间上下山开采,主采焦煤、瘦煤,煤层厚1.7—2.8米。低沼气矿井。
投产后,边生产边建设,故1974年产煤仅32.13万吨。1979年,产煤46.01万吨。首次超过设计能力。1982年产煤56.6万吨。1983年产煤高达58.08万吨。1984年6月经煤炭部批准,开始90万吨改扩建工程,1988年底扩建工程竣工。为增加可采量又将蒲白矿区高楼河(亦称贾家源)井田划归东坡管辖。1985年底,探明地质储量9400.4万吨,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13340.1万吨,按90万吨矿井年生产能力,预计可采65年。
1970—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798.5万吨。其中,1982—1985年原煤产量55—58万吨之间,超过设计能力28%。1989年原煤量产67.13万吨。
矿井水源引自白水县林皋水库,采用两级抽水至矿井广场贮水池。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4095人,其中工人3102人,占75.75%。井下工人2390人,占职工总人数的58.40%。工程技术人员74人。
下石节煤矿
位于耀县瑶曲镇下石节村,矿区运煤专用铁路线与梅—七铁路线中的瑶曲车站接轨,铜(铜川)—瑶(瑶曲)公路邻矿区通过。
该矿原为荒草湾、上石节、石窑沟三个独立片盘井。1970年3月同时筹建,设计能力各30万吨,合计90万吨。后因三个斜井均在山腰,产煤改汽车运输为火车运输。1971年在下石节开凿1.3公里长平硐,再掘东西大巷,将三个斜井连接成一个90万吨矿井,名为下石节煤矿,原荒草湾、上石节、石窑沟三个片盘斜井分别更名为下石节煤矿一、二、三采区。1972年8月,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铜川矿务局基建指挥部承建。后因大巷掘至石窑沟采区石门,放炮涌出大量石油与伴生气体而停止施工。1975年邀请抚顺与重庆煤炭研究所科研人员,与施工技术人员共同协作,订出新方案,次年恢复施工。1977年投试生产,年产原煤仅4.8万吨。后因荒草湾一采区井下施工遇到古煤窑发火区,巷道煤层自燃,波及风井,烧坏主扇,遂将该区封闭。故1980年2月将设计能力缩为60万吨。
1980—1984年平均年产原煤31.28万吨,1985年产原煤50万吨,1988年产量达65万吨。1985—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257.69万吨,年均产煤51.5万吨,为设计能力85.9%。
矿井累计探明储量17471.3万吨,含煤面积13.2平方公里,煤层厚一般为10—20米,最厚达34米。高沼气矿井。1989年来保有地质储量17007.4万吨,预计可采110年。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3324人,其中工人2418人,占72.74%。井下工人1762人,占职工总人数的53%。工程技术人员67人。
桃园煤矿
位于铜川南站(原宜古村火车站)南侧。咸—铜铁路、西(西安)—包(包头)公路靠矿区西北侧通过。
该矿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1956年5月由西安煤矿基本建设局铜川工程处承担矿井建设,1959年9月30日建成投产。
私营同福煤矿,分东、西两矿,1955年8月前仅有东矿。同月,将已停采的利群矿修复并易名为西矿。西矿于1956年9月停采,1956年12月公私合营后改为铜川矿务局第四煤矿第一井口,1957年9月划归桃园煤矿。1959年9月桃园平硐建成后,将同福东矿作为一个采区亦并入桃园矿,原井口封闭。
矿井探明储量5061.2万吨,含煤面积43.6平方公里,埋藏深度55—485米,主采10号煤层,煤层厚度0.7—2.5米。为低沼气矿井。
矿井原设计能力为90万吨,因平硐施工掘至380米处,遇大断层,煤层变薄,浅部煤风化严重,遂改为60万吨。1961年又降为45万吨,1982年复核定为50万吨。1989年来保有地质储量3117.9万吨,预计可采22年。
1959—1989年矿井累计生产原煤1224.425万吨,年均产煤39.5万吨,年产45万吨以上有14年,其中1979年最高产量58.2万吨。1980年后,采掘比例协调。矿井年产量稳定在50万吨生产水平。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4728人,其中工人3183人,占67.34%。井下工人1999人,占职工总人数的42.29%。工程技术人员54人。
金华山煤矿
位于市郊区红土镇金华山南半坡上,海拔1084米。矿区所产原煤,原由无极绳载至红土镇,经1987年煤矿扩建后,直接在红土镇出煤,通过铜—东铁路线红土镇车站装车外运。铜—东公路与矿区相连。
矿井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1958年7月由煤炭工业部西安管理局铜川工程公司施工,1963年11月建成投产。原设计为“水采”矿井,后因水源不足,又改为“旱采”,并将原设计能力45万吨,降为30万吨。
矿井累计探明储量10580万吨,含煤面积23.2平方公里,采用单一立井水平盘区上下山开拓,主采5号煤层。煤层厚度3.1米,埋藏深度为100—480米,为低沼气矿井。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9442.5万元。
由于矿井煤田储量丰富,开采条件优越,经煤炭部批准,该矿扩建为90万吨矿井;1977年9月开工,1987年10月建成投产。
1963—1989年矿井累计生产原煤608.75万吨,年均22.55万吨,仅达设计能力58%,最高年产量为1979年35.6万吨。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4056人,其中工人2781人,占68.6%。井下工人2247人,占职工总人数的55.4%。工程技术人员81人。
三里洞煤矿
位于市区三里洞。铜(铜川)—洞(三里洞)铁路运煤专用线直通矿区。西(西安)—包(包头)公路由矿区西侧通过。
矿井由沈阳煤矿设计院初步设计,西安煤矿设计院编制施工图与预算,1954年8月1日由西北煤矿管理局建井工程公司铜川工程处施工,1957年7月1日建成投产。矿井设计能力为60万吨。
矿井累计探明储量5763.3万吨,含煤面积33.74平方公里。采用立井水平盘上下山开拓。主采10号煤层,煤层厚度1.45米。煤层埋藏深度180—490米。为低沼气矿井。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3618.6万吨。
矿井投产后,1959年原煤产量60.05万吨,超过设计能力,1960年高达70万吨。1988年主要采掘力量转入二水平开采后,因其东翼地面有铜川铝厂等单位无法搬迁,形成单翼开采,故生产能力大幅度下降。1989年计划产煤28万吨,实产30万吨。
1957—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1634.3万吨,其原煤产量33年中有9年上60万吨,10年上50万吨,其余14年在50万吨以下。
1989年底,矿区有职工4831人,其中工人2643人,占54.7%。井下工人1843人,占职工总人数的38.1%。工程技术人员55人。
史家河煤矿
位于市城区王益乡灰堆坡后沟。铁路、公路从矿区通过。
煤矿前身为民国时期陕西省政府与陇海铁路局合资开办的同官煤矿新三厂,1944年建井,次年投产。据史料载,该井田范围内,清乾隆年间就有煤窑开采,即“灰堆坡”煤矿。1949年4月铜川解放后,即由陕西省人民政府接管,当年产煤4.8万吨。1950年始扩修井筒,更换井架,安装绞车,采用罐笼提升并开发新采区扩大开采规模。1952年3月又改土法采煤为长壁采煤,使年产量增加到16.8万吨。1953年7月改名铜川煤矿第一矿井。1954年9月扩建矿井,1956年6月建成投产,设计能力为30万吨。1957年,使用电钻打眼,链板机输煤,是年产煤37.2万吨。1957—1965年矿井原煤产量保持在50万吨左右。1960年产煤高达58.48万吨。1964年更名史家河煤矿。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开发强度的不断增大,采掘工程迅速向东部、深部发展,1980年已延深到第四水平,单翼运输网路长达9.8公里,人员从井底到达工作面需耗费2.5小时,为此,1976年由铜川矿务局设计处设计,局工程处施工,1988年6月1日桥子梁斜井建成投产。设计能力为45万吨。老矿井于1990年6月30日报废。
1989年末桥子梁斜井保有地质储量2550.3万吨,预计可采30年。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3381人,其中工人2185人,占64.63%。井下工人1165人,占职工总人数的34.5%。工程技术人员35人。
徐家沟煤矿
位于市郊区广阳镇徐家村。铜—东铁路沿矿井北侧通过,铜—东公路从矿区通过。
矿井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1958年9月由陕西省煤炭工业局铜川工程公司兴建,1966年3月建成投产。设计能力为45万吨。矿井原系蒲城矿务局管辖,1965年1月统属渭北煤炭工业公司。1968年渭北煤炭工业公司解散后,划归铜川矿务局。1966年2月曾与鸭口煤矿合并为反帝井口,1972年3月两矿复分立。
矿井累计探明地质储量4511.7万吨,含煤面积9.7平方公里。采用1对立井开拓,水平盘区中间上下山开采,主采5—1、5—2层煤,厚度分别为1.4—1.8米、1.6—2.0米。矿井通风为中央边界式,低沼气矿井。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3775.4万吨。
投产至1979年的13年间,因煤层顶部“滑矸”冒落混入煤内,使原煤平均灰分高达38.2%,质量低劣,售价有限,累计亏损4445万元,平均吨煤亏损12.1元。1988年按政策规定,将其能力限为15万吨左右。
1966—1989年矿井累计生产原煤659.7万吨,其中1978年、1979年达超设计能力。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2795人,其中工人1671人,占59.79%。井下工人1111人,占职工总人数的39.75%。工程技术人员50人。
鸭口煤矿
位于市郊区广阳镇鸭口村,铜—东铁路、公路通至矿区。
矿井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1958年10月由陕西省煤炭工业局铜川工程公司施工。矿区原属蒲城矿务局管辖。1966年12月建成投产。设计能力为60万吨。同年,与徐家沟煤矿合并为胜利井口,属渭北煤炭工业公司管辖。1968年划归铜川矿务局。
矿井累计探明地质储量6759.5万吨,采用立井多水平开拓,盘区中间上下山开采,主采5—2层煤,煤层厚度0.5—1.2米,煤种为瘦煤和贫煤。低沼气矿井。
1975年曾引进英国加立克综采设备一套,于同年8月进行综合机械化试采。因综采支架为垛式结构,不适应破碎顶板,1977年7月停用,全套设备由煤炭部调出。两年试采,采煤18.8万吨。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6629.3万吨,预计可采36年。
矿井1978—1980年原煤产量均超过设计能力,其中1979年高达68.1万吨。1980—1989年,除1983年生产原煤48.29万吨外,其余年产原煤在50—58万吨之间,累计生产原煤998.06万吨。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4165人,其中工人2998人,占72%。井下工人2363人,占职工总人数的56.74%。工程技术人员67人。
李家塔煤矿
位于市郊区红土镇王石凹村。所产原煤用7吨架线机车(有窄轨铁路3.2公里)载至王石凹煤矿生产系统外运,矿区与铜—东公路相连,煤矿由李家塔立井和陈家河斜井组成,矿区机关设在李家塔立井。
该矿1953—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2292.96万吨,平均年产原煤61.972万吨。
1989年底,矿区共有职工3193人,其中工人1002人,占31.4%。井下工人469人,占职工总人数的14.69%。工程技术人员19人。
李家塔立井前身为私营同泰煤矿,1941年开井,蒸汽绞车提升,年产原煤3万吨。1952年10月1日由陕西省工业厅“赎买”后公私合营,改名为新泰煤矿。1953年7月1日转为地方国营煤矿,改名为铜川煤矿第三矿井,并对矿井进行技术改造。扩修井筒,更新设备,改土采法为长壁式采煤,年产原煤6万吨。1955年改名为铜川矿务局第三煤矿。1957年产煤26.8万吨。1958年开始大规模扩建,由西安煤矿设计院设计,陕西省煤炭工业局铜川工程公司施工,1959年10月竣工投产。设计能力为60万吨。1964年改名为李家塔立井。
1959—1989年累计生产原煤1640.3万吨。1960年产原煤高达61.6万吨。1970—1976年,年产均接近设计能力。1980年后,矿井濒临衰老,产量逐年递减。1989年元月1日报废。
陈家河斜井 位于市郊区红土镇庞家山下。前身为陈家河煤窑。因窑主对矿工野蛮、残酷而以“霸王窑”著称。1940年改名复兴股份有限公司。1950年秋煤窑封闭。1957年投资新建陈家河斜井。次年建成投产。设计能力为21万吨。1960年产煤23.9万吨,1973年生产原煤高达32.7万吨。
矿井主采5号、10号煤层,煤层稳定,构造简单,贮存条件优越。其主力采区—采煤区连续17年坚持机械化采煤,保证矿井稳产高产。采六区使用国产80型浅截式机组,连续13年超额完成任务,1973年创工作面年产原煤26.58万吨纪录,1979年又创27.02万吨纪录,被煤炭工业部1975年10月命名为“特别能战斗的采煤区”。
1958—1987年矿井累计生产原煤653.6万吨,年均产煤21.79万吨,超过矿井生产能力,其中1973年产原煤32.7万吨。1987年7月1日矿井采完报废。
崔家沟煤矿
位于市郊区金锁乡西北边缘与耀县瑶曲镇杏树坪接壤处。铁路运煤专用线路在梅—七铁路线安子沟火车站接轨,直通矿区工业广场,公路直达铜川市区。
该矿原为省公安部门管辖、以劳动教养人员为基本劳动力的地方国营煤矿,未列入国家计划。后随煤矿建设的发展,其基本劳动力则逐步改为刑满和解教留厂就业人员。到1974年底,又改为生产技术为国家干部、工人所掌握,劳动力主要是犯人。1979年归省司法厅辖后,纳入国家统配煤矿。
矿井系1958年土法上马,初建时为崔家沟斜井和沿露头带的小露天开采,年产能力仅几万吨。1959年正式接受国家任务,后逐渐建成4对斜井,1970年桃花洞斜井投产,1975年杏树坪斜井投产,1978年松山斜井投产,设计年产能力达150万吨。1976年建成崔家沟大平硐,崔家沟、松山、桃花洞3对斜井则通过煤仓由大平硐出煤。1979年,最高年产达130万吨,同年纳入国家统配煤矿。
矿井累计探明储量28741万吨,采用平硐上下山开拓,分层开采,主采煤层4—2层,厚度8—12米。1989年末,保有地质储量25830万吨。
矿区属侏罗系、弱粘结煤,水文地质条件简单,煤尘具爆炸性,煤层易自燃。
煤矿有生产工作面8个,采用走向长壁采煤法。1985年底矿区有工程技术人员55人,管理人员826人。矿区占地面积14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达18.1万平方米。1985年,该矿4对生产矿井,实产原煤100.1万吨,工业总值达2288.5万元,实现利润502万元,上缴税金81.2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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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大展雄风创奇迹
60年沉沉浮浮,60年风风雨雨,60年波澜壮阔,60年辉煌传奇。追寻前辈的脚步,我们走上了康庄大道;展望未来的展图,我们开启了新时代的巨轮。
60年来,勤劳智慧的铜川人民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以不忘初心,开拓进取,团结务实的精神,满怀热情地耕耘着铜川这片热土,并取得了骄人的业绩,使铜川经济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为渭北大地一颗璀璨的明珠。
我走遍铜川的山山水水,感受着铜川的发展变化;我追思父辈们挥汗如雨的记忆,仿佛看到当年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又一次从头开始。
1958年
1958年1月,铜川矿区工人文化宫建成。1962年移交市总工会管理,更名为“铜川市工人文化宫”。
1958年4月5日,国务院决定:撤销铜川县建制,成立铜川市,归省管辖。6月13日,市人民委员会开始正式办公。
1958年6月7日,铜川市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召开。白占玉当选为市长,李顺天、高浩富当选为副市长。
1958年10月,由陕西省城市设计院设计的铜川市三里洞水厂一期工程建成,采用河床潜流水,日供水6000吨,铜川始有自来水。
1958年,铜川市第一中学设立高中。
1958年,铜川市人民医院在王益村动土兴建,1959年4月竣工。
1958年冬,西铁分局投资8万元,建成铜川火车站票房及广场,客运火车开始营运。
1959年
1959年3月,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在黄堡镇、上店和立地坡等地进行考古发掘,共发掘出唐、宋、金、元时代的瓷窑12座、砖瓦窑1座、陶瓷作坊4间,出土瓷片85000多件。
1959年5月1日,铜川人民广播电台建成播音。
1959年5月25日,铜川市工商业联合会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
1959年12月16~25日,中国共产党铜川市第一次代表大会召开,会议的议题是:反右倾,鼓干劲,建设社会主义的新铜川。
1960年
1960年,铜川市精简职工3087人,压缩城市人口11693人,参加农业生产。
1961年
1961年3月4日,国务院公布耀县药王山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961年5月,焦坪煤矿署名焦坪的诗作《唱支山歌给党听》发表于《陕西文艺》,1963年被雷锋抄入日记,后由上海音协副主席朱践耳谱曲,传唱全国。
1961年9月1日,国务院决定:铜川市由省辖市改为县级市。
1962年
1962年,铜川三里洞水厂二期扩建工程竣工,采用地面水,建净水厂一座。
1963年
1963年11月,金华山煤矿建成并移交生产。设计年生产能力为30万吨,总投资1690万元。
1964年
1964年6~7月,全国进行第二次人口普查,统计数字以7月1日零时为准。铜川市人口为236300人。
1965年
1965年6月1日,铜川矿务局改为渭北煤炭工业公司,管辖铜川、蒲城、韩城等统配煤矿,隶属煤炭工业部领导。
1965年10月,中共陕西省委发出《关于学习冯玉萍同志革命精神的通知》,全市掀起向冯玉萍学习的热潮。冯玉萍是桃园煤矿压风机司机,在压风机机房着火的紧急关头,临危不惧,奋力灭火,被烧伤致残。
1965年,铜川市水泥厂开工兴建,1970年竣工投产。
1966年
1966年3月28日,设计年产45万吨原煤的徐家沟煤矿建成投产。
1966年8月1日,铜川市改为省辖市。
1966年,西北耐火材料厂在耀县孝北堡动工修建,1966年,铜川市铝厂修建,1969年开始投产。
1966年11月,开工兴建、设计年产45万吨的工农兵煤矿(今焦坪煤矿)东背塔平硐移交生产。
1968年
1968年5月20日,铜川市革命委员会和渭北煤矿革命委员会成立(渭北煤炭工业公司改名为渭北煤矿)。
1968年8月~1969年年底,全市66届、67届、68届高、初中毕业生4200人相继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万余名城镇居民下放农村,插队落户。
1969年
1969年2月,北京崇文区2212名知识青年到宜君插队落户。
1969年,耀县桃曲坡水库动工修建,主体工程于1974年竣工。坝高61米,库容积5020万立方米。
1970年
1970年初,陕西省新川建筑材料厂扩建塔式机械化立窑工艺线,设计年产20万吨水泥,1976年年底竣工投产。
1970年3月,渭北煤矿革命委员会改称为铜川矿务局革命委员会。
1970年4月,设计年产500万只普通灯泡的铜川市灯泡厂在黄堡镇动工兴建。年底即批量生产。
1970年10月,铜川微波站在军台岭动工修建。1971年5月全线开通。
1972年
1972年10月,在陕西省苹果品种鉴定会上,铜川的“红星”“元帅”和“红冠”被鉴定为理想的外销苹果。11月,铜川市成立苹果生产基地领导小组,安排全市完成35000亩外销苹果生产基地建设任务。1972年12月23日———1973年1月13日,在全国外销苹果生产基地会议上,铜川红星四号、六号、八号苹果被鉴定为好品种。会后,《人民日报》载文指出:陕西铜川、洛川一带出产的“红星”“元帅”苹果,具有果形美观、色泽浓红、风味醇厚、质脆汁多、甜酸适口等特点。1986年,郊区、宜君县和耀县被列为陕西省苹果基地县。
1972年12月,铜川市总动员,根治漆水。对全长30公里的河道(北起金锁公社纸坊大队,南至新川水泥厂)截弯取直,清理疏通,砌筑河堤,进行综合治理。1975年4月,漆水治理工程竣工。共砌筑河堤29597米,修建小型水库4座、桥涵18座、主河道两侧排洪洞16孔,造田近千亩。
1972年,铜川市师范学校成立。
1973年
1973年2月,铜川市电视转播台在军台岭建成。
1973年,陕西省考古研究所在铜川吕家崖、李家沟、瓦窑沟及狼咀里发现4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并发掘出一批先民的居室、灶坑遗址,出土了石器、陶器等。
1974年
1974年3月,铜川市柳湾水厂一期工程竣工,采用地下水,日供水3000吨。年底,二期扩建工程相继建成,采用无阀过滤和斜管沉淀技术设备,建净水厂一座。
1974年8月,耀县梅家坪至黄陵七里镇铁路修至焦坪地区前河,全长73公里,当月开始营运。
1975年
1975年10月6日———17日,国家农林部、外贸部和全国供销合作总社联合在铜川召开全国外销苹果基地现场会。
1977年
1977年6月,各界群众积极参加修建市人民公园的义务劳动,开挖了人工湖,铺设了游览山路,修建了儿童游乐场等。1978年7月1日,公园对外开放。
1977年10月,铜川矿务局投资百万元修建的矿工俱乐部竣工。
1977年,陈炉陶瓷厂“宋代耀州青瓷试制和研究”科研项目获得成功并通过了技术鉴定,从而使失传800余年的历史名瓷得到恢复。
1978年
1978年6月4日,铜川市召开首次科学大会。
1979年
1979年6月11日,设计能力为年产150万吨原煤的陈家山煤矿第一期工程验收合格,正式投产。该矿1970年4月开工建设,总投资11953.4万元,全部设备均为我国制造。
1979年,全市大力兴办城镇街道企业,先后安置待业人员22852人,安置人数占全市待业人数的91%。
1980年
1980年1月,韩城—铜川—兴平330千伏超高压输电线路投入运行。输电线路起自韩城电厂,经14个县市,输入金锁关330千伏变电站。
1980年1月26日,陕西省人民政府决定,将耀县及蒲城县的广阳、阿庄、高楼河、肖家堡4个公社划归铜川市管辖。
1980年4月15日,陕西省人民政府批准,铜川市设立城区、郊区两个市辖区,两区均为县级建制。5月1日两区正式办公。
1980年,铜川市劳动就业共安置8846人。同时发展了300多个个体工商户,使400多名社会闲散劳动者有了职业。
1981年
1981年7月,西北耐火材料厂武良传、雷积寿、陆福星和西安交通大学科研人员联合研制的“50公斤摇臂式电磁锤”科研项目,荣获国家发明四等奖。9月,武良传等人和西安交通大学联合研制的“160吨高冲程无接触传动电磁螺旋压砖机”,荣获陕西省科技成果三等奖;1983年6月,获冶金部重大科研成果三等奖;11月,获国家经委优秀新产品金龙奖;1985年获国家发明四等奖。
1981年10月5日,铜川市属工交企业推行盈亏责任制。采取的办法是:利润包干、亏损包干、保本经营和超利润留成。
1982年
1982年6~7月,全国开始第三次人口普查,统计数字以7月1日零时为准。据查,铜川市区为377710人。
1982年,王石凹煤矿采煤五区荣获全国高档普采冠军。
1982年,铜川市教育学院成立。
1983年
1983年10月20日,宜君县划归铜川市管辖。
1983年,在耀州窑遗址发现北宋烧造的“龙戏玉莲”“二龙戏珠”等青釉瓷碗,为稀世珍品。
1984年
1984年2月,陕西省重点建设项目之一的铜川市铝厂扩建工程破土动工。投资额5800万元,设计能力为年产电解铝3万吨。一期扩建工程于1987年6月竣工,94台电解槽分期分批投入运行。
1984年2月,王家河炭科沟首次发掘出西周古墓群,清理墓葬20座。出土有铜鼎、戈和铜车马饰等。
1984年2~8月,铜川市全面开展政社分设、建立乡政权工作。
1984年7月,铜川市开展商业体制改革工作。在国营零售商业、饮食服务业和商办工厂中采取全民所有、集体经营、国家征税、自负盈亏的办法,扩大经营自主权,搞活经济,提高服务质量。
1984年,耀州窑遗址发掘有了重大突破,首次找到了临河修建的唐代瓷窑作坊和唐三彩作坊,从而证实了黄堡镇在唐代是烧造三彩陶器的地区之一。另外,还出土了唐、五代、宋、金、元时代的瓷片30余万片,完整和可复原的器物数千件。
1985年
1985年8月1日,中共铜川市委机关报《铜川报》正式创刊。1993年1月1日,《铜川报》改刊为《铜川日报》。2002年1月1日,《铜川日报》由4开版改为对开4版。2006年1月1日,《铜川日报》网站及电子版开通。
1985年10月,陕西省人民政府批准铜川市城市总体规划。规划要求,铜川市老城区要严格控制规模,新建工业项目应尽可能摆在黄堡地区;到2000年市区城市人口应控制在21万以内。
1986年
1986年3月20日,铜川市人民武装部改编为铜川军分区。
1986年7月,新川水泥厂建成回转窑水泥生产线,设计年产水泥30万吨。该生产线于1982年10月动工兴建,总投资9597万元。
1986年7月,铜川市房屋建设开发公司首次出售商品房92套,房价每平方米300~332元。
1986年9月,铜川矿务局一中应届毕业生杨越获全省高考理科第一名。
1986年10月20日,经中共铜川市委、市人民政府批准,铜川矿务局、陕西省煤炭建设公司井下固定工家属49540人在城市落户(计13475户)。
1986年10月30日,铜川市被国家列为对外开放城市。
1986年10月,铜川市纺织厂用丙纶短丝作原料,开始生产花色针刺地毯,填补了陕西省的一项空白。
1986年12月29日,铜川市第一座地面卫星接收站在郊区军台岭建成使用。
1987年
1987年2月8日,西北耐火材料厂生产出新型耐火材料———刚玉砂,填补了我国耐火材料工业的一项空白,获陕西省1987年科技进步一等奖;1988年获陕西省引进消化一等奖;1989年获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并获国家发明专利。
1987年3月,中共铜川市委、市人民政府决定:市属国营企业全面推行厂长(经理)负责制。
1987年5月20日,耀州窑博物馆1号保护大厅在黄堡镇破土动工。1988年底竣工,并对外开放。
1987年5月,铜川市秦剧团新编历史剧《大将王翦》在陕西省首届艺术节演出中,荣获10项演出奖、单项奖。
1987年6月1日,铜川市第一座少年儿童图书馆在城区落成。
1987年9月10日,“铜川百货大厦”破土动工。大厦建筑面积5151平方米,总投资174万元。1988年10月1日对外营业。
1987年12月29日,国家第七个五年计划期间的重点项目—省耀县水泥厂五号窑扩建工程破土动工。该工程于1991年12月28日投入试生产。总投资3.378亿元,年可增产水泥70万吨,使耀县水泥厂年总产量达167万吨。
1988年
1988年2月9日,宜君县被文化部命名为“中国现代民间绘画画乡”。
1988年12月1日,铜川宾馆正式开业。宾馆建筑面积6300平方米,有高、中档客房91间,投资300万元。
1989年
1989年,在陕西省创建文明城市评比竞赛中,铜川连续第3年荣获优胜城市称号。
2018年,绘制新宏图,攀登新高峰。
走进新时代,开启新航程。挥手告别昨日,乘风跨上骏马。回忆过去,我们有留恋也有遗憾;眺望未来,我们有困难也有机遇。无论你来自哪里,无论你走向何方,这里每一天都在变化,每一日都在腾飞。我们坚信,只要我们不断前进,前方永远有我们追求的幸福和无边的风景。
王金启,网名墨海顽石,男,汉族,陕西铜川人(原籍河南虞城),陕西工商学院法律系毕业,曾经在陕西铜川市人民检察院和陕西神东煤炭集团工作,现在陕西神木大保当镇陕西黑龙沟矿业有限责任公司综合办公室供职,中国煤炭新闻网特约记者。曾经在《神东煤炭报》、《神华能源报》、《阳光》杂志、《当代矿工》、《火神》、《天骄》、《五月风》、《华原》、《铜川文艺评论》、《中国煤矿文化网》、《新华网》、《凤凰网》、《中工网》、《中国作家网》、《中国散文网》、《中国诗歌网》等报刊、网站发表作品,于2013年被陕西煤化工作家协会吸收为会员,2012年加入中国煤矿作家协会,是当年神东煤炭集团唯一的一位。2013年获得第一届神华文学奖散文类二等奖,曾经在2014人民网征文中连续三次获得一等奖。近几年来,在全国国家级和省部级发表文章大约八十余万字,2000多篇,在中国作家网、中国散文网、中国诗歌网、中工网、新华网、凤凰网有自己的文集。
本期责任编辑:吴江萍